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禅用过晚饭,也踏踏实实的睡了一觉,他知道自与离魂尊主见面之后,所有的一切都会发生变化,所以现在既然在无法确定盗婴妖人在齐国或是宋国的情况之下,那么于他而言最好的办法就是等,等对方的变化,这样就可以采取就应以之策。
因为王禅知道若要等海阁老树百年开花,或许不如打开商亡周兴之地,里面有现存的修练道法《黄帝心经》,只要从王禅身上得到四件圣物,再结合离魂尊主手中的离魂鼎,那么很快就可以达到目的。
所以王禅此时不想做猎人,而只想做一个猎物,如果猎人没有方向,那么做一个猎物,自然人引得贪欲之人,正是以不动制万动,这也是王禅学艺三年的改变。
北方的小院十分宽阔,比之南方的要通畅得多,而且此时已是秋末冬来,夜色虽美,却处处透着寒气。
这个小院是赵伯特意购置的,他知道王禅此是会以北方为据点,所以宋国当然少不得有一个安居之所。
虽然对于王禅来说,独自坐在一张石桌之上,而四周都是已枯落的树木,就连秋后黄花都已败落,并没有任何诗意,也不会有什么十分的雅兴,可王禅却还是并不寂寞,他知道一定有人体贴他的寂寞而来陪他。
刚才在晚饭的时候,他已经见过所有的赵府王氏的属下,也对他们作出来安排,因为这一件事涉及会邪术的妖人,所以他并没有让他们去犯险,而是在造势。
在造一个已经有了,却还是不够的势,那就是让宋国成为此次盗婴案的众矢之的,这是王禅的第一个目的,也算是成全于盗婴妖人所布之势。
此时王禅喝着北方的菊花茶,到也火气大减,却又思虑重重。
他想到的是青苹与青裳,两人与他分别三年,却依然不见踪迹。
虽然三年前他不想让青裳来找他,而或许也找不着,毕竟没有人能想到王禅所谓的拜师学艺,却是在大周洛邑,而且是在一个不被人看中的守藏室。
这一点他的师傅老子可谓真的是大隐于世,通得天道之人,却甘于隐于世俗,其实就是与水似,与万物同流,包容万物,这才是真正的道。
可王禅的心里还是希望青裳能来找他,这也是人之常情,欲拒还迎。
而青苹呢,三年前他的情况王禅还中心里有底,她之所以未去找她们的母亲田淑雅,是因为在巢邑三成之事,这种事王禅却也没有办法解决,只能靠她自己。
若说她们都在齐国,好此时王禅在宋国,与齐国不这相隔着郑与卫两国,不足五百里之路,而王禅一出师就放出豪言,自大周洛邑传出的信息,甚至比飞鸽传书还要快一些。
再加上这半年来妖人作崇,想来她们也该知道王禅出师的消息。
可这连续三日了,却并无半点消息,王禅的心里其实也有些担心,有一种患得患失的感觉。
此时他希望的不是其它人来找他,而是青裳或者是青苹,可事实却让人还是不如人意。
“既然有客来了,那就进来吧,我这新居可是刚搬这的,看样子你们也寻了此地方一些时候劳累了。
虽然这里有些简朴,可却也算安静,而且我的属下都出去办事了,并不会有人干涉到你们的秘密。”
王禅早已知道有人来访,却还是等到来人到了院外才出声,一是表示欢迎,二也不想让来客有一种被窥视的感觉。
院外一个黑影轻飘飘的飞了进来,一身黑衣,蒙着面。
“你知道我们会来,这是为何?”
“在下出师又将行走列国,这于列国并非什么好事,特别是一些人,他们并不想在下再在列国之中坏别人好事。
可在下却是闲不住之人,只要学得一招半式,就会想着出来炫耀炫耀,婆婆难道还不了解小子的脾气吗?”
王禅看都不看黑衣人,自己依然在喝着茶水,对来人心知肚明。
“你知道我是谁?”
“不知道,既然你藏身院外,而此是秋后寒冷,我有心邀你进来,你也该先报来路,这才该算是礼仪,为何还要问我?”
王禅真的摆起了架子,而他本也是这新院的主人,对于夜行冒犯之人,他还是有些理直气壮的。
“你这个小子,几年未见还是如此得意忘形,只是你刚才已经叫过‘婆婆’,现在却又想改口不认,明明知道我是谁还装作不认识的样子,这似乎有此矫情了。”
王禅一听嘿嘿一笑道:“叫婆婆是在下的礼仪,你们本就是婆婆一级的人物,若不叫婆婆难不成还要叫你们姑娘吗?
可若是蝶儿、或是施子还有青苹与青裳来此,她们可没有你这笨拙的身形,也不会人在百丈之外就露出形迹。
也只有年岁大了腿脚不便之人才会如此。
再说了蝶儿若来找我,决不会如此无礼跃墙而入,施子现在是吴国王后更不会如此无礼了。
至于青裳与表苹她们现在的武技怕是连我都赶不上了,她们若要来此,更不会这般隐藏了。”
王禅十分奇怪,像是对着院内的黑衣人一人说话,又像是跟几个人说话一样,把不相干的化蝶与施子还有青裳与青苹搬出来说事,像是在传话,又像是在炫耀一样。
语气里对黑衣人的身份也是带着讥讽,讥讽其年岁已大青春不再,却还要行走江湖。
“算了,不跟你这鬼小子浪费口舌了,我是青苹青裳的母亲,齐国田氏田淑雅,我也听不懂你说什么,可我既然来了,你难道不愿请我喝一杯茶吗?”
“还请婆婆一坐。”
王禅也是微微一笑,看了看黑衣人身外的院外伸手一请。
黑衣人还是十分小心的坐在了王禅的对面。
“三年,你到长大不少,也成为一个翩翩俏公子了,难怪一出师门就如此招摇,是不是怕世间女子不知道你已出师的消息?”
黑衣人还是问得十分奇怪,语气里也还透着不屑,似乎还有此妒意,只是不知是为谁而妒。
“婆婆费心了,人总人长大的,其实长大也未必是什么好事,因为长大之后就意味着会变老,变老了就会变丑,变丑了就会没人喜欢。
所以说人还是不要长大,当老的时候,就会想办法留住不老之身,变成永生,还真是一件烦人的事。”
王禅的话带着禅意,到让黑衣人一时之间无法回复,也是有此别扭。
“不知婆婆为何会如此感叹,难道是因为曾经深爱的人已经死了,才会如此深沉?”
王禅语带不屑,说得又是言不由衷之语,更让人听了难与理解。
“死了又如何,没死又如何,谁也不能长生不死,谁也不可避免一死,世人如此,想来你也是如此。
只是我们却没有你这般烦恼,一天不去除妖,却在这里感怀生死,像是七老八十一样。”
“说得好,我是不该坐在这里,不这李悝已经死了,千真万确,你难道一点也不伤心吗?”wWw.xqikuaiwx.Com
“我有何须伤心的,他的死与我何干,他早就该死之人,五年前就该死的,若不是他死,你又怎么出虎踞镇,又怎么会去吴国呢?”
黑衣人语气里带着傲慢,说话的时候连王禅都不看一眼。
“是呀,李悝于你而言可有可无,可晋国公子却还活着,你为什么也不想他,若是早来一个时辰或婆婆你还能见到他,只是他现在一出这院落连小子也不知他老人家去向了。”
王禅说完也是有些感叹,看着远方的夜空。
“你,你你为何如此问起?”
黑衣人有些着急,语气与声色都有些变了,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
“田氏姐妹的过往在下不想提,可婆婆你几年未见却也太这小看我王禅了,若是我连田氏四姐妹都分不清,这到是笑话了。
既然婆婆不想提晋国公子,那小子却也想问问婆婆今夜来找我,意欲何为?”
王禅依然还是不点破来人的身份,却反问黑衣人来此的目的,虽然王禅心知肚明,可这也不失为一种手段。
“你早就看出我的身份了,难得你竟然还看在蝶儿与施子的面上,老身是该感谢于你,还是痛恨你这个小子。
当年你害得我妄费心计,让我忌儿妄死雁落九转,还让我不能手刃仇人,这一切都是你这小子自以为了得,现在你竟然还能在此云淡风轻的与老身闲谈,难道你不怕我与你翻脸无情吗?”
黑衣人还是自露了身份,由此看来她并非什么田淑雅,而是当年在雁落九转被离魂尊主救走的南婆婆田淑惠,也就是吴国当年吴王僚的王后,是田淑雅的大姐,化蝶与施子的师傅,也是她们的外婆与姥姥。
“婆婆与我翻脸难道还少吗?
不过小子确不会与婆婆翻脸,大周天下讲人情礼仪,小子还是略懂一些。
不过纵是婆婆翻脸又能如何?
今天在贵离魂岛的时候婆婆不也就在当场,那时还有你们的师傅在场,若要翻脸为何还要等到现在呢?”
南海婆婆一听,到是有些尴尬,她以为王禅不知,其实王禅早就知道,包括今日清晨王禅去离魂岛,早就知道有人潜伏着,若是当时王禅身上有三件圣物,那时她们已经动手了,也不会现在才来与王禅会面。
“不想与你废话,今夜老身来此只是为师傅代传一话,那就是齐王想见你,其它并无它事,今后你我是敌非友,你也不必卖施子、化蝶还有那个负心人之情,该劝手的时候,没有人会留情,你好自为之。”
“齐王想见我,我若想见齐王,甚至于列国之中任何王候,还须要让人先禀吗?
不过在下还是感谢婆婆,感谢尊主,我自会去见齐王,而且还会光明正大,堂而惶之的去见。”
王禅也是微微一笑,语气里同样带着不屑,这到让南海婆婆更加疑惑了。
“那就告辞,希望你一直都有如此好运。
不这我提醒你,一个人身上若是有太多人想得到的东西,那么这些东西总有一天会成为要命的东西。”
南海婆婆未曾想王禅并不领情,所以此时说完也是站起身来准备一跃而出,跃出院落。
“婆婆慢走,想来夜寒,田淑雅婆婆与孟赢婆婆也等得有些心焦了,还代小子向她们问好。”
王禅并不起身相送,而是一直坐着。
南海婆婆一听,知道她们三人一同而来,也瞒不了王禅,此时再说什么也都落于下风,此时心里忿然,却是无计可施,只是冷哼一声,轻轻一跃,就出了院落。
而王禅呢,则一直静静的端着杯子,看着院外的夜色,久久的再次等待。
“欲进还退心彷徨,似掩又迎月迷茫,三年未见佳人讯,再会徒留泪两行。”
王禅听着外面气息,还是慢慢吟出四句似是而非的诗句,却也应了这秋末残寒之景,而这四句诗自然是有的放矢,不是留给刚才那三位婆婆一般之人,而却是另有其人。 奇快文学为你提供最快的王彩霞王禅青虫月二更新,第六百九十一章泪流两行免费阅读。https://www.xqikuaiwx1.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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