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是刚刚才从屋子里出来,所以对于屋子里白沐风的情况应当有了一些大致的了解。
谭忆栀所以说在治病的方面算不上是专家,但至少一些专业性的术语还是能够听懂的。
所以她只是随意和这个老大夫聊了聊,便清楚了屋子里白沐风的情况。
其实是情况说好也不算是好,但说坏也不是最坏。
按照大夫的话来讲,白沐风是有点儿肝火旺盛,再加上昨天刚刚长在一起的皮肉,今天又开了,所以一味一味合在一块儿,便使得整个人承受了更大的伤害。
不过这大夫开了一些败火的药方,里头还掺杂了一些金银花等等,能够让人尽快舒缓肝火的药材,而且又留下来一点儿用于撒在伤口上的药粉。
所以谭忆栀到时不太担心了,毕竟老掌柜的请来的人都是比较靠谱的,这个大夫也是留了那么长的白胡子,想来应当是非常有资历的,而且无论是药方还是巡诊过程,谭忆栀都没有意见,所以就没有多说什么。
而且从这个大夫三言两语的话当中,谭忆栀还听出来了,白沐风的屋里坐着郎年。
该开的药都开好了,该做的事儿也都做了,而且屋子里还有人照顾着,所以谭忆栀也就没那么把这事儿放在心上,直接便回了自个儿的屋子里,消消停停的躺着等待着晚饭的到来。
白沐风在床上躺了整整一个多时辰,后来还是前来送药的,听小二说谭忆栀已经回来了,白沐风才知道谭忆栀回来的事儿。
等到店小二把药交到了郎年的手里,然后白沐风又默默的从郎年手里把药拿过来,一口喝下去之后只感觉是苦的滋味儿,是从嘴一直蔓延到胃。
郎年瞧见白沐风这毫不在乎的,就把那一口看着就苦涩的汤药,一点不犹豫郁的就灌到了嘴里,只感觉这苦好像是自己也喝进去了一样,浑身都抖了一下。
但是郎年此时此刻什么话都没说,毕竟他还算是一个挺能察言观色的人,而白沐风那张脸上的表情,但凡是个长眼睛的都能够看得出来,闷得很。
郎年默默的接过白沐风,喝完药之后空了的碗,然后静静的坐在距离白沐风这张床并不是很远的椅子上,大概坐了有三秒钟,郎年轻轻咳嗽了两声。
“咳咳咳…那个,小王爷啊,在你这坐了一会儿,我才想起来我也是个病号。我看这时候也不早了,我先回去休息一会了啊,以后南玉该去找我吃晚饭了。我就不留在你…”
“郎年!”
白沐风维持着一个趴在床上的姿势,扭过头来,生冷地吐出郎年的名字。
要是按照平日里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来讲,郎年可能连理都不会理,直接就大步流星的,想干嘛就干嘛去了,但今天这两人之间似乎是有一点不一样的地方,这就导致白沐风在叫住郎年之后,这个即将要走的人突然之间顿住了脚步,而且浑身上下还透露着一点别扭。
时间回到这俩人还在茶楼里谈天说地的那个时候,白沐风在说出自己这两天一直环绕在心头的困苦之后,郎年是想走也走不了,想推脱也推脱,也推脱不掉,后来只得给白沐风想了一个,他觉得目前为止还算是比较稳妥的方法。
那就是:装病!
毕竟虽然昨天在马车上,谭忆栀是怎样照料白沐风的郎年当时也处于昏迷之中,并没有亲眼瞧见,到后来却听坤左还有薛南玉他们都说谭忆栀对白沐风当真是非常好的,在马车上照顾的也是无微不至。
再加上这俩人现在基本上可以说是一条船上的人了,虽说他们一行人此时此刻都是一条船上的,但若说关系的远近必然还是有些差异的,像都来自北安国,而且之前还有一点渊源的白沐风和谭忆栀应当是这支队伍里关系最好的两个人了。
再加上若是按照白沐风方才说的那些话分析就算是呢,只有那么一点点,但谭忆栀对于白沐风多少还是有一点情意在的。
所以若是白沐风身体不舒服,甚至这个不舒服的程度已经到达了要起不来床的地步,那就算是于情于理,谭忆栀都会来照看照看,这样的话两个人之间说话的时间不就多了吗?相处的时间不就更多了吗?
郎年在说完了他心底里的想法之后,白沐风琢磨了一会儿,后来觉得这个办法可行,于是便点头答应了下来。
但后来两个人又琢磨着,若是这身上的伤痛不是特别明显,甚至忆栀大夫都看不出来的话,按照谭忆栀对于医药的研究,那必然也是一眼就能够发现的,所以便想方设法弄开了白沐风身上已经长起来的这道口子。
当然了,过程也不是那么血腥,只是白沐风反手给了自个儿一拳,这一下便直接让他白衣服见了红。
只不过回来的时候自然不是那样说了,只能说是路上踩到了一些滑溜溜的石头,所以不小心摔了一跤,而正正好好又摔在了伤口上,正好这处受伤的痕迹和跌倒在地上的很像,那老大夫这才没有起疑。
但谭忆栀并没有过来,这倒是两个人意料之外的事儿,所以受了伤,又没有见到自己想见到的人,白沐风的心里多少是有些生气的。
郎年也是感受到了白沐风在气头上的样子,这才要找借口赶紧离开,却不想被人叫住了,而他出于有那么一点点心虚,所以才没有往出走。
但郎年更清楚的是,即便自己留在这里,事情也不会有什么转机,毕竟现在整个酒楼的人都知道白沐风身上原本受着的伤,突然之间加重了,这也就意味着谭忆栀也知道,但她却不打算过来了。
所以在脚步停顿了一下之后,郎年当机立断地作出决定,那就是赶紧离开这屋子,如若不然的话,白沐风接下来说出的话自己要听着不算,还要给他出些可能实现不了的主意,这样的话太有损自己的一世英明了。
脚底抹油一样,郎年飞快地便朝着这屋子的房门那边走过去了,完全无视掉后边白沐风咬牙切齿的呼唤。
但是郎年也不是个见死不救的,或者换句话来说,他不是一个经得起白癜风以后唠叨的人,所以在走之前还特地十分贴心的加了一句。
“你放心,我去帮你游说游说!”
这句话算是定了白沐风的心神,但郎年却仅仅是说说而已,毕竟现在谭忆栀那边究竟有啥事儿都不是他一个外男该去管的。
不过两年也不算是没有良心,回去之后果真就见到了坐在自个儿屋子里在那儿啃着苹果的薛南玉,所以他小小的和薛南玉提了几嘴白沐风受伤之后一直念叨着谭忆栀之类的话。
但不说还好,这话一说更是直接撞在了薛南玉的枪口上,毕竟今天早上,薛南玉可是亲眼目睹了白沐风的行为,再加上今天上街之后,谭忆栀给薛南玉买了那么多薛南玉喜欢的东西,此时此刻这心就已经偏的不能够再偏了。
“他受伤的原因是什么呀?不还是你们俩在道上走着,他自个没注意,所以摔倒了嘛,这事归根结底也不能够怪忆栀啊!再说不是已经有大夫去给他瞧了吗?大夫药也开完了,该嘱咐的话也嘱咐了,忆栀去了,这人的伤也不能够立马好,所以忆栀去或者不去又有什么关系呢?”
薛南玉难得说话,口齿如此伶俐,把郎年说的张开了嘴不知道该辩解什么,但随即便立马想到:“我都已经这样和薛南玉说了,怎么着也算是尽力了吧?这事儿我可不能再管了,再管下去的话,估计我就和他一样成为这一行人的公敌啦!”
可怜的白沐风还趴在床上幻想着接下来不久的时间之内谭忆栀便会推门进来,然后帮他换一换药呀,倒点茶水喝呀,奈何之后确实有人进来,但是确实脾气不是特别好的坤右。
坤右的手里拿着一个大的茶盘儿,茶盘上有粥,有鱼汤,还有汤勺,以及一小盘咸菜。
坤右一向都冷着脸,所以即使是进来也是冷着脸的,但动作却没有任何的迟疑,直接便走到了白沐风的床旁边。
把手里拿着个茶盘放在白沐风趴着的地方,又往他面前推了推,说话也是尽可能的简洁。
“这是你的晚饭,医生说要清淡。吃完直接喊,我就在院子里。”
丢下这两句话之后,坤右又离开了,而自始至终白沐风都没有说些什么,因为他已经感觉到了郎年的背叛,如若不然的话,这屋子里必然不会这样冷清。
谢必办事还是靠谱的,特别是吩咐谢必办事的人是白沐风,所以在白沐风趴在床上无法动弹的这段时间里,那年轻的将领便直接把他们谢府,算是综合性能最强的一辆马车,送到了一枝花酒楼的后院来。
这马车无论是从大小还是从稳定性来讲,都要比薛南玉他们6个人挤的那一辆马车要强上很多倍。
现在马车也有了,虽说白沐风身上的伤算是意外,有一点点耽搁了他们原本的计划,但这些人还是按时启程了。
白沐风成功地被谭忆栀抛弃了,而原本以为自己能够避免和白沐风见面,所以在此之前已经把事儿都该干的都干了的郎年却没有想到,他也被薛南玉抛弃了。
两个可怜的男人坐在了他们原本挤着的那辆马车里,虽说这马车已经被可以修缮的比较好了。
但有的时候没有比较就没有差距,若是没有看到谢必送来的那辆马车时,这辆马车可能还算是比较优越,但看见了那马车,这个马车便直接被比的像破烂一样。
但无论有多破烂儿也都是代步的工具,所以这一些人之中虽然有欢笑有憋屈,但总算是到达了北安国的西海岸。
因为提前和这里的一艘船打好了招呼,所以从马车上下来之后,他们几乎没有什么停歇便直接上了船。wWw.xqikuaiwx.Com
相比较于马车来讲,这船还算是开得比较平稳,再加上这船还算是宽敞,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房间和位置,而且这一行人都是赶过路坐过船的,没有人晕船,所以这一路倒还算是舒坦。
也是在船上,薛南玉眼瞧着距离南盛国越来越近,所以便开口和谭忆栀以及白沐风挑明了她就是南盛国公主的这一事情。
虽说白沐风和谭忆栀两个人早就已经知道了薛南玉的身份,但瞧见薛南玉一脸不好意思的样子,谭忆栀还是像第1次知道一样惊讶了一下,然后便立刻摆了摆手说没有关系。
在水里的船几乎驶了一条弧线,这才到达他们要到达的南盛国海岸。
而也是在船上郎年才说,为什么他们选择水路而不是选择陆路。
其实无外乎还是害怕被人劫杀,毕竟这一路遇到的刺杀已经不只是一波两波的问题了。
谭忆栀只是提前知晓了薛南玉的身份,但却并不知道他南盛国到底是怎样的一种政局状况,所以对于为什么会有人来劫杀身为南盛国公主的薛南玉,还是有些疑惑的。
现在既然薛南玉已经把自己的身份开诚布公了,那么谭忆栀自然也没藏着掖着,直接被把自己想知道的事儿开口问了出来。
薛南玉轻叹了口气,然后和谭忆栀说了一点儿南盛国皇室的辛密。
其实在后宫总共就那么一点儿事情,无外乎是长肉,嫡庶,又或者是后宫的妃子争宠。
而这些都是薛南玉被追杀的因素。
薛南玉的母亲是一位出身于南盛国普通朝臣的妃子,家里不沾兵权,可以说是让皇帝最放心的一类人了,再加上薛南玉的母亲生的是一位公主,而且是南盛国皇帝膝下唯一的一位公主,这就使得皇帝对这位妃子以及妃子的娘家更加宠爱。
南盛国的皇后是武将世家,皇后还育一位皇子,按理来说,这位皇子应当是下一任南盛国皇帝的最佳人选也是最有竞争力的意味了,但是南盛国的皇帝却为了制衡,也为了不让皇后家一家独大,所以平日对于这位皇子显得有些冷淡。
而多出来的热情则是放在了其他皇子以及薛南玉的身上。
刚开始的时候,皇后虽然嫉妒薛南玉的母亲常年得宠,但因为她剩下的是个女儿,娘家在朝野当中也没有什么势力,所以一直没有把她们母女二人放在眼中。
但是随着自己的儿子越来越不受丈夫的待见,甚至于娘家的长辈为了让他们的家族立于不败之地,还特地派出了几名是家里比较有名望的年轻人去和其他皇子结交,这一下便让这位皇后娘娘乱了手脚。
但真正让皇后把薛南玉视为眼中钉的原因,最主要的还是因为郎年。
郎年是郎家人,是每一代都出宰相,每一代都辅佐皇帝巩固朝堂,开疆沃土的郎家。
但外人连见都见不到的郎家人,却和她薛南玉关系如此之好,甚至于就连皇后生下的二皇子,曾经登门拜访,都被郎家人拒之门外。
就在皇后疑心病越来越重的时候,突然有人和皇后说起,她们南盛国也不是没有出过女帝。
在几百年前就曾经有一位南盛国的公主,靠着当时郎家人的扶持,最后一个又一个的把她当时的兄长和胞弟踢出南盛,最后一步一步的踏上了皇帝的宝座。
皇上的态度让人琢磨不透,在后宫之中自己的地位虽然常年都是有的,但宠爱甚至还不及薛南玉那个名分,要比自己低好几个层次的母亲。
而在皇帝的眼中,自己剩下的这个儿子从小到大都没有受过任何的优待,反倒是她薛南玉从小是被南盛国的皇帝宝贝长大的。
此时此刻,薛南玉的身边还有郎年一直伴随左右,再加上皇后这些年来听到的传言,就使得原本心肠就不是特别宽广的皇后,在听说薛南玉要去出使北安国的时候,就已经在心里生出了要截杀于途中的想法。
皇后在那只使臣的队伍当中安下了自己的眼线,却没想到得到的消息却如此令人喜悦,那便是薛南玉为了医治皇宫里那位,自从生下了薛南玉之后,身子便一日不如一日的妃子,竟然擅自离开了使臣的队伍,去北安国那边的拍卖会求药。
要知道薛南玉在使臣的队伍当中就相当于有了一块保命王牌,皇后想要下手,必须要反复的斟酌,一遍又一遍的确认自己安插在这里的人究竟够不够忠诚,但如果是薛南玉脱离了这支队伍的话,那么等到现在一回来必然会被皇帝先责罚一顿不说,自己还可以悄无声息地派出人去,在任何薛南玉可能会到的地方进行截杀。
而皇后的这些想法,即便是不卷入其中,站在旁边旁观,郎年也仍旧是能够猜测到。 奇快文学为你提供最快的农家医女有点田更新,第169章 169 南盛国皇家免费阅读。https://www.xqikuaiwx1.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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