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里,脑海里,仿佛住着一个坐在雪地里的女子。
心心念念着,在等着他回去。
一年又一年。奇快妏敩
独自枯坐一夜,许念之像是想通了什么,又像什么都没有想通。
起身之时,带着一股枯寂,一点伤怀。
“既然没有雪,那我就给你打一把雪吧。”
许念之抬头向上望,只能看的到红雾,除了红雾还是红雾。
徐不染被关在了雪山之上,而他又何尝不是被关在了这一座剑阵里面。
别说雪了,连四季变化,草木凋零,时间流逝都感知不到。
只有日复一日的红雾,年复一年的锻剑。
枯燥,不安。
厌烦,困苦。
一瞬间涌上心头,又一瞬间平复。
涌上心头是因为被困的太久了,平复是因为还有人在等他。
所以,他不能堕落,不能放荡,只有努力,前行是他唯一能做的事情。
心中有终点,便脚步不停,心有宁静。
抬起手,对着虚空轻轻一握,白雪剑魂出现在手中,周围温度骤然下降。
左手在灶台前轻轻摩擦,感受到里面的火虫开始跃动,经过一段时间的成长,火虫再次多了起来。
感受到许念之的心念,炉火的温度被掌控在灶台上的方寸之间。
天空中有点点雪花飘落,这是许念之用剑魂白雪强行降下的雪花。
外面万剑齐吟,这是剑和剑的对抗,也是对剑魂白雪的下马威。
有不属于它们的东西进到了它们的地盘,众剑在表达不满。
白雪剑魂变得更加寒冷,周围的雪花下的更大,这是白雪在表达它的不满,也在和众剑争锋。
雪花落下,许念之找来很多雪石,千年寒冰,还有一块万年冰石。
接着拿来不少千年铁石,等等铸剑用的材料。
先处理千年寒冰,万年冰石,未处理前无法入灶台的矿石,需要许念之先锤锻三万下,将表面废渣除干净。
在用手细细磨出点点冰沙,冰沙才能直接入剑。
千年寒冰的温度很低,万年冰石的温度更低,许念之只能用手拿着磨。
哪怕已经十品修为,也能感受到刺骨的冰寒。
每磨出一粒,需要花费半个小时的努力,而他便要经受半个小时的冰寒入骨。
花了整整六个月,许念之才磨好需要的冰沙。周围还在下雪,他需要一边维持剑魂白雪的降雪,一边锻造。
适合徐不染的剑得在冬天锻造才最合适。
红雾里面没有冬天,那他只好强行降雪,制造一场冬天。
随着许念之的锻造,雪开始越来越大,先把万年铁石千锻,千锻之后,他心里起了一个念头。
既然是万年铁石,那能否万锻?
世间好像还没有万锻剑,既然是给徐不染的,那一定是最好的。为何不能锻一把万锻的剑出来?
想到这里,许念之便做了起来。
万锻比千锻难的不止是十个千锻而已,对火候的掌控,力道的大小,细微变化最显技术。
但许念之并没有害怕,而是直接前行。
又花了五年时间,许念之日复一日的锻造,终于把万锻锻造而出。
之后便是成剑,已经有了上一把剑的基础,许念之轻车熟路起来。
五年里,张继按照约定,每个月送来了一道邸报,可是他已经没有时间去看邸报。
锻造一起,便不能停锤,停火,心思全在那把剑里了。
等万锻结束,他才有空停下来看了一眼。
里面徐不染的事情并不多,只有凌天阁的弟子越来越少,只有少数几人还在坚持。
徐不染在雪山之上一动未动五年,那座雪山也因为五年没有下雪,矮了百米,至于还能矮上多少,无人可知。
只知道上面的雪,还未化尽。
许念之深吸一口气,看了一眼周围五年堆积起来的厚厚雪地,嘴角轻轻勾动。
等我!
心念一起,许念之开炉,再次锻造起来。
火虫从炉口涌上,万锻的铁石落在炉口,单单重新烧红,就花了半年。
而后许念之开始锻打,将火虫和冰沙一一融入其中,看似很简单的事情,需要无时无刻的细心,全神贯注。
时光悄无声息的流逝,等到剑成型,完美融合之后,竟然又过去了六年。
十一年的时间,许念之终于将剑锻造出来。
这把剑通体漆黑,随意舞动却有点点晶莹闪烁,十分耀眼。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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