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桀皱起眉看着面前没吃几口的饭，面露难色。
“那不吃了？”
杜若放下筷子，默默看着眼前这个眼眶微红的小家伙，不知是没睡醒，还是忆起了什么。
他摇头，抿了抿唇。“剩了好多，再吃几口吧，很浪费诶。”
杜若失笑，夹起一块瘦肉递了过去。“喏，这块给你吃，剩下的我吃。”
柏桀乖乖咬下那块肉，嚼在嘴里。看着杜若吃着没动几口的饭，嘴里那块肉也不知不觉吃完了。
正是一片和谐景象，偏偏就进了个不和谐的人。
“芜湖！”张春晃晃悠悠地进来，路过门口，还抬手做了个扣篮的手势，而后又晃晃悠悠地拎着那件脏兮兮的校服外套走了进来。
“哟，吃饭呢？杜哥。”张春扭头瞟了杜若一眼，又弯膝’投了个篮‘，见杜若没理，便直接弯下腰，扭头去逗柏桀。
“哟，你还没吃呢？杜哥你说你也不给人吃一口，瞅给人柏桀饿的，眼睛都红了。”
柏桀眨了眨眼，忍住了想打嗝的冲动，抿了抿嘴唇，低头不语。
“你闭嘴。”杜若是直接无语住了，这人怎么脑回路这样清奇，搞得好像现在吃剩饭的自己在搞校园霸凌一样。那么问题来了，这是谁霸凌谁？
“好嘛好嘛，不给吃就不给吃。”张春无奈耸耸肩，坐在一旁的凳子上抖腿，顺带冲着柏桀挤眉弄眼。
杜若总算吃完了最后一口饭，捏紧了拳头，青筋暴起。
“宝，你困不困，要不要先去睡一觉？”
话语轻柔，仿佛这个手上青筋暴起的人不是他一样。
柏桀也是困得眼圈红了一圈，轻哼一声，便起身回了座位睡觉。
张春有时候也会想，也许愿意一步步向自己走来的，不一定是一位穿着白裙的姑娘。
现在看来，也可能是暴怒中的杜若。
“杜………杜哥，你别乱来啊，柏桀都睡了。”
张春尬笑着想要后退，奈何坐在凳子上，身后是椅背。
“你知道他睡了就好。”
杜若上前一把捂住张春的嘴，另一只手在他大腿内侧抓起一块肉拧了个一百八十度，疼得张春眼泪横流，伸手想扯开杜若的手，又扯不开。
等到杜若松手的时候，张春直接疼地从凳子上蹦了起来，想嚎出声，又被杜若瞪了回去，只能嘶嘶哈哈地揉着那块止不住疼的肉。
“怎么了，张春？鸟疼啊？”
后排几个人陆陆续续进了班，带头那个人开口便是嘲讽模式。
“喂喂，张正元，你长没长眼，这是大腿，大腿！”
张春冲着领头的那个嚷嚷着，又被杜若一巴掌拍到后脑勺。
“滚出去闹去。”
他的声音里带了一丝怒气，又不敢说得太大声，害怕吵醒睡着了的那个人。
“杜哥~”
张春拖着长音试图撒娇，听得杜若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滚出去………”杜若声音压的很低，语气却不容置喙。
几个人推推搡搡打闹着到走廊，却忽然停下。
杜若看着一群人愣在那里，好奇心使然。
走过去时众人自动让出一条路，路的尽头是个头发很长的女生，皮肤发黄，五官平平无奇，浑身上下倒是没什么别的突出特点，除了身前顶着的两个排球。
“你找谁？”杜若轻笑，满是不屑。在他看来，来者不善。
“柏桀在吗？”
季当归是见过杜若的。
柏桀的正牌男友，他心心念念放不下的人，让他心甘情愿背黑锅的人。
她怎么也想不通，她眼里那样优秀的柏桀，竟然会喜欢这样一个丑到油腻的矬子，她是如何也想不出自己到底输在哪里。
“不在，有事跟我说也一样。”
杜若抱臂抬起下巴想去俯视季当归，但事实上他比人家高不了多少。
“你身后站着的那个是鬼？”季当归嘴角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目光越过杜若看向更远的面前。
杜若回过头，柏桀正站在他身后，淡漠又有些倦意地看着发生的一切。
“柏桀！”
“阿柏。”
两人同时开口，杜若瞟了她一眼开口问道，“怎么醒了，是声音太大把你吵醒了吗？”
“柏桀，我有话要跟你说。”
还未等柏桀反应，季当归拽着柏桀的手便要往外走。
“你干嘛？你带我家小柏去哪？”杜若像只老母鸡一样扑过来护住柏桀，皱着眉看着季当归。
“杜若。”柏桀轻声开口，推开杜若拦在两人之间的手。
“我有些事需要跟她聊聊。”
柏桀目光温柔，话语落，却总让人有种□□味弥漫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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