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木微楞下意识侧头准备看向身后的人，“嘶……邪为。”肩头一痛，尖利的牙齿戳破娇嫩的肌肤，腥甜的血液一点一点被吞入肚。
“邪，邪为你在做什么？”
扣在床边的手指发白，唇上毫无血色，能清晰感觉体内的血液不停向外流失。
全身骨头仿若有千万只小虫在啃食。
环在腰间的手力道愈发大，金色的眸一眨不眨盯着白皙的脖颈，扎在皮肉的牙齿发红，却越陷越深，血染红苏木白纱长袍。
“咕嘟咕嘟……。”
凸起的喉结上下滚动，不愿放过任何一滴属于苏木的血液。
“邪为，松口！”苏木呼吸再次变得急促，由骨肉发出的酥痛刺的他头皮发麻，身体比先前抖的更厉害，蓝色的眸在震动。
肩上的牙齿慢慢松开，没有预想中的轻松，随之而来的是筋骨仿佛被抽离体外般扭曲的痛苦。
筋骨从脚底开始抽出，缠绕在森森白骨上挖掘着体内的骨肉。
再也无法忍受，白色的狐尾高高翘起，腰上的手松开，苏木痛苦的跪倒在地。
“…啊！！！”他匍匐在地面，将身体蜷缩起来，修剪圆润的指甲变成尖利的兽爪，忍住想要划破皮肤的冲动，“你，邪为邪为，我……我一会就好了，我没事你……啊！”
他的名字从痛苦的呐喊中组合而成，最后一句安慰的话终究被无法忍受的痛淹没。
系着铃铛的赤脚踩在黑色的床榻上，狼尾怏怏垂在地面，邪为目光黯然失神痛苦的凝视在地上苦苦挣扎的神，他慢慢蹲下来伸手轻轻挑起男人银白色的发丝，盯着他额尖细密的汗水。
还是那句，“痛吗？”
不是纯粹的痛，而是一种上瘾的酥痛，痛到快要耳鸣的程度。
不符实际空灵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却给苏木带了无穷的安慰和忍耐。
他艰难的趴在地上，想要抬头看邪为，可实在没有多余的力气，抬了抬胳膊用手掌对着面前颤抖的挥了挥手。
“不痛，真的一点都不痛，嘶！”
邪为金眸沉沉，发丝从指尖滑落，宽大的手掌贴在白色发顶。
红唇微动，口中不徐不疾吐出一句，“乖，师父不可以骗徒弟。”
神经猛地一抽，苏木倒吸一口冷气，装不下去了，痛到他的泪水涌出，手臂狼狈的撑在冰凉的地面，抬眼与那双满痛到无光的眸子对视。
另一颗不属于他的心，无尽空洞的寂寥与难过。
再如何逞强也是无济于事。
苏木再也忍不下去了，“所以，怎么样…才不会痛？”放下所有的倔强，他咬唇开口的问道。
一颗晶莹剔透的泪从邪为眼角渗出，堪堪挂在精致的面颊上，殷红的唇勾出一抹僵硬的笑。
“别怕，很快就不会痛了。”
邪为双膝跪在地面手托起苏木的腰和腿弯，稳稳将他抱了起来。
尾巴虚弱的垂在黑色长袍前，苏木颤抖的蜷缩在结实的怀里，额上的汗水打湿袖袍，他紧咬唇瓣才不至于发出痛苦的喊叫。
“轰隆隆！”一阵巨响，满是血水的浴池向下凹陷，与一个黑色圆台转换了位置，而圆台四周是紫红色的液体，在红烛的照耀下波光粼粼。
空气中布满腥甜的血液，比人类的血更为纯正的香甜，痛没有丝毫减弱的举动，反而因为血馥郁的香味，体内的躁动加重，迫不及待想要把那些血全部吞下肚。
引得苏木眼眶发红从邪为怀里抬起头直直看向被换掉的血池，他愣住。
圆台上最中间的柱子跪着的男人再熟悉不过。
被血染红的紫色衣袍，断臂的胳膊松松垮垮耷拉在一边，那双犀利坚韧的眼此刻只是思念焦急的望着被抱在怀里的苏木。
“苏……。”
男人还未喊完全名，就被邪为打断。
他低眸看了眼缩在怀里的人，又勾唇笑着对青阳说道：“青阳将军。”
青阳——！
放眼看向大片的紫色血池，感受着体内贪婪的欲望，苏木已经完全明白邪为的做法，他的脚步没有停下来，距离血台越来越近。
那种捏碎的骨髓的痛伴着一种痴狂的妄想在体内飞速生长。
苏木猛地回头看向邪为坚毅的下颌，用最大的意念控制自己去看那些紫红色的血，双手一把揪住他的衣襟。
“你……你放我下来！邪为我求求你你放我下来！我求你了。”苏木发狂般，蓝色的眼眸深邃异常，他浑身颤抖的乞求邪为，“真的不能去，不能去，你放我下来。”
“师父闻闻，这不就是神的血吗？”邪为低眸看着他，嗜血的笑印在眼眸，“喝了它，你就不痛了。”
终于，人站在圆台前，邪为一把松开手狼尾紧紧扶在苏木后背，脚刚踩在地面苏木就软倒在冰凉的地面。
紫色的血海近在咫尺，只要他伸手就能碰到，馥郁的香味涌入鼻腔四散在身体各处，引诱他去触碰它们。
手指死死扒在池边指腹被自己的血染红，苏木强撑着。
看着迟迟不动的苏木，青阳眼眸颤动他释然一笑。
“苏木神君……喝了吧，喝了它们就好了。”
邪为抬眸看了眼青阳，随后蹲在苏木身边，伸长手臂掌心捧起池中的血，血滴顺着指缝滴答滴答回落到池子，其余跟着手心与苏木的手背持平。
他翻了翻手面，冰凉的血全数洒在男人苍白的手背。
“师父，喝了它们你还是神，我护你。”
痛意从手背开始消散，是一种远远不够的渴望，苏木所有的坚持仿佛就在这一刻彻底崩塌。
“可以吗？”
“当然。”
扒在边缘的手，一点一点向池子里的血靠近。
【猫猫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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