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甘,羡慕,嫉妒,似乎还有许多的自惭形秽,但是却没有人再多说什么。
那是荀攸,本就才名远播,本就是翰林院最为瞩目的读书郎,本就是当朝太师的弟子,也本就是这玉陵六公子之首,如此一来似乎这一结果似乎是注定了的结果,让他们难以再生出什么不满之心。
他们只是有些不甘心,他们不是不能忍受荀攸夺魁,他们不能忍受的是与之差距如此之大,对面竟然独占八分气运而没有给他们留下一份,如此一来让他们情何以堪?
只是想归想他们还真的没有任何办法,这毕竟是荀攸啊,这若是那玉陵之外的士子,若是那江南,那齐鲁,那边塞的士子他们之中可能还会有一些心怀不甘的会编排一二,但是这个人是荀攸就让他们无话可说了。
当然,虽然这个时候头顶的气运大鼎已然破碎殆尽,而那一斗气运也点滴不存,但毕竟殿试还没有结束,虽然再无半点气运但合着总不能今科殿试就取纳荀攸一人吧,想通此中关键之后剩余的士子们便又开始低下头来继续完成他们未完成的卷子。
时间在点滴之间消散,殿试的时间也即将渐进尾声。果然,在荀攸将那气运长河吸纳之后其余的士子们笔下便再没有字迹留存一二,只不过之前徐博温的话还在耳边记着,所以留不留存字迹对于他们来说倒是没有那么重要了。
事实上此刻此方天地本就是上古遗址的投影而已,而此等吸纳气运取士之法也最早来源于传说之中的上古时期,只不过那个时候并非仅仅取士,还在于取君上。
传说上古时期的君主皆由天地择主,所占人间气运多寡便决定是君主还是臣子,而一朝天子与臣子皆是身负大气运,秉承天地之志之人。
当然,如今这一次天渊殿试只不过是与之相仿而已,事实上也不可能出现当时那种吸纳人间气运来决定朝堂兴衰这样的场景来,只不过如今这些士子们是否能在这彩云紫雾凝聚而成的书案之上留下笔墨确实和他们身负的文脉气运有关。
若是可以吸纳头顶那被武皇强行炼化拘押而来的文脉气运自然可以留字于书案之中,但是此刻临时出现变数,荀攸一人便独占八分气运,如此一来其余人若是再想留字于书案之上那便真的是难如登天了。
要么是能够强行激发出自身所负文脉气运来留字,要么则是文惊天地,硬生生靠着自己笔下的文章强行引动文脉气运加深,这两者前者在如今还能有一些可能性,但是后者几乎不可能在做到。
如今这方天地与上古遗址投影相互重合,已经算的上是另成天地了。在此方天地之中别说是再来引动文脉气运,即便是那些个天上地下之人来到此方天地之中也别想再从外面获取半分气运,甚至是天地气机流转,元气凝聚都很困难。
如此一来只能利用自身气运来留书于书案之上了。在荀攸吸纳了八分气运之后徐博温便将场中士子们笔下的书案进行了修改,那书案自会根据其文章如何,气运如何而留存文字,只不过难度绝对不小,能够最终留下一言半句的怕是十不存一了。
不过这殿试最终取士也不过寥寥几十人而已,恰逢今科殿试有别于以往,所以这一次殿试能得名次则注定会更加少的可怜。
果然,在这之后场中大多数的士子们便再难于书案之上留下只言片语,余下寥寥几人所能留下的一不过是几字或者是几句罢了,想要留下大篇幅的文字真的难以做到。
只是有两个人却不在此范畴之内,一个是杨延和,另外一个便是他杨文锋。
其实在荀攸一人得那八分气运之时他们两人才开始动笔,而他们动笔之时也几乎已然确定他们两人那个时候才动笔几乎便不可能参与争夺这八分气运了,但是他们两人似乎丝毫不在意这文脉气运,反倒像是故意而为之,有意去避开吸纳这八分文脉气运。
杨延和是有备而来,很多事情在他某个年纪偶然读书开悟之后便明白了许多。比如这文脉气运,尤其是这被武皇炼化而来的文脉气运对于他来说是弊大于利的。虽然这次他杨延和来这玉陵城榜上有名是必须去做的但是这并不代表他需要去摄取这些个文脉气运。
况且虽然必须榜上有名才能实现他的某些计划,但是如果科举夺魁那声势便太过于他,也太过于让他成为众矢之的,那反而是他所不想看到的,所以他有意识去避开对方吸纳文脉气运的时间段。
而杨文锋所想到其实和杨延和极为相似,两人似乎是不谋而合一般。
对于杨文锋而言,他之前少年时便早已算的上是博览群书,而后来回归玉陵之后更是恶补了许多关于修行和气运一说之类的书籍,对于很多事虽然从中了解不会太过清楚但是却也知道一些个轮廓。
比如这气运一说和佛教未曾灭教之时一些旧时佛典之上所说的因果有异曲同工之处。自那识海之中文魄小人对于头顶文脉气运的排斥以及先前文魄成之时也丝毫没有借助这方天地的文脉气运时杨文锋便感觉到了似乎他并不需要这些文脉气运一般。
具体原因他杨文锋说不上来,就是下意识感觉这些东西对于他来说似乎并不是什么好的东西,加上这本就是武皇炼化而来,如此一来他便更不能去接受了。
于是他也是再等,最终也是等到荀攸摄取了那八分气运之后他才开始动笔,他所为的其实也是刻意躲过那争夺文脉气运而已。
若是场中其它人知晓这两人的心思恐怕都要一口老血吐出来了,别人都是想方设法去摄取头顶文脉气运,而偏偏他们两位却要刻意避开机会,这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杨延和身上的秘密恐怕只有他自己知晓,而先前那两位“天上之人”借助附身契合之人之法依旧逃不过徐博温和武皇的眼睛而他一直到如今都未曾露馅,不得不说他杨延和所用之法确实了得。
事实上杨延和本身便有十足把握,他可以确信,他所有的秘密除了他自己之外这世上应该无人可以识破了。
抛开杨延和不谈,避开荀攸摄取文脉气运的势头之后杨文锋开始落笔,经历过会试之后其实对于旨在科举夺魁状元及第的那最有希望的几人来说文章文采文辞如何事实上并不是太重要的,毕竟对于这几人来说文辞文采都不会差的太远。
到了这个时候取决的还是立意,还是揣测帝王之心。论修行之人与世俗兴衰,如此立题便可以得窥帝王心思一二,加之今科殿试如此特殊的形式更能看出一二了。
想要坐那万世帝王,想要继万世而开太平,如此抱负不可谓不大。抛开武皇任由朝堂众臣对于杨家打压这件事,抛开掩劣而扬喜,朝堂对于百姓只灌输好的方面,也之片面看到百姓生息之中好的方面这些在杨文锋看来极为致命的策略之外其它的治国之策事实上是没有太大问题的。
但如今提到修行之人与世俗之间的关系这便值得深思了,杨文锋不知对方是何种打算,是想要借助修行之人而壮大国威最终去行那铁血帝王之法举国攻伐其它五国而一统还是想要更好去治理这个天渊,这些是他如今这个层次无法窥探到的事。
最终杨文锋只能洋洋洒洒写出一篇文章来阐明他的想法,这个想法他没有站在武皇的对立面,他也不是站立在帝王心思这个方面考虑问题的,他只是想到了年幼时的一件小事和一次很简单的谈话。
那个时候杨文锋还是和祝芝卫寅像是往常一样于品花楼内喝花酒,当时恰逢也是一场诗会,在那场诗会的末尾可能是品花楼为了噱头有意安排,一位出身江湖身披白袍腰配长剑的年轻小宗师最终踏剑而行露天场中,白衣白袍少年仰头喝下一口美酒随之而吟诵诗篇,风姿卓绝,飘然思不群,颇有一番江湖豪侠的气势。
当时所有人都为之动容,如此风姿就连杨文锋一时间都心神往之又何况于其它人呢?于是一时间纷纷议论此少年,甚至还有人问出此少年是否便是那江湖绝顶高手中的某人,是否可说出鼎鼎大名让他们能得知一二。
那位白衣少年倒也实在,面对非修行界的人如此吹捧也只是笑着摇了摇头随后笑着说自己呀不过是名勉强跻身武道修行的纳气境的一名小宗师罢了,在这天渊算不得什么高手。
随后白衣少年看着众人不信的表情便举了个例子,说比如这玉陵城的武皇,在比如外城的杨王,武道修行怕是早已跻身成势境界,而且他们两位麾下像是他这样的小宗师境界的人绝对不在少数。
在这少年说完此番话语之后众人先是震惊,之后便是一番感慨讴歌,说是有武皇杨王如此武道修行他们又有何惧,何愁天渊不兴,何愁百姓不能安定。
当时的气氛绝对算的上是一片祥和,颇为有一番太平盛世之景,当时就连杨文锋也几乎相信了眼前这一切,但随之一位花楼小厮便小声嘀咕了一句,那句话令杨文锋立刻清醒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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