但提督大人做事一向有自己的标准,所以这些手下不能问也不敢问,只有谢必的得力心腹才察觉到谢必身上似乎带着某种难以言说的悲痛。
不过就算是他敢问,此时也不是说话的最好时候,因为谢大人出来之后的第1件事儿就是命令所有人立马回去。
不明所以的手下,虽然有些奇怪于为什么今天晚上出动了这么多人,但最后还是无功而返,但他们此时此刻也只能够遵从着谢大人的命令做事情。
谢必上了马车之后,端坐在马车之上,相比较于来的时候,整个人松松垮垮带着一点儿随意和探究,现在的谢必好像退去了身上多年所带的枷锁。
就像是一把宝剑,即便是丢在沙子里很长时间,直到上面已经长满了铁锈,但只要将铁锈除掉再好生保养,那么它仍旧是一把宝剑。
谢润河整个人硬撑着的脸面,在回到府里之后便立刻松垮了下来。
毕竟在外边自己这张脸是要给别人看的,而在家里这些人如果有人敢忤逆他,或者是说出任何对他不利的谣言,那谢润河可是能够直接掌控他们生杀大权的!
在外边忍着小腿的疼痛,让自己不叫出来,但回府之后,在大夫轻手轻脚地治疗之下,谢润河仍旧是嚎叫了半天,这才算是把心里那股委屈抒发出来了。
府里供着的这个大夫,谢润河清楚,是曾经在皇宫里做过御医的,后来因为一些事情不得不告老还乡,但实际上这大夫的年纪不是那么大,还没到50岁呢!
至少在谢润河的认知当中,这皇上用的东西都是最好的,皇上享受的待遇也是最顶级的,所以他身旁的那些人也是整个北安国最顶尖的。
故而这大夫动作磨磨蹭蹭的,下手还有那么一点点没轻没重,想要探究一下谢润河这小腿儿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在这上面花了很长时间的时候,谢润河也没有发脾气。
知道是太阳已经完全落了山,而谢润河已经在床上趴了足足有大半个时辰,那么长时间两个肋骨都压得有些疼,而大夫还没有给出一个准确的答复时,谢润河心里一直憋着的这股火气才算是喷腾出来。wWw.xqikuaiwx.Com
转头看了一眼,一直坐在自己床边椅子上,不停冒冷汗的大夫,谢润河皱着眉头问道:“邓叔,我这腿是治不好了吗?怎么你给我又揉又捏又按又压的,半天不给我开个药啊?”
从小到大都没有人敢打谢润河,除了他自己偶尔摔两跤,身上可能会带着点儿淤青之外,其余生病的时候都是这邓大夫给他开药吃,所以在谢润河的认知里,这开药就是治疗疾病的最好方法,而不开药就意味着治病没法治。
邓大夫用手攥着袖子,又擦了擦额头旁边不断渗下来的汗水。
犹豫了许久,知道自己再拖下去也没有任何补救方法的,邓大夫只得实话实说。
“公子呀,我当初学医的时候主要修的是外症。”
瞧见谢润河越皱越紧的眉头,邓大夫知道,如果不解释解释的话,这谢大公子肯定听不明白,所以就赶紧给他解释了一下啥叫外症。
“就是主要医治一些头疼,脑热,咳嗽,或者是烧伤,冻伤这种,但是公子你今天这个症状…”
说到这里,邓大夫欲言又止,这让原本耐心就已经所剩无几的谢润河更是烦躁了起来,开口之间仅仅剩下最后一点点,对于这邓大夫的尊重了。
“邓叔有话你就赶紧说,若是你这边治不了的话我会另请大夫,总不能让我一直疼着吧?疼坏了怎么办?我爹可只有我这一根独苗!”
所以说这是一句口气不善的话,但怎么着也算是放了邓大夫一马。
邓大夫现在就居住在这谢府之中,平日里专门负责给府里的人看看病,可以说是吃着这府里的,用着这府里的,花着这府里的,所以对于谢府唯一的这位小公子,他自然是惹不起的。
额角的汗,因为谢润河这大发慈悲的一句话,出来的速度都减慢了不少。
但在离开这之前,邓大夫还是好心的告诉了谢润河一句。
“那个…少爷,如果你要在外边请人的话,一定要请对于人体经脉特别熟悉的大夫。因为如果我方才没有感觉错的话,你这小腿上应当是某个穴位被一个熟知人体各个脉络的高手点了穴道,所以才会导致肿胀疼痛不已。”
谢润河听这些东西都云里雾里的,再加上现在这腿又开始一阵一阵的抽着疼,他就赶紧摆了摆手让着邓大夫赶紧走,然后差自己的小厮出去赶紧到这西泽城里找一个对什么什么经络了解的大夫过来给自个治病。
所以说趴在床上仍旧是一阵的爱好,但谢润河还是能感觉得到,这小腿的疼痛是一阵一阵的,方才疼了一会之后,现在又好了,所以即便难受,嘴里仍旧是没有停下来吃着,旁边儿看上去年岁不大却肤白貌美的小男孩儿递过来的,一颗颗剥好皮的葡萄。
随便的扫了一眼出去找人,那个小厮的背影,谢润河这才想起来,他方才在离开那一枝花酒楼的时候,身旁跟着的那些手下都没有回来,甚至于连侍女都没有回来。
“难不成那酒楼里的村姑还有胆量要扣押我身边的人吗?怎么那酒楼里的老不死掌柜的都跟着不懂事儿啊,我都回来这么长时间了,竟然还没有把人亲自送过来!也不知道今天到底是倒了什么霉,竟然能够在这西泽城里出现一个不认识我的人,看来明天当真得好好的去县衙那边,把县官找来到他一枝花酒楼门口提溜提溜了。”
谢润河越想越生气,想的堂堂西州提督大人,唯一的儿子,出门之后人家报的名号都是谢大公子的人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
但现在委屈也受了,气还没有出,所以谢润河一直都感觉着胸口闷闷的。
又在床上趴了一会儿,这小腿的疼痛也又来了两阵子,但出去找大夫的那个下人还是没有回来,甚至连信儿都没有捎来,谢润河只感觉这火气,慢慢的从自己的心脏一点一点的扩散到了四肢百骸,整个人现在就像是一个即将忍不住的炸药桶,稍微有一点点火星就能把它点燃。
少了平日里呼来喝去的那些下人,谢润河身旁瞬间就冷清了不少,只剩下几个,今天出门的时候并没有带走留在自个儿卧室里的小厮,还在这房门门口守着。
满脸不悦,谢润河大声吼了一嗓子,门口守着的小厮立刻便连滚带爬的进了屋子,跪在谢润河的面前。
“公公,公子!你有何吩咐?”
平日里谢润河的脾气就不好,此时此刻在屋子里被晾了这么长时间,心情肯定更是不好,所以方才门口那几个守着门的小厮还眉来眼去的商量了一下,心道会是谁,一会儿中了大奖,被谢公子叫进屋子里去。
但却没有想到除了现在跪在地上,那个剩下那俩都被谢润河支出去了,所以谢润河这一声叫喊,连滚带爬进来受训的也就只有他一个人了。
头狠狠的埋在自己的两臂之间,这小厮只恨不得地上有道缝能够钻进去,这样的话就可以免于被谢大公子一阵火力攻击。
不过谢润河虽说心里有点火气,但也不是一个随便便责罚下人的,毕竟家里还有父亲管着,不让他平时对于这些人太过苛刻。
即将开口的脏话,在看到这小厮战战兢兢的样子时,心里的火气消散了一些,但仍旧是皱着眉,拧着眉头看着他问道:“父亲没有在家里吗?还是他没有看到我从正门那么狼狈的回来呀?又或者是他派人过来找我,但是你们没有通报我呀?我都回来这么长时间,而且受了欺负,我爹不可能不派人过来问一问的呀,是不是你们没有如实告诉他?”
谢润河在屋子里待的时间越长越觉得这事儿不太对劲儿,因为若是按照平时的逻辑来讲,比起谢润河受委屈,此时此刻更加难过的应当是那些欺负谢润河的人。
但现在整个谢府都静悄悄的,除去他刚才派出去找大夫,所以慌里慌张往外跑的小厮之外,其余的地方没有一点风吹草动的痕迹,这就不由得让谢润河以为谢必还不知道他今天受了欺负这事儿。
手下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不敢多说一句话,因为他知道无论自己说什么,都会觉得此时此刻正在气头上的谢润河生气,所以干脆不说话,这才是最正确的。
谢润河趴在床上轻轻的闭了闭眼睛,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发这样大的火气了,平日里下人都小心地伺候着,再加上这两天儿有很多他的狐朋狗友,往谢府里送了几个长得特别好看而且符合他口味的美人,这就使得信任和这两天心情一直都很好。
但现在真的是感觉从心脏往外窜火,想张开嘴说话,但是这一张嘴仿佛能吐出一口火来,强忍着性子摆了摆手,让这下人赶紧滚出去,谢润河趴在床上紧紧的握了握拳头,但是却越想越觉得委屈。
后来让谢润河多少安心下来的是他派出去找大夫的那个小厮,又过了一会儿之后,带了一个在这西泽城内,对于经络方面十分有研究的老大夫。
瞧着这老大夫发虚皆白,满脸都是经验的样子,让谢润河放心了不少,这才敢把自己的小腿儿给人家一直。
老大夫在给人看病之前仔仔细细的揉了揉眼睛,似乎这样就能够让自己已经发花的眼睛重现光明似的。
布满皱纹的手在谢润河胖乎乎的小腿上按了两下,惹得谢润河痛呼了几声之后,这老大夫眼睛确实亮了几分。
但却并不是因为自己的揉眼睛或者是其他的原因,而是惊讶于这给谢大公子小腿上点穴的人,手法有多么的精妙和熟练。
“妙啊,秒啊!”
老大夫眯着眯着脸上突然之间出现了笑容,这让谢润河有点发懵,怎么着他受了伤身上难受,这老大夫竟要称呼妙了了呢?
今天咳嗽了两声,站在老大夫旁边专门把他请过来的那下人,立马会意,赶紧凑前一点点,关怀的问道。
“老先生,您看我们家少爷这腿能医治吗?不严重吧?您现在要给开药方吗?我可以立马准备纸和笔,您说我就写!”
这个下人不愧是最能拍马屁的,一个说话都说在了谢润河的心缝里,让身体原本有些不舒服的谢润河,心里都舒坦了很多。
这话如果从他嘴里说出去的话,多多少少有那么一点点屈尊降贵的味道,但如果是下人先开起的这个话头,自己再接上两句的话,就没有这个意思了,谢润河美的很,所以附和着那下人问了一嘴:“事业老先生,您按了两下我的腿瞧出些什么没?我这病究竟严不严重呀?”
老大夫捋了捋自己的胡子,最后瞧了一眼谢润河的腿之后,便抬起头来看着谢润河的脸,很认真的问道:“谢公子可否方便告知,究竟是何人为你点的穴道呀?”
谢润河脸上的笑容僵硬了一下,毕竟他客客气气的问人家,但人家却顾左右而言他,但现在自己又不得不回答这老头的话,毕竟派出去的下人,可是说了整个西侧城里,就这老头对于什么经络是最有研究的,而且瞧这老头儿方才说的话,这事儿似乎是可以解决的。
轻轻咬了咬牙,谢润河憋着一肚子的火儿,小声的挤出来了几个字儿。
“是个村姑。”
片刻之后,那老大夫并没有像谢润河期待的那样写出一张药方来,反而是拿出自己随身携带的药箱,把它打开从里又取出来一捆儿用布包裹着的银针,然后一根一根的扎在了谢润河粗壮的小腿上。
如果单说那银针的话,一根一根又细又长扎在身上不会有那样疼,但老大夫却说了,他下手的这些地方都是人身体上的穴位,而谢润河的腿之所以疼,就是因为这些穴位被人堵住了,所以要把这些淤结化开,这疼痛是不可避免的。
正面朝下在这床上趴了足足有一个多时辰,也就是两个多小时,谢润河只感觉全身上下都不舒服,其中以自己受伤的那个小腿尤为严重,又整又胀又疼又涩的感觉,当真是让他恨不得立刻起身把那些针通通都拔掉,但又碍于老大夫说,如果不这样治的话,这腿以后得一直堵着,谢润河就只能忍着了。
今天一下子发生了这么多莫名其妙的事儿,原本应当是自己大出威风,结果变成了被人家大肆欺负,再加上此时此刻还不得不为之前受伤的腿医治,而且平日里最心疼他的父亲,现在也没有出现在这里,甚至于都没有派人过来问一句,谢润河只感觉委屈的不得了,趴在床上把头埋在枕头里,不知不觉竟然湿润了眼角。
知道的大夫,掌握着时辰,确定好之银针留在谢润河身体里的这段时间,已经足够把堵塞在一起的经脉全部都化开之后才把这银针一根又一根的拔了出来。
平日里一向都是要洗完澡再睡觉的谢润河,今天实在是累得慌,所以摆手让周围的人都下去之后,甚至于连晚饭都没有吃,只是随意的把头发解开,便趴着维持着这个姿势闭上了眼睛。
那和今天对于谢润河来讲,注定是不平凡的一天,也是不顺心的一天,因为他刚刚趴在床上,没有多长时间,谢必就回来了。
若是以往的话,谢必必然不会在这个时候去找谢润河,因为他知道这孩子白天在外边疯了一天,回家之后累的没过多久就会睡着。
但今天,再从外边回来之后,谢大人连个弯儿都没有转,直接在进了谢府的大门之后,便朝着谢润河住的地方走过去了。
谢必出门的时候天色就已经晚了,路上没有多少人,就更不用说在一枝花酒楼后院呆了那么长时间之后的此时了。
街道上打听的人连着敲了几声铜锣,告诉大家此时已经是子时。
但谢必仍旧是披着月光,戴着一脸严肃的表情,站在了谢润河院子的门口。
谢润河一天12个时辰周围都是有人的,哪怕是睡着了,门口也会有几个小时随时等候着谢润河的吩咐,所以在谢必风风火火的站在门口时,门口那几个原本打着瞌睡的小厮,直接吓得一激灵,甚至于因为太激动,直接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谢必却连余光都没有给他们直接走到房间门口大力的推开门,然后又砰的一声把门从里头关上,让这些个原本就有些迷糊的小厮只以为自己是不是在做梦,梦见了谢大人风风火火的从外边赶回来。
谢润河正在度过今天心情最好的时候,那就是趴在床上睡觉做美梦,但是这美梦做到一半,便感觉耳边传来了惊雷,一响睁开眼,迷迷糊糊之间竟然瞧到了自己的父亲,一脸严肃的朝着自己这边走过来。
“爹?”
谢润河真的只觉得自己确确实实是在做梦,因为若是在真实的情况之中,谢必是绝对不可能对他发火的,脸色严肃的看着他这种时候也有,但回馈都是在谢润河犯了大错的时候,但今天谢润河之觉得自己的委屈肚子里都快站不下了,他父亲还怎么可能对他发火呢?
撑着有些麻木的手臂,慢慢的从床上起身,确实合着一动都感觉自己被扎了好几针的小腿儿,一阵一阵的抽痛,只不过这疼痛的感觉要比当初犯病的时候强很多,但在面对自己父亲的时候,谢润河还是红了眼眶,想要和他一诉今天自己的委屈。
若是平时的话,谢必确实会把谢润河肚子里的牢骚一字不落的全都听到耳朵里,然后事后帮他前前后后的处理掉,但今天刚从白癜风那边儿出来的,谢必若是抱着这种心态的话并不会对着谢润河而来。
没有直接走到床边上,谢必停留在了距离谢润河的那张床,大概还有5步距离左右的位置,然后冷着一张脸直勾勾地盯着谢润河,只说了一句话。
“从床上滚下来。”
谢润河瞬间就懵了,找了好几下眼睛,不太明白自己父亲今天抽的是哪门子的风,怎么可能会对他说,这样重的话还让他滚下去。
“爹,你今天是怎么…”
谢必神色不动,只是略微提高了音量,把自己方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从床上滚下来!”
在西洲提督这个位置上做了整整8年,谢必只要不笑,这张脸便不怒而威,浑身上下带着的气场也是久居高位才能够养成的,这让谢润河这种平日里只知道欺男霸女的人,瞬间被吓得一哆嗦,然后手忙脚乱的从床上跌了下去。
腿本来就不太好使,再加上趴在床上有好长时间了,所以这一下地便直接是腿一软跪在了地上,挣扎了半天都没起来。
“爹…”
谢润河找了半天才把自己吓没了的声音找回来,小猫似的叫了一声谢必,但谢必却依旧不为所动。
两个人一个站着,一个跪着,一个硬着,一个软着,可以说是形成了一副极其矛盾就特别和谐的画面,仿佛他们之间的关系本该就是如此。
信任和虽然有点不明所以,但是却也感觉到了,自己父亲身上带着的那种气场跟平日里与自己说话的那个人完全不一样,仿佛突然之间变了一个人。
这是在自己当初惹下大祸的时候,父亲都没有对自己如此的态度,而今天突然就变成了这样。
谢必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跪在自己面前,像一滩烂泥一样的儿子。
而在信任和年纪还小的时候,却不是这个样子的,那个时候的薛仁和手里拿着一把剑,有时间并会在院子里比比划划,每当谢必问起时,谢润河总会大声又骄傲的说:“我要成为像父亲一样的英雄!”
当初那个朝气蓬勃眼神里都是光的,少年变成了眼前这个只会沉迷于酒色,就算给他再大的力气都扶不起来的人,这让谢必在看了谢润河一眼之后,便闭着眼睛长长的吸了口气。
在睁开眼睛的时候,眼神之中也没有了之前还存在些许的不舍。
谢必开口说话的声音冷烈,像是平日里公事公办,丝毫不讲旧情的谢大人,而不是谢润河的父亲。
“你今日是否又出去惹事了?”
谢润河知道这事根本瞒不过自个儿的父亲,毕竟在这西洲境内,西泽地界,只要是他谢必想知道的,那就有人会事无巨细地把事情呈给他看。
谢润河轻轻地哼了一声,算是承认了这事儿,随即想了想,这事儿其实不能够全都埋怨自己,毕竟当时虽然自己先动了手,但自己还是受害人,所以不能就这样承认,于是开口又想反驳几句。
“不不不,是我先动的手…但是后来我这手也没动成,就被人家给打了,父亲您看我的腿现在还疼着呢,找了个大夫给我扎了好多针,但是现在还是…”
谢必难得的打断了谢润河的辩解,低下头去冷冷的瞧了他一眼,这一下子便让谢润河不敢再开口反驳什么。
谢润河下意识的吞咽了下口水,从他有记忆以来,他爹就从来没有用这样凶狠的眼神瞧过他,但他却见过他爹用这种眼神杀伐无数。
心里害怕,所以谢润河又小声的叫了一句。
“爹…”
谢必依旧不为所动,但却开口说了话。
“今日是你欺压别人在先,别人还手在后,所以这事儿就算是怪罪也都是你的错。今日已然太晚了,明日一大早你就收拾好东西,跟我一起去给那人道歉。”
其实谢必开口仍旧是有余地的,害怕自己的儿子到时候再出什么乱子,所以直接开口说自己与他一同去道歉,奈何这话却像是一下子踩住了谢润河的尾巴,他整个人像是条炸了毛的狗,一下子便瞪大了眼睛。 奇快文学为你提供最快的谭忆栀张县令更新,第158章 158 炸毛的谢润河免费阅读。https://www.xqikuaiwx1.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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