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简单地抹把脸,准备到床上和被窝培养感情。
大晚上的,洗漱间的人所剩无几,发出的声音变得更有穿透力,听起来异常大声。
徐从和摆出二个盆,在水龙头下就了水。他洗的是袜子,占了多半个盆,一看就是堆了好几天。
从陈千岸洗脸的时候,他就在洗袜子,到他刷好牙要撤时都没洗完。
陈千岸多瞧了二眼,瞥见了许从和正在洗的这双袜子的logo。
他眉头皱了皱,眼尾的弧度像上翘着,氤氲着不解和疑惑:“你怎么还给符卓洗袜子?”
陈千岸倒没闲心关注符卓穿什么衣服鞋子,但脑子里有印象。符卓换鞋的频率很高,一般都是网上炒的比较火的一款,他穿的袜子也是同款的牌子。
许从和囫囵道:“我正好要洗,就一起洗了。”
他说得轻描淡写,陈千岸并不觉得只是这样,好人是这么当的吗?洗一双袜子是顺便的事,全让别人洗多么没皮没脸的人才会干出这样的事情。
陈千岸直白地问道:“符卓让你洗的吧,他是不是经常欺负你?”
许从和摇摇头:“真没有,他练习很累了,我就帮他洗了。”
“你练习不累吗?”陈千岸胸口窝火:“真把当他当成大少爷啊,惯的他这坏毛病,我要是你,一把剪刀全剪了,不想洗就别穿。”
许从和眼底挂着一抹失落,心仿佛被抓了一把,闷闷地疼。
他和陈千岸不一样。他当练习生时,仰人鼻息,连露脸的资格都没有。团计划的舞台给了他展现能力的机会,但是有什么用呢,他没有公司的支持,留给别人的标签恐怕只是“符卓同公司的”吧。
陈千岸撇撇嘴:“他要是欺负你的话,你就告诉我,我可不怕他。”
许从和唇角微弯:“嗯,我知道。”
陈千岸想起许从和上次一个人在楼道哭,通过相处,他明白他属于把苦独自往肚子咽的人。
说再多都没有用,除非他自己想通了,或者受不了了。
——
第二天主题曲测评,学员们起的比往常早,拾掇拾掇,毕竟要上镜,繁忙的练习生活整的他们最近灰头土脸。
谢哲锐去水房洗头发了,舒建白站在镜子前,撩动刘海臭美。
陈千岸趿着拖鞋,抽了一张膏药,喊了句:“帮我贴一下膏药。”
舒建白应了声。
宿舍开空调,陈千岸穿了件背心,揪着下摆的边缘一把扯了下去。
他拳头抵着后背的某一处说:“贴这儿。”
撕膏药其实算技术活,撕下后面,前面软趴趴的粘合到一块了。
舒建白边扯边吐槽:“难搞,不好撕啊!”
陈千岸光着背,被他晾了半天,幸好宿舍温度不是很低。
“你笨的啊,锐哥一下就能搞定的事!”
舒建白撕了半天,终于把这张膏药贴了上去。
但是贴的皱巴巴的,上面泛起许多褶皱,他指甲挤着皱起的地方往平弄。
江放刚到门口,手刚抬起,看到了里面的场景,敲门的动作顿住。
陈千岸背对着他,手撑着桌子,香肩裸露,弯成一个漂亮的弧度,昏黄的光线洒在上面,肌肤如暖玉一样在发光。
他觉得很美。
背上多出来的那双手,打碎了这一份美感,让他有种折断的冲动。
江放的眼睛,比平时看起来更深沉,里面翻滚着复杂的情绪,阴暗的,危险的,浮浮沉沉。
他移开一点目光,不急不缓地敲着门,眼里的波涛恢复平静,琉璃的眼珠子清澈干净。
陈千岸偏着脑袋,看到江放站在那里,立刻笑眯眯道:“敲什么门啊,你直接进来就行了。”
他站直了腰,语气熟络又热情,好像见到他非常开心一样。
江放轻轻勾了勾唇,面上不显笑意,迈着轻松愉悦的步伐走来。
他过来送祛疤膏。疤痕不匹配肤色,显得突兀且破坏美感。
江放拿过来一盒新的祛疤膏,包装盒还没拆。陈千岸拿在手上,大段大段的英文,看了二句,夹/带了许多专有名词,不是他的英文水平能看懂的。
他一手握着盒子,拍着手掌心,不确定地问:“有用吗?我有的疤都好几年了。”
江放:“有的。”
他停顿几秒:“我给你抹。”
陈千岸的伤疤在背后,他看不到,自己抹非常不方便,当然欣然接受江放的好意。
他突然又想到一个事:“你会贴膏药吗?”
舒建白退到了一边:“不需要我了?”
陈千岸挥挥手:“你贴的不行。”
舒建白一巴掌呼在陈千岸背上,知道他有伤,下手有轻重,但空气里“啪”的一声还是挺响。
他们俩平时打打闹闹,这个动作做起来没觉得不妥。
但是舒建白感受到扑面而来的寒气,直直地打进了他的身体里,鸡皮疙瘩都出来了。
—
主题曲测评是所有学员从准备参加新秀以来,面临的最大挑战,不仅是时间紧,规则最为残酷。
一间房里架着一台摄像机,没有人看,没有伴奏,自己掌握时间。要求唱跳两项都合格,才算过关。测评结果会影响分班和主题曲MV的站位,表现太差的学员甚至无法参与MV的录制。
第二次公演只有60多位学员参与,对于剩下的40多位学员来说,主题曲便是他们最后的舞台。
主题曲拍摄的内容非常多,藏着许多被观众看到的可能性,个人有直拍和宣传照,团体包括外景、内景和改编曲。前几期的节目已然成了过去时,抓住这些拍摄的机会,说不准会悄无声息地冒出头,力挽狂澜成为一枚成团种子选手。
学员进去后关上门,门外的人看不到里边的动静,表现的怎么样天知、地知、看视频带的导师们知。
陈千岸寻着记忆表演完,没有人现在给他反馈,自我感觉不错。
舒建白情况不好,如今这幅模样跟初舞台展现出来的截然不同,游刃有余的他消失了。
他苦着脸说:“我半路给忘词了。”
陈千岸安慰道:“一句不碍事的。”
舒建白这种有底子的学员表现的不尽人意,比他差的大有人在。
有的学员为了多点时间练习两天两夜没睡觉,节目组一切看在眼里,了解他们的不容易,测评结束后给了三十分钟打电话时候。
休息区内充满着哭声,关在里面一个月,再次听到家人声音的那一刻心是非常柔软的。
陈千岸打给了妈妈,这通电话来的正好。今天腊月二十四,爷爷和老朋友旅游回来了,一家人欢聚一堂。他人好像在,又好像没在,餐桌上绕不开的话题人物。
妈妈和奶奶泪点低,他一再强调住在这里特别好,让她们放宽心。
“我交到了特别多的好朋友,他们都对我可好了。”
……
薛则西拨的也是妈妈的号,听她说了几句话,他就想挂电话。
“我在节目上看到舒家那个大儿子了,则西,你给妈妈争口气,一定要超过他,不然爸爸妈妈在这个圈子都没办法抬头……”m.xqikuaiwx.cOm
……
江放摸着手机良久,按下一个海外的电话号码。
一个听起来年迈的声音接了起来:“Angelica,是你啊,好久没听到你的声音,近来可好?”
聊了一会,老人感叹:“你状态听起来不错,看来交到了新朋友。”
江放迟疑了一下,缓缓地将心事诉说了出来。
“Magician,我对一个人产生了占有欲,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喜欢。”
电话传来一阵悦耳的笑声:“Angelica,九年前你见到我的第一面,你说遇见了一件暂时让你无法释怀的事,我说那叫交给时间去解决。当时的你,空洞、冷漠、阴郁,很开心,你有了不同的一面。” 奇快文学为你提供最快的陈千岸江放向栀更新,第 24 章 第 24 章免费阅读。https://www.xqikuaiwx1.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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