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齐庸、还有我那姑姑,不是糊涂人,一个个的比猴子还精。
肯定有后招,咱们啊,不着急,慢慢等,总会有守得云开见月明的那天。”
这个时候,他反而愈发镇定了。
他已经占了三和、洪州、南州、荆州四地,没有财源滚滚,可人多势众,眼前不比任何人差,着实没什么好担心的!
天气愈发凉了。
和尚依然是单薄的一件衣衫,每日山上山下挑着铁桶。
噗通一声,两只铁桶入山溪灌满水后,午饭时间到了,他从怀里掏出来饼子,一边就着溪水一边吃。
谢小青从一棵红枫的枝头上跃下来,笑着道,“和尚,你每天吃这个东西也不腻的吗?
要不咱们去金福酒楼吃顿好的?
姐请客!”
和尚自顾自吃自己的,没有搭理她。
她每日跟着自己,着实让自己烦恼,毕竟大庙里已经传出来了许多闲言碎语。
他是和尚,是不能犯戒的。
“和尚,”
谢小青提着裙摆,在地上旋转了一群,笑盈盈的道,“你看我这衣服好看吗?
我刚刚买的,特意过来给你看的,你倒是说句话嘛。”
“阿弥陀佛。”
和尚把饼子揣进怀里,再次挑起铁桶直接走了。
谢小青背着手慢慢悠悠的跟在身后。
瞎子拿着竹节站在一处山顶上,看着脚下的小虎道,“我的卦象越来越准了,他真是犯了桃花运。”
小虎跟在汪汪叫了两声,好像真能听懂似得。
“总管让我学吸星大法,我只看了口诀只觉得心惊胆战,”
瞎子接着道,“我虽然不是一个好道士,但是这种有伤天和的功法,我还是不愿意学的,你觉得我做的对吗?”
小虎仰天呜咽了一声后,对着从林子里窜出来的一只鸟扑了过去。
鸟儿直接朝着山崖下飞了出去,小虎扑空,眼看就要坠落山崖,一根竹节突然插在坚硬的石头里,把它拦住了,它吓得四肢并用,赶忙爬上了山顶。
对着山崖之下又大声叫唤了两声。
瞎子五指一张,竹节又回到了他的手里,踢了一脚小虎,笑着道,“你越来越调皮了,让人省点心吧。
掉下去了,真的会摔死的。
摔死了,我也没狗肉吃。”
小虎叫唤一声后,脑袋朝着他的腿拱来拱去,好似在撒娇。
瞎子听见身后传来的脚步声,回过头道,“叶秋。”
“哎,你这耳朵越来越好使了,”
叶秋叹气道,“在你面前,我总感觉跟光屁股没有区别,反倒是我像个瞎子。”
瞎子淡淡地道,“你快了,可以去闭关了。”
“总管也是让我闭关。”
叶秋很高兴,除了洪应,终于有人能感觉到自己功力的进步了。
瞎子道,“要么生,要么死。”
叶秋不解的道,“请神算解惑。”
瞎子道,“总管没和你说吗?
会元功修至大成,既是生路,也是死路。”
叶秋依然笑着道,“这个总管未曾与我说过。”
瞎子道,“要不然你以为自古大宗师只有这寥寥数人?”
叶秋傲然道,“我叶秋一生行事飘蓬,祖宗产业在梦中,心里只有武道。
不入道,便成魔。
人生无百岁,百岁复如何?
古来英雄土,各已入山河。
在下不惧生死!”
瞎子笑着道,“常生觉照道心坚,包容他过失,整顿自邪偏。
分上本无人我相,闲中自认根原。
但迷假合起攀援。m.xqikuaiwx.cOm
永沉烦恼海,难证大罗天。”
叶秋猛地睁开眼睛,然后俯身拱手道,“多谢神算提点!
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了?”
瞎子反问。
叶秋道,“虚无妙道心坚守,虚自投来,氤氲成胎,万劫密云一豁开。”
“看来你是真悟了,”
瞎子点点头道,“你来找我所为何事?”
叶秋道,“善大人说白云城这些日子来的人太多了,有些人要是再不走,就没必要再走了。”
瞎子道,“留下春山城的人,剩下的随便你处理吧。”
叶秋道,“推古寺也来人了。”
瞎子道,“我不知道什么是推古寺,与我何干。”
叶秋道,“推古寺在南谷神山推古山上,南谷蛮王便出自推古寺,乃是南谷的皇家寺庙,高手如云,不可小觑。”
瞎子道,“该杀了的就杀了吧,留着徒生事端。”
“我明白了。”
叶秋飘然下山去了。
年三十这天晚上,白云城烟火璀璨。
广场上唱戏的、说书的、耍猴的轮番上台,边上是一阵接着一阵的叫好声,彻夜未停。
林逸并未挤进人堆凑热闹,只是远远的看着,感叹白云城终于有了一点安康城的气象。
果真如洪应所说,荆州唱大鼓的几个女子很是出挑,看的实在是心猿意马。
作为一个老艺术家,他真的想上前了解一下她们的身体状况,累不累,渴不渴,要不要找个地方休息一下。
毕竟都是他的子民啊!
他怎么可能不关心!
可惜,最终还是上辈子高等教育训练出来的羞耻心战胜了一切。
夜长无事。
他居然拉着明月和紫霞下了一晚上的五子棋,天亮之后还是睡不着,又给《傲视战神》补了一章番外。
番外的主要内容是论述什么是持久战,什么叫消灭敌人有生力量。
直到善琦把稿子拿在手上的时候,直呼王爷英明!
初三,春耕还没有开始。
但是,三和人居然开始在山上翻地种番薯、土豆。
能不能活?
都不知道。
只是因为三和人没有储藏番薯的经验,放在屋里都发芽了,不埋到地里,就由着它们长霉了,实在是浪费。
反正先埋上,等有藤蔓的时候剪下来,先插到地里再说。
阿呆要结婚了。
林逸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直接把嘴里的茶水喷了出来。
“谁家的?”
他急忙问道。
麻贵道,“王爷,是田四喜小妾的妹妹,他那老丈人也是个攀高踩低的,见阿呆是你的身边人,便央着田四喜做媒,把小闺女给了阿呆。
阿呆也是缺个心眼,直接就应了,这个月的月钱都没捂热乎,全给了他这个老丈人。”
“想占便宜本王不介意,”
林逸笑着道,“关键那姑娘怎么样,别把阿呆给戏耍了。”
麻贵道,“小的亲自去看过,那姑娘真是个好的,家里家外都是一把好手,娶了她也是阿呆的福气。
只是这老子不是什么好玩意,吃喝嫖赌,没有一样不沾的,就怕阿呆以后应付不来,缠上了终究是个麻烦。”
林逸道,“你就不能想想办法?”
麻贵急忙道,“王爷放心,这老东西要是敢无理取闹,小的直接送他去劳改,让他好好体验一下民间疾苦。”
“这还差不多,”
林逸接着又道,“本王记得这田四喜是叶秋的徒弟是吧?”
“正是,”麻贵把茶盏放到林逸的手里后道,“本来是在市舶司做的好好地,只因贪墨,让韩德庆给发现了,看在叶秋的面子上才没杀了他,只杖责二十大板便驱逐了出来。
想不到这家伙还有点能耐,笼了一批匠人,专门做修桥修路修房的伙计,可谓是日进斗金,咱们三和没有比他做的更大的了。
小的早就想了,早晚让这家伙吃点苦头。”
林逸道,“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只要遵纪守法,没有匿税的行为,就没必要去折腾他。”
“是,”
麻贵赶忙收敛神色道,“小的明白了。”
“叶秋呢?”
林逸问。
麻贵道,“总管让他闭关了,依小的想法,恐怕真的能一举突破大宗师。”
林逸冷哼道,“洪应、瞎子、叶秋、文昭仪,四个大宗师,恐怕还是不能奈何一个静怡,既然不能以智取胜,咱们就以量取胜。
哦,对了,还有卞京那老东西,最近总是躲着我,是怎么回事?”
麻贵笑着道,“卞京从去年开始,就找那些番人帮着做火炮,每个月都炸一次膛,就在前些日子,还炸死了一个人,小的估摸着他是没脸来见王爷。”
林逸叹了口气,就没有再说话。
太阳不冷不热。
谢赞坐在都指挥使司院子里的磨盘上,手里抱着一碗番薯粥,一边吃一边用脚踢着凑过来的两条狗,然后道,”按日子算,杜三河的大船快回来了吧?”
刑恪守点点头道,“快了,再不回来,咱们三和的粮食恐怕撑不住呐。”
蹲坐在旁边石头上的善琦道,“杜三河眼前倒是不敢违了王爷的意思。”
接着看向谢赞道,“谢大人,你让潘多寻找您在豫州宝城的家人,不知可有下落没有?”
谢赞道,“我那老妻如今依然下落不明,实在不知身在何处。”
说着泪水就顺着脸颊滑了下来。
王庆邦赶忙道,“谢大人,何必如此。”
众人都跟着深深叹息。
谁也不是家破人亡?
陈德胜道,“老夫只等王爷进安康城,抓住何瑾,让尤麻子剥了他的皮,老夫吃他的肉。”
何吉祥惨笑道,“你以为老夫就不想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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