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是在叫她?
“母后,我就知道他是骗我的,您才不会雇人来杀我...”白雪雀跃地笑道,然而下一瞬她不经意地蹙了蹙眉突然捂住了肚子。
江时清眼皮一跳,毒不会发了吧?这么快吗?
“啊,好痛啊。”白雪疼得弯下腰还不忘安慰女巫:“母后...我...可能吃坏...肚子了。”
细密的汗珠从白雪的额头泣出濡湿了鬓发,白雪咬着唇尽量不发出声音,她依然紧紧地拿着苹果,垂下的眸光瞥到苹果被咬的地方都变成了黑色,白雪心下大怮呕出一口血,那血溅到地面滋滋作响红得发黑。
“为...为什么?”白雪难以置信地抬起头,眸子剧烈颤抖,眼泪衔在眼眶中却倔强地不肯落下来。“是白...雪哪里做不好?惹母后...生气了吗?”
这么痛的吗?如果不是苹果发黑,白雪都不会怀疑到女巫身上,这个女孩全心全意地信奈着女巫。江时清迈出了一步,魔法值一百一百地掉,上前的脚步被迫顿住,江时清无奈地叹了口气。
白雪捂着肚子跪坐下去却执拗地抬起头望着女巫,声音已经哽咽:“母后,我好疼啊。”
女孩小声呜咽着,消瘦的肩膀止不住地抽搐,豆大的泪珠划过颤抖的沾染了血的唇砸在地上,江时清觉得这泪都砸进了她心里,心脏都要因为这滴泪瑟缩,她慌乱地说了句:“抱歉。”落荒而逃。
湿润的瞳孔中女巫的身影越来越远,白雪沾了血的手指收紧用力到指骨凸出,白的更白红的更红,白的执拗,红的绝望。
江时清跑出木屋随手推开一扇门,她靠着门喘息,里世界的人也是活生生存在的,佛子说里世界的人以恶做主导摆脱不了恶性,佛子本身也是如此。
但白雪不一样,她真的很善良。
江时清攒紧了拳头,她应该守在白雪身边直到确认对方的死亡,但她不想看白雪眼睛里的光散去。她出门时已经听到矮人回来的动静,他们应该很快就能发现白雪了,白雪应该会得救吧。
【用(恶魔果实)毒死公主(死亡率70%)】任务失败。她随手推的门,推门的刹那不清楚自己在想什么,如今身处何地还有些蒙。
“这条新裙子是我的!我要在宴会上穿!塔西娅!”尖锐的叫声从底下传来,江时清快速扫了眼周围,深红色的帷帐,红褐色的沙发、座椅,壁画都是暗沉的色系。
这个屋子的主人似乎不喜欢光,厚重的帘子将所有的光线都阻隔,只在屋子内点了几根蜡烛,蜡烛不知是用什么材质制成的燃烧的烟雾有股奇异的芳香,江时清嗅了嗅,这个味道有些熟悉,是人鱼膏的味道。
“安娜塔莎!这条裙子是我先看见的,我是长姐,我说是我的就是我的!”另一个女声呵斥道。
江时清偏往左面的墙,声音是从这里传出来的,听起来叫塔西娅的和叫安娜塔莎的是姐妹正因为一条新裙子争执着。
“哼!塔西娅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是什么注意!母后说了成婚要按照长幼顺序来,我没嫁出去,你别想着先嫁!维多利亚王子是我的!”
“维多利亚王子是王国最英俊有魅力的王子!这回他巡游到我们王国,父王邀请他来参加宴会,父王已经同意我们参加宴会了。安娜塔莎,你是姐姐你应该让着我!再说了成婚如果要按照长幼顺序来,那也轮不到你!”
“你不要提那个西贝货,仗着一张脸讨得王宫里的人都对她笑嘻嘻的,只有贱人才会才回去讨好那些低贱的人!塔西娅你居然把我和那个贱人相提并论,你死定了!”
“啊啊啊!!!”刺耳的尖叫接连响起,两人似乎打了起来,超高的分贝惊走了窗户上觅食的鸽子。
嘎吱一声,窗户被大力推开,塔西娅猛地推开窗户咒骂道:“是谁又把面包屑放在窗台上!该死的鸽子又飞来了!屎拉得到处都是!”
“除了贱人白雪还会有谁!这个该死的西贝货!”安娜塔莎大喊大叫。
又是一阵鸡飞狗跳。
“我要去找母后评理!裙子给谁由母后说了算,母后向来讨厌白雪,让母后惩罚白雪看她哭不哭!”塔西娅。
脚步声靠近,江时清站起身,她们口中的母后好像是她,白雪也叫她母后,她不会是《白雪公主》里恶毒的后母吧?这个角色是随机分配的还是说仅仅是因为女巫的身份?
江时清还穿着女巫服,为了避免穿帮她得换上王后的衣服。好在身后就是一个巨大的衣橱。
“母后!您在吗?我是塔西娅,我要进来了!”
门被推开,塔西娅抱着裙子进来,安娜塔莎跟着后面。
“母后?您在吗?”
衣橱柜后有窸窸窣窣的动静,屋子里很暗看不清,两人的声音都弱下来。
“该不会又是白雪吧!你让她给母后打扫屋子了?塔西娅。”
“我好像是有说过吧,不记得了,反正我们的房间都是由白雪打扫的...”
江时清僵硬地站在衣橱前和衣橱内的白雪面面相觑。
一定是她打开的方式不对,江时清几乎想扶额叹息。眼前的白雪仰着俏生生的小脸,光影都被女巫挡住,白雪的皮肤在黑暗中都泛着润白的色泽。下巴尖尖的衬托得那双乌黑的眼睛越发显眼,这个白雪比木屋的白雪要小个三两岁。
繁复的长裙堆叠在白雪身后,白雪抱着拂尘的掸子把自己缩成小小的一团。
“母...母后。”白雪嗫嚅道。
江时清侧过身,昏黄的光照亮白雪陈旧浆洗到发白的衣服,袖口都磨起了球。
你在这做什么?她们说的你都听到了?是她们故意为难你让你来打扫的?这些话都不适合。奇快妏敩
“出来。”
江时清随手取出一件长裙,伸手的瞬间白雪往后缩了缩头也偏向一侧,认命地闭上眼难以遏制地颤抖着,显然是被罚怕了。
听到命令白雪小心翼翼地抬起脸觑了眼王后又很快垂下头缩着肩膀走出来。
“母后!您在不在?”安娜塔莎。
白雪又是一抖,走出去要面对的是经常欺负她的安娜塔莎和塔西娅,留在这里面对的是威严恐怖的母后。没被罚完,白雪不敢出去。
江时清摆弄着长裙有些牙疼,这裙子好多条条和洞要怎么穿?现在换一条来不来得及?崩不崩人设?这条裙子放在最趁手和显眼的蒂法应该是原王后中意的不穿不大好。
从安娜塔莎和塔西娅的对话可以推测出白雪很少和王后接触,安娜塔莎和塔西娅可是王后的亲生女儿如果她有异常应该很容易被发现吧。
实际上在这些念头转过的时候,江时清已经主动拉下帽兜解开长袍,珍珠白的绸衣贴着凹凸有致的身体,舒展的手臂线条优美,纤薄的布料下肤色若隐若现。她拿起长裙套进去拉到后腰时卡住了。
“愣着做什么?过来服侍。”
声音听不出喜怒,成熟的韵色一晃而过,失神的白雪喏喏地上前踮起脚尖手指搭在华丽的长裙上,长裙触感滑腻,是用冰顶级的蚕丝编织的,父王没娶后母前她穿的衣服都是这种材质的。
她匆匆地摸了一下生怕手上的茧子钩坏了衣服又要挨罚。
宫廷制式的裙子穿起来很麻烦,丝带不仅仅要从这个口穿到另一个口还得穿出花样,白雪小心翼翼地穿着丝带连呼吸都不敢太明显,颤抖的手指克制着不碰到母后,即便有衣料隔着。
穿好丝带之后需要拉紧,白雪小声道:“母后,我要用力了。”
江时清嗯了声,白雪拉紧了丝带,腰部瞬间被勒住,裙子的上端卡在肩胛骨下,蝶翼似的肩胛骨由舒张、收缩、再舒张宛如蝴蝶完成了一次振动羽翼,白雪睫毛颤了颤克制不住地贴近了一点。
母后喜欢熏香,她的身周总萦绕着一股特殊的香味,衣服也会沾染上,白雪每次闻到那股香味总能联想到暗夜里盛放的摩洛哥玫瑰。美丽又极具侵略性,但白雪很喜欢,因为父王说母后去世前给她取名时曾说白雪是在夜里才会开放的花。
母后是身份尊贵的女巫经常不在家,当安娜塔莎和塔西娅以各种理由让她打扫母后的房间时,她都会在母后的衣橱外逗留一会儿。今天出了意外,母后现在应该出现在宴会上才对却出现在了屋子里,悄无声息的。白雪惊慌之下躲进了衣橱里。
香味更浓了些,白雪踮起的脚尖又酸又痛崴了一下导致她失去平衡一头磕在女巫的后背上,玫瑰的香味瞬间包裹了她。鼻尖隔着绸衣触碰到皮肤竟是温热的、柔软的,那一瞬间暗夜玫瑰的尖刺仿佛都失了震慑力变得柔软起来。
白雪急促的呼吸喷薄在绸衣上,那蝶翼般的肩胛骨又颤抖了下。
“你在做什么?”江时清侧过脸,小心点三个字出口换成了:“真是笨!”
“对不起...”白雪惊惶地直起身,急促的心脏被泼了盆冷水,她屏住呼吸快速地打了几个结扣后退开。
江时清瞥了一眼发现白雪的目光有些涣散,拐角处却已经出现了安娜塔莎和塔西娅。
“母后!你在这里啊!我找了您好久!”
“母后,您来评评理!塔西娅说...”安娜塔莎蓦地顿住继而大喊:“白雪!你怎么会在这?!”
“好啊!偷偷躲起来吓我们是吧!你故意在窗台上放面包屑引来那该死的鸟在我的裙子上拉屎!你就是存心的不想让我参加宴会是不是!你这个恶毒的贱人!”安娜塔莎说着就要上前去拽白雪。
一道深红色的身影移了过来:“安娜塔莎!”
【作者题外话】:居然两百章了,我的天,本该三十万字就完结的,没想到都快六十万字了。
感谢追文、投票、互动的小可爱们,没有你们,这篇文早鸽了。
我发现我写起狗血故事来好上头啊。 奇快文学为你提供最快的江时清李雯酒心玉骨更新,第两百章 蝶翼免费阅读。https://www.xqikuaiwx1.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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