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建这雪庐容易吗？”张九凝落在地上，看着将离，“搭救将离仙子的时候，我也多用了些法术，念在我们多年的交情下，折个价给你。”
东皇回头，冷冷看了一眼张九凝，顺手把将离拉起来。“这是你份内的事，本座不治你的罪便已是轻的。”
“哎我说帝渊，你这人越发的冷冰冰了。”张九凝敲着扇子。“这么多年不见，不叙旧也就算了，来就要拆我的雪庐，还要治我的罪，你倒真是长进了不少。”
“多年不见，你话更多了。”东皇说着，伸手搭在将离的额头，将离还没有反应过来，便失去了意识。他一手接住，打横抱起来。“你到底给她看了什么？”
“方才不是已经告诉过你，吾让她做了一个梦而已，与你无关。”张九凝说着，眯起了眼睛，手里的扇子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帝渊，念在吾与你曾经有交情的份上，彼此都留了手。若你要动真格的，吾亦不惧你。”
“呵。”东皇只是冷笑，他怀里抱着将离，此时没有再打架的意思，也没有再动手的必要。“你在这幻境之中呆了这么多年，为什么不出去。”
“外面与五方鼎中幻境又有什么区别。”张九凝说道。“同是大千世界，不过都是一场幻梦而已。”
“我听说，你已窥探天道。”东皇看着张九凝。“当真？”
“那是百万年前，现在，我便是道。”张九凝笑容苍凉。“吾一生最骄傲，也是最后悔的事情。便是那一日，我参透天道，我与她再无缘。”
清风吹过，花瓣落在树下棋盘上，夹杂黑白斑驳之中。
“帝渊，总有一日，你也会后悔。”
“本座从不后悔。”东皇抱着将离说道。“只因为天命如何，便断了一片真情，追月神君，你放弃的太早。”
云散月明，照的院落如水，月光从残破的屋顶洒下来，落在屋内，也散落在两人身上。
张九凝抬手，月光在他手上，开出一朵琼花。“吾听闻九尾狐一族已经搬离天界。”
“是。”
“在这幻境待得久了，不晓得那些小辈还能否识得吾。”琼花在又化成月光，从他指缝漏了下去。
“你若回去，天界自然要摆酒设宴，为你接风洗尘。”东皇说道。“毕竟一方古神回归，九尾狐族也总是要来接的。”
“也是。但这个雪庐，你可不能不赔啊。”张九凝背着手，话锋一转，不知从何处掏出来一把算盘。“这雪庐，是我一砖一瓦搭出来的。这瓦可是上好的青璃瓦，这一砸便是砸了百十片。那个鎏金香炉，是我的心头肉，如今也坏了……我这小门小户，比不上您六界帝君财大气粗，您看给我结一下。”奇快妏敩
东皇看着张九凝算盘上的数字，脸黑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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