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喊“咔”的次数太多，以至于好脾气的董良，也禁不住气得跳脚。反之，姜驰也在承受另一种煎熬。
她在“姜驰”和“荆念”之间来回转换，时常让剧组的人触及到她的目光那一刻，被动感染着她的情绪。
手中剧本被抽走，以为是她的心理医生，姜驰没有反对的意见。
“荆念对世界感到绝望，万念俱灰是没错。但她也是个小姑娘，眼睛里还有另外一种情绪。”
姜驰微怔。
她知道周里口中，荆念的另一种情绪是什么，她始终认为还不到时候。
“暗恋是滴水成河，聚沙成塔，荆念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喜欢上一个男人，眼睛里的情绪或许没有那么明显，但也并非没有。”
果然心理医生最会揣测人心。
姜驰把她这番话记在心里，微微侧过头：“周医生想抢生意？”
“没差别，万幸是我师姐。”
“她没说过这些。”
周里笑，“我师姐是个很谨慎的人，她对你不了解，贸然对一个演员指手画脚，容易惹来麻烦。”
姜驰从烟盒里摸出一根烟，四处寻找丢落的打火机。
“你不怕？”
“就算你对我的工作不满意，但给我发工资的人是董导，收益上没有任何影响。”
周里说完，在姜驰眼神里看到了“挑拨离间”和“不怀好意”。
她扶额轻笑：“我师姐轻易不给人做私人医生，她出诊也是要经过筛选的。这一点上，我就无法超越。”
言下之意，是让姜驰不要想太多。
姜驰没能找到打火机，把那根烟塞回烟盒里，舌尖抵着下颚：“你对我很感兴趣？”
“有点儿。”周里直言不讳。
姜驰能感受到“荆念”的压力一点点缓解，所以不介意听周里说几句。
“讲讲。”
“你很特别。”
姜驰不为所动，一本正经说起玩笑话：“不知道的，以为你在搭讪。”
“我可不敢。”
她话里有话，姜驰眸光一闪。……
大抵是知道自己给程嵇惹了麻烦，荆念老老实实待在房间里，连放风时间都不肯出去。
她对小a说：“我又犯了错。”
小a眼神复杂，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他眼里荆念已然与正常人没有区分，她脱离程嵇超过二十四小时，也没有发狂。
可程嵇却说，这样不对。
他说这话的时候，比面对他的生母时，表情还要严谨。奇快妏敩
小a问：“她这样不好吗？”
程嵇慢慢地抬起头看着他：“她眼睛里的求生欲，在一点点流失。”
小a满脸写着震惊，“为什么？”
“你忘了她都经历过什么吗？”程嵇蹙着眉，“她的三观在扭曲，认为活着，就永远会给人添麻烦。”
小a深感无力：“我们该怎么办？”
“多一点耐心。”
“她还会有自杀的念头？”
程嵇表情并不轻松，“不会。”……
姜驰是在半个月后，才知道盛煜的花边新闻，已经传的沸沸扬扬，人尽皆知。
他本人没有出面澄清。
陶蕊说话尚且有分寸，但金朵溢毫无顾虑，她说：“姜驰，你的男人瞎了眼，才会看上那种女人。”
姜驰隐约察觉到她话里的另一层意思，语气渐沉：“说清楚。”
陶蕊拼了命给金朵溢使眼色，对方视而不见，冷嗤一声：“你以为盛煜为什么不急着澄清？那个叫林筱的，是他前女友。”
陶蕊瞪她两眼，“那也是过去。”
姜驰眉目冷清，语气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与我何干。”
她神色从容地把烟摁灭，转身推开窗。
总听外面的人说，这里磁场不好，正常人来了也要得精神病。
哪有那么严重，她倒认为这里更适合修身养性，远离城市喧嚣，是个静心的好地方。
水温让她全身舒畅。
空旷的浴室，脚步声更为明显。那段耳熟能详的旋律由远至近，逐渐变得清晰。
陶蕊看着泡在浴缸里的女人，微微阖眼，呼吸绵长，睫毛挂着水珠，像是在熟睡。
这通电话的内容，在姜驰意料之外。
那边盛煜的嗓音有几分暗哑，听在姜驰的耳中，像是隔了半个世纪的重逢，只差一个拥抱。
“姜驰，我不想解释。”
“嗯。”
“我来找你，嗯？”
姜驰突然很想伸手触及他的眉眼，鼻梁，嘴唇，和男人身上最象征着身份的那一块儿骨头。
可那到底是一种她能忍下来的冲动。
陶蕊看姜驰的眼神有几分复杂，她自始至终都没有把情绪外露。电话那端，盛煜究竟说了什么，她无法判断。
但有一点能够确认，姜驰的心情并没有因着这通电话略有好转。
她点燃一支烟，烟雾在陶蕊眼前散开。
“几点了？”
陶蕊低头看表，“九点半。”
姜驰看了她几秒，她表情小心翼翼的，像考试考砸了不敢回家见家长的小学生。
姜驰轻勾起一边唇角，微笑：“早点睡吧。”
“那你呢？”
“剧本给我。”
陶蕊抢先一步把剧本压到枕头底下，眼睛里写满了不赞同：“万医生说能跟上进度就行，你不能单独看太长时间。”
姜驰言简意赅：“你在。”
这话乍一听像恭维，陶蕊虽然心里美得能冒泡，但还是坚持不肯撒口。
姜驰走去陶蕊身边，从她手里夺下剧本，不费吹灰之力。
陶蕊气得炸毛：“我不管你了！”
姜驰看了她一眼，觉得有点像鼓起来的河豚，忍不住摸了摸她的脑袋：“乖。”
陶蕊：“.……”
姜驰顶一头湿漉漉的头发，盘腿坐在床榻上。
月色如霜，有风透过窗户，轻轻散散的吹进来。
姜驰打开剧本，找到她做标记的最后一页。
陶蕊眨眨眼，然后靠近：“驰驰，我们明天出去逛逛吧？”
姜驰态度敷衍：“嗯。”
“来n城这么久，一直也没找到机会出去走走。我刚打听过了，你明天上午有两场戏，下午有一场，拍完就能休息。”
姜驰漫不经心地抬头，看了她一眼：“你想陶园园了？”
“有点吧，”陶蕊挠挠头，挺不好意思的样子，“我有很长时间没看到他了，怪想的。”
姜驰轻笑一下，没说话。
过了会儿，低声说：“明天买张票，你自己回去。” 奇快文学为你提供最快的以爱冠名：许你无期徒刑更新，第86章 086. 绯闻免费阅读。https://www.xqikuaiwx1.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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