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就可以了吗？”过了一会儿，中也。像忍耐不了一直看着墙上的挂钟的表情对N道。
“没有什么内幕，”N按下秘密，“我是为了你而着想。”
“哼！我不关心，”中也满不在乎地插着口袋，“国家机密什么的，我又不知道。”
升降机缓缓下降，终于停了下来。
门开了。
前面是一条短短的走廊。虽然设施和内部装修没有变化，但已经很旧了。
地板的一角积着沙子和灰尘。走到走廊深处，又有一扇门，上面贴着好几张写有“检疫隔离”、“指定封印部门·情报部部长指示”等字样的粘纸。纸很旧，边缘泛黄。
N着手那张粘着的纸剥落下来。
中也看着他的样子，不耐烦地开口：“喂，别卖什么关子了，都这个时候了，其实我不是人类吧。”
这就像一句无关紧要又自暴自弃的台词。
N回过头来，什么也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中也用生硬的口吻继续道，“我是用和魏尔伦相同的方法制造出来的、有自主意识的特异点。即使你把理论说成长篇大论，再怎么让我讨厌，我也是能听得懂的。是这样的对吧？”
N意味不明地微笑着了。
“如果是这样，你怎么办？前面的东西就是证明。你害怕知道真相吗？还是现在就回去？有时候真相比幻想的还要残忍呢，不过如果这是一个故事的话，那还真是天马行空。”
中也没说话，瞪了一眼N。
“这样也好，现在回去吧。重要的是魏尔伦全部被传达了，你不一定要都知道。”
“走吧，”声音里没有迟疑。
N微笑着，打开了门。
门头是一个宽敞的工厂一样的地方。
里面摆放着一些医疗的柜子，很大。目光触及不到的地方都是黑黝黝的一片。
在地板和天花板之间，有中间是铁丝网。
中也站的是中间阶层。
中也跪了下来，他抓住钢丝网勉强撑住。
“没事吧？”
“我知道，”中也无视N的关心，脸色苍白地说，“我知道这里。”
“我想也是。”说着，N的脸上浮现出含蓄的笑容。
中也的额头上冒着汗，他的目不转睛地看着眼前的环境。
N用毫无感情的眼神俯视着中也，就像朗读电话簿一样，用无机质般的声音说道。
“这是第二实验所。设计和租界的第一实验一样。那个地方已经因爆炸而消失，那么你诞生的原风景就只有这里了。”
——
终于回想起来了，他被兰波等下时候的记忆。
虽然已经听过兰波讲过了，但还是深层的记忆更让人信服。
他曾经被关在这里，这里也只有一片摸不着，靠不住的浓墨般的黑暗中。
上下左右空无一物，连时间的流逝都格外模糊，不知道这是哪里，也不知道自己是谁。
偶尔在墙的对面有什么东西忽闪着。
有时从左往右有石从右到左。
那其实是在封印的另一端来来往往的研究人员的人影。
有时人也会向这边打探，有时人也会从这边快步走过，有的人隐晦停住脚步，像是要清楚什么，可是每一道人影都被封印远远的隔开了。
他被如影随时的青黑色的黑暗包围着这片黑暗是如此的浓重，他就像是用望远镜窥视世界的尽头一样。
有一天知道封印被打破了。
“入侵者！”wWw.xqikuaiwx.Com
“从8号封锁15号！”
“作战部用甲种装备准备迎击！”
回过神来，已经消失。
一个圆筒里和这样一样的风景，看惯了的风景。
周围都是不断抢的图纸疾步的士兵和研究人员。
士兵们拿着枪从中也的旁边跑了过去。
“入侵者有多少人？有武装吗？”
“入侵者有两名！没有武装——完全是赤手空拳！”
“你就在这里面。”
那是一个黑色的圆筒，表面像是玻璃，但材质是不透明的黑色，看不见里面。
神域被破坏，黑暗被玷污，外界入侵了这里。
一个男人的手有力的抓住了他。
中也对这人有印象。
阿蒂尔·兰波。
而站在他旁边的是保尔·魏尔伦。
#
“你是奇迹的存在，中也，”N像看着神迹说道，“这里的终究始终没有再现和你一样的存在了。”
中也被这句话拉回了现实，在那里的只有N和中也。
——
中也来到圆筒边，手放了上去，摸了摸圆筒的表面。
“……接着呢？”中也深吸了一口，恢复了平静，他果然也和兰波一样，曾经遗忘过记忆都回想起来了，他转向N。
突然，圆筒从内侧发出砰的一声。
中也僵住了。
一个和他手掌差不多大的手掌出现在他的手边。其余部分隐藏在了青黑色的黑暗中。
“里面有人吗？”中也对着N喊道。
N没有回答，用寒冰一般的目光注视着中也。
“里面的人是谁！”手的大小和中也差不多。
“不用慌，我马上带你去见。”
N从白大褂里取出遥控盘，转动遥控器。
发出咕嘟咕嘟的排水声，水位逐渐下降。
中也茫然地凝视着。
圆筒里出现的是他自己。
眼睛闭着，穿着合成树脂外衣。瘦得厉害，看起来比中也本人稍微小一些。脚踝上绑着银色的枷锁，固定在水底。
他似乎是在睡觉，表情却很僵硬，眼看就要裂开。
“我来介绍一下，这是你的原型。”
中也呆呆地看着。
“自我矛盾型异能的拥有者。出生在山阴地方温泉街（汤田温泉地带），除了异能以外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少年。现在使用了特别的装置对他进行了调整，使其不被特异点的重力压垮而死。所以他就这样活着了。”
突然，圆筒里的少年开始变得痛苦起来。剧烈咳嗽。一副不能呼吸的样子。好像内脏几乎都快吐出来了。但是在厚厚的圆筒容器的遮掩下，在外面的人听不到里面的声音。
“喂！……他看起来很痛苦的样子！他没事吧！”
“可能没事吧？”N平静地说，“维持生命所必需的胎水溶液已经被排出了。”
“什么……!?”
里面的少年一边在地板上打滚，断断续续的大叫着，猛烈的敲击着容器。
但是他在说什么，整个世界都是沉默的。
“喂，你在干什么！快把他救出来！”
“不需要，他很久之前就完成了任务，那就是让你诞生。”
少年在圆筒底部痉挛，吐血吐得令人难以置信。
中也的脸色一下子变了。
中也用力抓住N的前襟，命令般的大叫。
“马上把水放回去！”
“为什么？”N的表情没有改变。
“吵死了！再不放水，我就杀了你！”
N耸耸肩：“可以吧，请。”把控制遥控器递给中也。
少年身体剧烈颤抖，嘴里流出黑红色的血，由于血液灌入肺部而导致无法呼吸，他的脸色逐渐变得青紫。
中也按住了使圆筒向下倾斜的按钮。
少年也滚到了地板上，圆筒里为数不多的液体也流向了地面。
中也抱住了少年的身体。
“喂，振作点！”
少年一副无法呼吸的样子，在中也的臂弯里，胸口剧烈地上下起伏。
他长得和中也一模一样，但是他的眼神要比中也温柔一些而且比中也柔弱得多。少年抓住了中也，眼神做要诉说着什么。他张开嘴，想要将眼神里面的东西诉说给中也，然后吸入一团空气后空气后……
他的手失去了力量，掉了下去。
死，死了。
在中也呆呆地看着的时候，少年的身体开始崩塌。
皮肤溃烂，肉融化，变成和溶液一样的蓝黑色液体流了下来，骨头露出来。
只剩下少年时期的小白骨和外衣，还有无数溶液导管和测量用的细绳，以及脚下青黑色的污泥。
中也把白骨放在地板上，狠狠的抓住N。
“你，你究竟干了什么？……”
猛烈的力量抓住了N的衣服。但是N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
“我说我是你的父亲，这不是谎言，”N用平淡的声音说，“是我设计了你的身体，为了能承受荒霸吐的输出，我调整了你的基因。”
然后，令人难以置信的事情发生了。
N轻而易举地扯下了中也紧握着自己衣服的拳头。
“是吗……”
想揍他，却连这都做不到。不仅如此，连站都站不起来。膝盖在颤抖。身体很重。
不是N的力量强，而是中也的力量变弱了。
中也跪在地板上，双手和身子太重了。
但是，为什么呢？为什么是现在？
“是我设计了你，所以我很了解你。所以我很清楚你□□的强壮，但尽管如此，你对毒药的抵抗力也比普通人弱。”
“是毒药……”
中也搜寻着记忆，对中也下毒并不简单，如果有这样的攻击，中也应该马上就会注意到。
不对。
进入被告知需要携带物品检查和血液检查的采血包。
采血，注射。
“那时的注射吗……”
“不是哦。”N闭上了眼睛，再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眼睛闪过了一丝凛冽的光，“那么你身后的同伴那样就太可怜了。我注意到了你的同伴可是有着超强的观察能力，如果在那个时候下毒的话，我想一定不会那么容易的。”
“对了，要不要再好好的来一次侦探的推理呢？”N循循善诱道，“想想你进来的时候摸过了什么，吃过了什么。”
视线已经越来越模糊了，中也瞪着洋洋得意的N，嘴里喃喃自语：“饼干以及还有……签字的钢笔——是笔！”
“答对了一半，不过被下毒，是文字——也就是打印文件的笔墨。你的手牵字的时候一定会触碰到的，那个是神经性毒素哦。”
“混蛋！”谁知道你会下毒下在笔墨里面去，正经人不是应该把有毒的液体涂在钢笔上吗？你直接给我来了个在笔墨里面。
N一边抚平被中也抓住的衣服的褶皱，一边轻松地说道：
“只要你死了，魏尔伦就没有留在这个国家的动机了。”
“你这混蛋啊！”
并非肉.体而是来白感情的力量迸发出，愤怒被点燃了。中也猛的从地上站起来，扑向N。
N坦然地开枪射击向中也。
子弹直击中也的额头。子弹打在头盖骨上，然后飞向后方。
中也额头出血了仰倒在地上。但是子弹并没有穿透，只是滑过中也的额头，跳到了后方。
在中弹的瞬间中也集中了所有的异能，利用重力将子弹弹开了。
但N又向倒地的中也，面无表情地又开了一发子弹。
中也无法防御所有的子弹。几颗子弹击中了他的胸部和腹部，血肉横溅。
中也发出无声的呼喊。
“你会觉得我是个很残酷的男人吧？但我并不是惜命，而是为了维持研究，也是为了这个国家才这样做的。”
N从白大褂的怀里掏出一个容器。打开容器，一个小小的注射器出现在了里面。他在他打出的伤口上扎入了注射器。
“为了所属的组织做出不人道的行为。我是为了国家才这样做的，赌上了我的一切，这样的我你能理解吗？”
“混蛋，但是……”
“我会将你的的基因程序重新编写，让你的人格变成更加完善听话的好孩子。”
中也沉吟了一声，举起手想要抓住对方，但还没有触碰到N，手就滑落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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