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选择这里,一来是因为位置合适,而且从网站上的照片看,房间也很让人满意。
更重要的是,他很喜欢这家酒店的名字,叫“山海”。
听听,多应景。
在走去酒店的路上,项海的心情似乎更好了,而且是越来越好,到后来竟然轻轻地哼起了歌。虽然听不出是什么调吧...
哎,多么可爱的男朋友!怎么唱歌就能跑调呢?
快到酒店门口的时候,邢岳实在没忍住,拉住他亲了一口。
他希望项海永远都能这么开心,自己就做他最忠实的听众,听他开心地唱那些没调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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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卡朝墙上一插,房间里顿时亮了起来。
项海东张西望地走进去,长长地吹了声口哨,“这屋可真大。”
邢岳也挺吃惊。没想到这酒店的宣传照是如此保守。
这是一个套间,里间两张宽大的双人床,外间一溜宽大的沙发,沙发对面墙上挂着宽大的电视屏幕。
一切都很宽大。
换了拖鞋,他把包朝桌上一扔,就贪婪地扑向了沙发。
披星戴月地晃悠了一整天,他的肉|体想深度躺平。可那N杯咖啡又在他大脑神经上疯狂蹦迪。背景音乐就是项海哼哼的那支调儿跑到了南半球的曲子,还是混音版。
于是他就进入了一种肉|身与元神对立的割裂状态。
这时候项海已经里里外外地转了一圈,最后手在墙壁上敲了敲,“这墙隔音效果应该挺好的。”
邢岳立刻爬起来嘲笑他,“干嘛,你要开演唱会啊?”
项海十分大度地笑纳了他的嘲讽,又看他坐在那一边说话一边敲着肩膀,就撸起袖子走过去,“哥,你坐好,我给你捏捏。”
“这,多不好意思啊...”邢岳嘴上假惺惺拒绝着,身子已经毫不犹豫地贴在了沙发靠背上。
项海就绕到沙发后头,开始一下一下在他肩膀上按起来。
邢岳哪享受过这种待遇,恨不能直接原地融化,舒服得连头发根儿都酥了。
他的肩膀很结实,想按出些效果需要花把子力气。于是项海就看似很卖力地摁着,像揉面似的。可脑子里满是别的东西。
有这样的和那样的,主要还是那样的。
有黑白的和彩色的,最后全是黄色的。
有上面的有下面的,他想选择上面的。
有正面的有背面的,这回必须是正面的。
有消音的有扰民的,这大概也不是他能控制的。
有高清的有高糊的,最终效果全是打码的。
看网上有这么说的也有那么说的,理论和实践到底还是千差万别的。
嗐,瞎琢磨半天,还不知道他愿不愿意呢。
“哎,我说你这人还能不能有点儿职业道德?”邢岳的脖子来回扭了扭,按住胸前鼓起的大包,笑着仰起脸,“爪子往哪摸呢?”
脑子想得歪,爪子当然就会走上斜路。
等项海低下头,才发现自己的手不知道啥时候已经顺着邢岳的衣领摸了进去。奇快妏敩
两个人就这么颠倒地对视着。
那只没尝到多少甜头的手又缓缓从衣领里退出来。
或许是角度的原因,邢岳总感觉项海此刻的眼神有亿点点不一样。
他有些紧张,一个翻身爬起来,“小海,你怎么了?”
两个人面对面站着,中间隔着沙发。
当事人就在自己眼前,目光纯良,项海只好暂停了脑子里让人面红耳赤的小剧场。
他挺不自然地拽了拽裤子,“我洗澡去了。”
“......”
邢岳一脸迷惑。这就算摁完了?
“啧,你也太敷衍了吧,啊?”
差评!
邢岳的抱怨被关在了浴室门外。项海站在洗手池前,手撑着台面,久久地看着镜子里的那个人。
那双眼睛不再躲闪,里面有压抑不住的渴望。它们是健康的更是美好的,就像曾在邢岳的眼中看到的一样。
伤疤烙进记忆里,永远也抹不掉,但不会再成为他的噩梦。
他不再是站在冰冻的江边放声大哭的那个孩子,也不再是一有风吹草动就躲进黑暗里的那个小警察。
一切都没变,变的是他。
热水喷涌而出,很快便模糊了镜中的影像。
说实话,项海的这个澡洗得很艰难。
闭上眼就是和邢岳的小剧场,睁开眼又是自己急不可耐的小兄弟。
这样下去,怕是要被钉在早泄的耻辱柱上。
在邢岳面前什么都可以输,唯独这个,绝不能输。
于是,为了维护自己年轻人的健康形象,他撸了一发。
等出了洗手间的门,就看见邢岳还躺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举着手机,“小海,你想不想去爬长城?”
他在手机屏幕上点了几下,“我看明天天气挺好的,多云转晴,最高气温零上......”
“哥,你赶紧洗澡去吧。”
邢岳的天气预报被无情地打断。他放下手机,不满地撑起身子。
就看见项海光着膀子,下身裹着条浴巾,已经进了卧室,只留给他一道白白净净的背影。
深藏功与名。
“什么情况?”邢岳皱起眉,“嫌我埋汰?”
他把鼻子埋进衣领里闻了闻,还有洗衣液的味道呢,香喷儿喷儿的。
等他洗完澡回到卧室,发现项海已经套上了睡衣,正盘着腿靠在床头看手机。
他站在那,一边假装用毛巾擦头发,一边琢磨眼下的形势。
在家的时候,自己跟项海睡一张床,亲亲,摸摸,搂搂,撸撸,都是日常。
可现在,这屋里有两张床,还都是“宽敞”的床。
而且,虽说项海今天心情不错,可毕竟是来“看病”的,那件事对他的影响还在。如果这时候自己火急火燎地挤上去,怕是不太好。
斗争了半天,邢岳最后还是坐到了另一张床的床边。
他把毛巾扔到一边,低着头捋了捋头发上残留的潮湿,“小海,明天你是想爬长城还是去...”
眼前忽然一暗,灯光像是被人遮住。
他抬起头,发现项海不知道什么时候下了床,正站在对面,直勾勾地看着自己。
“...干啥?”
项海伸腿把他两边膝盖一分,挤进他两腿中间,低着头,“哥,我想...那啥。”
“...哪啥?”邢岳一时间没太明白。
项海就把上衣脱了,扔回自己的床上,“你说呢?”
邢岳震惊的目光在他身上徘徊了一会儿,向下移,看见了他的裤子。
顿时,脑子里像炸开了一朵巨大的烟花。他明白了。
他舔了舔嘴唇,开始结巴,“小海,你,你不是...你,你是,真的...”
“行吗?”项海没听他磨叽,直接问结果。
行“吗”???把“吗”字去了好不好?
邢岳立刻搂住他的腰,“太行了!我都行了好久了。”
项海乐了,直接把他朝床上一推,热切地吻了下去。
哇!邢岳就跟看焰火表演似的,一边目眩神迷,一边啪啪给自己鼓掌。
终于等来了这一天!毫无征兆地,老树就开了花。
幸福来得如此突然,他兴奋得像一只点着捻儿的大炮仗,“滋滋”冒着火星的同时,又有些紧张。
眨眼间他已经解开了自己睡衣的扣子,正伸手去扯项海的裤子,项海的动作忽然停了。
“等一下。”
“唉呀别等了别等了。”邢岳的手继续忙活。
“那什么,哥...”项海拽住自己的内裤,“你知道,‘年下’么?”
“啥玩意儿?”此时此刻,邢岳哪有心情跟他讨论这种学术问题。
“年下。”
“黏谁?”邢岳终于停止了忙活,皱起眉。
“...不是黏谁...”项海吞了吞口水,“是‘年’,年龄的年。”
“意思就是说,年龄大的,在下边儿...”
项海终于把话说完,并且眼睁睁看着邢岳的目光空洞起来。
什么意思。
“意思是,他要,那啥我?”
对此,邢岳还真有那么点儿意外。因为在他自导自演的那些不要脸的片段里,项海从来都是被他那啥的那个。
不过...也没啥的。对于他来说,这不是什么原则性的问题。
那啥,还是被那啥,只要是跟项海,他都乐意。
眼下最让他不能理解的是,怎么会有人特意发明了这么个恶毒的词儿?
还年下?想必还有年上呗?
想上就上,想下就下,干嘛非强调“年”?
我们年纪大的人招你惹你了?本来一把岁数,心理压力就挺大的,还年来年去的,能不能给留条活路?
“哥,你不乐意?”项海觉着邢岳似乎软了。
邢岳这才回过神,把眼一瞪眼,“操,这他妈谁发明的词儿?是不是你?”
“......”
“年龄大怎么了?凭什么歧视我们?总强调年龄干啥?你们就能永远年轻啊?嗯?”
眼瞧着他越说越没谱,项海赶紧给他勒住,“哥,哥?”
“你再白话一会儿我就萎了。”
邢岳赶紧撑起身子瞅了瞅。
“说啊,到底乐不乐意?”
邢岳把嘴一撇,“我要说不乐意呢?”
“那咱俩就换位置。”项海说着就要坐起来。
“哎!”邢岳拉住他的胳膊,神情有那么点儿扭捏,“你是不是...特喜欢,那个什么...年下啊。”
看他那样,项海没忍住抿起嘴角,“也不是。”
“就是这一次,第一次,我,我挺想的。”
“哦。”邢岳垂着眼,抓了抓脑门,“那就,来呗。”
来就来,谁怕谁啊?
项海立刻美美地在他眼皮上亲了一下。
“哎等会儿。”邢岳又想起一件重要的事,“咱这挺突然的,东西也没来得及准备啊。”
“我,我去看看,估计酒店里能有...”
“不用了,哥。”项海拦住他,又把手伸向枕头底下,变魔术似的摸出来两个小盒子,“我准备了。”
“......”
邢岳再次震惊。
“你,你一直带着这玩意来着?”
“不是...”项海低着脑袋,开始拆开其中一个盒子的包装,“就是刚才去便利店买的。”
“......”
不是说,去买包烟么?
邢岳一口气闷在嗓子里,无语凝噎。
自己简直天真得像个傻逼。
“你,你,你他妈...”
盒子被扔到一边,项海把他扑倒,“哥,你就别骂了。”
于是后半截不文明的话就被项海吞了,舌尖又被项海的舌尖纠缠着,因此邢岳再没机会发表意见。
项海认真地吻着他,前所未有的投入。
嘴唇,下巴,喉结,还有左边耳垂后的那颗痣...那是他的心头好。
邢岳就感觉自己的意识被一点点抽离,像灌了一杯极醇的酒。明明不会醉,身体却越来越自由,又越来越禁锢,叫他无所适从。
就在仅存的一丝理智消失之前,他迷迷糊糊地把项海推开,挣扎着想起来。
“你干嘛?”项海也正在兴头上,下意识地按住他。
可他还是想坐起来,同时手朝床边使劲儿够着,“关灯。”
“小海,你等会儿...我去,把灯关了...”
这一瞬间,项海愣了。
像被雷击中,他静止在那,手还按在邢岳的胳膊上,却忘了用力。只有颈间的那条项链在急促地起伏着。
关灯这么重要的事,自己竟然已经忘了。
可邢岳还记着。他还没忘。
项海的吻没了,邢岳这才清醒过来。看他怔怔地看着自己,就慌了。
“小海,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情|欲消失,黑漆漆的眼睛里全是惊慌。
他更加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忽然听见项海叫了一声。
“邢岳?”
邢岳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是在叫他,直到项海又叫了一声。
“邢岳,”他看着他,“我爱你。”
“什么?”
“我爱你。”
“什么??”
“我爱你。”
“什,什么?”泪水瞬间顺着眼尾滑了下来,留下湿漉漉的一道线,滚落在枕头上。
邢岳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用手臂盖住了眼眶。
积蓄了许久的情绪在这一刻一齐涌上来。
快乐、满足、期待、感动,还有委屈。他等了好久。
它们太过复杂,又太过强烈,甚至“我爱你”三个字也无法承载,只能化作泪水宣泄出来。
邢岳不想哭,特别是在这个时候,但根本停不下来。
手臂遮住了眼眶,可两边鬓角的头发已经湿透了。
鼻子堵得慌,呼吸变得不顺畅,他的嘴唇就微张着,项海甚至听见他哭出了声。
项海把他的胳膊拿开。邢岳立刻把脸扭向一边。
项海捏着下巴,又把他的脸转回来,“哥,我好了,我真的好了。”
他一下一下亲着邢岳滚烫的眼眶,把还没来得及滚落的泪水带走,“以后不用再这么小心翼翼了。”
“因为我已经不怕了。”
该小心翼翼的是我,你却总在替我说对不起。
我发誓不再哭,于是那些忍不住的泪水也是你替我来流。
我一直站在深渊里,直到你把那里照亮,又把我拉出来。
谢谢你兑现了承诺,更谢谢你让我变得勇敢。
谢谢你这么爱我。
-
情绪终于发泄完了,眼泪也干了。
这时候邢岳才终于腾出空来后悔。
太他妈丢人了。
他拽出脑袋底下的枕头,严严实实捂在脸上。
如果这世上还有一件比第一次和男朋友上|床时早泄更丢人的事儿,那就是身为那个什么“年下”,还没等男朋友使劲儿,就哭了,而且哭得连早泄的机会都没了。
一切都软了。不是,一切都完了。
自己这辈子都翻不了身了。
“哥,你别捂着了,不闷的慌啊。”
隔着枕头,项海听起来瓮声瓮气的。
“唉呀。”项海终于把那枕头抓起来扔了。
邢岳的两只胳膊都盖在脸上,只露出一张嘴,“你让我闷死算了。”
一阵悉悉索索过后,就听项海又说,“哥,我都脱了,不信你看看。”
邢岳心动了。但还是没有行动。
项海的声音忽然靠近,一个吻就落在他唇上,“你要是再不睁眼,我可就亲你了啊。”
邢岳还是没动。
于是项海的吻便一个接一个落下来。像颗快要烧化的玻璃球,从嘴角,到喉咙,又到锁骨,一路冒着火滚了下去。
终于,就在火燎到关键位置的时候,邢岳觉得自己又可以了。 奇快文学为你提供最快的邢岳项海三伏第一天更新,第 125 章 第一百二十五章免费阅读。https://www.xqikuaiwx1.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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