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看他气定神闲,似乎一点都不怕和柔然成为对手。
骨鹿发现他蓦地说出这种话,显然也出乎了魏国臣子的预料。
但他们只是讶异了一瞬,随后就恢复了镇定,都没有要阻止规劝的意思,连高坐其上的皇帝也没有任何异议,他终于直观地感受到这位年轻的摄政王积威究竟有多深重。
而现在的自己只不过是个王子属官,权势低微,根本没办法在平等的地位上和他对话。
骨鹿吸了一口气,缓缓摇摇头:“摄政王误会了,我并无此意。”
苏云谏闻言轻敲着餐几,默不作声地扫视了一圈对面的使臣们。
大王子触到了他的视线,后颈一凉,几乎没怎么迟疑就扭头隔着几个人冲下面喊了句:“骨鹿,给摄政王赔个酒。”
骨鹿冷笑了一下,总是这样,他就是大王子的一条狗,不仅让他鞍前马后地做事,必要的时候还会把他推出来,将他的脸扔到地上踩。
但他已经习惯了,心中再有滔天怒意,他脸上也不会有半分不满,甚至还能挤出一丝人畜无害的笑来。
他端起酒盏站起身,冲苏云谏说道:“我刚才词不达意,让摄政王误会了,自罚三杯。”
苏云谏不想在这种细枝末节的小事上寻求优越感,并没有刁难他,微微颌首,举杯饮了下去。
气氛凝滞,格桑听他们打了半天的机锋,每句话都带着玄机,她就算不说话光是听着也倍感心累,埋头盯着眼前的鱼吃得认真。
谢飞卿悄悄把自己的那一份给她推过去,又揪了一个葡萄,适时出来冒了句:“这盘葡萄味道不错,是从西域引进的,使臣们尝一尝。”
他一打岔,多得是会察言观色的人,宴席又重新虚假地热闹起来,越过那个不愉快的话题,刚才的剑拔弩张仿若没有发生过。
这边添酒回灯重开宴,姜晚知道柔然会拿和亲一事来做文章,不想多生事端,老老实实待在后宫,没往前殿去。
四月份樱花开得正好,粉绯的重瓣艳丽,放眼望去,庭院满是一丈来高的山樱树,花簇枝头累累生香,比之三月的桃花还要灿漫几分。
姜晚命人在林间铺了个茵席,侧卧着把玩手里的山樱花枝,璐娘给她烹茶,一边搅着茶叶和花瓣,一边碎碎念:
“奴婢知道柔然要公主和亲的时候真是吓死了,幸亏摄政王愿意护着您,要不然去了草原,这辈子可都回不来了。”
“听说那个老可汗有几十个妾室,竟然还想娶您。”
姜晚呷了一口花茶,淡淡的清香留存齿间,她握着茶盏笑了下:“以往也不是没有过,十几岁的公主嫁给能当自己爷爷的丈夫,丈夫死了就成了继子的女人。”
“高祖皇帝不就嫁过去了明城公主么,一生被迫跟随了三位可汗,半分尊严也无。那时候还是突厥,如今换成柔然了,父死子继的风俗却一如既往。”
她一想到那个大王子就在离她不远的地方,就忍不住地皱起眉来,尽是不加掩饰的厌恶:“一如既往的原始和野蛮。”
璐娘也听说过那位明城公主:“那位公主是宗室女,若是亲女,高祖皇帝也未必舍得。”
姜晚靠在松软的引枕里,这片林子靠着湖边,暖融融的风吹过来,让她有些懒散,阖上了眼打算小憩一会儿:
“亲女又如何,当时突厥国力胜过大魏,如果真是点名要高祖皇帝的嫡亲女儿,他权衡利弊,未必不会同意。”
璐娘见状想要给她盖上了绒毯,毯子却先一步被拿了起来,她抬头见是摄政王,连忙行了个礼退了下去。
苏云谏远远就看到她卧在遍地樱花中,暖阳穿透花树投下斑驳碎光,笼着莹白娇媚的人。奇快妏敩
姜晚似乎没察觉到他的到来,兀自酣睡,自从两个人有了最亲密的接触后,她愈发绰约多姿,一颦一笑皆有万种风情。
花瓣给她渡上了幽淡香气,苏云谏忍不住俯身吻在了她的额间。
可没料到小姑娘却是在假寐,被他亲了一下后忍不住嘴角上扬,闭着眼睛揶揄道:“摄政王醉里偷香。”
“是喝了不少酒,我离你远些。”
姜晚睁开眼坐起来拉住他:“不用,离我近些,我不讨厌酒气。”
她发间落了不少山樱花瓣,苏云谏帮她一一摘下,在前朝的针锋相对后,见到她在这里不识愁滋味的模样,心绪顿时平复下来,轻声打趣:“狸奴小睡不知忧,误添落花作锦绸。”
“狸奴什么忙都帮不上,只能在这睡觉,摄政王却要在前辛劳。”
“这就足够了,无论外面发生什么,我都要让你能安安稳稳睡个觉。”
姜晚没有梳发髻,苏云谏把她的头发笼到一边,微凉的扳指蹭过她的颈侧,激起了一层细细的战栗。
“凉。”
他俯身吻了下她纤直的脖颈,温热的嘴唇和她细腻的肌肤相触:“这样还凉不凉了。”
姜晚的耳朵忽然红起来,推了推他,小声嗫嚅道:“这是在外面呢。”
苏云谏一触即离,眼里闪着碎光:“我也没要做什么,公主是不是想多了。” 奇快文学为你提供最快的炮灰女配成了摄政王的掌心娇更新,第180章 是不是想多了免费阅读。https://www.xqikuaiwx1.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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