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身一拱一拱地挪动着，拇指指甲盖大的脑袋软软抬起，绿豆般的小眼儿惨兮兮地朝她晃着水光，可怜又可爱。
“噗！”
玖玖禁不住地掩嘴笑弯了腰，轻捏起那尖尖小蛇尾，将迷你版沈清涟给提拎起来，于眼前晃晃荡荡。
晃得他头昏脑涨，撒娇般地朝她告饶：“好师父，您放过徒儿吧，徒儿知错了~”
“最好是真知错了。”
玖玖软糯糯地朝他哼唧一声，心下默念解除灵咒。
待沈清涟重新化回人形，与此同时，脑海里的也传来了二哈的嗷嗷声。
[玖玖，我到你那个洞口辣！]
[等着，我马上出去！]
玖玖开心地应着它，站起身，拍拍身上屁屁上的尘土。
旋而拿出小师父老成在在的模样，挺直小身板，朝沈清涟勾勾手指头，“那我们现在就出去叭，一直待在这个洞里，万一陆子笑又跑回来就不好玩了。”
话落，她想了想，又折返回来，小手轻轻戳戳他的腿，且撩开他的袍子，看了看他腰间的伤势。
有些担忧地瞧他，“你走得动嘛？”
沈清涟笑了笑，却大喇喇地摊开了双臂，任松散的袍子微敞，紧实修窄的腹肌于期间若隐若现。
只道：“师父若疼惜徒儿，想搂着徒儿出去，也未尝不可……”
你想得美噢。
玖玖翻了个小白眼，便不再理会这没脸没皮的，背手转身，小大人似地大摇大摆往山洞外走。
跟不上拉倒！
不稍片刻，男人倒是低笑着凑近跟上。
边走边问：“对了师父，徒儿姓沈，名清涟，还不知师父芳名呢……”
“辛玖玖。”
“那师父道场是在……？”
“我没有道场，兔子窝也早便荒废了。”
“这样……那师父若不嫌弃，徒儿的道场便供您使用，徒儿住在……”
……
两人就这么有一句没一句地前进，待重新爬出山洞，玖玖忽听见了一阵欣喜的嘤嘤嘤声，从洞外不远处传来。
“嘤！小祖宗！是我是我！！”
循声望去，只见一只体态优美又健硕的六尾雪狐，正激动地笑弯了狐狸眼，扭着屁股朝她蹦跶了过来。
正要撒娇娇地扑进她的怀里，下一秒，辛玖玖只见眼前倏地窜过一道绿光……
“嗷！——”
雪狐惨叫一声，被那绿光直接打飞到旁侧树干上，撞了个眼冒金星，软趴趴地滑落至树根中。
“你是哪来的小孽畜，胆敢染指本座的师父！”
青光闪烁，颀长挺俊的身影瞬立于玖玖跟前，微抬半臂，将她小心护于身后。
薄削唇角勾起一抹恣意玩戾的弧度，低低嗤笑，“呵，赶巧本座饿得慌，又来了顿免费送上门的美餐……”
“——吃不得！”
见沈清涟脸上暴态尽现，玖玖赶忙回过神来，拉着他的袍子迅速转到他跟前，护着身后瑟瑟发抖的苦逼小狐狸。
脑瓜子迅速转了几圈，忙掰扯道，“它、它也是为师的徒儿，论尊卑，你还得叫它一声大师兄……”
“……”
沈清涟顿了顿身形。
怎料下一秒，他容颜骤冷，青碧色的凤眸刹那间波光流转，竟渐渐染上血色暗芒。
“师父的眼光着实欠妥，怎收了这么个没用的小狐狸做徒儿。”
还是只公狐狸！
灵狐一族擅魅惑，虽这小狐狸还未到化形的境界，但他的师父这般单纯好骗，怎能再容一随时变身的妖惑家伙在身边……
想着，男人低冷轻嘁，目光移向那小狐狸，眸底只剩无边杀意，“无妨，吃了它，我便是大师兄，便是师父唯一的徒儿了……”
话落，玖玖只觉浓郁的土腥气扑鼻而来，沈清涟那白皙的肌肤上渐渐起了鳞态，似要化出真身。
她无奈地皱起脸脸，只能再次捏住青丝结绳，迅速默念灵咒。
一阵青烟噗地散开，男人迅速化作一条青翠小蛇，惨兮兮地落地。
玖玖赶紧伸出手将他接入掌心，任那小蛇啊呜啊呜地张着血盆小口，绿豆眼儿水汪汪的，委屈巴巴地瞪她。
“嘿嘿，看你还猖不猖狂了！”
二哈立马像是壮了一百个胆子，得意洋洋地跳出来，抬起小毛爪故意逗弄那蜷在玖玖掌心里的小蛇宝宝。
下一秒便被他奶凶奶凶地张嘴啃了一口，痛得二哈嗷嗷乱叫，捂着那多了两颗针眼儿大压印的肉垫子，跳回玖玖身后。
惨兮兮地哀嚎，“他有没有毒的啊？小祖宗你快给人家解毒嘤嘤嘤……”
“嘶！！”
小蛇宝宝气得仰起蛇身，奶凶奶凶地朝它嘶着。
场面不受控制中又透着一丝莫名的沙雕，闹得玖玖是一个脑袋两个大。
还是赶紧稳住手里这条暴躁老蛇叭。
想罢，玖玖先是抓了二哈的爪子探了探，确认无毒后，便先拎起扔进了不远处的灌木丛里凉快去。
接着叹了口气，垂眸与掌心间的小蛇对视。
一时间不知如何组织语言之际，却见小蛇幽幽地凝了她一眼，竟是伏下了蛇身，主动服了软。
“师父不乐意，徒儿不吃他也罢。”
沈清涟软唧唧地趴着，朝那柔嫩的掌心吐着蛇信子，跟脑袋上多了一朵暴雨云般委屈凄惨。
看得玖玖心绪渐软，终是解开了灵咒，将他变回人形。
青烟散去，那翠绿的蛇尾便迅速地缠卷而来，束着她的腰肢。
男人迅速倾身覆来，将她抵在树干子上。
先是侧目阴冷地瞪了灌木丛里钻出的一颗狐狸头一眼，便撒娇般地垂首于小姑娘耳畔，厮磨呢喃。
“师父将它逐出师门吧，您的好徒儿有我一个便够了……实在要留着也成，让它当个小宠物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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