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只是表面平静。
平静之下的暗流，已经涌动。
各方势力，正在交织他们的阴谋。
而一切的开端，自然是刘白鹳身在沁阳，然后看着无数弓弩对准的画面。
成珠也来了，换了一身甲胄。
沁阳县，也被提调为前线等级，所以他这个县令是大权在握的主官。
接到了刘季缉捕刘白鹳等黑衣士命令之后，他立刻从地方调兵，凑了一千多人，将黑衣卫在沁阳县中的绝大部分据点控制下来。奇快妏敩
刘白鹳身边的人们，很少有站得住脚的。
很多都吓得瑟瑟发抖。
“指挥使大人，怎么办？”
“是啊！怎么办？”
刘白鹳沉默看着，他也有料想自己的计划会败露，因为刘季不是傻子，堪称神灵一样的开国之君，万人敬仰的存在，怎么可能被他轻易的糊弄。
想到了他可能会被抓回去，但没想到刘季居然主动让黑衣卫的威严被地方官敲碎。
或者说，是敲碎了他这个作为黑衣卫指挥使的威望。
他倒下。
好给后来的许平铺路吗？
“不要妄图抵抗，陛下有命，束手就擒，送入南阳。至于生死，由陛下决断。”
成珠大声喝道：“相信陛下，不会苛待功臣的！”
不会吗……
刘白鹳叹了一声：“去投降吧。”
众人也没有其他办法，只能沉默的去接受自己的命运。
“拿下。送入牢中。”
成珠看他们没有反抗，松了一口气。
若是黑衣卫抵抗，那说不定还得死十几个人。
处理完黑衣卫的事情之后，成珠这边的又和几个士、卿打招呼。
他们虽然心中多有不满，但面子还得给。
毕竟刘季下令统购了沁阳的夏布，给出了最低价，不仅扭亏为盈，还算是赚了些。
只是明年的统购，可就不一定能维持这个价格了。
当然了，收了钱，就要给汉王办事。
沁阳现在成为了前线等级，意味着沁阳和蔡国之间的贸易，绝对会受到严重影响。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谁也不知道，所以缓过气来的他们，立刻准备抛弃一部分过剩产能。
解决了问题，刘白鹳被送入牢中。
看管狱卒对他们指指点点。
刘白鹳也习惯了。
送来的饭，看自己的手下们都吃了。
足有半个小时后没有中毒迹象，他才吃了这些变得凉了的烤芋头。
滋味不好，但他不会唾弃。
他们这批一代、二代的黑衣士，都是经历过更艰苦时代的人。
现在混个温饱，是广收薄种，土地开垦不受限制的结果。
更是一座座县，被刘季强制要求修路修水利的结果。
早些年的时候，别说芋头了，甚至可能虫子都得下嘴去吃。
不然，饿死的只会是你。
吃完了芋头，他又闭眼，等待自己的结局。
但其他人却有点坐不住了。
在狱中唉声叹气。
弄得愁云惨淡。
“就不能消停一下？”实在听不下去了，刘白鹳看了一眼他们，“你们都不会有事，真正要担心会死的是我。”
众人咯噔了一下，接着沉默了下来。
确实。
虽然他们是黑衣卫里的耗材，但绝对不能是简简单单的死了。
否则，黑衣卫的名声和威望都会彻底报销。
这样一来，以后谁怕他们？以后谁想加入他们？
区区一个县令就杀他们，未来就没用了。
虽然又安静了下来，但气氛一直不好。
“晚上的食物，能不碰就不碰，就算要碰，得有人先吃试毒。”
此言一出，众人更是惊恐起来：“难道……”
“你我皆是西党之人，现在你我只是下狱，西党之后或许会受到清算。为了保全自己，他们必然想要一个死无对证，我们若是全灭，将无人庇佑我们的家人。之后全族覆灭了，他们才安心。”
刘白鹳快速的冷静下来：“为了彻底规避风险，他们一定不会让我们轻易的活下来。被带进来，就等于是落在了成珠的眼皮子底下，陛下没有决断我们的生死之前，我们若是有什么闪失，他难辞其咎。”
众人眼前一亮：“你们这些狱卒，去找一下你们的县令，就说指挥使大功送给他。”
狱卒听到了刘白鹤的话，面面相觑。
这人是怎么了？怎么到现在还在挣扎？
“行了行了，上边要见你，就见你，不想见你，你就别管，该吃吃，该喝喝，等待结果。”
狱卒喝了一声，就着酒，吃了几颗毛豆，完全不理会他们。
“这……”
“这么喊是没用的。他成珠如果聪明，自会来见我们。”
刘白鹳依旧保持了冷静。
终究是经历颇多，他也深入过险地探索，更是了解了朝堂之间的斗争。
以不变应万变，才有可能有转机。
一切，乾坤未定！
“若是我没来，岂不是成了傻子？”成珠的声音，从牢房外就传进来，一下让吃酒的狱卒们吓了个激灵，赶紧起身干笑。
“让你们守，你们倒是在这里吃喝起来了。难怪陛下月前下令整顿司寇府天牢，将大量的狱卒杖责下狱，严重的甚至砍了脑袋。”
成珠扫过了四周，本身监狱里没有几个犯人，毕竟刘季的处理方向都是以肉刑居多，或者贬为奴隶，县中的罪犯，除了徒刑会丢去开矿或者挖基建外，剩下的全部流放到更需要人力的地方，比如准备设郡的长沙，以及正在建设的淮安、广陵两个郡。
按理说，牢房根本不需要这么多，人也少了，打扫就少。
这一下，就弄得牢房很多地方都是污秽。
让人心烦：“明日，你们给我将牢房好好打扫，我会亲自来检查。有问题，当你们的俸禄！”
“是是是！”狱卒们点头哈腰。
但眼里却没有多少敬畏，反而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因为他们的爵位，也都是下士起步，来这里干活，更像是排解无聊而已。
在意的只是丢官位，根本不在意那丁点俸禄。
成珠也明白这群跛脚、或者断了手指的狱卒们不在意俸禄，于是又用冷冷的语气说：“这群人，乃是陛下的鹰犬。能杀他们的，只有陛下。若是他们死在了牢中，不管中毒还是怎么死的，你我不仅得丢官，还得丢爵，甚至是丢命。”
“懂？”
这一下，狱卒们哆嗦了一下，面色凝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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