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前男友就好了,他妈的,连前男友还算不上。”
杨美大声一骂,夹起一块酥肉放进嘴里,用力地咬着,仿佛嘴巴里嚼着的是某个可恶的人。
“我天,当时还不是兴高采烈在电话前,跟我说在一起了吗?那快两年,你是在跟鬼谈哦!”依依一如既往,恨铁不成钢。
从徐应超到英国第一天开始,杨美跟依依分享的微信,就一直冒着粉红泡泡,直到圣诞节第二天,依依正在回味昨天约会的图片,在美图秀秀那里呆了好久,突然在屏幕上方弹出一条杨美的消息:【徐应超答应我了,说跟我试试呢,哈哈哈哈哈。。。。】
依依可是一直记得,当时她激动得差点在课上站起来,教授就站在讲台上面,那眼神盯得她,将头埋得低低的,尴尬到找不到地洞装进去,那感觉至今难忘。
自己的好姐妹守得云开见明月了,依依觉得尴尬什么的都是浮云,所以,现在告诉她不是这回事,那是搞怎样?
杨美也说不明白了。
确认关系的时候,模模糊糊的,并没有很明确的说,我喜欢你,你喜欢我,我们在一起吧?
可是,那样子也应该算正式在一起吧。
租在一起,一起吃饭,一起活动,一起看电影,一起写作业......
半个学年后的圣诞节,随处可见圣诞树和霓虹灯光,整条街洋溢着幸福的、过年的气息,节日气氛很浓很浓。
入乡随俗,当晚团内跟着搞了次很大的派对,大家都很开心。
杨美喝了点酒,在团长和之前舍友的怂恿下,鼓起勇气拉着他到了阳台,明明很冷,手心却紧张地一直在冒汗。
嘴唇一直在抖,不知道是冷的,还是紧张的,比之前在手机上表白时,紧张了不止两倍。
但她还是说了:“徐应超,我喜欢你,还是很喜欢你,你现在也没有喜欢的人,要不,我们试试?”
就那么直白地把心里话说了。
徐应超看着她,将自己脖子上的围巾,摘下来,绕在她脖子上。
指尖碰到她的脸,很烫,心想她是鼓起多大的勇气说的,前后一点逻辑都没有,舍不得再拒绝一次,就点头说了句:“嗯。”
那句“嗯”,夹着冷风,却格外温暖,就像她脖颈之间那条属于他的围巾,茸茸地,暖暖的。
杨美短短十几年的时光,都没有这么开心过。
咕噜咕噜冒着,加了冰淇淋的水蜜桃味道的泡泡,不远处绽放的节日烟花都是粉红色的。
“两年啊!杨大姐,那分手呢?分手说清楚了吧?”
依依要跳脚了。
杨美平时大大咧咧的,就这件事上,徐应超给个微笑,就分不清东南西北了,完全恋爱脑。
“分手?他一句话都没说,就回国了,公寓的东西还是他妈带人过来收拾的。”
杨美苦笑了声,筷子在手里,有意无意地戳着碗里的米饭,声音一阵悲凉。
“该不会还甩给你500万,让你离开她宝贝儿子吧?”依依似乎嗅到了什么狗血情节的气息,不应该啊,这种情节的基础前提是,男富二代,女灰姑娘,徐家对上杨家,完全门当户对的。
“差不多吧。然后不要白不要,我要了两千万。。。”
杨美叹了口气,开玩笑地说了一个事实,却忽略了当时的不堪。
期末考前,她和徐应超计划着一起环游英国,拍很多很多照片,顺带上纪念品回国过暑假。
怀抱着期待的心情,搏命似地埋头苦学,终于在考完结束当天,杨美收拾书本回公寓,走在脆沙沙地银杏路上,只要一想到两人会拥有一次浪漫的穿越英国之旅,就幸福地像是踩在棉花糖上,甜而软的。
路过一家法式餐厅,透明奢华壁柜中放着几款精致的蛋糕,杨美推门进去,她记得这家店的甜点很好吃,之前还跟徐应超提过,以后生日蛋糕试试定这家店,今天应该也算是个值得庆祝的日子吧,于是她买了一个海盐味的蛋糕,美滋滋地往公寓走去。
门没锁,杨美以为是徐应超考完先回来了,毕竟因为复习,她已经有一个周没见过他了,说是跟小组同学住在一块,方便考试资料资源共享。
她自己忙,专业不同,不知道建筑系的怎么复习的,倒也没怀疑。
“徐应超,你考...”完了吗?后面几个字消失在唇齿之间。
客厅内,坐在一个高贵的妇人,模样跟她妈差不多,就是多了些严肃和打量的眼神。
不用猜,不是徐应超的母亲还有谁,在南附的时候,她自己在校门口也是见过她的,当时看她一脸和蔼的样子,自己还在心里幻想,以后的婆媳关系处起来应该很容易。
这会,杨美像一只温顺的小猫咪一样,端坐在沙发上。
礼貌地喊了声:“阿姨。”
徐母拢了拢披肩,板着脸,直奔主题:“女孩子,还是要矜持一些好。”
姜还是老的辣。
“阿姨,我们是男女朋友,合租在一起很正常。”杨美直接挑明,既然是恶婆婆,那她也不需要当小白兔。
“我儿子,我还不了解吗?如果是女朋友,那两年了,他不会只字不提的。”
徐母远比杨美要有底气的多,语气冷淡,却如寒冰。
“是女朋友还是床伴,还希望杨小姐,自己掂量清楚为好,这年头,很多自我认识过于良好的,都会错了意,到头来,别赔了夫人又折兵。”
床伴,侮辱性极强的头衔,继“只字不提”之后又是重重的一击。
杨美是学法律的,此时,在脑海中竟想不出可以反驳的话,甚至一个强有力的论据都没有找到,仔细想想,徐应超从来没有带她见过他的好哥们,也从来没有在社交媒体上发过一张合照,说过一句关于女朋友的话。
杨美现在怀疑,是不是一开始就错了,那句试试,那句答应,或许真的如她说的,就是一个床伴?
杨美慌乱地拿起手机,想要质问徐应超,究竟是什么意思。
“不用打了,他已经回国了。”
徐母像是一个编剧,知道下一步的剧情怎么发展,杨美还是不死心,硬是将电话号码输完,拨打出去,果真是那句冷冰冰的机器声。m.xqikuaiwx.cOm
“五百万,离开我儿子,将来他接任徐氏实业,我不希望他周围还有些乱七八糟的人在。”
徐母想早点结束这场违心的谈话,实在不忍心伤害这样一个女孩子,就像电视剧那样结束吧。
杨美气急反笑,说:“我们杨家,比你们徐家,也是绰绰有余的,你觉得我是贪图你儿子什么,做床伴,真是搞笑!”
徐母说:“说吧,你提个条件,答应不再缠着我儿子。”
好一个“缠”字,真是贴合到了实处。
“两千万。”杨美拿出书包里的笔和纸,唰唰在纸上写下自己的银行卡号,说:“什么时候把钱打进来,什么时候就结束。”
徐母被她的要求震惊到了,完全不按套路出牌,内心叹了口气,想到儿子在医院说的话,狠下心来说:“行。”
杨美在徐母离开后,重复打徐应超的电话,一直打到自己的手机关机为止,那句“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不下百遍。
窗外的天色暗下来,她的心也跟着暗了。
“两年两千万,我也不亏,不然怎么开律所。”
陈童看杨美一股脑地说,这些事情还是第一次听她说,心里跟着泛着酸楚。
很是心疼。
“越是念念不忘,越是要见一面,你有权利知道他为什么不辞而别的。”
反正现在这个案子已经接了,那何不趁此机会,打破砂锅问到底,也算是给自己一个交代了。
“有机会再说吧。”
杨美招呼着她们两人,赶紧吃饭,待会还要去P大上课呢。
陈童和依依两人见人家已经转移话题,也就没再聊下去。
*
晚饭后,出了高品格皇家。
陈童吃饭前,就让司机回去了,晚上她们三个打车或者步行去P大就行。
“橙子,豪车叔叔呢?”
一出大厦门,并没有见到那辆炸街的迈巴赫,依依有些失望,转回头问陈童。
“人家不用吃饭吗?”陈童拍了下张大小姐的头,“打车或者走路就行。”
杨美按下车钥匙,停在大厦门口的车灯闪了两下,豪气地说:“走,姐带你们。”
“你不是打车过来的吗?车怎么在这?”
杨美走在前面:“我也是有助理的!”
依依心想,哦!有助理然后拿个资料还自己跑徐氏!
她跟上去,摆出滴滴专职司机的服务态度,为陈童打开车门,侧身摆了个“请”姿势,露出行业服务微笑:“老板娘,请。”
戏精永远不停歇。
陈童没有犹豫,直接坐上车,两人一前一后,依依自己坐在副驾驶上,因为她想点歌。
“让我们来欣赏一下,杨老板平日钦点的歌曲。”依依在显示屏上开始按来按去,嘟喃着说:“该不会都是些,恭喜发财吧。。”
“试试,包你满意。”
杨美转动方向盘,缓缓起步车子,将车子随入车流中,往P大校门驶去。
依依在她那抹邪媚的笑意中,嗅到了股颜色的好货,指尖开始在显示屏上滑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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