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穿着洁净工整的燕尾服，连脖子上的领结形状都完全相同，见到有宾客到场时，屡屡弯下腰来向他们问好。
“谢谢你们。”珍妮天真地回应道。
就在她话音刚落时，不知是哪家的贵族小姐带着姐妹们经过，她们把高跟鞋踩得哒哒作响，高贵的头颅快要仰到天上。
或许是听见了珍妮的话，一位身着淡粉色礼服裙的小姐用羽毛扇掩着脸，与身边的姐妹嘲笑道：“你们刚刚听见了吗？”
“不知道王宫里怎么会出现这么奇怪的姑娘，她居然会跟下等的侍者道歉，真是太有损身份了。”
“是啊是啊，她可真是太奇怪了。”她身边的女孩们不客气地附和着。
如果不是万不得已的时候，贵族家的小姐怎么能跟卑微的仆人讲话呢。
珍妮这才知道，自己还没走进宴会厅里，就先闹了笑话。
可是别人为她开门，她开口道谢，这不应当是很正常的事吗？
珍妮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面前金碧辉煌的宴会厅让她觉得有些压抑，连心里的期待有少了很多。
她不熟练地打开自己的羽毛扇，不安地问墨尔汶。
“我刚刚是不是做错事了？”
“怎么会呢？”
墨尔汶的声音温柔又从容，还带着一种让珍妮安心的力量，“我刚刚不也跟他们道歉了吗？”
“这是我们对人的礼貌，你没必要因此感到羞愧。”
“而她们应该为自己的失礼，得到一点小小的教训。”
她一边安慰着珍妮，一边不动声色地看向嘲笑安妮的几个小姐。
墨尔汶的眸色暗了暗，悄无声息地勾起唇角，露出一个得体的微笑。
珍妮到底年少，烦恼来得快去得也快。
在听到安慰以后，她很快就忘记了刚刚的一切，对嘲笑自己的那几位小姐也没有半点芥蒂。
宴会厅的长桌上，早就摆满了酒水与美食，甜点做的格外精致。
可周围的贵族们仿佛对这些食物都没有兴趣，他们手中只拿着一杯香槟，谁也不去动这些颜色诱人的食物。
“墨尔汶！”珍妮这次把声音压得更低，她心里好奇得不行，“难道桌子上摆得食物都不能吃吗？”
“为什么没人一个人肯动它们。”
而她在装饰着草莓的小蛋糕时，就已经忍不住想要伸手去拿了。
只是珍妮吸取了教训，怕自己又会在无意中做出什么失礼的事，让墨尔汶因此而难堪。
为什么？
除了贵族间拿捏的腔调，以及总是处于攀比中的高贵仪态，还能是为什么呢。
只要出现在人前，贵族们就会像是上了发条的木偶，一举一动都得严格按照刻板的礼仪进行。
这是墨尔汶无法跟珍妮解释的事。
她顺着女孩的目光看去，见到长桌上摆着的小蛋糕，装作自己很感兴趣的样子。
“珍妮，你想陪我一起吃小蛋糕吗？”
墨尔汶没等珍妮回答，就从容地穿过其他贵族们的包围，从长桌上拿起两块蛋糕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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