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事发到现在也有有段时间，葡萄隐隐听说了什么，却不能够听明白，此刻得了命，立刻接了令牌转身离开。
苏寒露只把外面的袍子脱了，倚靠在暖阁的炕上小憩。
也就一个打盹的功夫，她再醒来，外面已经乌金西坠。
屋里只有坐在旁边低头替她的衣裳绣花的石榴，院子外面静地好似无人。
她身上盖着薄被子，怀中抱着暖暖的汤婆子，……倒是睡了个好觉。
瞧见姑娘这边有了动静，石榴放下手里的活，过来倒了一杯热茶给姑娘，说，“葡萄回来又走了。大少爷才来了一趟，听说姑娘睡着就没进来，在外面略站了一阵，叮嘱奴婢好生服侍姑娘。再有夫人身边的吕嬷嬷来传话这两日都不必去请安，待外面安生了再说，还叫奴婢们无事不许外面走动。吕嬷嬷没瞧见葡萄，特意问了一句。奴婢说葡萄在大厨房那边贪玩，至今没回来，等回来了，必定不叫她再外头逛，吕嬷嬷方点头走了。”
从前这样的事情顶了天是姚黄或者魏紫过来传话。
她这里派了吕嬷嬷，崔明珠那边必定是金嬷嬷。
苏寒露喝了茶，茶盅递还给她，“都怎么说的？”
石榴晓得这句问的也有大少爷，笑着先说了大少爷的那些话，道，“六爷从国公爷书房挪去了世子爷的书房，守着的人还是守着的人。”
金鹤卫没有撤走，小黄门也住在了府里。
“葡萄说得也不多，香橼莲雾她们带着许多药物衣裳去了外书房，盘石院都要没人了，唯独后面那位奈李还在。”
苏寒露神色丝毫不变。
石榴只能继续道，“这些日子六爷身边那个叫做江万的不是一直在国公府高墙外暗中巡视么，葡萄说那个家伙不见了。”
苏寒露难得皱眉。
外面彻底黑了的时候，葡萄引着大厨房来送膳的两个婆子进了屋里，放桌摆膳。
苏寒露洗了手从屋里出来，瞧见葡萄脸蛋红扑扑的，像是被外面的冷给冻着了似的。
一看就是跑出去的时候没穿厚衣裳，给冻的。
她没好气地叫葡萄去外面耳房里喝姜茶，换了暖和的衣服再过来服侍自己。
摆饭的两个婆子手脚很是利索，石榴亲自给那两个送膳的婆子抓了两把大钱，妥善送了出去，转头回来时，姑娘已经在屋内听葡萄讲外面打听来的新的消息。
原来今早六爷带着七爷出门去，根本没有去贡院，而是直接去了朱雀门外，敲击登闻鼓。
听说登闻鼓三鸣，杀威棒一百，所告不实罪加一等。
贡院内三百秀士尽皆被困。
主考副考尽皆下了金鹤卫大狱。
听闻，贡院有三五小吏已经自尽身亡。
葡萄说了很多。
六爷七爷，是今早辰时，国公爷亲自去朱雀门宫城外将人抬回来的。
辰时，她们正在夫人那里请安。
苏寒露听罢，自去用了膳。
晚膳毕，她便让人打了水熄了灯做歇息状，——三更过后，她穿上黑漆漆的斗篷，把头发束起来，带着葡萄，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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