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意识地想伸手搭弦，直接干掉这个对公主殿下心存恶意的老家伙。
但陈萍萍接下来的话，让他抑制住了自己。
“圣上不会再留公主殿下再活着了，你出手，才能保下公主殿下的性命。”
燕小乙听着这非常奇怪的话，却并没有觉得特别惊讶。
自从京都大疫以来，庆帝对小公主的态度的变化，燕小乙是看在眼里的，所以他对陈萍萍说庆帝想要小公主的命这点，并不算十分不相信，但他需要知道事情的原委和陈萍萍全部的计划，所以他道：“说清楚。”
陈萍萍看着燕小乙，一字一句，将一切和盘托出。
那天与陈萍萍的会面结束后，燕小乙有些恍惚。
他是一个孤儿。
父母双亡。
曾经他是羡慕过村子里那些有父母疼爱的孩子的，也想过自己的父母如果活着会是什么样子。
他们会爱护自己吧，自己也会很孝顺他们。
但是……原来是这个世界上庆帝这样的父亲啊。
原来……有的亲长，有不如没有。
诗会那天，他站在门外，看着研秀给小公主上妆。
公主殿下，是那么那么的美。
即便年幼，亦能看出长成之时的风华绝代。
他心中划过一丝违和感，却……既不是讨厌也不是恶心，只是违和。
而这种违和之中，却夹杂着些许更加强烈的喜爱与倾慕。
也许是因为小公主的美吧。
当人美到一定程度，性别似乎便没那么要紧了。
也许是因为这么多年与小公主的相处，日积月累培养出的感情。
不可否认，小公主是一个很有人格魅力的人，到现在燕小乙还记得他命令他与研秀必须要活下去时的神情，也记得那一刻自己心中升腾起的热血。
所以也说不清到底哪一种因由引起的……
总之，不重要的。
小公主是男孩子还是女孩子，都不重要。
这改变不了他是燕小乙唯一效忠、甘愿为止赴死的主人的事实。
他如此清晰明了这一点。
心中再无犹疑和动摇。
握着他的弓，燕小乙转身离开。
他找了一个绝佳的位置——瞄准御书房的。
他看着诗会结束后，一声盛装迈步走入御书房的小公主。
他的手很稳，在该动手的那一刻，双指轻放，箭羽射出。
他看着长箭穿透小公主的胸膛。
他确信那一箭——淬了麻药与凝血散的箭，没有伤到小公主的要害。
但是他依旧……依旧觉得有一种很特别的感觉，贯穿了胸腔，直冲入脑。
下雪了。
天地一片静谧。
原来对心上的人下手，是这样的感觉。
他抬头看着这片天地。
这一刻，他才意识到，原来他真的杀死了小公主。
小公主说的对啊。
人的人格依赖于记忆存在着。
小公主不会再记得他了，不会再记得他身为小公主时的一切人和事。
活下来那个叫做范闲。
他的心上死了，他亲手杀的。
那一天，燕小乙突破了。
他成为了天下唯一的九品上的箭手。
后来……后来他去叶重手下，入了行伍，从最低的职位干起。
这是小公主与陈萍萍事情就安排好的。
一个九品上的箭手，即便他愿意从最低层干起，也不可能一直身处最低层的职位的。
他升得很快，不全是因为他的能力，更是因为朝堂上两位炙手可热的皇子的照拂。
陆陆续续地，他曾经与太子与二皇子打过照面。
“我和太子商量过，安乐说的对，为了保持对北齐的攻势，我庆国军中的老将一直没有大动过，军中需要新血，你是我们两人都可以接受的人选。”偶然相见的一次，二皇子拢着袖子，对他这么说过一嘴。
他沉默地听着，毫无表示。
太子也好，老二也罢，都知道燕小乙忠诚对象不是他们，但他们都可以接受，因为这并不意味着燕小乙不能为他们所用。
庆帝不允许他们插手兵权，但不意味着他们就一颗钉子都插不进去。
即便这颗钉子并不完全为他们所掌控。
但没关系。
在给小公主报仇这一点上，他们是一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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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还有亲说，我越写越跑正剧方向了，似乎忘记标题是ALL闲了。
现在怎么样？奇快妏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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