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选自《联邦植物百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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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了。”黑翼融入黑暗中，城堡的大门在身后缓缓关闭。他又走进昏暗的光照范围，空旷的城堡只有他轻微的脚步声。他在安全距离停下来，问：“人呢？”wWw.xqikuaiwx.Com
低阶直面高阶，总伴随着各种未知的风险。黑翼的领域在踏入城堡时已经被压迫到仅剩周身三米，而对面那人，也比预期的阶位更高。
九阶！
宇宙中，怎么会无声无息的多出了一名九阶？
但黑翼并不畏惧，黑白剑如同最忠诚的护卫守护在黑翼身后，除此之外，苍穹之外，缘翎老人和树界主也一直在关注这里。
——————————星球外——————————
童话乐园星大气层外，树界主的木质眼球微微动了动：“有只小虫子跑出来了。”
“执法局的小朋友也在里面。”缘翎老人接了一句，树界主微微颔首，回道：“那就交给执法局的小朋友们来解决吧。”
他们没有理会正在逃远的迈思科一行，将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黑翼那边。
——————————城堡内——————————
“自然是送走了。”那人直起身，脸上的笑容仍旧傲慢。
黑翼微抬起头直视他的双眸，语气分不出喜怒：“你耍我？”
“不敢~”那人的笑容扩大了一些，“只是觉得，接下来的对话，并不适合入外人耳，所以才打发了那些人。不过还请放心，我对您并无恶意。”
拉倒吧，这恶意白鹭隔着屏幕都能感觉出来。
“毕竟算下来，鄙人与您还有那么一些同门之谊。”
——————————星球外——————————
“你的弟子？”树界主眉头微动，言语中露出诧异。
他们其实并不像白鹭那样可以直接看到现场画面，贸然将自己的感知伸到别人的领域里面去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除非有天然的阶位或者领域压制。但有黑翼这个媒介在，就方便了一些，至少他们能够通过对话大致猜出现场情况，也能多少捕捉一些对方的信息。
“不是。”缘翎老人微垂下头。
他的弟子遍天下，但能升到七阶上的本来就不多，更不要说九阶了。
“也是，如果是你的弟子，这样的才华，你早该收为亲传了。”树界主点头，然后问：“他的身份，你有想法了吗？”
缘翎老人像是在思考什么，最后不太确定的摇头，又点头：“有一点吧。”
——————————城堡内——————————
“我从未听老师提起过你。”那人的身份同样另黑翼产生怀疑，同门的九阶，即使缘翎老人不喜，也不该籍籍无名。
“因为在世人的认知里，我应该已经不在了。”他眯着眼睛回忆着：“比较流行的说法，是在与虫兽的战争中牺牲，也有少数说是死于宇宙灾难或者过于急功近利升阶失败。”
他抬手捋了捋鬓边的长发，微微抬头，目光像是透过城堡，透过大气，看到了天空之外。
“鄙人青雅，礼过诸位！”
——————————星球外——————————
“青雅？！”树界主和缘翎老人同时喊出声。
他们都知道彼此的存在，也知道彼此的顾虑，于是保持了一个互相观望的平衡。但这个名字却激起了一阵波浪，缘翎老人面色大变，刚想出手，却又克制住了。
相对来说，树界主只是沉默片刻，才问：“是我知道的那个‘青雅’吗？”
“不，”缘翎老人平复好心绪，沉声回答：“青雅一族早已灭绝，他……只是青雅遗念。”
“原来是他。”时隔太久，树界主也回忆了一阵，才想起这么个人。“我以为他已经牺牲了。”
缘翎老人没有回答，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握了起来。
——————————映射空间——————————
【玄鹤：卧槽！】
【白鹭：又是你认识的人吗？】
【玄鹤：……认识，我们曾是一起并肩作战的战友，可以交付后背那种。】
【白鹭：我去！那他……】
【玄鹤：我认识的青雅，可不是这样的疯子！他明明温润如玉！】
【白鹭：温润如玉？？？】
不确定，再看一眼。
【玄鹤：至少我认识的时候是这样，或许发生了其他变故……总之，先看看再说。】
——————————城堡内——————————
青雅这个名字在记忆中极少出现，但黑翼仍旧翻了出来。
缘翎老人并非只有平安一名亲传弟子，在他之前，还有两名。只不过，另外两名，一名据传是牺牲，一名则是失踪。
同门，青雅，牺牲——虽然不太想认这门亲，但出于礼节，黑翼仍略带疑问和警惕的问：“师兄？”
“我可不是您的‘师兄’！”青雅微笑起来，似乎在享受着某种快意：“论起辈分，就算是缘翎，也得叫我一声‘师伯’。”
黑翼微微睁大了双眼。
——————————星球外——————————
“我记得，青雅遗念应该是你的第一个亲传弟子。”树界主偏头，木质的眼珠子对上缘翎老人的侧脸。
缘翎老人并未回答，只垂着眼帘，原本紧握着的双手却慢慢松了开来，肩膀与背也塌了下去。
没有得到回答，但树界主毕竟存在太久见多识广，宇宙太多的秘辛在祂眼中只是寻常。祂很快有了答案：“你不是他的老师，但你仍是缘翎，不死鸟的特殊传承，涅槃吗？”
“对，”缘翎老人终于开口，声音略带沙哑：“两次”。
——————————城堡内——————————
“我是缘翎的弟子，但不是现在的缘翎。”青雅解释道：“远古生灵大多已消失，可传承总要留下来，正如精灵族演化成了如今的地精，凤凰也分出了多条传承，比如青雅，比如不死鸟。”
“但再强大的传承，也抵不过大荒的规则。我们这些古老血脉总有退出舞台的一天，所以不死鸟只留了缘翎，而青雅一族，只剩我这么一个不被认为是‘青雅’的青雅。”
“当一族只剩下最后一人，‘传承’本能便会觉醒。其他种族各有不同，凤凰后裔，统一都是‘涅槃’。不过，不死鸟是载体的‘涅槃’，而我青雅一族，则是精神体的‘涅槃’。”
“按照现有的规则，以精神体涅槃而生的我并不算‘青雅’，而是精神体类人。但我不这么认为，我既因青雅传承而生，那么我就是青雅，最后的青雅。我的老师，也就是第一代缘翎，同样理解且认可我的观念，加上同族相惜，这便是他收我为徒的理由。”
青雅露出怀念的神色，感慨道：“说起来，还真是怀念和老师一起生活，一起并肩作战的日子。可惜了，最后的不死鸟，也未能抵过大荒的规则。老师涅槃了，第二代缘翎，正是在我的帮助与见证之下诞生。”
“如今的缘翎，是第三代。他新生的见证人，是我那名义上的师弟。”
“涅槃能够保留记忆，但新生就是新生，性格理念也好行事作风也好，都与前代大相径庭。我与二代缘翎相处不来，又不想看着他顶着我老师那张脸享受着老师留下来的身份，便使了个计金蝉脱壳。”
“我那名好‘师弟’，说不定也是因为这个，才选择‘失踪’的。”
这的确算是一个秘密，但黑翼无动于衷：“我是老师的弟子，至于老师是第几代缘翎，那不重要。”
“不，这很重要，非常重要。”青雅唇角上翘，继续爆料：“不死鸟躲避大荒制裁进行传承的核心在‘火种’，正是这份包含了‘生’之规则的火种，才能让不死鸟在涅槃后重获新生。老师的火种曾经在我身上，新生后的缘翎，将火种放在了我那‘师弟’身上。而现在，您猜，火种，在哪？”
——————————星球外——————————
缘翎老人面色大变，刚要出手，便被身前的树枝拦了下来。
“树界主！再不出手，翼儿就危险了！”
“缘翎，别忘了我们当初的约定。”树界主不为所动，而是提醒缘翎起来：“况且，你敢保证，你心中的怨恨彻底消除了吗？”
缘翎老人怔在原地。
树界主缓缓收回拦着的树枝，轻声开口：“即便大部分能力被封印，但应召的本能仍在。你若能保证你的出现不是火上浇油，那么我也不拦着。”
缘翎老人——他不敢。
——————————城堡内——————————
黑翼直觉这件事不能继续探究下去，但仍忍不住询问：“在……我身上？”
“合理的推测。”青雅抚掌，“火种不仅仅能帮助不死鸟新生，它蕴含的规则若是吸收利用了，或许能帮助携带者领悟‘生死’的规则，从而突破到更高的层次。所以火种只能放在最亲密最信任的人身上，才能保证传承不断。没有谁比自己掏心掏肺拉扯大的亲传弟子关系更加紧密了不是吗？而所有的缘翎都没有看走眼，我，以及那位，我们都帮助缘翎完成了不死鸟的延续。”
“现在的缘翎，同样选择将火种放在亲传弟子平安身上，不过中间出了一点小意外，”青雅的唇角继续向上，形成了一个华丽而诡异的弧度。“传承的火种，被用掉了。”
“不可能！”黑翼近乎失态的低吼出来！
火种代表着不死鸟一族最后的传承，这么重要的存在，他怎么会不顾缘翎老人的感受随意使用！理智告诉他绝无此事，但本能却反馈出另一个消息——对面的青雅，并未撒谎。
“哈哈哈哈哈……”青雅狂笑起来：“平安自然不会利用缘翎的火种为自己牟利，”青雅忽然贴近黑翼，在他耳边轻声低语：“但是裁决者阁下，您，是平安吗？”
忽然出现的陌刀在空中划过，却只将青雅的残影打散。青雅出现在圆台中间的半空，身后展开巨大的绚丽羽翼。
“分明是煞气构成的身躯，却与平安近乎完全一致。血脉、气息、绝大多数规则……连魂武都造了出来！还真是煞费苦心啊！可惜啊——”
青雅惋惜一般，嘲讽的感叹：“平安早已亡故，‘黑翼’存在的本身，就是火种被使用的证明！”
“您说，这传承断绝之痛，缘翎他，能不恨吗？”
“不会的，你撒谎！”黑翼不愿相信，身体却止不住的战栗。“老师……他不可能！他一直对我很好，怎么可能！”
“好？轻飘飘的几句问候，近乎微薄的物质赠与，这就算是好了？那您可真是太容易安抚了。”青雅惊讶着，炫耀一般挑眉道：“您根本不知道，缘翎愿意付出真心时，能对那人好到什么程度。他如今这么不上不下吊着您，不过是因为裁决者之位。”
青雅语气鼓点一般灼热起来：“审判万物的裁决者，谁能不恐惧谁敢不讨好！？”
“但您可是应召！”青雅的语速又缓了下来，“即便封印了裁决的能力与权限，应召的本能仍在。所以他才不敢见您，因为他害怕一见到您，心中的怨恨便会在应召的天赋之下无所遁形！”
“不是的，我们只是……只是……”黑翼面色苍白，过往相处的细节一点点被挖出，那些曾经被刻意忽略的东西正在放大，压迫的黑翼无法发出声音。
“忙？真是一个万能的借口。可您心中，已经有答案了不是吗？”青雅居高临下，面带怜悯的欣赏着黑翼的痛苦。
他看着他逐渐握不稳陌刀，任由陌刀“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然后继续添油加醋：“我的手下打听到一些有趣的消息，您身为星际执法者的任务，是由他或一头狮子安排的。若是真要相见，又怎会一直错开？”
黑翼抖着唇，想辩解什么，却找不到任何反驳的理由。
“您还在想着如何为他开脱吗？”青雅的内心贪婪的叫嚣着，面上却不显，而是一指天空：“他就在那里，你我的对话，他听得到。已经到了这一步，他为何仍不愿出现？”
黑翼茫然的顺着青雅指着的方向抬头，表情罕见的脆弱而无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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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缘翎的痛苦并不比黑翼少，他现在进不得，也退不得。
怨恨是真的，不死鸟最后的传承断在黑翼手中，他怎能不恨！但疼爱也是真的，即便一开始，只是因为裁决者之位，才默认了黑翼顶替平安的身份。
可如今，牵挂已成习惯，关怀也成了本能。缘翎已经接受了平安的亡故，也接受了身为平安继承人的黑翼，甚至因为一直以来的憎恨而产生浓厚的愧疚。他原想着再等等，等他放下了传承的执念，便可安享天伦。或许，不，他们一定会像普通的师徒、父子一般亲密相处，在某次不经意的交谈中，玩笑般将所有的秘密公开，然后会心一笑，轻松略过。
而不是现在——
现实总能在最意料不到的地方扔出一个王炸，扰乱所有的计划。
树界主微微叹了口气。
“我们都错了。”祂轻声低语：“原本以为只是一场历练，虽然危险，却仍可控。”
哪怕青雅同为九阶，但树界主与缘翎联手，自然丝毫不惧。再不济，付出一些代价，也能力挽狂澜。可如今，他们反而不敢轻举妄动。
“只是我想不明白，当初的知情者只有我们，青雅是怎么回事？”
——————————城堡内——————————
“好奇我是怎么知道的？”青雅像是知道星球之外那两位的想法，也没有隐瞒的意思，反而给出了详尽的答案。他说：“其实很简单，平安在成为裁决者备选时，鄙人就在现场！”
“当时您在做什么呢？哦对了，是想要，除掉平安嫁祸星盗，对吗？毕竟您以往也是这么做的，除掉所有的裁决者备选，然后将其死亡原因归结成意外，不是吗？”
——————————星球外——————————
“除掉安儿！”缘翎老人猛然转头瞪向树界主，质问道：“他说的是真的？”
而这次，轮到树界主沉默了。
——————————城堡内——————————
“可惜啊，您没能成功。”青雅像是已经预料到了星球外原本同一立场的两人逐渐离心，低声轻笑，然后继续：“您感应到了修正者的气息，犹豫了。就是这么一瞬间的犹豫，等来了缘翎。有他在，您自然不能动手。”
“之后您仍在寻找机会，但若是平安一直留在缘翎的庇护之下，您又哪有机会呢？所以请问树界主，平安前往修罗弯，并在修罗弯遭遇不测，您在其中，扮演的是什么角色呢？”
——————————星球外——————————
“树、界、主！”缘翎老人目眦欲裂：“还请您！给一个解释！”
树界主的五官愈发模糊，祂明白缘翎的愤怒，但青雅所言亦是事实。木头的嘴巴一开一合，声音近乎轻柔，又带着一股来自远古的冰冷：“缘翎，你应该也有一些那时候的记忆。我很遗憾平安是你的弟子，但这世界，不需要新的‘眼’。”
——————————城堡内——————————
“为什么？”黑翼的声音近乎呓语。
“为什么？还用问吗？当然是因为不需要！不仅是不需要，甚至您的存在本身，就是对他们的妨碍！”青雅像是陷入某种回忆，“裁决者是大荒之‘眼’，是大荒在宇宙中的化身。大荒赋予裁决者最大程度的权限，您甚至能够审判整个宇宙！只要您想，您完全可以将宇宙洗牌重来！这种凌驾于万物之上的存在，他们怎么能容忍呢？”
“当然，最终审判并不是没有条件，每位裁决者一生仅能使用一次。20亿年前，上一任裁决者使用这项权限帮助树界主缔造了一个稳定的宇宙后，他便被树界主禁锢了起来。抹去记忆，以全树界供养那位，使之得以永生。裁决者全宇宙仅有一位，按照原本的规则，那位不死，世间将再无裁决。但大荒察觉到了异常，对规则进行了修改，于是就有了候选人。”
“候选人会在成长过程中，逐渐接过上一任裁决的权限，在他成年时，会成为新的裁决者。但有一个所见所闻皆在掌控的‘眼’，树界主怎么会希望世界上再出现另一个‘眼’？所以，所有的候选人在祂的安排下，总因各种‘意外’夭折。”
“您继承了平安的候选人身份，但您不同，您是应召。精神体类人不存在成年一说，从您诞生那一刻起，您就是新的裁决者。他们能让候选人死于意外，却不敢动裁决者。万一激怒裁决动用了那份权限导致宇宙终结，他们就是罪人。”
青雅抬头嘲讽道：“树界主，那位被您关在树界的上一任裁决者，在失去了他的作用后，如今还活着吗？”
“说起来，我也很好奇。”青雅逐渐靠近黑翼：“您并未使用最终审判，他们不敢在您身上做手脚，难道您的记忆和权限，竟然是您自己封印的？究竟是什么，能让您主动放弃一切，选择活在别人的身份之下？”
黑翼像是已经对外界失去了感应，即便青雅已近身前仍旧没有反应。好在黑白剑依旧护主，甩出锁链将青雅击退。
“哎呀，倒是忘记了你，审判之剑。”青雅不慌不忙的退开，像是才注意到不停震动的黑白剑一般挑眉道：“你见证了无数候选人陨落，竟然对树界主毫无怨言吗？是不知道呢，还是无所谓？”
“也是啊，审判之剑的主人只能是裁决者，但并不是每一任候选人你都满意。以你的能力，若真的想保护谁，就算是树界主，也没那么容易得手，至少无法顺利的制造意外。你保护过一次平安，后来却放弃了他，是因为什么呢？”
黑白剑，或者说审判之剑不理会青雅，祂挡在黑翼身前，周身荡出浅金色的波纹，终于将黑翼的神智拉回了一些。
“审判。”黑翼轻轻呼唤着审判之剑，“我的记忆，在你那里，是吗？”
是的。
审判之剑不能对黑翼撒谎，而现在，沉默等于默认。
“还给我吧，我想知道，所有的一切。”
【审判：还不是时候！您当初……】
“我不想再等了。”黑翼抬手，指尖触上审判的剑身。记忆与权限如同金色的洪流，从剑身上顺着指尖涌入黑翼的身体。
【第一件事，代我复仇！】
【第二件事，成为老师最优秀的弟子！】
【第三件事……】
【断吾传承竟还妄想成吾弟子！你该以死谢罪！】
【世间不该再有裁决，亦不需要裁决。若他能自己消失，那是最好的结果。】
【你不应该存在！】
【没有人需要你！】
【消失是最好的，将权限归还，宇宙将重归稳定。】
【快消失——】
【去死！】
“啊——”
纷乱的记忆接踵而至，锋利的憎恨如同尖刀刺入身体，黑翼发出凄厉痛苦的嘶吼，身体因为精神体受到冲击而维持不住几近溃散！审判伸出所有的锁链企图帮黑翼稳住身体，却仍锁不住四散逃逸的煞气！
——————————星球外——————————
“翼儿！”
缘翎老人此时再顾不得其他，化身不死鸟召唤出赤金的烈火领域冲向童话乐园星，与青雅的领域发生激烈的碰撞。
树界主本想阻拦，却被不死鸟的眼神劝退。
不死鸟的声音清澈嘹亮：“树界主，翼儿是安儿的继承人，是安儿的延续，即便没有传承的火种，他仍是我的弟子！您若不想帮忙，还请退开！”
“真可惜。”树界主远远退开，轻声叹息：“黑翼是个好孩子，如果他不是裁决就好了。”
——————————城堡内——————————
城堡因为领域的碰撞剧烈摇晃，青雅浮在空中并不太受影响，反而是黑翼因为这份震动身体消散的更快。审判不得不用尽全力维持黑翼的躯体，如此一来对青雅的警惕也大为降低。
好在青雅并没有做什么，而是继续隔着黑翼与星球外对话：“树界主，您在等什么？莫非，是在等‘修正者’？”
——————————星球外——————————
原本还只是观望的树界主浑身一震，几乎要维持不住人形！
——————————城堡内——————————
“哎呀呀，当年修正者的气息只出现了一瞬，尽管飞艇的乘客不算很多，您仍不能确定ta的身份。为了保证修正者的存活，您连星盗也放走了。但二十多年了，您还是一无所获。其实也正常，毕竟那位修正者可不是一般人，如果他想要隐藏，那么他的身份谁也猜不到。”
青雅轻抚胸口：“不巧，鄙人比您先一步找到了那位。如今那位就在我这里，我生，他生；我亡，他亡！那么，您打算怎么做？”
——————————星球外——————————
树界主不假思索的召唤出藤蔓缠向缘翎，但在近身前便被赤金火焰烧毁。
“树界主！”不死鸟的眼睛燃烧起愤怒的火焰，张嘴发出一声嘹亮的凤鸣，抖落的羽翼化为火焰，一半朝着树界主袭击过去，另一半仍随着缘翎冲击青雅的领域。
“住手！缘翎！让黑翼消失，这是对宇宙最好的选择！”树界主大声劝阻，更多的树枝藤蔓组成一张密密麻麻的网朝着缘翎兜了过去。
“我不管什么修正者裁决者！我要翼儿安好，我看谁！敢！阻！拦！”
火焰的利箭冲破巨网，炮弹一般撞在领域上。青雅的领域发出不堪负重的碎裂声，原本肉眼看不见的领域像是玻璃一般出现了密密麻麻的裂缝！
——————————城堡内——————————
黑翼的躯体终于到了极限，轰的一声炸开！距离最近的审判被弹开，绕着黑翼的锁链终于出现了防守的破绽！
就是现在！
青雅收起环绕整个星球的领域，将领域之力压向审判，自己则羽翼一扇，冲向黑翼原本站着的位置！
等审判划开阻碍，青雅已然落地，他的手中，一个灰色半透明的光球内，隐约能看到一团不太稳定的浅金色光团。
审判的锁链在青雅面前堪堪停住，最后在青雅好整以暇的笑容中愤怒的收回。漫天的火焰落到地上，却在攻击到青雅前，被莹绿色的源力拦下。
“树界主，你可得保护好我呦，不然的话，修正者消失，您可是连豪赌的筹码都没有了呢。”青雅甚至还轻松的抬手整理了被罡风吹乱的长发。
“你给我闭嘴！”火本克木，树界主又不是真的想跟缘翎拼命。何况这里不是树界，树界主的实力无法完全发挥，只能苦苦抵挡。
不管怎样，有树界主在，缘翎暂时影响不到青雅，他抬了抬手中的光球，含笑问审判：“是不是想要回你的主人？”
“那么，我们做个交易吧。” 奇快文学为你提供最快的大荒更新，第 135 章 第一百三十五章免费阅读。https://www.xqikuaiwx1.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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