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晴晴追上了何文涛的脚步。
“何总，我们现在回去吗？”
“回去？钱不要了？走，先找他们姜厂长，把钱退回来。”
“哦……”
李晴晴点了点头，又道：“何总，厂长办公室在那边，我们走反了。”
“我知道，我就看看他们的厂和我的服装厂布局有什么区别。”
何文涛鬼扯着。
李晴晴当他是掩饰，只有何文涛自己知道，他不是在掩饰。
很快，他们找到了厂长姜文超的办公室。
何文涛说明来意后，姜文超好一通道歉。
何文涛打着哈哈，压根就没急着提退钱的事。
直到十多分钟后，还是姜文超主动提起。
“何总，我们郑董已经交待过，您的订金会全额退还给您。”
“行，那就退吧。”
姜文超已经站了起来。
何文涛也就跟着，一起去财务部。
还没进财务部办公室，一阵急促的高跟鞋声便从财务部内传出。
“何总，你果然还没走。”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方才的郑欣。
一双眼睛正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何文涛微微一笑，问道：“怎么？百睿出事了？”
“你居然真的知道！”
郑欣惊讶地瞪大了双眼。
她刚才得知消息，以为何文涛只是随口瞎猜，又恰好猜中了。
可现在，听何文涛的意思，哪像是瞎猜？
郑欣第一次正视何文涛。
内地的一个小商人，居然能掌控香江动向？
在郑欣的注视下，何文涛笑了笑，道：“百睿的市场在东南亚，现在东南亚正在被索罗斯收割，破产的公司多了去了，殃及池鱼也在所难免。”
郑欣深深地看了何文涛一眼，才道：“何总，请跟我来办公室，合作的事，我们再详谈。”
“行。”
何文涛迈步走去。
身后，姜文超一脸懵逼，完全摸不着头脑。
什么东南亚？什么索什么斯？
小助理李晴晴看着何文涛的背影，只剩下崇拜了。
老板真能忽悠！
连从香江来的女人都给忽悠得一愣一愣的，太厉害了！
……
郑欣的办公室。
两人都沉默着。
即使郑欣有许多疑问，但依然没开口打破沉默。
似乎，在与何文涛比拼耐性。
良久，何文涛才主动打破了沉默。
“既然百睿出了问题，郑总不该安排一下？”
“多谢何总提醒，香江那边已经在安排了。”
郑欣接了话，气场明显弱了下去。
她这一单，涉及到过千万资金。
若是没何文涛提醒，香江那边也不会没事跑去调查。到时候，订单完成，百睿却破产了，她哭都没地方哭。
她家里虽然颇有资产，但占用千万现金流，也足够她家的公司伤筋动骨。
“何总，其实百睿出问题，并不全在东南亚。”
“我知道，股市占了他们不少资金，现在被套牢了吧？”
何文涛优哉游哉的对答，让原本还想卖个关子的郑欣实在无从下口了。
她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何文涛一番，才问道：“何总是从海外回来的？”
“并不是。”
何文涛摇了摇头：“多读书多看报，对了，还有互联网，多关注一下，用心思考，总能捕捉到一些蛛丝马迹。”
看个鬼的书，读个毛线的报啊！
互联网？
重生以来，何文涛压根就没接触过电脑。奇快妏敩
上次在蓝猫动画制作公司是看过电脑，不过，他嫌弃那大脑袋，连碰一下都懒得碰。
至于为什么知道百睿出问题？
那是来自于前世的记忆。
前世，百睿坑了好几家内地制造公司，在鹏城闹得沸沸扬扬。
衣服、鞋帽，这些都是劳动密集型产业，动辄千人万人大厂，一旦资金链断裂，关系的，是成千上万人吃饭的问题。
传入何文涛耳中，并不难。
前世，还传出了各种版本。
何文涛原本没想起来这事，还是刚才从文件上看到百睿的名字，结合大订单，才想起来的。
此时，百睿在博。
可惜，博输了。
办公桌对面，郑欣听到何文涛的话，眼中浮现出钦佩的神色来。
“何总，在内地谈互联网，你是我遇到的第一个。”
“那大约是郑总愿意聊的人太少。”
这话一出，郑欣白皙的脸上微微一红。
方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正是她。
“何总，我们厂会暂停与百睿的订购合同，贵公司的订单，我们要继续做吗？”
“当然。”
何文涛点头。
不然你以为我跟你说这么多做什么？
郑欣瞥了何文涛一眼，那气定神闲中又带着点狡诈的模样，让她忍不住好奇。
“何总，我能问一下你们公司打算怎么做吗？”
何文涛大费周折而来，潜意识中，她觉得应该没那么简单。
何文涛耸耸肩，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开了几家店，没资金生产，所以……”
“内地的惯例，开店不都是直接进货吗？贵公司代工的设计稿，我有看过，似乎有自己的商标？”
“不错，有个商标，特别一点嘛。”
何文涛随口应着，对面的郑欣表情又冷了下来。
“既然何总不愿说，我也不强求了。贵公司的代工，您可以和姜厂长签好合同。为了感谢您的提醒，让我们公司免受损失，订单价，我们可以让一成。”
“那就多谢了。”
何文涛笑了。
不仅解决了订单的事，还顺带着，将成本压低了一成。
至于面前的女人忽然变脸，何文涛才懒得管什么原因呢！
没钱啊，就是这样。
可惜对股市发展没有什么太多的记忆，否则，他该趁着这一次金融危机，去狠狠收割一笔。
他只记得，索罗斯是灰溜溜地离开香江的。
时间，好像是明年？
具体的，就不记得了。
郑欣似乎不愿与何文涛多说，抓起电话，拨了出去。
“姜厂长，你来我办公室一下。”
很快，姜文超来了。
郑欣吩咐道：“工厂关于百睿的订单，全部停下来。你跟何总签好合同，优先安排生产何总的订单。订单价格下调一成。”
“好的，郑总。”
姜文超已经猜到百睿的订单会停下来。
只是没想到，何文涛居然能让郑欣同意降低一成价格。
他哪里知道，不是何文涛提起，而是郑欣主动要求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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