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禅弄了两张马车,看起来十分简陋,但却可以掩其身份,总比骑马暴露要好得多。
再者化蝶悲痛,也是相国府的孙小姐,自然身份高贵不同凡响,就不能随便骑马显摆了。
而且白灵体型庞大,兽中之王,实在太过显眼。
若随便在乡间行走,也容易吓到吴国百姓,不得而已,只好把它也装在马车里。
王禅却十分随便,扮作一下马车夫,赶着马车。
若不细看,还真就如同一个马车夫,毕竟王禅自小就受孝,自然万物平等,而他也只是虎踞镇的一个小小人子而已,平时也并不着意于仪表,化不化妆都像一个马夫。
赵氏兄弟四个下属反而十分威严,四个下属骑马随行,显得非同一般。
只有化蝶一个坐在马车之内。
此时她有些无聊,掀开车帘看着外面,心里却是有些疑惑。
“禅哥哥,为何我们不去吴越边境,却要顺着界河而行,此方向似乎是回吴都的方向。奇快妏敩
你到底又在打什么主意。”
“禅儿,刚才阿三探查的消息,你也知道了。
这两日越王勾践演了一场大戏给吴越十数万兵甲看。
听说今日吴王气得当场吐血,看来心中也是十分气恼。
当年他的杀夫概之事,本就与虎谋皮,如此秘密自以为无人知晓,可却防不住越国虎皮,想想自然让人震惊。
吴国兵甲虽然对夫概之人并不熟悉,也并不在意,可吴王弑兄杀弟之行,却也让人不齿。
而且淑敏王后不忠之行,对于吴王来说也是耻辱。
对于吴国兵甲来说同样是一种莫大的耻辱。
辱其主帅,必然动摇军心,这该是越王勾践所用的攻心之策。”
化蝶知道,王禅所说并无虚言,但却不知道王禅想表达什么,可提起淑敏王后还是让化蝶心里烦燥。
“禅哥哥,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提淑敏婆婆,她本也是一个可怜之人,你我小辈之人,该怜悯才是。
既然她现在已死,而且已以吴国王后国母之身下葬,纵有不是,也望你留此口德。”
化蝶心里有气,淑敏是淑惠(南海婆婆)的亲妹妹,那么淑敏王后与静王妃都是化蝶的二外婆及小外婆了。
此时两人都已逝去,死者为大,化蝶还是不想王禅过多提及,这样会让化蝶心里更加难受。
“好,一切听蝶儿的。
小子也告诉蝶儿,明日吴越边境还会上演一场大戏,所以那该是两军大战之时。
而现在的局势孙武该已知晓,并且该已有了筹谋,所以我们就不去吴越边境了。
想来越王勾践想演的大戏,你我都清楚。
我到想与孙武将军一同学习学习,印证印证!。
孙武兵法诡道在先,他必然不会看着自己多年演练的吴国铁甲被越国兵甲吞没。
若从吴都调兵来援,水路是最快之法,顺流而下,一日千里。
可蝶儿你看那对岸,却也有数万越国大军,就是防着孙武的奇兵。
如何破此僵局,你难道没有兴趣知道吗?”
王禅边赶着马车,却也边指着界河的对岸。
那里驻扎着越国二万铁骑,正是在界河边上,就是要防孙武从吴都出奇兵来援。
化蝶看了看,却并不感兴趣,她对兵法谋略,并不喜欢,毕竟这都是杀伐之谋,有伤修为。
“禅哥哥,依你所猜测,外婆该在越国军中,可为何没有听说她露面呢?
若是她露面,那对王上的打击或许更直接一些。”
“嘿嘿,蝶儿你还是关心南海婆婆,这不怪你。
她确实在越国军中,而且第一天就已显身,只是吴王不懂而已。
听阿二回报,第一日吴王严阵以待,准备大举进攻,可越国境内却是迷雾重重。
与吴国境内有天壤之别,难道你看不出这是谁布的迷雾之局吗?
若不然,吴国二千铁骑怎么会像消失一样,就算全军覆灭,至少也会有些声响。
当时越王得婆婆所布迷雾之局就是想引吴王冒险冲进雾局之中,这该是越王第一计,其后演戏才是第二计。
当时若是吴王攻入迷雾之中,覆灭的就不只是二千兵甲了,有可能是吴国五万兵甲。
可婆婆功力受损,难与维持,而吴王也一时疑惑,才让一些吴国残兵逃出,让吴王知晓。
而越王才在江边布阵,假戏真演,意图用攻心之计,至吴国将帅不睦,士气低落,军心不稳。
想来明日你就可以见到婆婆真身了。”
王禅说完,却看着前方,那里有许多农民在田里耕作,有一个很大的村庄,绿树成荫,而且还有许多竹林,周围有许多低矮的山丘,如此一掩,整个小村庄就显得若隐若现。
“为什么会是明日,而不是后天,难道你觉得明天就是两国大战之时吗?”
化蝶其实也能猜出,明日越王勾践再演大戏,可同样的招数,若是超过三天,那可能就会适得其反。
而且今日似乎已经演到今年的吴国往事变故了,再往下演已经很明确,再演也不会有多少秘密了。
而越王勾践此次阵前演戏,并非没有目的,也不会无的放矢,两军对阵演完大戏之后,当然还是为是进攻了。
“蝶儿,你都知道了为何还要问,是因为一直放心不下婆婆,还是放心不下我?”
王禅知道化蝶所问,其实并不需要回答。
而化蝶心里所想当然还是南海婆婆,若南海婆婆执迷不悟,那王禅不得不出手。
可化蝶呢,自然不可能熟视无睹,或许又会站在王禅的对立一面,这样就很难办了。
当时王禅不想让化蝶来此,这个才是真正的原因。
可王禅也知,无论如何也阻不了化蝶,毕竟化蝶非无情之人,那么这局面始终还是要面对的。
“你,我有什么放心不下的,你与我何干,而外婆是我亲的外婆,我对她的事自然会关心。
可若是外婆欲行不义之事,蝶儿自会出手,大义之前,蝶儿也非不识体统之人,如此一来,不就省得你为难了吗?”
化蝶嘴上不饶人,可心里却是想得通透。
王禅因为她的存在而为难,可若南海婆婆还想掀起风波,那化蝶也不会不管。
毕竟一切都该以大义为主。
现在吴国平稳过度已成定局,而庆忌与其它三位她的父亲,也因当年之事,已求仁得仁。
那么南海婆婆应该已经没有理由再报复于吴国,更没有理由妄开杀戒,而让数万兵甲仍至数十万百姓遭战火之乱。
至于南海婆婆与吴王阖闾的仇怨,化蝶也不想过问,也不想干涉。
可若是影响到吴国的政局,影响吴国百姓生计,那么事情就不一样了,以其让王禅为难,不若还是自己动手。
这就是化蝶大善之举,非为个人目的,而是一切皆有仁心,而且化蝶此时民相信自己有能力制服她的外婆南海婆婆。
“蝶儿,你若动手,我并不阻你。
可你却也会因此成为一个不孝之人,就如同雁落峰埋骨的四人一样。
他们其实每一个人都做得不错,可他们却都悔恨一生,终其一身,都是不义之人,直至死。
小子自然不会让你出手,不会让你背负如此不义之名。
我来吴国因我之因,或是其它原因,在我身边死去的人已有不少,再多一个也无妨。
一切都由我鬼谷王禅来背负,我并不在乎,也不会像那四位埋骨之人一样,有什么觉得不义之处。“
王禅说得十分真切,也是为化蝶而想,只是语气有些严厉,自己都觉得有些严厉,于是又嘿嘿一笑。
”蝶儿,刚才是小子语失,勿要见怪。
若说刚才无理,从另一方面来说,若是我杀了南海婆婆,与之相关联的不外乎几人。
一个是你,一个是施子,另一个是赵伯。
至于会不会涉及离魂之人,我就更不在乎了。
想来你与施子当然能理解我的难处了,勿须多疑。
而赵伯呢,似乎也不得不这样,他该不会记恨于我,就权当我只是一个少年人,不懂事而已。
可你不一样,你和我虽然都是天赐灵婴,却行的是不一样的路。
你不该有此行径,再说了你如此更加为难,让你为难的事,我鬼谷王禅怎么会做呢?“
王禅十分体贴化蝶,一语说完,也道尽了其中的利害关系,化蝶一听也不再说话了。
可在化蝶心里,还是透着一丝悲凉。
想当年她外婆淑惠三姐妹来吴都之时何等风光,可如今呢,二个已死,子嗣调零。
现在若婆婆死去,伤心吊祭之人都所剩无几,与当年那风光之景实在是天壤之别。
化蝶沉默,王禅心里也不好受。
“小公子,我们进村吗?”
赵阿大不敢打扰两人谈心,却在要进村里之时回首问着王禅。
“进,当然要进,若是不进村,又如何能找到孙武将军呢?”
王禅说完,化蝶这才看着外面,现在已看不见界河,而是深入了吴国境内,她也分不清方位,心里也是十分疑惑。
“禅哥哥,你不是说孙将军会调军从水路来援,那么我们该顺河而上,这样才能找到孙将军。
可你为何刚才说要进村去找孙将军,这又是何故?”
化蝶的疑惑也是赵氏兄弟四人的疑惑,他们一直按着王禅的指示走,所以心里也是弄不懂王禅的主意,此时化蝶问起,大家都停了下来,看着王禅,在等着王禅释疑。
王禅嘿嘿一笑道:“你们都看着我,意思是都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们。
孙武将军用兵注重一个奇字,所谓奇就必须让对方难与揣测。
当年攻楚,他弃船登陆,那就是反常人之想而行之,才能出奇不预。
而列国都知道吴国水系纵横,十分方便,而吴国水师也是列国闻名。
可若此次来援之兵,孙将军也走水路,那就实在太过普通了,称不上奇。
正所谓兵无常势,而孙将军一定早有准备。
吴国水系相通,孙将军并不会轻易放弃如此优势,但却可以藏之于民。
也就是说,此次孙武可能是调兵从陆地运着船只而来,再在各村征调原来已准备的船只,这样让越国反而不知道孙武的行军路线,也无法预测,更无法加以拦截。
此村竹林密布,四周又有不少山丘,正是藏兵之处,至少可藏万余兵力。
若有万余人在手,想来就算是越国十万兵甲,当也不在孙将军的话下了。”
王禅此时话压得十分低,这也是怕被人听到,自己聪明,可不能坏了孙武的大计,毕竟现在两军交战,十分避讳。
“那现在怎么办?”
阿大虽然并不十分理解,可知道既然王禅能说出这么一通大道理,自然是对的。
“阿大,我们再往前走走,该有人引路。”
王禅说完,自己驾车反而走在四人前面,四人骑马走在后面了。
走到临村几十丈之处,路边农田里一个农夫却杵着锄头,看着赶车的王禅问道:“这位小哥,你是要进村访客吗?不知小哥找那一家,我正好要回村,不若顺路带你一带。”
农家大叔说完,走上路来,站在马车前面。
而附近田中的十几个农夫也停了下来都看着王禅。
王禅微微一笑,却依然坐在马车之上,把头上扎的头巾向上一抹,像是在抹汗,却又像是在展示身份。
“有这位大叔相带,小子十分感激。
小子一直还担心,因小子相貌不凡,怕引起村民围观,反而让主人家不方便。
我此次来正是要找这村里的‘子小’之人,不知这位大叔可否知道。”
这个农家大叔一看王禅头上四个肉角,心里已知王禅身份,再听王禅称要找“子小”之人,已经说明了来意。
“原来是位先生,还请先生稍候,让我家儿子去问问村里可有此‘子小’之人。”
农夫大叔一脸笑意,话才说完,田里的一个年轻小伙就向村里奔了回去。
“有劳,有劳。”
王禅说完,依然坐在车上,并不言语,只是看着这田地里的这些“农夫”。
眼前这些农夫都十分精壮,只是一看就知并非真的农夫,因为他们使锄头的架式实在僵硬。
王禅看了看,却也是脸上也是微微一笑道:“这位大叔,等我进村之后,看样子你们这些种田人,也该换换了。
吴国这些年种田的劳力,并滑如此精壮之人,若说有其一二,到也平常,或若说如此聚集,实让人难与理解。
你们如此布置,可不要让人看了笑话。”
农夫大叔一听,看了看整个附近田的里的劳力,心里一怔,瞬间明白王禅的意思。
吴国这些年常年征战,一些强壮劳力,都应召入伍,那么留在村里的不可能全是精壮劳力。
再者农田劳力之中当然会少不了妇孺,少不了年暮之人,这样才算是伪装得像样。
“谢谢先生提醒,在下马上安排调整。”
只此几句话时间,刚才离开的年轻小伙已经返回,身后还跟着一个农夫。
王禅一看,指了指自己马车边上,也不言语。
那个农夫一看,也是微微一笑,径自坐了上来。
王禅轻拍马背,马车就顺利进入村庄。
而这个化作农夫之人,正是前来迎接王禅的孙武将军。 奇快文学为你提供最快的王彩霞王禅青虫月二更新,第二百八十八章相互印证免费阅读。https://www.xqikuaiwx1.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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