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孙武进来的时候,此时已不是一人,他的身后却跟着孙明。
孙武与王禅打了一个招呼,依然还是坐在其位,而孙明呢则站在大帐之中,看了看王禅想打招呼,却又有些不便。
“明儿,见了鬼谷先生为何不招呼,为父自小教你的礼仪去那里了?”
孙武还是责备着自己的儿子孙明,可王禅知道,他与人相交少有计较身份与辈分。
他以前与孙明在一起的时候都称之为兄,是以年岁来计。
可若单独与孙武一起时,又像是忘得之交,有如兄弟,这才让孙明有些不好意思。
“孙明拜见鬼谷先生。”
“坐坐坐,何必客气呢,俗节之礼有时也因人而异,不必计较了。”
孙明一听,这才坐在王禅的对面。
“鬼谷先生得天地之道,不拘于人世之礼,这是有容仍大,不拘于小,明儿修养与先生相差太远。
日后可得多向先生学习,人该有自知,我既然视先生为友,明儿你却不能再视先生为友了。
若是无此礼数,那为父也自然得有些说辞,只是为父即与先生为友,日后明儿当以先生为师,为长,这才是明礼之数。”
孙武还是体贴孙明,可家教还是得说清楚,意思明确,却也不拘于人。
“孩儿明白,还望鬼谷先生见谅。”
“无妨,孙将军之说并无过错,人世礼数当是如此。
我与母亲同在之时,以母亲为长,依其辈份来论。
若论平时,又不一样,依在下之自负,可以与天下人为友,以天下人为父,以天下人为师,其实并无冲突。”
王禅还是十分通达,话说得自然而然。
“鬼谷先生通悟天地之道,自然也通解世情,所说之语,让老夫也不得不佩服。
刚才先生说过,老夫今日双喜临门,第一喜先生已经详释,可第二喜,刚才明儿也跟老夫说清,让老夫实在欣慰,对先生之智,真的无以形容。
明儿,既然鬼谷先生在此,你是不是该与先生分享此喜,难道还要为父来说吗?”
“一切仅听父亲之意,孩儿此时为人之父也是喜极而泣,有些忘形,还望父亲与先生见谅。
回禀先生,家妇田氏刚才诞下一子,所以稍有耽搁,不能招呼先生,还望先生海涵。
只是先生能观天地之道,知在下今日有喜,实让人惊异。”
“恭喜孙明兄,喜得贵子,恭喜孙将军后继有人!”
王禅心里也十分高兴,一半是为孙明与孙武,一半则是为自己。
毕竟自己刚才算的没有过错,心里也有一些小得意。
“明儿,你难道未听了先生话语之意,还不去让你媳妇把麟儿抱来,让先生一观,若能继我孙家一脉,老夫实心里也无憾了。”
孙武在王禅的话中听说“后继有人”四字,所以一时兴奋,说话也爽快得多了。
孙明一听,也马上明白,初生婴孩,若能有鬼谷王禅这般神人观相,可比任何贵重之礼更让人欣喜了。
“父亲与先生稍候,孩儿这就去办。”
“慢着,你安排下去,让人备一桌好酒好菜,今日不受军中规矩所限,一切以鬼谷先生为本,不可怠慢。”
“孩儿明白。”
孙明也是十分欣喜,所以马上就出了大帐,去抱初生的婴孩来让王禅一观。
“哎,将军为何如此心急,四年前将军把兵法传与在下,其实早就有些想法,此子看与不看,又有何妨?”
王禅此时反而有些愧意,话才一说,孙武马上就忧虑起来,看着王禅。
“先生,能不能话说明白一些,孙武虽然一生戎马,也见怪了在风大浪,可却受不了如此打击。”
“稍安勿燥,孙将军也是关心则乱,见之再说,到并不非将军所想。”
王禅到是一笑,以宽慰孙武刚才有些着急的心。
很快孙明带着其夫人,抱着初生的幼子就进了大帐,先是对着孙武行了一个大礼,这才起身,再面对王禅欲行大礼。
而王禅却把两人扶起,亲扶两人坐下。
“不必客气,快些坐下吧。”
王禅还是不好意思,毕竟只是一个少年人,尚未娶亲,却要让成年之人与之受礼,实在有些难为情。
“明儿,把初生麟儿让为父看看。”
孙武还是十分兴奋,而孙明也从其妻手中把初生的婴孩抱与孙武。
孙武一看,到是十分喜欢,可他不懂观相,看过之后却只能看着王禅。
“孙将军只需抱着就行,在下未经世事,还不懂如何抱抚婴儿,在下只需一观即可。”
王禅还是主动站起身来,走近孙武,仔细看了看初生孙明的儿子,孙武的孙子。
这个婴孩已清洗干净,到也是十分清秀,而且眼睛十分有神,见王禅在看他之时,竟然一笑,却又十分恭敬的样子。
王禅一看,心里也是一惊,有些感叹,才缓缓坐了下来,可这一坐,帐中三人全都看着王禅,因为王禅脸上似乎有些忧郁。
半响,王禅这才抬头一笑道:“三位不必如此看我,到让本人有些不好意思。
孙将军,此子将来可继承将军之能,本就聪慧无比,拜相之像。
而且此子似乎与在下也有缘份,到让在下有些惊异。”
三人一听,这才松了一口气。
孙明的夫人脸上微微一笑,对着王禅一揖道:“有劳先生,若能继承家翁之能,妾身实在欣慰无比,也不妄家翁及相公对妾身的期盼。”
“夫人,不可无礼,先生还有话未说完,先生说此子与先生有缘,在下还有不解,你还是稍候再拜谢先生也不迟。”
孙明还是叮嘱着他的夫人,毕竟最关心的还是这孩子的母亲,此时到显得有些心急,却也是人之常情。
“此子,可为庶人,也可为将相,命里之数,若要改之,全凭他将来造化。
若为庶人,自可一世平安,若成将相,也会有些磨难。
在下只能观此,至于如何磨难,暂时也不能推测。
但此子有䘵之象,到是让人喜欢,将来与在下有缘,只在一笑之缘。
子见吾笑,它日吾当还之一笑。”
王禅也是有些为难,这种观婴孩之相的事,一般而言只会说好,不会说恶,若说恶会让人嫌弃,也不讨人喜欢,所以王禅还是十分慎重。
“明儿你们不必在意,若能继承家业,也算是苍天之佑。
为父当年为谋一职也算是辗转列国,受尽世人之辱,最后在吴国才有先王赏识,一展所长。
正所谓,人不磨不成才,玉不琢不成器,希望此子将来能受磨难,也能享太平。”
孙武还是十分通情达理,听王禅的话,也知道这个孩子将来若要成器,必也将经受一番磨难。
若他选择作一个普通之人,那么一世平安,到也无恙。
可对孙武来说,他的二个儿子已成为普通之人,想来孙儿一辈之中也无以继承他精妙的兵法韬略,留在身边的孙明,或许是他最后的希望。
此时王禅说这个婴孩能继承于他,他当然欣喜,至于磨难,孙武到也坦然。
毕竟他这一辈子也非是顺风顺水,也是经历了无数的磨难,才有今日的成就。
“孩儿明白,一切听父及先生之言,不过此子尚未取名,既然父亲在此,还望父亲赐名。”
孙明也是依规矩来问孙武,也未曾有多想。
“你实在愚拙之极,刚才鬼谷先生已说过与此子有缘,为何还要求为父,你当求鬼谷先生赐名才是。”
孙武也是有些老奸巨滑的味儿,自己不说,反而当着王禅的面让孙明来求王禅赐名。
王禅一听,也是摇了摇头道:“不必有求,在下说过,此子与我有缘,只是世间之事,缘与劫自然相对。wWw.xqikuaiwx.Com
此子的磨难或许也因此而生,我若与他取名,那我与他结缘,可却也会因此带与他磨难。
此子天性聪慧,自然能领悟孙将军兵法韬略,他日我必会传他。
可兵者凶也,这也是孙将军兵法所言,他既习兵法,它日自会驰诧沙场,自会受沙场之难。
只是大难之后,也并不大碍,不知三位是否还需在下为此子赐名的。”
王禅还是把事情说清,缘与劫相对,有缘必有劫。
而且王禅已说得清楚,若取了名后,将来会把孙武的兵法传与此子,可毕竟兵者为凶,若援之以艺,也援之以劫,这是不可避免之事。
最后到也让三人宽心,虽有磨难,却能善终。
“老夫不敢轻言,明儿还是你夫妇两人决定好了。”
孙武也是看了看孙明微微一笑,似乎也领悟了王禅话中之意。
孙明呢,则是看了看其夫人,有些为难。
“夫君,刚才家翁已说过,人不磨不成才,若要让孩儿成才,当少不了磨难,难道就要因为小小磨难而误了孩子的前程吗?
再者家翁一生精华尽在兵法著作之中,若有鬼谷先生相传,纵是有难又有何妨,你身为子之父,当为子作此决策,不必看我一个妇道人家。”
孙明的妻子到是十分爽快,也明事理,说话到不含糊。
“听父亲及先生一语,既然如此,就请先生为幼子赐名。”
孙明还是及时醒悟过来,也看出孙武与他妻子的期盼。
“那好,得三位信任,那在下就为此子谋一个名。
此子生于军营,幼弱之年,当为‘兵’也,兵可为强也。
只是既然由我鬼谷王禅赐名,当不可无礼,就赠此兵一帐,变‘兵’为‘宾’。
此子就叫孙宾,至于将来,若此缘能续,当会再赐其名,以改其命。”
王禅还是依着此时孙宾出生的地方来为他取名,兵有帐,当为帅,这也是给孙宾以厚望。
“好好好,就叫孙宾,老夫对此名也是十分欢喜。”
孙武说完,看着怀中的婴儿,似乎也十分通人情一样,看着孙武十分喜欢。
“孙宾呀,孙宾,你可要记住,你有师鬼谷王禅,将来一定要以人为善。
你父孙明,有自知之明,明天地之道。
而你有其祖孙武,以武明道。
老夫有此一孙,也是无憾了。
明儿,来把宾儿抱回,好生照料,鬼谷先生于老夫有恩,于你有恩,现在又于宾儿有恩,还不快些上好酒好菜,今晚就与鬼谷先生一道贺双喜临门之遇。”
孙武说完,有些依依不舍的把孙宾递与前来接的孙明媳妇。
此时两人再次抱着孙宾对着孙武行了大礼,又对着王禅行了大礼。
而这一次王禅不再客气,毕竟依站规矩,他当受此礼。
“明儿告退,还请父亲与先生稍候。”
孙明说完,领着媳妇十分兴奋的走出大帐。
【作者题外话】:这两章交待一下孙武及孙明的归宿,同时也把孙膑与鬼谷的关系说清,若是将来说不定还可以继写番外章节,至于此小说,后面就不会再重点交待孙武了。 奇快文学为你提供最快的王彩霞王禅青虫月二更新,第六百五十四章孙宾出世免费阅读。https://www.xqikuaiwx1.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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