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快文学>修真小说>江月河山>第二十二回:动杀机一番血战 知兵事荐入幕府
  令狐白看罢文丞相的书信,字字诚恳,句句戳心,满纸忠肝义胆,将令狐白心中的家国情怀点燃,早有此心的令狐白只因朝廷昏暗,让他心灰意冷,但是这一路走来,看到的都是满目疮痍,那个锦绣江南荡然无存。

  钱源说道:“君素兄意下如何?”

  令狐白说道:“文丞相礼贤下士,君素惭愧,可是如今刚刚安家立业,而且家小都在……”脸上浮现难色。m.xqikuaiwx.cOm

  钱源说道:“君素兄莫要担心,只要你愿意南行,我保证家小定会安好,文丞相有言只要君素兄南归田产房屋不在话下。”

  令狐白与钱源酒桌上畅谈的时候,府外的一片林中,篝火通明,这些人齐聚在一起,正在商议胁迫令狐白就范。

  就听毕环说道:“你们觉得意下如何?”

  杨春眨眨眼睛,看看天色,语意深长的道:“就咱们这些人会不会?我看不去寻个机会,今晚令狐白必定会有所防备?”

  伍媚在旁一笑,说道:“那又如何,咱们这些人还怕他一个令狐白?”

  朴引子一捻须髯,说道:“我是不反对,但是也要想好如何善后?令狐白的江湖威望可是一呼百应。事成到好但是事败如何挽回局面才是根本?”

  众人一时间语塞,相对无言,话是他自己说出来的,只能让他自己回答。其他人就算明知却也不能吐露出内心的秘密,都想从中探出对方的底牌。

  管鹏一抱拳说道:“道长可有什么计策?”

  朴引子瞧了瞧众人,说道:“可以找人带我们做事岂不美哉?”

  伍媚不解地插嘴道:“道长如何找人又找什么人?”

  朴引子寻思着说道:“我有位军官朋友,此人善用易容之术,让他乔装元将模样,带着一帮手下,我们打扮成官兵混入其中已查访为名,就算他令狐白翻脸,咱们就已元军的口吻下手,事成我们有份,事败那也是元军的阴谋,令狐白报仇也只能忍气吞声,他还敢与元廷抗衡,他要是敢作对,岂不是咎由自取?”

  伍媚掠了掠鬓边的散发,说道:“道长好手段。”说着小嘴嘟了起来,看看自己的丈夫,管鹏说道:“你觉得如何?”

  “我觉得可以,不知道诸位什么意见?”说着看向众人,表情各异,伍媚见了,怒道:“看你们这个嘴脸,同不同意但是说个话,怎么都想分一杯羹还都不想出力是么?”

  伍媚一番话,让这些人无言以对,不管内心如何,表面上都同意了。最后决定也要行动,这一次假借官府名义行事,如果不从就血洗令狐白的府邸。

  天边的残霞也消失了,天色昏黑下来。朴引子的朋友带了四五十号官兵,这些江湖人便乔装改扮混入其中,由一位元将带队朝着令狐白的府邸杀来。

  亥时时分令狐白的内客厅里灯火通明,孤单单冷清清就他一人手捧着一卷书册,凝眸聚神,细细品味,颇有大家风范。

  这时梁冰从外面走了进来,看到正襟危坐,神情坦然的令狐白,上前施礼说道:“师父都按你吩咐办好了。两位夫人也已经安置好了,由少爷亲自保护。”

  “好,钱源可睡下了?”令狐白开口询问,神情十分严肃。

  梁冰恭谨地回应道:“回禀师父,钱大侠已经安歇了。”

  令狐白放下手中书册,说道:“好,你也累了去休息吧。”

  梁冰顿了顿,说道:“我还是陪着师父吧!”梁冰还是有些放心不下,毕竟令狐白今晚的一顿操作,让她感觉到了隐隐不安,那些人登门绝没安好心,他们会不会来还在两说却已经做好了准备。

  令狐白说道:“勿用担心,大风大浪我都见过。我到要看看他们能搞出什么花样来。”

  就在此时,有守门家丁急匆匆来到,施礼说道:“员外爷,不好了外面来了大批官兵把咱们府邸给围了。”

  令狐白眉头一皱,自言自语道:“元廷军兵,哼,这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本以为会是江湖争斗,竟然把官府的人卷了进来。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了。”

  “师父……”梁冰还未开口,府院内有二十几名官衣差人,为首的是一位蒙古将军,身穿皮甲,腰悬弯刀,身材高大,气度不凡。

  “令狐白你给我出来”蒙古将军高声冲大厅内叫道。

  闻言令狐白站起身来。说道:“走,我们去看看。”

  “是,师父”

  令狐白一边走一边盘算,来到院中,看着这些耀武扬威的官军,各色人等,很客气地施礼说道:“各位军爷请了。不知深夜来寒舍有何贵干?外面不是谈话之所,请军爷先到大厅歇歇,这一路上辛苦了,略备薄茶,请里面详谈。”

  蒙古将军把眼一翻,丝毫没有客气,直接说道:“有人举报你与朝廷通缉要犯云雅有干系,速速说出他的下落,如若不然通通抓起来送入大狱刑法伺候。”说着,把手一挥,身旁手下四个大汉就要上前拿人。

  梁冰将双钩一横,挡住四个大汉说道:“你们可有官府文书,没有文书随便抓人还有王法吗?”

  “王法,我就是王法。”蒙古将军将弯刀抽出,登着大眼睛看着梁冰。

  令狐白已经看出对方来者不善,只好客气的说道:“官爷息怒,孩子不懂事请见谅。”说着假意发作,训斥道:“玉儿不得无礼。”

  蒙古将军却不依不饶说道:“令狐白你作何打算,是要把反贼云雅的行踪说出来,还是跟我走一遭到衙门里喝杯茶?”

  令狐白说道:“将军让我交代什么,我和云雅虽然结义兄弟,但是他的行踪真的不知。”

  蒙古将军说道:“哦,那么就跟我走一遭吧。”说完命令手下就要拿人。

  就在这时候,后院竟然闹了起来,就听的喊杀声越来越大,令狐白就是一愣,所有人也是面面相觑,官兵内的朴引子暗道:“怎么回事,难道还有人打令狐白的主意。这岂不是毁了我的计划?”思索间,从内院跑出一人,正是令狐少安,一脸惊慌,身上沾满血迹斑斑。

  “父亲,有人劫持了二娘和妹妹。”

  令狐少安这句话,如同一柄利剑刺破令狐白的心房,脸色顿时难堪,身子微微发抖其来。

  这时有人说道:“令狐白你要是不想你的妻女平安就交出云雅行踪,如果不从那么我就不客气了。”此人青纱罩面胁迫怀抱幼孩的周茯苓,周茯苓虽然被人胁迫却面不改色。

  “夫人……”令狐白声音有些缠斗的叫道。

  周茯苓见到自己的夫君,泰然自若,说道:“夫君勿要因我连累将此生忠义尽毁,也莫要将叔叔的下落告诉他们,我死是小夫君却不能背上忘恩负义的骂名。”说着将心一横,拼着肩膀便要向那寒光利刃而去。

  对方本能收刀,他可不想就这样将手里人质白白浪费,周茯苓一死自己得不到任何利益反而还要搭上性命,那绝非是他的意思。伸手扣住周茯苓的肩头,痛的周茯苓眉头一紧,双眼寒光闪动,说道:“令狐白你可要想好。你是要的一个忠义之名还是想失去一个貌美如花的夫人,嘿嘿……夫人怀里的孩儿还很小,失去母亲可不好。”

  令狐白冷冷地盯着挟持周茯苓的蒙面人,说道:“朋友既然是江湖人为何还要做这等下三滥的勾当,挟持我夫人孩子岂非大丈夫?”

  蒙面人毫不为自己分辩,很坦然的说道:“我可不是什么大丈夫好儿郎,我只想拿到金国宝藏,令狐大侠告诉我云雅的去处,我绝不伤夫人分毫。”

  令狐白说道:“好,我把三弟详情告诉你。”蒙面人听了之后,神色缓和许多,说道:“好,识时务者为俊杰。不过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可不好,你把地方写下来交给我。”

  令狐白点头道:“好。”嘴上说着,心里便盘算下一步如何。

  令狐白如此,朴引子拉着杨春二人来到僻静暗处,说道:“杨春绝不能让这个人捣乱了咱们的计划。”

  杨春说道:“道长有什么想法?”

  朴引子附耳上前低低细语,杨春频频点头,二人相似一笑。另一面伍媚和管鹏夫妻二人也在窃窃私语,此时的所有人都各怀心腹事,每个人都在盘算。

  令狐白写完之后,走向蒙面人,这时候蒙古将军却冷冷说道:“令狐白你不能交给他,你要是敢交给他,哼,我马上将这里夷为平地,扣你一个反叛之名。”

  蒙面人闻言说道:“令狐白给我,你夫人可在我的手上。”说着挺刀胁迫,令狐白也顾不得许多,急切地说道:“住手,我给你便是。”说着一抖手纸条飞向蒙面人,蒙面人左手推开周茯苓,挺身去拿纸条,与此同时伍媚和杨春也前后扑来。

  令狐白见机跃身来到快要到底的周茯苓近前,伸手将夫人扶住,说道:“夫人。”

  周茯苓站稳娇躯,怀中孩儿似是被吓到了,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周茯苓将孩儿抱稳哄了起来。

  此时的大厅内,刀光闪闪,剑影翻飞。杨春舞刀直取蒙面人的面门。他要揭开此人的庐山真面目,蒙面人急忙回剑护面,“当”刀剑相碰,火星迸射。

  却朕的二人同时退后两步,伍媚却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趁二人厮杀巧得令狐白的字条。

  蒙面人见后一腔血涌头顶,他万万没想到,要夺取云雅行踪和金国宝藏的大有人在,也不搭话直奔伍媚便刺,伍媚避开,其夫君管鹏抡刀抵住,拿到信息的伍媚可不想与这些人分享,正要夺路而走,迎面遇到一位官军打扮的女子,姿采过人,那秋波迷人,顾影自怜,具有一种尊傲高贵的气质,把一般普通人看不入眼。说道:“浪蹄子去哪里啊!把东西交出来。”说着伸手示意伍媚交出。

  伍媚一看认得,冷笑说道:“李云娘你也想要,那就看你有没有本事了。”

  李云娘发怒,将手中宝剑一展,说道:“既然如此我就取了你这浪蹄小**狗命便是。”当下长剑一卷霹雳般的一声大喝,作势向伍媚攻击,身形倏地一斜,却是向她侧身扑去。与此同时,耳边只有破碎之声,惨叫之音。

  蒙古将军见此情景,咆哮道:“格杀勿论,将这些反贼一同绞杀”

  这一场厮杀,可谓壮观,令狐白护着夫人,令狐少安与梁冰断后,抵挡着官军和这些江湖人往后院而来,突然令狐少安看见父亲身后有一人扑来。急忙叫道:“父亲小心。”

  令狐白已然察觉,听声辩位,脚步一转,滑到周茯苓右侧,猛地抬掌,对着来人便打,对方虽然是偷袭,却也加了万分小心,毕竟对手是令狐白,双掌相撞,偷袭之人忽觉虎口一麻,就似给铁钳钳着了一般,钻心彻骨。

  随即令狐白,抬腿旋风急舞般扫向对方的腰间,吓得对方魂飞魄散,尖声一声,用尽全力躲开,却也被劲风推出三五步去。令狐白的武功已到了炉火纯青之境,在这间不容发之际,呼的一掌击去,掌锋疾削对方的肩头。

  对方猛地闪避,只觉掌力恍似排山倒海而来,不由得心头一震,人已经飞了出去,重重的撞到了不远处的假山之上,震得假山摇摇晃晃,偷袭之人脑袋一沉,昏死过去。

  说时迟,那时快,又有一道身影而至,这人目的明确,手段狠辣,抖手间,三支铁蒺藜照着令狐白打去,同时一个拗步回身,已将近前的周茯苓拦住,冷笑一声,抬手便打,周茯苓本能的护住孩子,闪身躲避,来人冷笑道:“令狐白要向你的孩子活命就跟我来。”对方速度极快,出手,夺子,离开,只在一瞬之间。

  “不要……”令狐白听得夫人周茯苓尖叫的声音,心头一沉,再看时,对方已经离开七八丈远。令狐白也顾不得许多,叫道:“安儿保护你二娘,我去救你妹妹。”

  令狐少安和梁冰扶起周茯苓,周茯苓双眼含泪哽咽地说道:“安儿,你快去,千万不要让老爷有了闪失。”虽然心里担心自己的女儿却更担心自己的夫君。

  令狐少安安慰地说道:“二娘我们先离开。放心父亲会把妹妹带回来的。”说着看了一眼梁冰。二人搀扶周茯苓向后院儿去,路上正好遇到钱源,钱源得知事情经过,这是他没有想到的,他本以为只会是那一群人而已,没有想到却还有那么多人觊觎云雅。于是说道:“你们照顾好家小,先带他们离开,我去找你父亲放心他们不会有事的。”

  钱源沿着令狐白走去的方向而去。此时的令狐白孤身一人去追赶劫走女儿的人,一个极短的时间,对方便已经消失不见,令狐白人影如矢,功力之深,速度疾驰,堪称一代名师豪客的代表。

  正行间突然感觉有人偷袭自己,令狐白轻松避开,却也没有停下脚步,然而迎面又有一人挥刀砍来,令狐白侧身旋转,在地上拾起一根木枝,“唰”的一声,隔开对方的刀锋,抬脚扫向对方腰间,对方见势不好,退身自保。

  令狐白逼近身瞥了一眼,接着哼了一声,说道:“不想死的滚开。”

  对方怒叱一声道:“令狐先生休要卖狂,你是自寻死路。”语音未落,右臂急振,手中长剑悬起刺耳的锐啸,迳向令狐白的肩头猛扎。

  令狐白眼角余光察觉不对,脚下斜跨,顺势向右一荡,手中木枝一牵一引,铛的一声脆响,震开了对方袭来的剑锋。

  令狐白这一招使得十分巧妙,是在同一时间,避开了攻势,并挡开了另一方凌厉的袭击。丝毫不给对方机会,顺势之急,恍如天河倒泻一般。令狐白怒哼一声,身形急晃,在间不容发之间,闪了开去,木枝击中对方手腕,伸手夺剑,飞脚踢出,一气呵成一晃十招,以少敌众,速战速决,三个偷袭之人纷纷落败。

  令狐白纵然如此,眼前的凶险似乎与他全然无关一般。也没有赶紧杀绝,继续前行追赶劫持自己女儿的人。

  正行间,却听得有婴孩哭闹的声音,令狐白心头一动,顺声音寻去,就见一棵树下,一位翩翩公子抱着一个婴儿,手足无措,脚下倒着一人。令狐白叫道:“蕾儿。”

  对方听到声音,连忙叫道:“令狐兄你来的太好了。快过来你这女儿我是哄不好了。”

  听声音,令狐白大喜,对方这个是自己的好友“玉郎”高润。

  “玉泽贤弟。”令狐白叫着来到近前,高润将怀里的婴儿交给令狐白说道:“你这女儿真是难哄,唉。”

  令狐白接过女儿含笑的看着,一脸的宠爱,高润长叹一声。

  二人简短的说了经过,令狐白千恩万谢,高润说道:“还是先回去再说吧。”

  就这样二人带着孩子回转紫阳坡,此时的紫阳坡火光冲天,刚刚置办的家业,顷刻间化为一旦,令狐白心如刀绞,辛亏家人安然无恙。

  借着夜色和混乱,一行人离开紫阳坡,在一处庙宇中落脚。

  高润对令狐白说道:“现在你已经无家可归了,怎么样与我去南边吧,白衣向文丞相推荐了你。如今正当多事之秋,兄长文武双全,忠义名扬,家国尽毁,还要苟且余生吗?”

  令狐白沉默不语,内心很是焦虑,毕竟自己一家老小,钱源在一旁也说道:“国仇家恨,你现在就像安稳过下去也不可能了。元廷江湖都已经盯上你了,你的处境安危一线之间。况且二位嫂嫂还有令爱你怎忍心让他们与你一同受罪。”

  令狐少安也说道:“父亲,你从小就教育我,男儿丈夫应该顶天立地,要学卫霍封狼居胥,要学鄂王直捣黄龙,陆放翁、辛弃疾皆是楷模,绝不能效仿秦桧贾似道卖国求荣。咱们现在无有立锥之地。为了两位娘亲和妹妹安危,我看南行是个办法。”

  令狐白思来想去,一番挣扎,最后只能答应南行去见文丞相。就这样在钱源、高润等人的安排下,一路南行,躲过战区,饶过封锁和各路追杀,一个月后才到了南剑州。此时的文天祥官拜枢密使同都督开府南剑州,意在西进江西。如今手下汇聚一批能人义士,皆是当时豪杰,有:邹洬,字凤叔、刘子俊字民章、刘沐字渊伯、彭震龙字雷可、陈继周字硕卿、张汴字朝宗、巩信、杜浒字贵卿、林琦、萧资、

  且说文天祥由护卫吕武和一众亲兵护送,离开城关,回转府衙,宋廷自临安降元,陈宜中,张世杰等人出逃,在福州拥立益王为帝,高举反元大旗,召集兵马,聚集江湖好汉,忠义之士,共同抗击南侵元军。

  奈何小朝廷内也是派系林立,文天祥逃出虎口归来,虽然得了一个高官,却也只能离开中枢,来至前线抗击元军。

  此时的文天祥刚刚筹备完守城的事物,回到府邸,一连几夜的操劳,略显疲惫,这时有家丁来报,言说高润,钱源把令狐白请来。

  文天祥虽然是朝廷命官,却也听闻过令狐白的名头,深知此人在江湖上也有些威望,如果此人能够帮助自己守住这里可以震动元军更能招来更多能人义士。

  简短说来,文天祥降阶而迎,令狐白深受礼遇之恩。进了大厅,分宾主落座,双方寒暄几句,文天祥了解了经过,好言安慰一番,谈来说去,便说道了如何抗击元军。

  文天祥有意询问道:“令狐先生久闻大名,听说先生习文练武,志存高远,如今战事吃紧,你可有什么良策?”

  令狐白施礼说道:“山野草民怎敢枉谈国事。”

  文天祥一笑,知道令狐白这是客气,说道:“先生勿要疑虑,但讲无妨,如今多事之秋正需要先生这样文武双全之人擎起危局。”

  令狐白闻言说道:“大人既然想听草民愚见,那么小民斗胆了,不到之处还望大人海涵。”说罢深施一礼。

  文天祥笑道:“但说无妨。”

  令狐白便将当下的形势说了一番自己的见解,现在元军势大,数路攻伐,一路势如破竹,各州城望风而降。只因没有一杆明正大旗,不能聚齐所有力量,虽然益王福州继位,可是先帝还在,人在北国,这便名不正,湖广义军虽多,却也都是各自为战。如能将这些人归于一方,反元势大,元军必将受挫。

  现在更甚者还有人假借宗室之名,图谋不轨,人心分离,如不解决,日后定生变故……。

  一番话说得文天祥频频点头,这也是他所想。便问道:“如何才能将一盘散沙聚为一体?”

  令狐白思索片刻说道:“自金亡以来,蒙元西并夏,高昌,楼兰等地,南夺大理,致使天下豪杰并起共反。奈何一盘散沙,大好局面形如枯骨。蒙哥死于西川,忽必烈北归夺帝,我朝非惟天时,抑亦人谋。今忽必烈已拥百万之众,挟天子以令诸侯,此诚不可与争锋。现如今虽据有东南,兵甲数十万,却无险可守,元军兵锋。荆州北据汉、沔,如今利尽,福州弹丸,泉州恩博,只能齐头并进,水路而西,占据岭南,效仿赵佗屯兵,进可兵指两湖,退可水路联合南越李朝共抗胡元,南越险塞,沃野千里,以此为基,以成复国大业;今天下动乱,民不聊生,而不知存恤,智能之士,思得明君。堂堂神州,大宋为正,益王帝室之胄,丞相智勇,定可总揽英雄,豪杰思贤如渴,内政全权,外结南越西戎,待天下有变,则大业可成,宋室可兴。”

  文天祥闻言顿开茅塞,施礼说道:“先生高见,那么又如何内外兼修,以达到君臣合一?”

  令狐白施礼说道:“六韬有言,其记载,文王劳而问太公:“子乐渔邪?”

  太公回答:“臣闻君子乐得其志,小人乐得其事。今吾渔,甚有似也,殆非乐之也。”

  文王曰:“何谓其有似也?”

  太公曰:“钓有三权:禄等以权,死等以权,官等以权。夫钓以求得也,其情深,可以观大矣。”

  文王曰:“愿闻其情。”

  太公曰:“源深而水流,水流而鱼生之,情也;根深而本长,木长而实生之,情也;君子情同而亲合,亲合而事生之,情也。言语应对者,情之饰也;言至情者,事之极也。今臣言至情不讳,君其恶之乎?”

  文王曰:“惟仁人能受(至)[正]谏,不恶至情,何为其然?”

  太公曰:“缗微饵明,小鱼食之;缗调饵香,中鱼食之;缗隆饵丰,大鱼食之。夫鱼食其饵,乃牵于缗;人食其禄,乃服于君。故以饵取鱼,鱼可杀;以禄取人,人可竭;以家取国,国可拔;以国取天下,天下可毕。

  文王问太公曰:“文伐之法奈何?”

  太公曰:“凡文伐有十二节:一曰,因其所喜,以顺其志,彼将生骄,必有奸事。苟能因之,必能去之;二曰,亲其所爱,以分其威。一人两心,其中必衰。廷无忠臣,社稷必危;三曰,阴赂左右,得情甚深,身内情外,国将生害;四曰,辅其淫乐,以广其志,厚赂珠玉,娱以美人。卑辞委听,顺命而合⑤。彼将不争,奸节乃定;五曰,严其忠臣,而薄其赂。稽留其使,勿听其事。亟为置代,遗以诚事。亲而信之,其君将复合之。苟能严之,国乃可谋;六曰,收其内,间其外,才臣外相,敌国内侵,国鲜不亡;七曰,欲锢其心,必厚赂之,收其左右忠爱,阴示以利,令之轻业,而蓄积空虚;

  八曰,赂以重宝,因与之谋,谋而利之,利之必信,是谓重亲,重亲之积,必为我用,有国而外,其地大败;九曰,尊之以名,无难其身,示以大势,从之必信。致其大尊,先为之荣,微饰圣人,国乃大偷;十曰,下之必信,以得其情。承意应事,如与同生。既以得之,乃微收之。时及将至,若天丧之;十一曰,塞之以道,人臣无不重贵与富,恶死与咎,阴示大尊,而微输重宝,收其豪杰。内积甚厚,而外为乏。阴纳智士,使图其计。纳勇士,使高其气。富贵甚足,而常有繁滋,徒党已具,是谓塞之。有国而塞,安能有国?十二曰,养其乱臣以迷之,进美女淫声以惑之,遗良犬马以劳之,时与大势以诱之,上察而与天下图之。十二节备,乃成武事。所谓上察天,下察地,征已见,乃伐之。……””令狐白夸夸其谈,将如何用兵如何查人如何攻伐,怎样用计,间有五:有因间,有内间,有反间,有死间,有生间。五间俱起,莫知其道,是谓神纪,人君之宝也。乡间者,因其乡人而用之;内间者,因其官人而用之;反间者,因其敌间而用之;死间者,为诳事于外,令吾闻知之而传于敌间也;生间者,反报也。故三军之事,莫亲于间,赏莫厚于间,事莫密于间,非圣贤不能用间,非仁义不能使间,非微妙不能得间之实。微哉微哉!无所不用间也。间事未发而先闻者,间与所告者兼死。凡军之所欲击,城之所欲攻,人之所欲杀,必先知其守将、左右、谒者、门者、舍人之姓名,令吾间必索知之。敌间之来间我者,因而利之,导而舍之,故反间可得而用也;因是而知之,故乡间、内间可得而使也;因是而知之,故死间为诳事,可使告敌;因是而知之,故生间可使如期。五间之事,主必知之,知之必在于反间,故反间不可不厚也。又将韬略一一讲道,兵家所有法宝,攻杀逗引,说的清楚。

  文天祥虽然也通晓军事,但这些话出自一位江湖人口中,这对他大大触动,心说:“果然是天下之大人才济济,唉,如果我朝多一些这样的人物,哪能至于落得如此凄惨。帝后在北,君臣离德,百姓生灵涂炭……。”想着,站起身来说道:“今闻先生一席话受益匪浅。”

  令狐白起身施礼,说道:“大人谬赞,小人才疏学浅,如今大人收留,我定当涌泉相报。”

  文天祥以礼相待说道:“有令狐先生这样才人,宋室有望。”

  令狐白又说道:“胡元以区区漠北荒野,犹能逼我淮、汉尽失,外患之居吾腹心、股肱、耳目、爪牙及吾咽喉,是我宗庙社稷不存?如今自为闽、越,一舟之中自为立锥之地,能制远人乎?大人应上书朝廷,善待军民百姓自守法令,家自为国。建民心与神州。报国家倡谋,则将帅和睦,士卒同心外畔,肝脑万民,血刃千里。切勿要将帅庸愚,军民怨怼,马政不讲,骑士不熟,又怎聚豪杰,揽英雄。另外战阵应巩固,山砦修善,堡垒加固,公道开明,正人登用,法令自行,纪纲自正,豪杰自归,英雄自附,侵疆自还,中原自复;天下自底于和平,四海自跻于仁寿,切不可恃贵不可侔之相,私妾内姬,阴臣将相,鱼肉军士,涂炭生灵,坠百世之远图,亏十庙之遗业。则祸迫于身,权出于人,俯首待终,何脐可噬。待其军行用师,劳还奏凯,则枭臣之首风递四方,以为天下欺君罔上者之戒。傥或干戈相寻,败亡相继,强敌外攻,奸臣内畔,此番一来,均成永为不齿之民,还望大人切记。” 奇快文学为你提供最快的江月河山更新,第二十二回:动杀机一番血战 知兵事荐入幕府免费阅读。https://www.xqikuaiwx1.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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