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铃女盯着他,语气玩味道:“哦?你不相信吗苏掌事?”说着,他一边捏着自己的衣领顺着一侧扒下来半个肩头,另一只手又托着额头柔弱矫情道,“那么苏掌事,你就把我脱光检查一下吧……”
苏子说的脸倏地又红起来了。
“这么久没有见,你,你不要突然说这些。”
瑶铃女撑着头向他斜了过去,靠在他身上声音轻柔地烦恼道:“哎,你不是一直都在想这些吗?真是拿你没有办法,如果你要检查的话,那可千万不要放过我身体任何一个角落啊……”
苏子说把通红发热的脸埋在双手掌心里,飞快地打断他道:“你这么说的话会让某很为难啊!虽然某有这种想法没错但为什么你一说出来就完全变味了啊!”
瑶铃女恶劣地发出无辜的声音问道:“谁知道呢,我只是在叙述一下你的想法而已,你为什么又无法正视了下去呢?”
苏子说腾出一只手一把将他推开,反驳道:“别说了,某都说不是这样啦!”
瑶铃女没有料到他来这一手,被推得闷哼一声扑在了床边。
苏子说听到动静,立马转过脸去看他,又见他久久没有起身,不禁担忧道:“发生什么了,你真的受伤了吗?”
瑶铃女缓了缓神,有些疲惫地转过身躺下去,闭上眼睛叹气道:“你看看不就知道了。”
苏子说没有再耽搁,解开他的衣带寻找伤口,然而入目一片平滑,除了零散几处快要消散的瘀痕,浑身毫发无伤。
这……
苏子说神色凝重地皱着眉。
两个人并没有兵戈相见吗?
对啊,不仅如此,瑶铃女因为与叶问月一同吃早餐双双中毒,被虏走后还被那个人解了毒。
苏子说若有所思地为他重新整理好衣物,看着他拥起被子仿佛终于不用再继续受冻一般松一口气。
这不对劲。
不仅如此,虽然自己是那样对他解释的,但这次有了叶问月的参与,性质终究不同。并且在对待于郗和更为顽固的席寒山二人他也是呈截然相反的态度……他真如现在这般表现得毫无芥蒂吗?
即便满心疑虑,可是苏子说根本就问不出口!
自己到底怎么了?瑶铃女受伤归来他疑虑重重,如今完好无损同样不可置信。即便是受到诸多情绪干扰,他也极力躲避会使自己判断力沉沦的场合,努力保持冷静,既要在瑶台那真假参半的话里提取真相,又不愿在瑶铃女这边偏听偏信。同时在以瑶铃女克瑶台的计划之下,他也无法理直气壮地对瑶铃女说——你们之间没有发生矛盾,那发生了什么?
答案呼之欲出。而在这种情况下,瑶铃女确实毫无所觉吗?根本就不可能!
这样的互相信任,就是奢求和毒药,无论瑶铃女做出怎样一副配合的样子,自己的心理负担都不会被摆脱掉。
这样,无论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都尚在瑶台的掌控之中。
对于苏子说的沮丧瑶铃女并没有理会,反而问道:“既然你是因为持续调查而被瑶台盯上,也对他害怕地令自己难以忍受,那么为什么还要硬着头皮继续奉陪下去,那样苏掌事不就摆脱了这些吗?”
“怎么可能!”苏子说反驳道,“都已经走到这个地步了,某什么都失去了,已经退无可退了……怎么可能就因为这个而放弃!”
瑶铃女思忖道:“这样啊……所以你才投奔叶家为了稳定势力而设立的伪江湖组织药玉阁楼吗?”
“什么?”苏子说听闻后有些意外道,“这种消息你听谁说的?不过……外人会这么认为也不足为奇,其实还是有出入的,药玉阁楼并不是什么伪江湖组织,只是与他们有委托合作而已。”
“合作?”瑶铃女犹疑道,“是关于什么样的合作?”
苏子说道:“如你所见,追踪迷蝶和明少居,正因为契合某之所愿,所以才会有此合作。”
瑶铃女又道:“那么,凌波府呢?”
苏子说没有回应,审视着瑶铃女时,眉头也越拧越紧。
即便如此,瑶铃女也还在继续问道:“当然,凌波府主人去世是在苏掌事投奔药玉阁楼之前,并且以你的性格也做不出这样的事情。不过如果是按照你的说法,那么凌波府主人一家被杀同样是药玉阁楼与叶家的委托合作吧?用了不知从哪里来的迷蝶混淆视听除掉了凌波府主人之后,药玉阁楼又收容了苏掌事,顺应你的意愿理所应当地对此事持续跟踪下去,并让你拉拢其他域主,以获得便利,直到叶家顺利换掉小皇帝,药玉阁楼都是叶家用来掩人耳目施为手段的地方,甚至只要他们的游戏不结束,你们都将是他们的‘委托合作者’,难道不是这样吗?”奇快妏敩
瑶铃女思索道:“如果凌波府主人趁乱横插了一脚,那么叶家以剿匪为由难道不是更名正言顺吗,甚至还可以被暗箱操作为叶家镇压叛乱的大功一件。可是为什么不肯亲自出面反而委托无论是势力还是实力都无法压制对方的药玉阁楼呢?凌波府当时所依附的到底是何方的势力?实力可以借由迷蝶弥补缺失,但是却将此掩饰为江湖恩怨,以药玉阁楼势力自然更替凌波府为方法——当然,如果没有人发觉药玉阁楼在此事中的痕迹,那么这又将是雪球案的其中一件罢了。如此轻描淡写地将此略过不表,即便是如今,与药玉阁楼接洽委托合作的人,是叶家无官无职,即使因为叶将军的存在而凸显虚位不低,但也还是远亲旁支布衣的叶问月罢了,而他父亲的就职,众人只知道他像多数叶姓亲戚一样跟在叶将军的身边,但是再往下深挖的话谁也不知道具体信息,或者说,他与叶问月起着同样的方便作用。”
即使苏子说缄默,瑶铃女抱着被角起身看着他,在他耳边轻柔道:“曾有人劝告我说,如果有人想要将我拉入进那个漩涡里,无论是谁,都要对此怀着警醒。既然叶家想要蒙混过关,那么他们是想骗过谁的眼睛呢?况且无论瑶台有多肆意妄为,在毫无把握之下也都在时刻躲避那些盘根错节的势力,叶问渠被害或许只是因为他查到了这些吧?而连叶家都忌惮的人,叶将军不肯亲自面对的人,貌似,都全权推给了药玉阁楼和一些不重要的小人物,与叶将军真的一点关系都没有呢~是吗?苏掌事?”
苏子说立马捕捉到了重要信息,连忙问道:“什么?你说瑶台查到了什么?是他告诉你这些的吗?”
“有些是,有些不是。”瑶铃女的语气变得玩味起来,“如果苏掌事心目中的瑶台是瑕疵必报的人的话,你说,他该把这些告知给谁才好呢?这可是重创碍眼的药玉阁楼和叶家的大好机会啊~虽然不知道那面的人到底有没有用,但叶家既然已经将此事盘算数年,又因为是老对手而有许多经验能够救急,想来对此游刃有余,然而药玉阁楼和苏掌事……就没有那么强大的力量能够与之对抗了吧?”
“下一个被吃掉的主人是谁呢……”瑶铃女做出一副苦恼的神色,但又立马换上无所谓的表情,“既然苏掌事说药玉阁楼不是叶家设立的,用以打压江湖势力防止他们壮大的伪江湖组织的话,那么就和我们是平等的啦?但在龙卷风的掠夺摧毁之下,被吃掉的无论是潭歌、谢家还是玲珑谷亦或是药玉阁楼,这都是不可避免会发生的,差别只是距离此刻的时间长短而已。无论凌波府主人当时在想什么,那都已经预示着域主们最后的结局罢了,无论域主在那件事上做什么决定,另一面的人都不会善罢甘休,而那被各种私怨影响互相敌对的小小的几方域主,听到凌波府灭门就被震慑住的他们,又何以对抗在权利之事上谋划搏斗地热火朝天,互不相让更不愿拱手于外人的曾击退过胡人百万大军的势力呢?”
看着苏子说苍白着脸吃惊且欲言又止的面容,瑶铃女将他抱在怀里,温柔地喟叹道:“苏掌事,药玉阁楼阶层特殊使然,每一个人去那里都是为了实现自己的委托,即使是那里的主人和掌事也不例外,这不怪你,而每一任的域主的初衷是什么,因为药玉阁楼是新的域主,又与旧意义上的域主不同,所以也会有所差异,但是,在这现存的域主之中,大多都是静守落幕,大概只有药玉阁楼是积极向着漩涡中心跑的吧?并且在药玉阁楼主人不曾露面的当下,药玉阁楼里只有你现身在叶问月的身边。”
苏掌事辩解道:“那是因为,那是因为他们只着眼自己的恩怨且坐山观虎斗,甚至想着渔翁得利,所以才会将他们争夺的时间拉的格外漫长……”
瑶铃女叹气道:“反了,且不说他们到底有多少能耐能与上面的人一较高下,他们自己都还打不完呢……叶家只需要将你放置在我们之中消耗精力,就已经可以解决域主了,就像他们做的那样,最多推出一个叶问月,不再需要别的人,我们就可以被内部消化。”
苏子说连忙说道:“可是,这些不是都还没有发生吗,现在就说这些,难道不是为时尚早吗?”
“是的啊……太早了。”瑶铃女抱着他,在他脑后松了一口气,轻声笑道,“我怎么忘了,苏掌事是一个即使同归于尽也要重创对方的人,而为了向瑶台复仇,想必早已做出相应觉悟了吧……鱼和熊掌不能兼得,虽然有些可惜,但苏掌事只要能在自己所做出的最大让步上实现愿望,那些不完美就都可以被完美地弥补掉了。”
明明瑶铃女的说法轻松又简短,甚至比叶问月所施加的压力更为柔软温和,这轻飘飘的一句话于此刻再落于心田,竟令苏子说倍感震撼,一时间瞪大了双眼,骤然微颤的手指下意识从瑶铃女的身后攀上他的肩头,并用力攥握着。
“什,什么?”
瑶铃女在本就因身体疼痛致使难以招架的身体状态下被他抓地肩头骤然刺痛,却忍住了吐露痛楚之声,用最柔软的胸膛暖贴和用温柔的声音婉转道:“其实,苏掌事并不愿伤害他们,我都知道的,即使做出一些事情出来,那也并不是伪善,只是,以小换大,不得已罢了。”
“所以,即使这其中的人有我,我也会理解你,并给予你想要的方便的。如果你因为一些不可名状的个人原因不喜欢特权这一说法的话,那么我现在就将这一说法废除。”
瑶铃女松开怀抱,捧着他的脸拉开了一点距离,抵着他的额头心怀叵测地直视着那双充满震惊不可置信的双目,凑近鼻息轻声细语地蛊惑人心道:“据说,将自己最珍重的心爱之物奉献上天的话,愿望被实现的那天将会如期而至,药玉阁楼,不也是这般为人们实现委托的吗?虽然不知道原因是什么,但你应该很喜欢我吧?那么作用,我想也差不到哪里去吧?嗯?” 奇快文学为你提供最快的姚鼓谢蝉风更新,第 254 章 诱拐免费阅读。https://www.xqikuaiwx1.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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