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曦琳的眉头也皱了起来，因为薛尚坤曾对她保证过，此人心智全无，除非有龙血丹，否则绝无痊愈的可能。
这就相当于无法恢复，龙血丹这种东西，只存在于传说当中。
斗篷人缓慢摘下斗篷，果然是敬亭波，他的腿虽然没有完全恢复，但已能勉强站起走路。
敬亭波的眼睛炯炯有神，根本不像是心智全无的样子。
杨曦琳的内心已经将薛尚坤骂了好几十遍了，如此大事，薛尚坤竟然如此草率。
龙肃卿也清楚，此人若是作证，可真就退路全无了。
杨曦琳也在忐忑，萧千律的存在若是被敬亭波传了出去，那么侯凯源可能都会受到牵连。
虽然前番几次威胁，姬百夜都能忍受，但这可不代表姬百夜好欺负，在大事面前，姬百夜要强硬的多。
杨曦琳冷冷的看着敬亭波，“你竟然没死。”
敬亭波不作理会，匍匐在大殿上，“域王殿下，我可以作证荒族人就是被龙肃卿救走的。”
杨曦琳对敬亭波不理睬自己很是不满，正要回击，龙肃卿却抢先说道：“如果我记得不错的话，你应该是猫妖的帮手才对，而且荒族就是被你从刑典狱带出来的，你怎么作证？”
姬百夜也是很为不满，喝道：“冯千鹤，此人即为此次事件的主要犯人，又怎么可以作证！”
冯千鹤抱拳拜道：“殿下，正因为此人是此次事件的主要犯人，所以他对整个事件有更清楚、详细的了解，所以作为证人最合适不过。”
杨曦琳突然冷笑一声，“怎么，许给他事成之后放了他？”
马明阳突然回过头来，“杨大人，域王殿下在上，我们怎敢做如此事情，况且，敬亭波是自愿作证的！”
杨曦琳毫不畏惧，“可笑，荒唐，他会自愿？肯定是你们许了什么条件！”
马明阳横眉冷对，“杨大人，注意你的措辞！”
杨曦琳突然转过头来，眼睛满是威胁，“马家，注意你的态度！”
马明阳一时语塞，怒气涨红了脸庞，可是一个杨曦琳确实有让他注意态度的资格。
冯千鹤适时的说道：“杨大人，只是让敬亭波作个证，你何必如此激动？”
杨曦琳瞪了一眼冯千鹤，“废话，谁知道你们私下是如何勾结的！”
马明阳突然又抱起拳来，“域王殿下……”。
龙肃卿实在忍不住了，嗤笑道：“你堂堂陇庆马家的人，讲不过就拿域王说事，域王怎么知道你私下干的事？”
姬百夜揉了揉额头，看着底下争吵的场景，静静的等待着。
冯千鹤突然喝道：“放肆！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
杨曦琳突然爆发了，“冯千鹤，你才放肆！小卿是被你拉进来的，你一系列罪责都在指控他，还不允许他发声，你好大的官威啊，是不是平日里也是这么办案的啊？”
冯千鹤心底到底对杨曦琳有些惧怕，在杨曦琳的逼问下，到底还是怂了一些。
姬百夜看着两边已经吵得差不多了，叹了一口气，喝道：“肃静！”
瞬间，还在吵闹的场面安静了下来，这声肃静声音虽然不大，但被姬百夜用特殊的功法传入了每个人的耳中，所以听的极为真切。
姬百夜用手指了指敬亭波，“雪地妖人，一介惯犯，又是此事的主犯，确实有些不妥！”
听见姬百夜如此说法，冯千鹤心中明白，此事可能就要如此翻篇了，心头顿时一阵酸涩和颓废，这是他唯一的机会了。
“域王殿下，我有话说！”
突然，跪在地上的敬亭波抬起头来，眼睛中满是疯狂，看着皱着眉头的姬百夜，说道：“殿下，我敬亭波一生潇洒，杀人无数，剑过不留痕，人过不留踪，可是，就是因为他！”
敬亭波突然一脸憎恨的指向龙肃卿，“因为他，我的双膝被毁了，连被杀的资格都没有，我名号雪地妖人，怎可受此大辱？”
又转头疯癫的看着杨曦琳，笑道：“杨大人一定不明白，我不是心智全无，疯癫了吗？怎么会如此清醒？”
杨曦琳不屑的扫了一眼敬亭波，那眼神如同看待一个蝼蚁一般，“我现在只后悔当时没一巴掌顺带拍死你，让你这张恶心的脸存在于世上，是我的罪过！”
敬亭波大笑起来，“哈哈哈，所以我才要报复你们，死不死的都无所谓了，我就是要看着你们不好过。”
杨曦琳眼神波澜不惊，“所以做了冯千鹤的狗？”
敬亭波疯狂道：“那又怎样？只要让你们难受！”
杨曦琳不再看向敬亭波，“无可救药！”
龙肃卿清楚，今日自己的这份罪名坐实了，或许他还要因为此事，受到一些牵连吧。
不过当他转头看到杨曦琳的表情时，忽然平静了下来，因为杨曦琳的脸上，没有一丝恐慌。
杨曦琳其实并不害怕自己与龙肃卿出事，一个荒族的罪名，哪怕是坐实，也只是少一些东西，性命一定无虞。
只是若是被传出去萧千律未死，侯凯源几十年的御妖神将的名声又该何去何从，若是敬亭波告知姬百夜荒族人是萧千律与猫妖的后代，那侯凯源怕是要大受牵连。
敬亭波突然说道：“域王殿下，我可以作证，当时龙肃卿在与我交手时，确实有瞬间转移的能力，而且，最后带走猫妖和荒族的，正是龙肃卿！”
杨曦琳一惊，没有萧千律，敬亭波并没有说萧千律！m.xqikuaiwx.cOm
姬百夜似乎发现了一点端倪，“等等，本王不明白，你为何要帮助猫妖？”
敬亭波咧嘴笑了一下，“能破坏所谓的正途，何乐而不为呢，况且，布衣帮余众也有人参加了吧！”
呼！
杨曦琳的内心猛地松了一口气，看来萧千律和敬亭波的关系确实极为深厚，以至于在这种极端的情况下，也未提及萧千律一二。
那么，接下来，就应该全力应对龙肃卿的问题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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