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背着门口的光,只看着自己,娥眉微蹙,双眸之中宛若盛着一泓清水,灵动中又妩媚多姿,叫人魂牵梦萦。
云墨忙垂下视线,攥着膝盖处的衣裳,尽量平静道:“属下不敢。”
“不敢?”苏曼容俯下身望着他,“方才不是说,我的吩咐你都听吗?云墨。”
不过唤了声名字,便像有一柄巨锤锤进了心里,使得云墨心口微痛。
他皱紧眉头:“属下不敢觊觎小姐。”
苏曼容气恼。
她的脑海里突然浮现方才棠儿扑向宋彧的画面。
于是轻咬贝齿,张开手便扑向云墨。
云墨措手不及,忙抬手接了个满怀,珠钗散落,佳人在坐。
他忙要松手,苏曼容却勾着他不放。
“阿九,你不喜欢我吗?”
她埋首在云墨怀中,闷声道,声音颇有些娇气。
云墨僵直着身体,香气在鼻尖萦绕,让他有些难耐。
“小姐,你别这样。”
“怎样?现在连抱我一下你都不同意了?你是小姐,还我是小姐?”苏曼容哼声道。
云墨脑子有些乱,他家小姐是喜欢逗人,但也没有胆大到这份上的地步。
将军府都教了些什么东西。
正在外头盯着烤全羊流口水的崔晚棠突然背过身:“哈秋!”
她迷茫抬头。
秦望笙嫌弃道:“糖糖,你别口水喷上来!”
崔晚棠委屈。
宋彧忙摸摸娘子的头:“都入秋了,是冷了些,青桃,回屋给你家主子拿件外裳。”
秦望笙抬眼看了下烈阳,摇了摇头。
就是宋彧冷,糖糖也不会冷的。
屋内,云墨坐在墙角,正是背着光的阴暗地。
他搂着苏曼容,额头有细汗冒出,却只能抑制着任由苏曼容伸手抚上他的肩,脖颈,喉结,又落到他的脸上。
轻柔又酥麻,让他眸色愈深。
苏曼容也有点撑不住了,她面色通红,委屈极了。
都这样了,云墨还没一点回应!
见状,她不由红了眼。
“你到底娶不娶我!”她重了语气道。
“属下……”
“属下什么属下!你要是不娶我,那我就嫁给四皇子,你做他的属下去吧!”她一听这语气,就气得直接就要起身。
云墨一把搂住她的腰,将她重新拽进怀里,迅速俯身袭上那令他几度难以自制得红唇。
女子面若桃腮,身如弱柳,瘫软怀中,任人采撷。
起初她还想应和,但那掠夺般的攻势却是她招架不住的。
她被迫贴得那般近,近到能感觉到云墨的心跳,体温,以及想要侵占她的欲望。
暗香萦绕,苏曼容轻推云墨,睫毛颤动着,尾端带着晶莹。
直到云墨放开她时,她已经没有一点气力,只能瞪着云墨。
说好的不敢呢?明明敢得很。
只是她此时眼若秋水,含情脉脉,却是更加摄魂。
云墨动了动喉结,视线落在她微肿的唇,以及敞开的襟口上,忍不住箍紧她的腰肢想将她摁得更近些。
她的腰那般纤细,盈盈一握,似乎只要自己手上用些力便能折断。
他无奈叹气,沙哑着声线道:“属下僭越。”
苏曼容听他还这么说话,顿时委屈袭上心头,就要挣开他。
“你就做你的属下,我也不做你的小姐了,回去一根白绫吊了,陪我爹娘……唔……”
唇又被堵上。
许久,云墨覆在苏曼容耳边道:“再等等好吗?”
苏曼容顿时喜上心头。她望着云墨,方才被欺负过的眉眼,不经意间就十分勾人:“你要娶我了?”
云墨看着她,难掩燥意。
过去那个被自己捧在掌心的娇气小姐,如今也长作如此叫人垂涎的模样了。
他强忍着伸手替苏曼容拉好衣裳遮掩春色:“小姐的吩咐,属下莫敢不从。”
苏曼容乖巧坐好,让他能帮自己摆正珠钗。
“就因为是我的吩咐?就没有一点你自己的想法?”她道,视线划过云墨的唇,又是娇哼:“你做得可和说的不一样。”
明明僭越得很。
云墨无奈。
他确实,心口难一。
苏曼容也知道不能逗弄他逗弄过了,云墨能做到这一步已经不易了。
于是毫不留恋得推开云墨,从他怀里起来,居高临下看着他道:“既然你一直当我是小姐,那我这个小姐命令你,除了我,你这辈子不得娶妻纳妾,总之什么女子都不能碰,你应不应?”
怀中骤然一空,让云墨不由有将人再拽回来的冲动。
他忙平心静气抬眼看她,四目相对,柔了眉眼,眸底似泛着星星点点的笑意:“属下遵命。”
苏曼容微抬下巴道:“那你起来。”
云墨顺势站起,却马上被环住了腰身。
苏曼容将头埋在他胸前,软糯着声音道:“阿九,我喜欢你,很早很早以前,从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喜欢你了。”
初见之时,她才七岁,而他已经是十五岁的少年郎了。
彼时她正靠坐在一棵树后看书,突然听到一阵喵呜声,念着是自己的小猫花花来找自己了,她便放下书侧过身朝树后看去。
少年蹲在树下,正轻抚着花花。
直到如今,苏曼容还记得,少年骤然柔和下来的眉眼。
以及他抬头看向自己时,那黑曜石般的双目。
云墨眸光轻颤,最终还是伸手将人搂紧,闭上了眼,沉沦其中。
苏曼容走进光里,朝着门外走去时,云墨还站在原地。他的手抚上唇畔,若有所思。
*
院子里,楚绾绾看见苏曼容的模样,心漏跳了一拍。
她上一世也是嫁做人妇的人,自然能看出女子面色含情的模样。
除了楚绾绾,其他人纵是看出来了也不在意,崔晚棠更是招呼苏曼容道:“曼容快来,你再晚点出来,肉都进师祖肚子里了!他一张嘴,能吃掉半头羊!”
曼容刚要过去,楚绾绾便起身拽着她离开。
她问道崔晚棠:“能借用下妆奁吗?”
崔晚棠愣了下,点头,带楚绾绾二人去到空屋,回房间把自己的两个妆奁都抱出来。
崔晚棠虽然妆造不精,但还是很认真得把京城里时兴的什么妆粉,口脂,黛粉都买了,把妆奁都放得满满当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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