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承认,在饥饿与疼痛的交迫下,在一无所有的困境中,我选择了人性中黑暗的那一面。如果我刚才成功了,那么很简单,不光只是那点口袋里本来有的财务,我会失去我所有的一切。
我不禁开始思考,思考我与那黑暗之间,到底有什么区别?好像思绪又与那十月二十二日凌晨的雨滴重叠——一切不过是命中注定罢了?如果将我与谢震之流对换,我又会在那绝境之中做出什么选择?奇快妏敩
没什么道理一般的,根本没有用,我也战胜不了我心底邪恶的那一面。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就抵达了鱼珠,下车前我看了一眼车的headline上的时间,26日19点。
这样看,也不过是睡了七个来小时,也就是说致幻剂的浓度并不高。
在热闹的鱼珠街道上我左右周转了不少,最后找到了街道派出所。所里的同志看我这副模样一开始还以为我是他娘的乞丐来讨饭吃的。见我说我是刑警要回刑警大队还他妈哄堂大笑起来,弄得我再次破防。
也是又经过了好一番纠结,包括指纹的验证,终于是通过了公安的系统证明了我的身份。
说来也有些不好意思,我一直挺看不上各派出所的办事效率的,而今天看来,是我更像小丑。
通过电话我联系上了李淇和组里其他成员,他们已经急得焦头烂额——我是说,为了找我。
“开车送许雅的那个人,有没有找到?”尽管情况如此恶劣,我还是更关心案情的进展。
“一个圆脸猪头,”电话里的李淇没句好气,“回来再细说吧,刘新的手机里我们查出了点资料。你可真是急死人了。”
最后民警同志驾车送我回了大队,在大队门口终于是见到了李淇秦牧和人字拖的白羽,这才是真正的重见天日啊。
“江信…”李淇看着我,好像说不出话来一般。
“对不起大家,给大家添麻烦了!”我迈开我肿成猪头的左脚,一个不小心,差点摔在地面上。
“唉,”秦牧扶住我,“先上去给你检测一下,你这样不行啊!黄秋玉手上能寄出一件武器,那么也就有可能有一整个弹药库也说不定啊!光是想到这个,你今天早上就不该一个人行动!真是太冲动了。”
“对不起老哥…都是我的错!”
白羽在另一边扶着我,就这样我踉踉跄跄地进了医务室。
“说真的,今天早上你发送求助信号的时候,跟着大部队也没找到你人,我真有一刻,以为你死了。”秦牧转转手指,意思是我趴下。
“唉,担心个啥,我是谁啊!”秦牧拿出各种消毒液帮我消毒,“不过也说不定,真有那一天,这本来也就是这份工作可能有的风险。”
“行越路,案发那个屋子,我们去的时候真的,马后炮一下,你就算没被赵珑玩死,你也有可能被黄秋玉打成马蜂窝!”
“为什么?”
“她有一整个房子的弹药库!“秦牧给我的伤口打了个结,”那些个手枪,都与你带回来的样本一致,还有很多没见过的。“
我坐起来,秦牧掰开我的鞋,为我消肿。
李淇带来了黄秋玉的个人档案,我重新慢慢审视这个女人的长相——真是比我头都宽的颧骨和像腊肠一样的嘴唇。我回想起江余静提过的黄姨,再结合目前看得出的一个武器拥有量——会不会二者是一人?
再想想江余静说过的好像整过容的杨姓帅锅,此时真是不得不让人往同一个方向联想。
“黄秋玉,“秦牧顿了顿,”DNA比对方面,公安部门,真是没有一个案例,但是通过这人的身份证号,我们找到了她的亲戚。“
“谁?“
“黄一行。“李淇也坐下,”或许黄队需要喊她一声小姨之类的。“
“他亲妈还能找到吗?“我问。
“好像出国了,咱也就这点记录了…“李淇翻了翻案卷,”这两者的关系不得不让我怀疑他家里那点海洛因和案件…“
“是和星空的关系!“
“是的,“李淇擦了擦我额头上的污垢,”这是我们早期犯的错误,一直以来将十幺二案件视作为简单的校园凶杀案,一直到谢震死亡都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直到接二连三的…恶性事件。“
黄一行背后的谜团,或许一点都不亚于凯七凯明父子俩。
随后我简单交代了一边我过去八小时时间里发生的一切,众人听完无不以为我命大,并愤愤不平地咒骂着这赵珑的凶险。
当然,这里的一切,不包括我差点行窃。
“至少我活着回来了,“我耸耸肩,”并且此行确定了凶手的确是团伙作案,她最少有一个帮手。并且她的武器种类远不止是气枪一种,她最少还有催泪瓦斯和致幻剂。“
“最重要的一点,是什么让她变成这样的,一个可以说是,人类奇迹!“秦牧收拾完起身洗手,但我还是不能直接站立。
“目前与她有直接接触的也就你一人,你确定她是真的会飞?“连李淇都不相信我。
“总之不是飞,但无限接近于,几乎是贴着墙在走。“
“我们之间的正面冲突愈来愈频繁,我得说,我们必须加强我们的力量。“
“我待会去申请配枪,“我捏了捏左脚,还是充血过度,”明天韦空应该会回来,希望他把白简带回来。“
“许雅那边那个开车的怎么说?“
“我们已经扣住他了,“李淇回答道,”但是还没有怎么审。“
“为什么?“我疑惑道。
“因为你小子几乎同时出事了!“李淇一食指戳我的太阳穴,”过去半天整个队伍都在找你!我都以为你…“
李淇不再说话,我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好了,警监找你还有事,你可能需要汇报点情况。“秦牧打断我俩,我也点点头——是该负起责任。
“你醒来的时候,那片烂尾楼在哪条路来着?“李淇又作一次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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