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白鹳一出现,立刻调走了大量的力量,朝着东面去了。
几个年轻模样的少年,抱着胸羡慕的看着刘白鹳带走的力量。
“唉,咱们不就是因为从有巢氏被卖进来,就被这群蜀人打上了东党的名头,一点升官发财的机会都不给我们。”
羡慕归羡慕,但还是有不少人心中带着怨念。
东党和西党的战争,最终还是烧到了超然于外的黑衣卫中。
刘季为了平衡黑衣卫中人口的比例,也为了增加族裔之间相互的监督,这几年增加了很多荆南、有巢、合肥方向的奴隶或者普通人录取比例。
这对黑衣卫现在的第二代黑衣士的比例构成,造成了影响。
导致了第二代的巴蜀、东夷九黎族裔纷纷抱团取暖。
最后,东西两党趁机开始渗透。
而且之前刘季为了对东党权力进行压缩,让刘白鹳这个柏灌氏的族裔担任了第二代黑衣卫头子,让第一代刘石头等人纷纷外放,从暗面走上正面。
空缺的权位,本该用于安抚和提拔有力之人。
但刘白鹳为首的巴蜀黑衣卫人,开始结党营私,这就让刘季十分愤怒。
因为黑衣卫是他的耳目,更是朝廷鹰犬,选入其中的,基本都是奴隶。
黑衣卫,将成为奴隶翻身的重要通道。
要知道,自从军制革新之后,奴隶想要翻身,还得经过积户这一道坎。
甚至需要几代人,才有可能爬上去。
但进了黑衣卫就不一样。
因为刘季修改了序列,黑衣卫就是军事编制,特殊的军事编制。
再加上黑衣卫的隐秘性,奴隶这类的耗材,反而能做很多很多事情。
随便用个借口就能让一个奴隶当上积户,积户可以给贵族当雇工。
做了雇工,探听的情报就无数。
然而因为有党争的缘故,刘白鹳成为了西党的手下,压制其他人上升通道。
甚至为了进一步集权,将黑衣卫的效率降低,给刘季探听消息的进度,远远放在了党同伐异之后。
所以刘季怒了。
同时,他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收回黑衣卫权利,然后开始制定新规矩了。
历史果然是个圈。
黑衣卫的变化,让刘季可以确定,朱元璋、朱棣一系为什么放着锦衣卫不用。
最后前者大开杀戒,后者设立东厂。
因为锦衣卫是一群鹰犬不假,但也要看成员和权操何人之手。
太监这一系力量,刘季忍着没有放出来。
毕竟时代还不成熟,搞出就有可能变成汉唐权宦的出现。
但这一系力量,早晚要出来。
因为作为君主,很有可能长时间没有接触外朝,就会被蒙蔽。
越想越心头窝火的刘季,决定再给黑衣卫一点时间。
他的黑衣卫还和明代不一样,他更是开国之君!
明暗两条线,必须弄起来。
“许平。”正在讨论的人群,看到了一个有巢氏来的青年走了。
看着他的背影古怪:“真是的,被排挤的又不止我们,他不也在列?怎么一点都不着急?”
“他这种,就是混吃等死的。进了黑衣卫,可能几十年得不到用,一辈子老死在这里。或许等到三四十岁,立个小功,换个野人身份,娶个婆娘,安然渡过后半辈子了。”
“唉,羡慕呢!”
“可不是。”
有些人羡慕许平这种无为无争,但也有些讥笑。
觉得许平像个异类。
但不管怎么样,笑过之后,各自离开。
黑衣卫的公文,也是他们在包揽部分,不做上官可是会惩罚的。
许平回到自家的屋子,刚坐下一会儿,门被推开。
“这……参见刘仆射。”
看到推门进来的刘棠,许平吓了一跳。
怎么突然有皇帝身边的心腹来此?
“上谕,着许平为黑衣卫同知。至于刘白鹳,他此去沁阳查案,所以这一个月内,你担任黑衣卫中枢管事。”
刘棠递给许平一封圣旨,笑容灿烂:“陛下让我与你说,你有一个月的时间。”
许平伸手接过圣旨,微微躬身:“黑衣卫许平领旨。”
“还有,陛下说,黑衣卫是耳目,是鹰犬,有人要陛下瞎了眼,聋了耳,你觉得应该怎么处理?”
“理当杀绝!”
许平目光冷彻。
“若是做了,你可能会死。”刘棠又说。
“臣能安然自在活着,不受奴患之苦,仰赖陛下恩泽。”
许平一字一句:“纵使死,亦为五鼎而烹!”
“善。”刘棠拍了拍他肩膀,“放手去做。黑衣卫,只能是陛下的爪牙。”
“喏!”
刘棠走了。
许平这边握紧了圣旨,门外几个青年探头看向他手中的旨意,纷纷露出了羡慕和询问。
这个时候许平站了起来:“相信诸位也看到了。陛下可是一直关注着黑衣卫。我们是陛下的耳目,更是陛下的爪牙。
东西两党的党争,本不该烧到我们这里,但是刘白鹳罔顾陛下的信任,以权谋私,党同伐异。
这一点,已经不为陛下所容忍。因此,诸位,你们应该明白,现在正是我黑衣卫重铸之时!”
“我等谨遵!”众人纷纷应诺。
黑衣卫,开始了整顿。
这一切,自然瞒不住朝中有心之人。
毕竟刘季突然升任一个无名小卒当了黑衣卫同知,这个职位,自从刘石调出黑衣卫体系,前往广陵设郡之后,就一直没有安排。
黑衣卫都指挥使一直都是刘白鹳。
所以,许平一任,大家就开始调查许平生平,想要知道许平到底有什么能耐,能被刘季看中。
可看到许平来自东南,奴隶出身的族裔背景之后,西党的人大为震惊的同时,也紧张了起来。
他们赶紧安排人送信给赶去沁阳的刘白鹳,要他回来主持黑衣卫局势。
不然黑衣卫,就要丢了。
与此同时,东党位于中枢的官,叫做景林。
他是南阳应天县县令。
而应天县,就是刘季王宫外东城区,西城区为顺天县。
刘季对于古代建筑算是比较专业的,毕竟选修过古建筑。
其中城池规划这一块,古代君主多是坐北朝南,左祖右社。
应天县主要是平民居住地。
顺天县管西面,所以县令是一个巴蜀来的鱼凫氏旧贵族,初名南鱼,后赐氏阮,于是叫阮南鱼,也是刘季权衡之后用来安抚巴蜀族裔的结果。
所以景林得知刘季对黑衣卫下手之后,沉默了很久,转身安排人警告东党诸人,不要去跟许平联络。
许平不是东党招纳的良人,这个家伙是真正意义上的鹰犬。
哪怕他是东方来的,但真的和他们不熟。
毕竟有巢氏已经一分十七,各自为政,谁也说不准许平是不是有巢氏某部的人,甚至有可能来自更南方。
东南那边的族系,混乱得很,许平想要获得刘季的信任,唯一的办法就是清算一切与刘季为敌者。
西党这次渗透黑衣卫,确实过了。
如果彻底激怒刘季,他真的把黑衣卫彻底换个血,将南方人全部安排上来,那局势只会更乱。
景林自己去年都从武职被刘季调出来成为县官了。
可见刘季对于权势的控制欲望,一直是不掩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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