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莲坐下，双手捧着琉璃杯，狠狠咬了一下吸管。
“季秘书？她哪里惹到你了？”
牧沉愣了一下。
“你刚才没看到吗？”
海莲松开吸管，没好气得瞪了他一眼。
“我刚刚在对数据，没有注意到。怎么了？”
“她走路不长眼睛撞了我，不道歉也就算了，还装出一副很大度的样子……你说，她和总裁到底什么关系？凭什么她的工位要安排在总裁办公室。今天总裁不在，万一她在里面……”
“别说了，喝茶。”
牧沉见她越说情绪越激动，赶紧淡笑着打断了她。
“不喝。”
海莲瞥了他一眼，赌气道。
“我知道你们都巴结她……不就是和总裁不清不楚吗？有什么值得巴结的……”
“谁巴结她了？”
牧沉喝了一口红茶，眯了眯眸。
“你，还有林室长……”
海莲口无遮掩道。
“季秘书。”
牧沉再次打断海莲，朝着茶水间门口叫了一声。
“嗯，你们也在。”
季弦思拿着水杯走了过来。
海莲看见她，眼睑垂了垂，装作没有看到。杯中的花流茶很快喝了一大半。
“季秘书，要喝什么，我帮你？”
因为季弦思答应他前去福利院参加慈善义演，牧沉想要好好感谢她一下。
“不用了。我不想让你被人误会。”
季弦思这话，分明是说给海莲听得。
“这有什么可误会的。你看，海莲这杯就是我帮她调制的。我的调茶手艺，在集团可是一绝。”
牧沉站了起来，微笑着自夸道。
“切……”
心里本就窝着一团火的海莲听到这话，心里愈发不舒服。撇嘴，嘟哝道。
“难喝死了。”
“难喝你还喝完了？”
牧沉刚要出声，季弦思却抢先怼道。她不是一个喜欢挑事的人。这四年，生活的重压已经让她磨平了棱角。但这并不代表，她任由旁人诋毁和嘲讽。
自从她来到秘书室，海莲总是对她冷嘲热讽。难听的话她亲耳听到不少。今天，她想要借这个机会好好教训她一下。
“关你什么事？”
海莲撇嘴，回了一句。
“这茶好不好喝确实不关我什么事？但你说话实在太难听，我实在受不了。”
季弦思笔直站在，秀眉微挑，说话声不高不低。
牧沉看她，唇角微微抽了抽。不愧是季家大小姐，带着一股与生俱来的傲气。
“嫌我说话难听，你不听就是。难不成你还要封了我的嘴，不让我说。”
海莲没想到，季弦思竟然如此嘲讽她。看来，刚才在秘书室，她不过是故作大度罢了。这个女人，记仇的很。
“海莲，你少说两句。”
牧沉见状，小声开口。
“你就是条哈巴狗，想要巴结，也得找准对象。”
情绪上来的海莲重重得顿了一下手中的琉璃杯，气急败坏道。
“你……”
牧沉听到这话，尴尬得俊脸红一块白一块。
海莲妒恨得看了季弦思一眼，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转身，就朝茶水间门口走。
“站住。”
季弦思叫住了她。
声线，很冷。
海莲后背莫名一紧，微微转头，勾了勾唇。
“季秘书，不要以为你和总裁不清不白，就可以对谁都呼来喝去。我告诉你，我不怕你。”
“道歉。”
季弦思黑白分明的眸凝着寒光，精致的五官已经紧绷显得愈发立体。她提高了音量，带着不可侵犯的强势。
海莲的心不由缩了一下。
这个样子的季弦思，竟然比暮雪还要凌厉几分。
“我为什么要向你道歉？！”
海莲脸颊绯红，没好气道。
“跟他道歉。”
季弦思偏了偏头，朝着一旁的牧沉看了一眼。
“跟他？呵……”
海莲的紧抿薄唇，鼻腔里发出一声冷笑。
这时，茶水间门口又来了一个人。
同为总办秘书室的左娟。
“嗯？”
左娟刚走到门口，就感到了一股肃冷的杀气。
牧沉见季弦思好像是铁了心想要教训海莲，赶紧出面相劝。
“季秘书，算了。”
“你别说话。”
季弦思收回目光，继续盯着海莲。清婉的小脸凝上了一层寒霜。
“海莲，这是怎么了？”
左娟下意识后退了一步，看向海莲。
“季弦思，想要我道歉，门都没有。”
海莲怒目圆瞪，愤恨道。
季弦思将手中的水杯往吧台上重重一放，然后朝她走了过去。m.xqikuaiwx.cOm
“左秘书，公共场合，公然辱骂同事。根据集团法规，该受到什么样的处罚？”
“嗯？”
正在吃瓜的左娟没想到季弦思会突然向她提问，愣了一下，不安得回道。
“开除。”
“季秘书，没有这么严重。”
牧沉一听，赶紧出声。
“季弦思，你还真把自己当总裁夫人了。开除？好啊，有本事你把总裁叫来，让他现在、立刻、马上开除我呀！”
海莲的眸子上，爬满了妒恨的红血丝。
季弦思刚要回怼，一道寒漠低哑的男声传了过来。
“你们在干什么？”
“总裁。”
牧沉瞳仁一缩，下意识朝旁边闪了一下。
左娟亦是和他一样，慌忙后退，后背抵住了墙面。
海莲扭头，朝后看了一眼，瞬时僵在了原地。
“总……总裁……”
“……”
厉流殇单手抄兜，阔步走进来，沉沉眸光凝着怒意。
季弦思看着逆光而来的他，心口颤了颤。他不是才做完手术吗？怎么就出院了？
“怎么回事？”
厉流殇阔步走到她面前，微微垂眸，看了她一眼。阳光投射进来，她的脸颊起了一层绯粉。
“总裁，没什么事……”
牧沉作为当事人中的唯一男性，硬着头皮解释道。
“海莲，你说。”
厉流殇站在季弦思身边，冷睨了海莲一眼，低沉开口。
“我……我……”
此时的海莲就像霜打的茄子，双手绞在一起，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刚才的气话，她哪里敢当着厉流殇说。
“总裁，事情是这样的。海秘书嫌弃牧秘书冲泡的果茶不好喝，便出言不逊。我看不过，教训了她两句……”
季弦思心里虽然有些恼恨海莲对自己的冷嘲热讽，想着让她受点教训，但没想让她离开‘厉氏’集团。
毕竟，能成为厉流殇的秘书，说明工作能力是很不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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