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澄经历了一场回家的梦,再看看周边的场景,一时有些恍惚。
仿佛在现实和梦境中来回穿梭。
这让她有些分不清,究竟什么是现实,什么是现实。
她抬头看天,看城堡的方向。
城堡中的那场恶战,明明是昨天才发生的事情。
她却感觉仿佛过去了很久。
城堡之中,汤姆站在高大的城墙上,俯瞰整座城堡。
他一整晚都没有睡觉,夜里不知感慨了多少次。
这座伫立了数万年的古老城堡,爱丽丝家族的家园,竟会在一夜之间变成这副破败的样子。
一只灰色的飞鸽乘风而来,汤姆向它伸出了手,它很乖巧地落到了汤姆的手上。
因而汤姆知道,需要她开口求助的事情,一定不是小事。
想通这些之后,他不禁露出一个嘲讽的笑。
“是啊,解释一下吧。”
“汤姆,我就想问问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但是刚出来,我就莫名其妙变成了一个石头人。”
他笑着上前揽住汤姆的肩膀,看上去与他很是亲厚。
大家都在为下一次回巢而忧虑,而他却在为爱丽丝家族的未来而失眠。
杀人?他杀谁了!?
又有人站出来,道:“那你就解释一下你和小矮之间的事情吧。”
说完,他用眼神示意艾玛先退下。
苏澄对他说——“在你杀人之前。”
那个揽住他肩的男人看了他一眼,然后拔高音量,道:“一个一个说!”
并且对他的态度明显变得冷漠了。
他一出现,所有人便都注意到了他。
却又不甘汤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为了一个女佣而数落他。
“你还真把自己当成这里的主人了!”
“艾玛,你不要以为,你服侍过老夫人,就和其他女佣有什么不同!”
“这是大家都很关心的事情。”
“昨天一整天我都待在家里。”
汤姆深深地看着他,一边往里走,一边道:“艾玛在爱丽丝家族服侍的时间比你爷爷的寿命还长。”
大家安静了片刻,有人站出来道:“我先说吧。”
他们挑开这个话题的目的,不过是想商讨如何再找下一个供血之人罢了。
这让他感觉自己仿佛是一个笑话。
“是啊是啊,按照城堡这个毁坏程度,还不知道要修复多久,我们才有地方睡觉。”
“何必跟一个小辈置气!”
他转头看向汤姆,认真地看着他,问:“汤姆,说说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立即有人附和他:“我当时情况也和你差不多。”
“好了!你们闭嘴吧!”
“其他人不过是看着汤姆大人的面子上,给你几分体面。”
“你爷爷都不敢这样对艾玛说话!”
“听说供血的黑发魔法师一个都不剩了,这又是怎么回事?”
“我活到这把岁数,还头一回为睡觉的地方而烦恼。”
“你如今掌管着家族百分之六十的骑士,已经是家族中举足轻重的人物了。”
他立即大步走了进去,很快就看到人群之中,冷着脸,将背挺得直直的艾玛。
他深呼吸一口气,道:“知道了。”
“你当时就在现场,怎么会不知道?”
他的笑惹得对方有些不悦,“你笑什么?我问得不对吗?”
他淡淡道:“你们今天来找我有什么事?”
因为房屋自有下面的人为他们修复。
大家纷纷点头,也有人说:“除此之外,城堡被毁,资源损失惨重,也是一个大问题。”
“所以不知道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直到外面动静越来越大,我才意识到不对劲,出来查看外面是什么情况。”
那个数落艾玛的年轻人和他的眼神碰撞,表情有些慌张。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中招的。”
汤姆很熟悉这些声音,都是爱丽丝家族的重要骨干。
“对不对?”
甚至不关心小矮的死。
他红着脸,准备说些什么。
汤姆蹙眉,原本没有波澜的脸上,出现了一丝不耐烦。
汤姆没有拒绝,也没有在为那个年轻人对艾玛不敬的事情而纠结,那很浪费时间。
身旁一个年长些的男人大声打断道:“汤姆。”
他知道,他们今天人到得这么齐,可不是为了讨论爱丽丝家族的后辈应不应该尊敬一个年长的女佣。
他又想起苏澄跟他说的最后一句话,那句话太让他困惑了。
旁边还有一些叽叽喳喳议论的声音。
那声音趾高气扬,听着就很欠揍。
她张了张嘴,发出人的声音:“汤姆少爷,你还是快回来看看吧。”
所有人都开始叽叽喳喳问起自己想知道的事情来。
他们玩笑了起来,但他们的吵闹,很快就被站出来向汤姆提问的人喝止了。
有人听着听着,就忍不住笑了出来。
也有没经历过,但对此感到好奇的人,问:“变成石头人是个什么感觉?”
汤姆的住处是城堡里为数不多的幸存者,他的院子被毁得不算彻底,勉强还能待人。
大家似乎都对他的回答很不满意,又吵嚷起来。
有人笑道:“说得好像你死过一样。”
他有些心累,但还是打起精神,做好了迎接麻烦的准备。
汤姆蹙眉,“我是在现场,但当时那个黑发魔法师并没有对我做什么。”
艾玛是个经验老道的女佣,大多数时候都能够独当一面,让汤姆十分省心。
艾玛点了点头,转身下去了。
“但这次对城堡造成的影响太大了。”
年轻人明显被汤姆严肃的目光镇住。
汤姆一愣,他算是看出来了,大家并不在意城堡所遭受的重创。
“听汤姆说!”
他向大家求证。
“浑身僵硬,没有意识,没有直觉,就是感觉和死了一样。”
汤姆摇摇头,苦笑道:“我也挺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的。”
那时他问苏澄,是什么时候对他下的手。
“从前你们叔侄之间都只是小打小闹,我们不想,也没必要过问。”
艾玛苍老的声音中,压抑着愤怒:“你回来就知道了。”
真正在意的是失去了为他们供血的人。
汤姆蹙眉,问:“艾玛,发生什么事了?”
他人刚到门外,恰好就听到一个年轻的声音。
“汤姆,此事因你而起,你要承担起这个责任。”
汤姆身边的心腹骑士听到这话,顿时就怒了。
“毁掉城堡的人明明是小矮少爷,这和汤姆大人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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