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芷芊是第一个看到他进来的，神不知鬼不觉的窜到他面前。
裴司臣看她一眼，“像个猴子似的，要干什么？”
裴芷芊瞪了他一眼，“你刚刚在找什么呢？”
“她人呢？”
裴芷芊回头看了一眼，“不知道呀，刚才还在呢，哥，你昨晚……”
裴司臣却将外套一把塞进她怀里，冷声警告道：“闭上你的嘴。”
裴芷芊向后退了一步，撇了撇嘴，“这么害怕被她知道啊……”
闻言裴司臣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她，双眸危险的半眯起，“管好你的嘴，要是让我知道你说漏了，我就把你送出国。”
这个威胁果然还是很管用的，裴芷芊认怂的瞪了他一眼。
“好啦，我肯定不会说的，我只是太震惊了，你竟然能做到这种地步，简直就是丧心病……”
裴司臣忽而发出一声冷笑，顿时吓得她不敢在说下去，乌黑的眼球一转，立刻转移了话题。
“哥，我有件小买卖想跟你谈一谈，你做不做？”
裴司臣看都没看她一眼，直接坐在沙发上，沉声道：“不做。”
“你先听完在决定呗。”
裴司臣淡淡扫她一眼后没说话。
裴芷芊笑着替他把外套挂好，然后坐到他身边，从口袋里摸出了一袋东西，小心翼翼的递到他面前。
裴司臣看了一眼，淡淡道：“什么？”
“头发啊，穆婉清的头发！”裴芷芊一脸献宝似的看着他。
裴司臣盯着她手中的透明袋许久，而后才慢慢将视线落在她的脸上，“所以？”
裴芷芊稍稍挪了挪屁股，小声道：“这是我收集她的头发，我猜你平时肯定是进不去她房间，我要价不高，一根二百块，这里是三十根，我攒了好几天呢，你要不要数一数？”
话落，兄妹二人之间似乎流动着一种可怕的寂静。
一直到裴司臣再次将视线落在她手心里的头发上，“谁说我会买了？”
裴芷芊撇了撇嘴，当即就将头发收进了口袋，然后拿出手机，当着他的面翻出穆婉清的微博，点开评论区。
“不买拉倒，我可以卖给别人，你看啊，好几个粉丝都留言想要她的生活用品当粉丝福利，你说我要是说卖她的头发，会不会被抢疯了，让这些粉丝每晚都闻着发香入睡，抱在怀……”
裴司臣一张脸顿时沉了下来，冷笑一声道：“拿出来。”
裴芷芊嘿嘿一笑，手掌一摊，“好说，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说完看着他拿出手机，自己也乐呵呵的将手机拿了出来，找出自己的收款码递了过去。
“六千，童叟无欺！”
收到消息提醒之后裴芷芊才将头发给了他，轻轻松松六千块啊！这钱真好赚！
裴司臣看着手中的头发，隔着塑料轻轻抚摸着。
“诶，小臣什么时候回来的？你们兄妹说什么呢？”
裴芷芊一慌，连忙将手机收了起来，同时还不忘小声提醒道：“快收起来，别让她看到。”
裴司臣果然听话的将头发放进了裤兜，动作有条有序，丝毫不见慌张。
可裴芷芊的行为举止就有些令人怀疑了。
“裴芷芊，你刚刚在干什么？”
“没，没干什么啊……”说完就站起了身体，朝着几人走了过去。
她连忙转移了话题，“外婆，您睡的好吗？”
外婆笑呵呵的点了点头，“好，好好。”
裴司臣也缓缓从沙发上起身，而后在几人的视线中走了过去，在轮椅前微微俯身。
“外婆，新年快乐。”
老太太看到他笑的似乎更开心了，“小臣呀，来，外婆给准备红包了。”说着就从自己的上衣口袋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红包。
裴司臣半蹲下身体，仰头看着老太太，双手奉上的接了过来，很薄，薄到让他感觉里面装的不是钱。
“谢谢外婆。”
穆婉清一直沉默的看着，可眼底还是露出了惊讶之色，她怎么觉得，这两人的关系似乎很熟，根本就不像见过几次面的，而是已经很熟悉很熟悉彼此，才会言行举止间流露的这么自然。
裴司臣此时移开了视线，对上她的目光，眸色明显深沉了许久。
穆婉清看着他此时的目光，想到昨晚两人翻云覆雨的画面，不动声色的移开视线。
“新年快乐。”
穆婉清点了点头，很淡的说了句，“新年快乐。”
“好了好了，马上开饭了，准备吃饭了。”
所有人都入座之后，裴老太太面露微笑道：“今年是我们家最热闹的一年了，来，我们大家碰一杯。”
这一次不止是裴家人，还多了外婆，穆婉清和穆明远三人。
听着外面的鞭炮声想起，裴老爷子大手一挥，“来，大家吃菜。”
穆明远向一旁靠了过去，“姐，桑榆姐没回去呀，那她一个人过年？”
“她加班。”
“小年夜还加班啊？”
穆婉清点了点头，一双筷子就已经落在了她的碗里，是一块肥而不腻的红烧肉。
看着那双手就知道是谁，她没有抬头，只当没看见。
穆明远见状看了一眼对面的男人，有些觉得可怜，于是开口说道：“姐，姐夫给你夹红烧肉了。”
穆婉清凉凉的看他一眼，看的她连忙收回了视线，低头假装吃菜。
可她却忽然开口道：“以后要是在改不了口，就别来了。”
穆明远一顿，偷偷抬头看了过去，其实他叫什么无所谓，就是有人要伤心了。
果然，对面的人脸色似乎有些不太好，他立马收回视线，很小幅度的点了点头。
餐桌上，大家都非常和谐的没有提起两人之前的婚姻，更没人提起两人的以后，就很单纯的吃饭聊天，过小年，电视里播放着地方台的联欢晚会。
晚饭结束后外婆提出来要回疗养院，她表示自己住习惯了，换地方可能会睡不好。
老年人年纪大了，穆婉清只能点头妥协，于是送人的任务就落在了裴司臣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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