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程凯安越来越觉得这个地方很奇怪。
在身后的门关闭的时候，程凯安能感觉到酒吧的空间和他们所处的空间脱离，逐渐远去。
程凯安分不清是酒吧在移动还是他们所处的这个甬道在移动。
没有固定的标志物，让程凯安的感知分辨不出距离感。
不过他知道，从他吃完饭被陈沂南带出门开始，空间就变化了。
“刚刚走的有点乱，不过我们其实已经走了很远，至少我们上面已经不是铜任市了……”
“我们在哪？”
“凛冬城，一个传奇的城市，在铜任市的北边，中间还隔着一个城市。”陈沂南拍拍程凯安的后背，指着甬道对面的尽头，“而我们的终点还不在这里，过去吧。”
穿过甬道，后面的场景的确让程凯安心生震撼。
天花顶上无数的钢筋支架吊着几十盏高亮的打光灯，为下方的漏斗形场地提供了足够的光照。
即便不见天日，也如同白昼般明亮。
阶梯状上升的观众席包围了中间的场地，像程凯安他们走出来的这个通道，在四面的观众席上还有类似的五六条。
天花顶上的灯光大多都聚在中间的场地。
那里人头涌动，无数穿着光线靓丽、肥头大耳的富豪们手中捏着钱大把大把的挥舞，围这中间的牢笼加油呐喊。
牢笼里，则是两个上身赤膊的健硕男子，一人的皮肤较深，而另一个人则是个黑人。
“阿萨德！阿萨德！阿萨德！”
“上啊阿萨德！揍扁他！”
“呜呼！”
……
“花了大价钱开发出来的罗马困兽场，怎么样，还行吧？”陈沂南往旁边观众席上端正坐下，“那下面在打擂台，这几天都是擂台赛。”
程凯安坐到陈沂南旁边，看着下方场地铁笼里扭打在一起的两个人，有些好奇：“我在这里找什么一小时一千的工作？”
端茶倒水？这些明显不需要一个小时一千吧。
“你知道那下面那些观众是什么人吗？”陈沂南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问道。
“看起来很有钱。”程凯安如实说到，那些肥头大耳随意抛出纸币洒出红酒，已经将富豪两个字刻在脑门上了。
“是的，他们很有钱，他们都是来自世界各地的富豪，你也见识到我们刚刚散步一样走了一圈之后就跨过两座城市的技术了。”
陈沂南从旁边的位置摸出来一沓纸张，递给程凯安。
程凯安翻开一看。
亚伯拉罕·诺顿，53岁，阿美利加人，走私毒品……
坦尼森·约瑟夫，67岁，北方联合，走私军火………
……
连续翻了几页，都是一些看起来很不妙的人的身份信息。
“那上面的都是这里的常客，你或许现在就能在那下面找到几个。”
“他们从世界各地来到这里就为了看别人打擂台？”
“这是富豪们的娱乐活动的一部分，他们有需求我们就替他们解决需求。”陈沂南转头看着程凯安，“他们想看别拳拳到肉的打架，我们满足他们，他们想看多人冷兵器大战，这里就会变成乱斗场。
单人制服野兽，西部牛仔对决……只要他们想看，我们就提供帮助……”
“只要他们愿意付出代价。”
程凯安眉头紧锁：“代价是什么？”
“我们要的也很简单，维护这个地方平台不容易，所以他们要支付金钱，就这么简单，对于他们来说，支付的额度完全在合理的范围内。”
程凯安看见陈沂南胸口那朵红色的花已经有些焉了：“我找你们提供服务，是不是也要代价。”
“这是当然，天下没有白费的午餐。”陈沂南向着程凯安伸出手，“收你寻路费635。”
“？”程凯安从身上摸出来一沓散钱，自己的钱加上刚刚从小混混身上打劫过来的，正好635，“这是巧合吗？”
“不，给你带路就是这个价钱，反正这个价钱不是我定的，我只是按工办事。”
陈沂南又从空无一物的身后摸出来一张纸，递给程凯安。
“这是合同，签完你就能上台表演了。”同时递给程凯安的还有一支笔。
程凯安细细查看合同。
这份合同并不严谨，用词非常模糊，正常来讲完全不合规格，属于无效合同。
但上面对于程凯安的好处列了不少，比如每次上场的得到多少保押金，打赢多少场之后保押金会提高多少倍。
程凯安很需要钱，就单这一条来说，他就无法拒绝这个合同。
只要程凯安一直打赢下去，他每次得到的钱就越来越多。
种种好处的最后，只有一条要求。
那就是如果程凯安在场上死亡，没有人对他负责。
用命换钱吗……
“在你得到观众们的喜爱之后，他们会不停给你送钱，所以，我们给你的帮助就是，把你带来这里，是让你打拼，用你的实力来挣钱。”m.xqikuaiwx.cOm
“好。”程凯安二话不说直接在纸上签字。
陈沂南又递上来一个红墨水按模，让程凯安按手印。
“签好了，就能上去吗？”
“今天已经晚了，看完这场比赛你就去休息吧。”
陈沂南和程凯安一同呆在观众席上，看着下面的铁笼里，两个赤膊的男人扭打成一团。
也许是人种的差异，那个黑人明显比另一个人要强的多，骑在他的身上一拳一拳的殴打对方。
“我怎么没有在上面见到裁判？”
“这里不需要裁判，裁判只会压抑客人们的心情。”
那些富豪们都在激动喊着那个黑人的名字：“阿萨德！阿萨德！”
另一个人已经趴在地上不能动弹，阿萨德站起来一脚踩在他的脊背上，扯住右手猛地一扯。
“啊啊啊啊！”
趴着的那个人胳膊被扯断了，下面的富豪却没有一人露出惊恐的表情，他们都像是吃了兴奋剂一样高呼着阿萨德的名字。
阿萨德没有因为地上趴着的那个开始叫痛而放过他，反而拉扯的力道更加巨大了些。
“喝啊啊！！！”阿萨德发出一声怒吼，手上再一用力，居然硬生生扯裂了脚下那人的肩关节。
红色的血从撕裂的伤口喷出，溅到牢笼外的富豪们身上。
但是还不够，阿萨德继续撕扯，手臂上的筋肉暴起。
刺啦一声闷响，阿萨德手中握着的手臂被扯断时因为惯性甩在半空。
“耶！阿萨德！”富豪中不乏存在女性，却对如此暴力的断肢行为发出喜悦的尖叫。
程凯安在观众席上死死盯着那一条被扯断的手臂，沉默不语。
“事故也是经常发生的，你明天上场的时候可以不用直接对上阿萨德，现在他太强了。”
“我能挑吗？那我就要他。”程凯安语气十分平淡，他刚刚并不是在害怕。
而是看见阿萨德的残忍断手行为之后，觉得自己当时仅仅只是掰断姜智的手脚还是太仁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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