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快文学>修真小说>江月河山>第八十三回:天数成相难违命 泪弃江州散江湖
  令狐白的这一场主动出击,的确让元军感到了宋军的勇敢,果断,实力让人不容小视。经过激战,宋元军队往来冲突,互有伤亡。

  这一战让张弘范看到了宋军的意志和他们面对对手时的一往无前。不过战争就是这样残酷,张弘范不会给拼死挣扎的宋军任何机会。指挥军队开始反包围,毕竟宋军一支孤军,就在得意自己可以消灭这支队伍振奋士气的时候,西北天际,黑压压的如同滚滚乌云卷动而来。

  元军大惊突如其来的恐怖叫声瘆人心魄,令人胆战心惊,成群结队的乌鸦好似地狱的鬼魅,张开爪牙扑向元军,让元军毫无防范,惨叫,逃跑,乱作一团。

  大群的乌鸦过后,地面又开始蠢蠢欲动,似乎有什么可怕的东西要出地狱里冒出来,吓得张弘范的战马暴跳逃窜。正自惶急间,身下的座骑慌不择路,马失前蹄,竟一头栽入一沟壑之中。翻滚之时,腰间的佩剑狠狠撞了一下,痛得他倒吸了一口冷气。

  与此同时,蓦然有金铁交鸣声传入耳中,不由微微一怔,偷眼看去,一位青衣人持剑刺来,千钧一发之际,又一柄剑牵引开来,拍出一掌,逼迫对方退开。

  金铁交鸣声消失,人影一闪而过,张弘范两眼一黑,昏死在沟壑里,没了知觉。

  然而沟壑上相对而立站着二人,青衣人正是辛梦炎,而对方却是一个相貌平平的老兵卒,身穿软甲,头戴毡帽,满脸皱纹,鬓角花白,手里倒提长剑,目光炯炯的看着辛梦炎。

  辛梦炎一笑说道:“你还是出现了,我找了你非只一日,万万没有想到竟然会是一个老兵卒所为。”

  昂天笑着沧桑的脸上扯出一个诡异的笑容,声音沉稳说道:“你看到的一切未必都是真的,辛仲雅你真是阴魂不散,从幽州到济南,从洛阳,开封再到徐州,临安。而今又来到江州。今天你还要伤害张大人,我是不会让你伤害他的。”

  “你到底要做什么你的目的又是什么?”辛梦炎直视逼问道。

  老兵卒垂下眼皮,说道:“我的目的,哈哈……,辛仲雅你怎么问出这样没有滋味的问题,当然是要将这个天下搅乱,大乱才有我一展抱负恢复祖业。”

  辛梦炎冷哼一声,喝问道:“你这样可考虑过天下百姓可想过无辜生灵。为了你一己私利,你真是一个没有人性的家伙。”

  老兵卒笑着,看向辛梦炎眼神一寒,说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大宋胡元都欠我们的这笔帐你们该还的。”

  辛梦炎看着老兵卒那憎恨的目光,心里一震,此时元军渐渐涌上来,耳边响起喊杀声,老兵卒突然出手,飞身前扑,左右手长剑袭向辛梦炎小腹,左掌力劈,迅快绝伦。

  辛梦炎早有防备,宝剑一荡,身形巧妙的一旋避开掌力,随即用脚猛踢。

  老兵卒见辛梦炎避开,大喝一声,矮身闪到一旁,闪电般剑锋划向老兵卒胁肩,同时,连番攻出五招。掌风呼呼,剑影飘飘,只见盘旋如飞的身影,看不清两人的面目。

  这辛梦炎身法巧妙,每一剑都在擦身那一刻神奇绝妙的避开。老兵卒见一连数招都未成功,恼羞成怒,步步进攻,气得老脸铁青,厉声叫道:“去死吧!”

  辛梦炎退步剑锋撩起,飘洒而立,神色自若,淡然一笑道:“你的剑法似乎出自北派只是太过心急了。”

  老兵卒只气得脑际轰然一响,一声厉嗥,神情如狂,宛如脱枷猛虎,飞身向辛梦炎扑来,须眉俱张,长剑搅起风声,恨不得一剑取了辛梦炎的性命。

  然而此时元军已经扑来,辛梦炎剑眉一轩,深知不能恋战,既然天数一定,今天杀不了张弘范,那只有日后在取其性命。一念而过,朗然说道:“老匹夫,今日饶你不死。他日咱们新账旧账一起算。”

  话音未落,手中剑抵住老兵卒的剑锋,猛地拍出一掌,随即身形如电,退出一丈开外。已然站在了老兵卒的左侧,嘴角一勾,不再理会,跃身而起,向北而去!

  老兵卒怎会轻易放过,手腕一翻,一支形状古怪的暗器闪现出来,紧接着,出手如电,打向辛梦炎。

  辛梦炎感受到身后恶风不善,旋身而起,凌空一转,身手自是不凡,用剑一牵一引,点足向前斜纵。伸手指尖一勾,轻轻触及,衣袖一卷,那暗器落入辛梦炎手中,几个纵身飘然而去。

  那老兵卒没有追赶,反而是看了一眼沟壑里昏迷不醒的张弘范,冷声一笑,暗道:“张弘范今天救你性命可不是我大发善心,哼,你们张家跟我完颜氏有不共戴天的仇。留着你是为了借刀杀人。赵宋背信弃义,若不是宋国无义我完颜家族怎么会如此凄惨。哼,因果循环苍天不会放过一个有罪的人。”说着,抬手猛地将一股寒气打入张弘范的体内。

  就在这时,就听有人喊道:“快来人啊!大帅在这里。”

  老兵卒一见跃身而起,飘然离开。阿瓦老丁,耶律翰拖等文官武将扑了上来,一见张弘范斜栽在沟壑里,脸色苍白,吓得不知如何是好,阿瓦老丁叫道:“还不把大帅抬出来。”

  众人七手八脚把昏死过去的张弘范抬了出来,随即护着昏迷不醒的张弘范返回大营。留下李恒,宋都带二位将军和几位千户长收拢兵马。

  单说护送张弘范返回大营,张康马上命人前去将“今世医圣”李杲李子明请来为张弘范医治。李杲正在大帐内读书,闻言不敢怠慢,命侍从拿着药箱赶奔张弘范的大帐。

  来到大帐,李杲施展自己所学,望闻问切,时而脸色凝重,时而舒展,看的一旁众人不禁惊出一身冷汗。

  阿瓦老丁问道:“子明,大帅怎么样?”

  李杲说道:“你们都先出去,大帅脉象平稳,不过体内似是有一团火气攻心,我要施以针法引导。你们切在外等候。”

  众人闻言只好退出等待,每个人的心里百味杂陈,经过李杲的妙手回春,昏迷许久的张弘范醒了过来,张弘范苏醒给众人带来了喜悦和安心。若是张弘范身亡在前敌,传到大都忽必烈必将治罪,那样一来所有人都没有好下场。m.xqikuaiwx.cOm

  李杲走出大帐,众人上前询问,李杲面色温和,说道:“张大帅已经没事了。不过要静心休养。大家不要去打扰。”

  张康点头对众人说道:“诸位还是先散了吧,不要对外声张,一切按部就班就好。还有对江州城不要松懈,等待大帅康复处理。”

  所有人只有散去,各回岗位司职,元营很快就平稳下来,只是对江州的封锁更加严密。

  三日后,圆当空,星斗璀璨,今晚的夜色格外明媚。江州城城墙上,令狐白巡视完后,站在垛口,凝视元营,心情复杂,经过上次一战,虽然有所成效,使得元军围而不攻。给自己的计划留了一些空间。所有的事情都在按部就班的执行着。

  思索事情的令狐白耳中听到“云压月色雾迷霞,风卷杨柳雨煞花;纵使天怜世间泪,却叹远信人无涯。杜鹃啼处三更时,燕鹊飞来千军马;莫道生死容易抛,红尘心绪情如麻。”

  令狐白闻言回过神来,扭头看向说话处,那残破不堪的城楼屋脊上,端坐一人,手里把玩着一支精美的玉笛,冲着自己含笑点头。

  “仲雅贤弟这么晚了怎么还不休息?”令狐白询问着,迈了几步,纵身一跃,伸展轻功飞纵的手法,眨眼间飘落在辛梦炎身旁。

  辛梦炎脸上浮现一丝惬意,说道:“如此夜色叫人难寐啊!君素兄日夜操劳实在令小弟钦佩。”

  令狐白长叹一声,说道:“受人之托,不敢不尽心尽力呀!”

  辛梦炎也知道令狐白身上的压力,也钦佩他的一腔热血,但还是要直面现实,说道:“君素兄,你觉得江州还能撑多久?”

  令狐白闻言沉默,思索一番,说道:“不好说,几日来元营毫无动静。可谓是溪云初起日沉阁,山雨欲来风满楼。一切皆是命数,那就听天由命了。”

  辛梦炎苦笑一声,站了起来,说道:“元营就好似天边黑云压城,铁甲金戈,旌旗临江列,霜沉角鼓谁人意,提剑关门,一腔热血为君死。”说完与令狐白对视一眼,又说道:“君素兄可值得?”

  令狐白苦笑说道:“值与不值已经不重要了。而今我只想能更多的保全城中人的性命就够了。我的生死……故国都已经残破不堪,亡国之人又有什么可眷恋的。”

  辛梦炎点头应道:“是啊!如今天下十有八九归于胡元。能力挽狂澜者微乎其微。但为了心中执念无怨无悔者大有人在。只可惜天数不可违逆。只盼有真龙出世再造新天。”

  令狐白深有感触,说道:“宋廷德祐皇帝北去,投降的投降,隐居的隐居,也独有文丞相一心抗击元廷,为国尽责,景炎皇帝幼小,朝廷里勾心斗角,各自为战,听说张世杰将军在潮州又被元军击败,两湖军马也是私心杂念,阿里海牙的元军,一路势如破竹,恐不久两湖覆灭,岭南之地也不知能否保住。”

  辛梦炎沉声说道:“天子年幼,臣子各怀心思,赏罚不明,以致军民无心同仇敌忾,到今劳师动众,未见成功。”说着长叹数声,那份把忧国忧民之心,不言而喻。

  二人此时默默无语,不觉耳中响起鼓打三更,声音在寂静的夜晚传出很远。

  只见军兵站立在寒夜里,严谨肃然。忽的风卷旗抖,寒风扑面,顿觉遍体如冰。令狐白抬头一看,那满天星斗,灿烂当空。

  目光移转又向天河观看,见太白明亮,流星北落,破北斗而入紫微中宫,斗口生出一团黑气,一会明朗,一会昏暗,客星犯帝座,帝星薄弱,昏暗无光,泛着煞气,反而客星照耀,赤光正照北方。

  令狐白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辛梦炎见其神色不对,举目四望,轻叹一声,就知大宋天下不久,必属于胡元,为此一忧。打了一个冷战,觉得身上凛寒。

  “这难道是天数吗”令狐白喃喃自语。

  辛梦炎故作镇静说道:“天数也未必成真,君素兄也不要如此忧心。”

  令狐白心中忧惑频添,说道:“不管怎么样还是先把眼前的事情部署好,以防万一。主将伤病,军兵心乱,里无粮草,也消去了一半。苦撑大局已然是徒劳无功。”

  辛梦炎说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有时候以退为进不失为上策。兵者,未必就要生死相搏。保留实力东山再起,要有卧薪尝胆之志。”

  二人有聊了许久,这才回转城中……。

  与此同时,张康也已经夜观天象,明月当空,星斗忽明忽暗,一条星河横卧天际,美不胜收。见流星划破紫薇宫外拱卫星辰,帝星暗弱,一团黑气笼罩,如泛海孤舟,有摇摇欲坠之势,一旁辅星闪着赤光,也不过一时之间,赤光消退,黯然失色。

  张康见后,掐指一算,嘴角微动,心说:“天象命数,和该我大元当兴。如今帝星暗弱,宋国国祚如此,此乃自然法则”说着,面露喜色,迈步走向张弘范的大帐。

  张弘范历经数日恢复,病体好转很多,只是觉得心口微有一团气息。心声疑虑,但也没有过于计较。

  张康来至,张弘范甚是高兴,张康落座,张弘范见其神色喜悦,问道:“张先生深夜不休息是有个事?”

  张康说道:“我是来恭喜大帅的。”

  此话一出反倒让张弘范有些不解,张康笑道:“天命如此,宋之终结在大帅之身。方才我观天象,宋亡也不过二载之内。”

  张弘范深知张康乃是天象大师,深通阴阳术数,闻言面露喜色,说道:“先生快扶我出去,再观星象何如?”

  张康见张弘范神情精神,不过有些犹豫,说道:“大帅身体不安,巳须养静为主,待等痊好,再去观看不妨。”

  张弘范急需观看,说道:“无事无事,先生便扶我出去,决无妨碍。”

  张康不敢违忤,只得唤来侍卫,穿好衣袍,搀扶张弘范走出帐外,仰观天象。

  张弘范也是知晓天象之人,对奇门异术颇有研究,见自己本命星明亮如斗,帝星昏昏沉沉,不住的欲坠。

  张康说道:“大帅,您也是知星理玄微之人,我欲不说,您也知其故,仰观天文,您本命将星明亮如斗。又于前夜观看,见客星犯帝座,主宿不明,此乃欲换新主之兆。旺气正照北方紫微上宫,应在我主承袭天下。大帅奉命兴师,混一天下,命数在君,诚天意也。目今大兵驻扎在此,江州空费钱粮。守城已久,破城在即。欲顺天心,大帅虽有小厄,却映照天心,不日江州一破,打通南北,进取南地势如破竹。”

  张弘范听罢,想了片时,对张康说道:“张先生,你这一说我倒有一条两全之计,不知可否,你且替我谋划谋划?”

  张康施礼说道:“大帅文武双全,有甚计策,还请说来,当行则行,当止则止。”

  张弘范说道:“张先生,既是上天垂象,不可逆天而行。依我之见,何不故布疑阵,以进为退,对外扬言,就说我身受重伤,迁徒行营于淮北。然后大军撤退,把消息传出去就说,文天祥已经被我们困在南剑,让其宋军觉得我军直捣南剑。他们必然不会坐视不管。加上江州孤城,为了行动方便,化整为零定会弃城救援南剑。我们分兵围堵逐一歼灭。你看如何?”

  张康听罢说道:“不知宋军会不会信以为真?”

  张弘范一笑说道:“撤兵为真,暗布兵马,宋军困兽犹斗,必然会最终选择弃城而走。”

  书要简短,次日午后,张弘范定了主意,便传将令:大小三军,整备兵马。对外言说主帅病情加重,迁徒营帐江北疗养。

  只说元军到了夜晚初更鼓时分,即令三军拔营撤退,李恒保住中军,缓缓的退出江州。

  只留一路兵马未动,这一撤兵,江州宋军报马报进,邹凤叔,刘子俊等人皆是惶惑,不知真假,犹恐是元军诓军之计,心下尚是犹豫,分付探子暗暗去探听消息,真假何如,再来回报。

  邹凤叔疑惑的问令狐白道:“先生你认为此事是否真假?”

  令狐白闻言也不敢妄言,说道:“元军诡计多端,此时退兵恐怕有诈。先派人打探情况,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何况我们孤城一座,元军煞费苦心,就这样离去甚是蹊跷,不得不防。”

  邹凤叔点头说道:“命军兵加上防备,不得疏忽,且看消息再做打算。”

  然而等探马回来报告之后,邹凤叔,刘子俊等人还是不敢大意,终是惧怕,不敢进兵。

  三日后暗探回来报告,探子打听得元军果已退去,而且兵马似乎在向南移动。就在这时,李修轩风尘仆仆的走了进来,原来,令狐白怕元军用诈,秘密派李修轩去打探消息。

  李修轩的收集的信息印证了暗探的说辞,李修轩有将打听的一件事说给诸人道:“我在一个舌头的口中听说一事,元军撤兵是为了剑指南剑,他们要围攻文丞相的南剑州。由于胡元北方反王叛乱,大量人马抽调北方。看来他们的计划已经变成直捣黄龙了。现在城外的元军大约不到四千兵马,统帅这支军队的人叫程德辉,此人也是一名骁勇善战的元军猛将。”

  李修轩的一番话之后,邹凤叔沉默无言,似乎在想着什么。刘子俊也是徘徊踱步,说道:“元军撤兵不是诓军之计,那么就意味着元军要弃孤城而直入南剑对我们施已重锤。令我们无力回援,迫使我们自毁灭亡。”

  邹凤叔这才说道:“既然如此形势变化,我看咱们也不能坐以待毙。如今江州孤城一座,粮草不济,再这样下去不战也都要被饿死。以我的愚见弃城南援。若是让阿术,阿里海牙,董文炳等人合击南剑州文丞相可就危险了。那样大宋的星火就不复存在,要想复国恐怕势必登天。”

  于是邹凤叔拍板决定,弃城南下,可是说得容易,做起了来可很难,各个分工,研究之后,定于三日后子夜弃城。

  临行前邹凤叔,秦冲,刘子俊登程观望,三人心情十分复杂,尤其是秦冲看着周围的兵士,眼含泪水,付出了那么多最后还是要狠心离开,他真的对不起为了这座城牺牲的将士。

  邹凤叔拍了拍秦冲的肩膀安稳地说道:“秦将军你的心情我们都理解,可是现在形势所迫,不得不如此你放心只要咱们一心抗敌,总有一日还会杀回来。将胡元逐出中原赶回漠北,恢复大宋山河。”

  秦冲点头,眼角的泪花落下,说道:“邹大人说的我都明白,只是不甘心啊!”

  时间很快就到了商定的日期,邹凤叔命军兵吃罢战饭,收拾好武器,简装出行,随即将剩余的干粮分发给城内百姓度日,然后在城头布置假人数百布做疑阵,迷惑元军。又亲笔书信于元将程德辉。一切安排妥当,定下出城之后在城南三十里外的小桃山相聚,便开始弃城南下。

  令狐白为了安全起见,建议众人化整为零离开江州城。为了不让元军发现,曹唐亲率八百勇士,开城主动攻杀元营,吸引元军注意力,确保众人安全离去。

  曹唐在教军场与八百勇士歃血誓言,可谓气壮山河,令人热血沸腾,随即开城杀了出去,宋军一鼓作气杀入元营,双方一场厮杀,炮火连天,喊杀隆隆,兵对兵,将对将,拼了个你死我活。

  程德辉亲自出战,指挥手下三军对宋军展开反扑,命副将张晖抵挡曹唐。张晖拍马舞刀,带领兵马冲至阵前,金鼓震野,呐喊喧天。

  曹唐舞动大刀纵马厮杀,见一员元将杀来,两马相交,双器并举,杀在一处,曹唐大刀飞舞,七八个回合,大喝一声力劈张晖,然而元军凶猛,手下勇士死伤过半,却全无惧怕。

  为了给邹凤叔等人给多时间,拖住元军进城脚步,指挥剩余兵士奋勇厮杀。程德辉见曹唐凶猛,亲督诸军冲杀过来,命弓箭手矢如飞蝗,箭如雨点。被伤死者不计其数。

  曹唐见势已危,却仍然不退引兵亲冒矢箭,身先士卒,斩阵而入,无不以一当百。如风扫落叶,雨打残花。身边的兵卒不断倒下,曹唐身中数箭,已然骁勇,奈何元军势众,突然左翼杀出一彪人马,为首一员蒙古汉子,跃马舞刀,从旁攻入,正遇曹唐,两马交锋,双刀往来,此时的曹唐力不能支,咬牙硬钢,奈何一个没留神,一矢正中战马,战马负痛直跳起来,把曹唐掀翻在地。蒙古汉子手起刀落,斩曹唐为两段。顿时元军威盛,声势震动山岳。八百勇士淹没于元军之中无一生还,力战而亡,血流成河。

  程德辉看着眼前的战局,遍地尸骸,心里一阵心酸,这时有人来报言说江州城门大开。程德辉不敢冒进,命一支人马为先锋攻城,自己亲提大军布好阵势。

  江州城外元军滚滚而来,此时邹凤叔等人已经分开从数个地道秘密离开,单说令狐白与邹凤叔这一路人,一行三十几人趁着夜黑风高,离开江州城,来到城外西南处一片密林内。这里白锦玉和石然带着二十多人等候多时。

  双方合兵一处,便向汇集地点出发,一行人不敢引火前行,只能借着夜色微光摸索往前。一路坎坷,行出十余里后,众人都已经气喘吁吁,汗流浃背。

  邹凤叔喘息不均看了看白锦玉说道:“我们不如先休息片刻然后再行”

  白锦玉说道:“邹将军咱们在往前走走,这里还不安全,毕竟元军狡诈,虽然离开了江州城,不过还是万般小心。”

  在二人说话时,令狐白四下张望,心中不安,突然一道寒光一闪即逝,只是那么一瞬间,令狐白感到了危险,说道:“有危险。”话音未落。

  忽然伏兵蜂拥,霎那间,火光冲天,重重围住。喊杀声起,众人大惊,知道中计,却为时已晚。

  令狐白将心一横说道:“现在只能拼死一搏或许能有活路,不然咱们都会死在这里。”

  白锦玉骂道:“该死的,既然如此那也只能杀出去了。”

  言未毕,但听一声梆响,箭如飞蝗,喊声大震,众人只有闭闪拦挡,奈何对方箭雨甚猛。

  令狐白叫道:“元军意在困住我们,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利在速战。杀出一个缺口方可活命。”

  白锦玉点头看了一眼身旁的石然说道:“你保护好邹大人。”说罢,一道寒光破开箭镞,跃身而起,同时令狐白也手持藤牌,挥剑向前,邹凤叔的卫队,结成阵列,用盾牌做掩护,保护石然,云漫婷,梁冰跟着令狐白和白锦玉向前冲杀。

  二人冒着箭雨,施展高超绝学,借助夜色,形如游龙,快似猛虎,很快便和元军伏兵接触,双方接触,两柄宝剑划开一道道血痕,惨叫回荡,火光冲天。

  硬生生撕开一个口子,护着邹凤叔向外而走。就在厮杀正酣的时候,令狐白眼角余光,看到一人正是霍天磊,霍天磊狞笑,跃身而起,大喝一声,扑向自己。 奇快文学为你提供最快的江月河山更新,第八十三回:天数成相难违命 泪弃江州散江湖免费阅读。https://www.xqikuaiwx1.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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