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清欢在说到最后四个字时，故意加重了语气，眼神冰冷地看向陈良，含着不解，含着惋惜，含着不平，含着怒意。
她无法相信自己记忆里一直是谦谦君子的代名词的陈良，有一天会变得如此不顾形象，不顾后果。
她以为之前那次陈良昭告天下的暗恋已经是极限，没想到有过之无不及。
“你别太得寸进尺！”
陈良越发的下不来台，整个人不知是羞愧还是愤怒，红作一团，就连眼睛都如同兔子一般，为了维持着自己所谓的威严，倒显得有些孤立无援。
可向清欢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哪怕王萱扯了扯她的衣袖，哪怕余晚晚疯了一样冲他使眼色，哪怕班里的气氛一下子降到了冰点。
回头看了看郭常月所在的方向，那姑娘像是处在另一个世界一般，丝毫不受影响，低着头做着题，隔绝了所有人，尤其是讲台上那位。
见向清欢不回答自己，陈良本想趁机进攻，可下意识随着她看得方向望去，眼神一下子落寞，整个人仿佛被抽干了气的气球，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瘪了下去。
向清欢回头，对着陈良露出一个嘲讽的微笑，眼里的怒气尽数化作怜惜，投放到陈良身上。
“如果学委大人您没有什么要说的了，是不是可以还给大家一片安静的学习氛围，别让沉醉于学海的人，受了影响啊。”
陈良泄了气的模样让向清欢看不下去，向清欢微微叹了口气，决定结束这场闹剧。
“哦对了，记得跟人家王萱道歉！”
向清欢此话一出，班里所有人都是一惊。
陈良惊讶于向清欢不给他留任何情面；王萱惊讶于向清欢居然会替她说话。其他大部分人都觉得向清欢一定是疯了，这不是奔着和陈良闹掰的劲头去的吗。
郭常月和王萱冷战后，不知从谁嘴里传出的消息，将郭常月摘得干干净净，错全部归在王萱身上。说她什么的人都有。
向清欢本是懒得管这些没什么必要的事，无非是女孩子之间的矛盾而已。可后来的经历让她知道，现在班里一部分人的行为，无异于是在对人家姑娘进行霸凌。
虽然不曾动手，但言语和态度同样可以将人的心割裂，这是无法愈合的。
王萱呆呆地看着向清欢的身影，这段时间受得莫名其妙的委屈顷刻间堆积上涌，化作眼泪，喷潵而出。
但王萱没有哭出声，她在尽力维护自己的尊严，只是时不时忍不住发出几声抽泣，在安静的班里听上去揪心而刺耳。
向清欢看着，缓缓低下了头，想要安慰安慰王萱，手刚要放在她背上，却还是停住，落在身侧，坐回自己的座位，打开练习册，拿起笔，写起了作业。
“对不起。”
陈良走到顾鹏一侧，冷冷地丢下三个字，回了自己的座位，狠狠地将本子摔在桌子上。
本子和桌子相碰发出的撞击声，使得本就神经紧张的王萱不自觉抖了一下，也深深颤到了所有人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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