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是一枝花当铺里面那个拍卖,那你应该知道这个南玉是什么身份吧!我也是今天听到他们的对话才把人对上号,她就是南盛国原本要来北安游玩的那个小公主。袭击咱们的那伙人也是南盛国的人,是支持南盛皇后的人。”
谭忆栀侧着身子暂时没有动,但是却眨了眨眼睛。
略微思考之后,皱了一下眉头,谭忆栀觉得这个事情是越来越不好办了。
转过身,果然瞧见白沐风还是那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依靠在床围上还抱着膀子。
谭忆栀盯着门口瞧了好久,确认那边不会有人在听到他们的惊人话语之后冲进来,才稍微松了口气。
不过严谨归严谨,但不知道的事儿是真不知道,谭忆栀对于每个国家里都有几股势力,互相之间的关系是什么样,这种事情知道的特别少。
所以冷不丁听白沐风说起这种关于政治上的事儿,谭忆栀只觉得两眼一黑,什么都插不上话,但肚子里的疑问还是有的,就比如说为支持皇后的人,为什么会对他们国家的小公主下手,如果这样的话,是不是意味着薛南玉并不是皇后的亲生女儿。
不过谭忆栀并没有直接把自己想要问的话问出来,有两个原因,第1个原因是她有点不好意思在此时此刻问白沐风这事,显得自己很无知,第2个是在她刚要开口,结束两个人谈话的时候,薛南玉就从房门口端着药走进来了。
瞧见白沐风坐在屋子里,薛南玉明显愣了一下,因为在她的印象当中,这俩人都是她从不同地方弄到马车里的,相互之间认识的几率很小,能够舍出命来相救的几率更小。
但屋子外边儿有守卫守护者,这俩人就算是聊了很长时间,应当也掀不起什么风浪,况且薛南玉还对谭忆栀因为自己家里的事受伤,心里有些愧疚,所以就随意的问了一嘴。
“你们两个人是方才才结识的,还是以前就认识呀?能够为人活出性命来,九死一生都想要帮人一把的,我见过不少,但在陌生人里还真不多。”
薛南玉这话问的纯属好奇,但谭忆栀脑子里想的,却还有方才薛南玉问自己是不是和谭老板认识的事情,大脑飞速旋转的同时,谭忆栀灵光一闪直接想出来了,一个可以解决这两个问话的答案。
“我们以前就认识呀!”
谭忆栀这话一出,坐在她床头边上,原本想要装柔弱逃过这一劫的白沐风,直接咳嗽了几声,听这力度当真是险些就咳出血来了。
白沐风只感觉自己的心也在颤抖,脑海里不断的有一个念头在不停的翻涌。
[让你刚才一直拿着谭忆栀骗你的事情招摇,现在好了吧,人家生气了,直接要把你的身份说出来了,这下你想要拿到草药顺利离开的事情肯定就泡汤了!]
白沐风下意识的就把自己完好的那只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
他轻轻抿了抿嘴,将头转到一边去,想的却是:“要是这丫头当真在这个时候戳我的脊梁骨,那我就与她恩断义绝,从此以后她走她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白沐风暗自咬牙的同时,谭忆栀那边也带着虚弱的语气说出了十分真诚的话,但这话一出却让屋子里除了谭忆栀自己之外,其他的两个人通通都愣在了原地。
特别是薛南玉,她感觉自己在听了谭忆栀的回答之后,像是看了一出故事很精彩的画本剧,只不过只演到中间的部分还没有完结。
“方才你问我和谭老板长得如此相像,究竟是什么关系?其实我是他的亲妹妹,我叫谭忆栀。他叫沐风,是我小的时候家里人嫌弃我长得丑,怕我嫁不出去,所以给我找的一个聘夫。但后来因为一些原因我们两个人分隔两地,也是我在落水之后脸上的面纱掉下来,他才认出我来。所以我们两个现在应当还是未婚夫妇的关系。”
谭忆栀娓娓道来,语气轻柔,态度真诚,任谁在此时此刻听到这些话都不能够产生什么怀疑,特别是谭忆栀一承认自己是谭老板的妹妹,家里有钱的这个事就更是板上钉钉,所以找个好看的男人繁衍子嗣也不是不可能。
薛南玉一只手拿着药,另一只手,紧紧的捂住自己张大的嘴巴。
当然了,薛南玉震惊的原因,最大的一部分还是谭忆栀竟然会是谭老板的妹妹。
白沐风那张扭过去的头则是嘴角轻轻的*着,他猜想到了,如果想要继续留在这里,那就意味着要编出一个谎话,至少把这个领头的南玉公主骗住,但是却没有想到谭忆栀随口出来的话,竟然把自己拉扯进去,这样深还被说成了是一个聘夫。
但现在话已经说出去了,事情已经做到这里,如果自己否认的话,那就意味着要重新编出一个更加让人相信的理由,短时间之内非常难做到。
白沐风感受到了谭忆栀放在被子里的脚,轻轻的碰了碰他的后背。
深吸了一口气,心里念叨着:“占点便宜就占点便宜吧,反正这事归根到底还是我比较占便宜,等到草药拿到手之后就爱谁谁!”
不停的催眠自己,让自己相信这事,只是短暂的骗一骗别人之后,白沐风脸上扯出一个有些勉强的笑容,转过头来对上薛南玉的视线轻轻点了点头。
但落在薛南玉的眼中,这个笑容却是苦涩的,是勉强的,是爱而不得的,是能够为了自己所爱的人豁出去自己的生命,但最后却因为身份的悬殊没有办法在一起的。
是的了,薛南玉在自己宫里的时候,最喜欢做的一件事就是读那些画本,所以脑子里对于佳人才子在一块的故事早就已经烂熟于心了,只不过薛南玉读的那些画本之中至少有一半都是悲情结局的,这其中自然就包括了那种身份悬殊,因为爱在一起,却又因为爱而分离的故事。
冷不丁被告知自己无意之间绑过来的两个人竟然有如此联系,薛南玉只感觉自己看的那些画本全部都源于真实的故事,所以心中对于谭忆栀的歉意又多了几分。
“我的天…没想到你们两个人之前竟然会有这种关系。才认出你的不是你们两个人在马车里的时候,就已经认出了彼此的身份吗?”
薛南玉眨了眨眼睛,一脸的好奇,脸上八卦的表情就连遮掩都懒得做,直接就这样眼巴巴的看着谭忆栀希望能够得出一个准确的答复。
谭忆栀轻轻咳嗽了一声,短短的几秒钟之间便已经把故事编的干净利落。
“刚才不是已经和你说了嘛,我们两个人在马车上都没怎么说过话,所以确实是在我掉下水之后才认出我来的,如若不然的话,我早就已经把他手脚上的绳子都解开和他一起逃走了!”
谭忆栀脸上带着一抹无奈的笑,说话也用着一点无奈的语气,让薛南玉听完之后深信不疑。
似乎是和以前读过的画本之间产生了一些共鸣,所以薛南玉在听到了谭忆栀的话之后,还犹自在那里回味了几番,感慨了一番。
再抬起头来盯着谭忆栀的那双眼睛,亮晶晶的。
“我一向都以为话本里说的所谓真金不怕火炼都是假的,没想到在你们的身上竟然还能够看到这样稀少又美丽的爱情。”
谭忆栀瞧着薛南玉一副无知少女艳羡他人爱情故事的样子,只感觉心里有那么一点儿愧疚,毕竟编谎话是编谎话,但这编谎话的程度要看骗的是什么样的人才会产生愧不愧疚的心理。
轻轻咳嗽了几句,谭忆栀秉承着做戏要做全的想法,用手肘撑着倚靠在床榻上的上半身,往前凑了凑,拉住了白沐风放在旁边受伤了的那只手。
上辈子将近30年的生活经历,如果还是让谭忆栀看不出来白沐风对于这场戏的无奈程度的话,那当真是白活了。
所以谭忆栀也是为了让自己拉扯的更加顺利一些,才挑选了白沐风,这只受伤的手如果换成没受伤的那只手,谭忆栀有预感,那就是自己的手一定会被狠狠的握一下。
但即使是这样,白沐风仍旧是有点儿爱搭不理,还是在谭忆栀右手使劲儿的摇晃之下,才略微对着薛南玉扯出一个勉强的笑脸儿来。
薛南玉在看到两个人紧握的双手时,眼神发射出来的光芒就更加少女心了。
她轻轻咬了咬下嘴唇儿,仿佛做了一个重大决策一般。
“原本是想着把你们放在距离北安国西边最近的城镇上,这样的话我们直接坐船走,然后你们再回到当铺那边,就对我没有什么影响了,但现在看来我相信你们的感情,也相信你们的真诚,要不然你们就直接在这里留下吧!这样的话忆栀能养一养伤,牧云你也能养一养你的手和脚虽然都是皮外伤,但是行动还是挺不方便的。”
薛南玉口中说的有关白沐风和谭忆栀真诚的事情,谭忆栀心知这是假的,但薛南玉的脸上却透露着真诚的光芒,显然她的这个建议是发自肺腑的。
能不跟着这伙人颠沛流离,每天都过着像是囚犯一样的生活,谭忆栀自然是很开心的,毕竟这马车坐的她是五脏六腑都快颠出来了,能够尽早的下车自然还是尽早的好。
谭忆栀拼命的压抑住嘴角,马上就要扬起来的微笑,尽量保持着谦虚谨慎的态度,刚想要小小的回绝一下,然后再推拉一番,最后同意薛南玉的建议,但白沐风却已经率先开口,而开口说出来的话直接就把谭忆栀的后路都快堵了一半。
“谢谢你的好意,但我们就算是现在离开也无济于事,所以还是跟你们一起到西边的镇子上好一些,说不定到时候还能够在那里安居。”
谭忆栀心里自自然是知道白沐风的想法,他是铁了心想要把薛南玉那边的药材抢回来,所以自然是跟着这队伍的时间越长,机会便越多,得到的可能性就越大,但现在人命关天,如果再继续跟着他们走下去的话,可能连性命都保不住,就更不要说药材了。
谭忆栀握着白沐风的手,微微用力想要让他停止接下来的话,但白沐风却不是一个轻易放弃的人,特别是拿到药材这件事,对他来讲真的很重要。
薛南玉眨眨眼睛,疑惑的问道:“什么叫做无济于事?你们现在离开总要好过跟我们一起担惊受怕的好,毕竟我们这一路回去肯定也不会太平,家里的事情不比你们家里的少。”
谭忆栀知道,现在如果不赶紧把这事答应下来的话,接下来白沐风就又要颠倒黑白。
她刚要开口点头同意薛南玉的话,甚至于连头都开始点上了,但白沐风的手一使劲儿,谭忆栀张嘴差点儿就痛呼出来了。
白沐风做体系来一点都不比谭忆栀差,毕竟他从小便生活在这北安国演戏演得最多的皇家。
略微皱起眉头,垂下眼眸,轻叹了一口气,满面的愁容让薛南玉有一种预感,那就是接下来说的话必然会再次接近她心里的话本儿。
白沐风已经度过了变声期,所以声音也从谭忆栀*见面时候的朗朗少年变成了更加有男人味儿的低沉嗓音。
听白沐风娓娓道来,薛南玉只感觉自己面前充满了画面感,仿佛能够看到一段凄美又倔强的爱情。奇快妏敩
“自从我被接到他们谭府之后,我俩便算是从小一起长大,可以说论得上青梅竹马。家里的意思本就是让我长大之后娶了她,所以对于她管束的也就没有那样多了,只教她一些平日里理财的方法,毕竟不是家住,所以平日里的时间也多一点。空出来的时间,我俩几乎都待在一块儿。”
谭忆栀眼角*了一下,她是因为在现在的时候看了很多狗血偶像家庭伦理剧,所以才能够随口就编出一段这种故事来,但是却没有想到白沐风看过的话本儿,既然不比薛南玉少,这种故事也是随口编来。
“因为是聘夫,所以家里为了让亿只带我出去的时候不丢人,当时交了我不少的东西,但我出身贫寒,所以就算是外头换成了有学问的样子里头和出生到底还是比富贵人家差上不少。”
谭忆栀只感觉眼尾*的更加厉害了,她不得不抬起自己的左手来,按着左边的眼尾,轻轻的按摩,似乎这样便能够缓解突然之间涌上胸口的那一口气。
“原本等忆栀到了14岁的时候,我们俩就应该你想婚约来约好,等她及笄便把婚礼办了,但这个时候谭家老爷却看中了一个无论是学识还是出身都要比我强上很多的公子哥。然后我和忆栀两个人,便被谭家姥爷棒打鸳鸯直接拆散了,我不是主动离开了忆栀,而是被谭家老爷逼迫离开了她。”
谭忆栀感觉自己的面部可能得了*症,因为现在不只是眼角,甚至于连嘴角都一抖一抖的,当然颤抖的更厉害的是谭忆栀不堪重负的心脏。
白沐风刚想要继续往下说,但是却在开口的前一秒突然想起刚才谭忆栀在讲故事的时候和自己手拉着手,似乎这样能够更加让周围的人融入氛围,所以白沐风便直接把谭忆栀轻轻碰着他的那只手拉起来,两个人瞬间十指紧扣,暧昧的氛围一触即发,薛南玉的眼睛一下子又了几分。
要做就要做到比别人更好,所以白沐风不仅拉着谭忆栀的手,还转过头来和谭忆栀眼神交错。
两个人的眼神你来我往,只不过一个是强忍着笑意的深情,而另一个是恨不得把面前的人拆碎了吃骨头喝血啃肉。
“忆栀,我知道你一直怨恨我当日不辞而别,但你要清楚我自己如何都是想和你在一起的,奈何我家中的娘亲如果没有火神那味药的话,是没有办法完全康复的。谭老爷以此威胁我,我不得不离开谭家…”
谭忆栀轻轻闭了闭眼睛,此时此刻谭忆栀才觉得自己当初没有去学播音主持表演类的专业是正确的,因为她没有办法面对如此做作的眼神。
但这闭眼睛的动作落在薛南玉的眼中,又是心中有画本,所以看谁都像是画本故事中人物的角色一样,薛南玉看出来了不忍与愧疚。
“如今我娘亲仍在家中的床榻上病着,但既然与你在一块,我便要想方设法的保你安全,不能让一路追随着你而来的谭家人,把你再抢回去,所以咱们还是到北安国西边的镇子上定居,要比在这个村子里更安全一些!”
谭忆栀轻叹了一口气,所谓针锋相对,针尖对麦芒,两个人暗戳戳的比试之中,谭忆栀输的彻底,也输得心服口服。
虽然能够做到,睁着眼睛说瞎话也能够做到和一个知根知底儿的人互相飙着戏,但是谭忆栀却没有办法像白沐风这样把故事编的如此完美无懈可击。
别说是听着这故事的薛南玉了,就连谭忆栀自己都相信,若是有人和自己声情并茂的讲了这样一个故事,那自己相信的概率大概也是90%多。
就更不要说眼前又有人证,又有物证,甚至于还把白沐风想要拿走的火神也牵扯进来了。 奇快文学为你提供最快的谭忆栀张县令更新,第137章 137 声情并茂免费阅读。https://www.xqikuaiwx1.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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