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终于可以理解原主为什么对夜璟澜情根深种了。
夜璟尘将一块没有刺的糖醋鱼放在凤凌雪的盘子里，正想跟她说话便注意到她正撑着下巴出神地看着夜璟澜，嘴角还噙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他不知道怎么了，突然觉得心中不爽，将筷子放在盘子上，俊逸的脸上神色不悦。
北风刮过窗台带起星星点点的白雪，凤凌雪就这样看着他，不自觉地屏蔽了周围的一切。
那一刻，她的世界里只剩下一幅泼墨画，里面坐着一位艳绝天下、风华无双的男人。
“快吃吧，这窗户开着寒风刮着，菜都凉了！”傅梓灏忙提醒道。
夜璟澜回眸看着桌面，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一抬眼就盯上了凤凌雪的眼睛。
四目相对，如同电光火石猛然相撞，激荡起彼此平静的心。
“呃……”凤凌雪回过神来立刻转移了视线，忙看着盘子里的糖醋鱼说道，“这个看起来很好吃，大家快尝尝哈哈哈……”
“凌雪刚才在看什么？”夜璟尘笑着问，可眼神却并不柔和。
“啊？我看……看窗外的雪什么时候停！”她有些心虚，不由加重了语气。
谁知，她刚说完就引起夜璟澜一声讥笑。
“呵呵……”
凤凌雪凶巴巴地瞪他一眼，心里郁闷至极。
她刚才是不是犯花痴了？
ಠ_ಠ她竟然对着夜璟澜犯花痴？简直是……奇耻大辱啊！
凤凌雪你这个肤浅的女人！
你前世什么样的男人没见过，居然对这种渣男犯花痴？
真是晚节不保啊！晚节不保！
不行，她一定要更加坚定自己对夜璟澜的厌恶，以后再也不要犯这个错误了。
“好了，快吃吧，来人把窗户关起来。”夜璟尘冷声吩咐道。
下人忙走进来把窗户关好，然后恭敬地退了出去。
由于心虚，凤凌雪也不想再跟夜璟澜硬刚，只好埋头把盘子里的鱼肉全部吃进肚子里。
“慢点吃。”夜璟尘见她吃得欢，脸色有些缓和，然后递过去茶水，“喝一口吧。”
“嗯谢谢夜大哥，这道鱼肉太好吃了，软嫩却有嚼劲，香甜却爽口不油腻，真是极品。”她接过茶水忙夸赞起来。
夜璟尘笑着点点头，面容带着一丝宠溺：“你喜欢吃就好。”
凤凌雪也回给他一记笑容，刚打算继续吃，就听到旁边夜璟澜低声嘟囔了一句：“马屁精。”
“你说谁呢？”她不乐意了，生气地质问道。
“你说呢？偷窥女。”夜璟澜扬起下巴，不屑反问。
真以为他不知道这个她刚才偷偷看自己吗？
“偷、偷什么？”凤凌雪拧眉，气得不轻。
“本王需要跟你解释吗？你配吗？”他冷冷道。
凤凌雪这个暴脾气，她将筷子拍在桌面上，严肃问道：“夜璟澜你是真的影响我食欲，我本来看见你就吃不下饭，你还硬要追着我到聚龙阁，你来就来吧，我给夜大哥一个面子不跟你计较了，你居然还得寸进尺，你就成心跟我过不去是吧？”
“本王闲的？跟你这种粗鄙的女人过不去？”夜璟澜嘴硬。
“粗鄙？你说清楚姑奶……我哪里粗鄙了？”凤凌雪不服。
夜璟澜忍不住想笑，她居然粗鄙而不自知？
别的大家闺秀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凤凌雪呢？来聚龙阁找夜璟尘不说，还和人家说说笑笑地吃饭，这是一个正经姑娘该做的吗？
而且，她不仅顶撞夫君，还在王府里打杨嬷嬷，打侧妃林宛如，甚至连林士君都打，这种行为彪悍的女人，不粗鄙吗？
最过分的是，她竟然直接闯进男人寻乐子的天香楼里找秋蓉的麻烦，还砸了人家的招牌。
这一桩桩一件件，哪件事是寻常人家大家闺秀能做出来的？
“你不粗鄙，难道你还知书达理、温婉淑女吗？”他嘲讽道。
凤凌雪真的是怒了，强忍着掀桌子的冲动握起拳头来。
她告诉自己，不能打架，这里是聚龙阁。
这个死渣男，要不是仗着王爷的身份，她早就把糖醋鱼砸他脸上了。
沉了口气，她压着怒火，厉声反嘲：“我再如何低级粗鄙也不如王爷薄情寡义、浪荡不羁强！”
此话一出，坐在旁边的傅梓灏险些把喝进嘴里的清汤给喷出来，吓得拿勺子的手都开始微颤。
这神仙对骂，他能不参与吗！他怕一会儿打起来殃及无辜的自己。
夜璟尘蹙眉，忙伸手扯了一下凤凌雪的衣服冲她微微摇头。
夜璟澜再如何也是崇阳王，她怎么能如此口无遮拦。
“凤凌雪，你找死！”
果然，夜璟澜被惹恼，大手一挥做了凤凌雪不敢做的事。
把桌子掀了。
凤凌雪被夜璟尘护着退后了几步没有遭殃，但是傅梓灏却倒霉了，被溅了满身的油，苦不堪言。
完了，嘴炮一时爽，明天火葬场。
可是，凤凌雪并不觉得自己说错了，反倒是觉得夜璟澜大惊小怪。
这男人真的发起火来，还是挺可怕的，暂且不要再惹恼他了，出言不逊侮辱王爷可是重罪，万一祸及父母怎么办？
思绪百转千回，凤凌雪看着地上被毁的饭菜突然来了灵感。
只见夜璟澜盛怒在即，凤凌雪却不急不缓地蹲下身捡起一块桃酥饼，边摇头边叹息。
“听我爹说北边有雪灾，南边也发了水，全国各地的粮食贵得让人吃不起，王爷怎么能这么浪费？”
夜轻澜一怔，冷声命令道：“你若觉得可惜，本王赏你把地上的都吃干净！”
夜璟尘见状连忙阻止：“五弟，凌雪并非有意，你这样做未免过分了。”
“是啊五爷，不至于。”傅梓灏也赶紧出声劝阻。
凤凌雪站直身体冷冷看着他，然后举起手将桃酥放进嘴里咬了一口。
夜璟澜一愣，想要开口阻止却如鲠在喉，拉不下面子来。
他只是气话，并非真的要罚她吃这些……
夜璟尘刚要拉她的手，就被凤凌雪给推开了。
“只见她走上前两步，看着夜璟澜，沉声道：“王爷，即使再生气，也不该拿粮食出气。”
说完，她转身朝外走，嘴里不屑地念道：“真是农夫心内如汤煮，公子王孙把扇摇，当王爷的果然都这么气派！”
“站住！”夜璟澜听到这句讽刺，忍不住又想发火。
可是凤凌雪根本不怕他，站定在门口，她回眸一笑：“夜璟澜，我可不是软柿子任你拿捏，更不会怕你。”
“再硬的柿子本王都捏过，就凭你也想挑战本王的怒火？警告你，若不是看在你爹的面子上，踩死你犹如踩死一只蝼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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