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是四月的光景,空气中的气温并不低,可是此刻的张友凉却感到脊背一阵发凉,尤其是听到邪公子所说的那句话时,整个人更是如坐针毡。
一旁的杨雨更是瞪着好看的眉毛,她虽然不知道眼前这位面向俊美公子的身份,但是从他的说话中已经猜测到了几分,这位俊美公子来历不浅,很有可能是皇朝中人。
张友凉目光盯着邪公子,听着他说出下面的内容。
邪公子目光深远,面色严肃地说道,“其实在母后派我来到此间之前,我对此也是毫无所知,但是后续发生的一系列事情让我隐隐产生了一些猜测······”
“在皇宫内部?”张友凉自然不难理解为何邪公子及时身处外地,也能够了解到皇宫内发生的一些事情,能够成为大梁未来储君的人,定是有些手段。
邪公子微微点了点头,“你可能都想不到,在戒备森严的皇宫内,竟然会有人妄图谋害当今圣上,你更不会想到的是,这种事就发生在你的身边人,甚至是你的至亲。”
张友凉听到这句话不由地暗自摇头,自古以来权力最为诱人,没有人能够逃脱权力的牢笼,只会越走越远,这一点想必身处于大梁皇朝政治斗争漩涡最深处的邪公子最有体会。
不过在听到邪公子提及有人试图谋害当今圣上的时候,张友凉第一时间联想到的是观异司,毕竟观异司的秘卷中曾经提及过他们的终极目标,就是刺杀当今圣上,虽然各种原因他并不是很了解。
“就如我之前所言,眼下的大梁更像是失去了气数的雄狮,现在就是在等待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这根稻草只是不知何时才会落下。”邪公子说完这句话的同时,不由地慨叹了一声。
张友凉深深地看了一眼邪公子,他猛地反应过来,为何大梁皇后要派邪公子来到百花郡了,应该是为了下一步进行布局,如此推测,百花郡中存在有能够影响到未来大梁形势的事物。
念及于此,张友凉忍不住感到一阵后怕,很早之前他不过是一介平民,关注的更多是平民百姓的生活,却从未接触过朝廷中的个中事物,如今看来,大梁更像是一间在暴雨中摇摇欲坠的房屋,很有可能在倾泻的雨幕中倒塌。
“我想你也应该能猜测得到,为何母后要派我来此,也不怕被你们知道,其实在百花郡中有一件重要事物有关父皇的生死······”
邪公子这一番言论更是让张友凉和杨雨都惊出了一身冷汗,百花郡中竟然暗藏着和当今圣上生死攸关的事物,难道说······
最为震惊的莫过于杨雨,杨雨虽然是隐匿于草野之中的养蚀人,但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位称当今圣上为父皇的公子,自然是大梁的皇子,而且从邪公子的口中说出来的话,不像是一般的皇子。
张友凉没有多做猜测,他继续听着邪公子说下去,他知道邪公子还没有讲到重点。
“父皇有几十位子嗣,但大多都是软弱无能之辈,还有一些尚年幼,如今有希望继承大宝的人屈指可数,细细说来可能性只有三个。”邪公子这番话看起来更像是在介绍背景。
张友凉没有说话,一旁的杨雨也保持着沉默,不过杨雨的脑海中已经对眼前这位公子的身份隐隐有了猜测,这位公子口中能够继承大宝的三人中或许就有他一个。
“虽然说目前父皇将我立为储君,但不过是空中楼阁,我这太子的身份坐的并不太平,下面有一群虎狼盯着我,等着我何时犯错误,好将我打入难以翻身之地。”
邪公子说到这句话的时候不由地苦笑了一声,“这其中甚至包括了父皇······”
张友凉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不由地皱起了眉头,他显然有些不解,既然当今圣上已经决定立邪公子为储君又为何还要在盯着邪公子犯错,这中间定有隐秘。
“先生可能有所不知,如今朝野内外对父皇甚有微词,尤其是朝内百官,对父皇废除朝会更是恼怒不已,现如今百官奏上去的折子只能通过内务府呈到父皇面前,中书、门下、尚书三省形同虚设,根本毫无作用······”邪公子说到这里忍不住深呼了一口气。
听到这里的时候,张友凉捕捉到了一个关键词,那就是内务府,这个时候忍不住问了句,“内务府是谁主掌?”
邪公子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张友凉,这目光盯得张友凉有些发冷,“还能是谁,九千岁,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九千岁,呵呵呵······”
在提及九千岁的时候,邪公子的声音里除了有一丝的不屑更多的是忌惮,张友凉甚至能够听得出来是一种敬畏。
“观异司?”张友凉没有顾忌邪公子的目光,皱着眉问了句。
邪公子看向张友凉的眼神里略有些惊异,不过只是一闪而过,“不错,九千岁同时还执掌着观异司,不过观异司只是上不了台面的东西罢了,当朝文官在私底下都骂父皇是让宦官当道,但其实他们根本不知道父皇的手段。”
邪公子这话说的有些阴冷,一旁的杨雨都忍不住打了声寒颤,她不想再听,转过头去和尸香魔芋的幼苗玩耍起来。
张友凉倒是觉得有些惊诧,他很早时间就从坊间听闻当今圣上更多的时间都在修炼所谓的长生之术,不理朝政,而从邪公子的口中看来,当今圣上似乎又不是像传言说的这般。
不过眼下的张友凉限于信息太少,他猜测不出更多的内容,只能等待着邪公子继续把话说下去。
“这也是为什么我说父皇一直在等着我犯错的原因,他有一只手在黑暗中盯着所有人,朝野内外,都有他的耳目,甚至于大梁上下发生的任何一件事,都逃脱不出他的耳朵,他真的是不出门便知天下事。”wWw.xqikuaiwx.Com
邪公子话虽然没有说尽,但是反应在张友凉脑海里的却是一个身影,黑旗卫,之前刘麻子提及黑旗卫的时候他还没有想到黑旗卫的具体职能,如今想来更加觉得脊背发凉,难道说这黑旗卫就是当今圣上的耳目?
“黑旗卫,不知道你听说过吗?”邪公子这次话锋一转,目光炯炯地望向张友凉,似乎察觉到张友凉应该知道些什么内容。
张友凉没有说谎,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黑旗卫他并不陌生,之前的张权以及黑袍都督都是出自黑旗卫。
“看来母后说的没错,哈哈哈······”得到张友凉的确定,邪公子不由地大笑两声,看着张友凉投过来疑惑的眼神,继续说道,“你知道我为什么此行来到百花郡,找到那件有关父皇生死的事物是一个目的,还有一个目的就是找到你。”
“找到我?”张友凉有些疑惑,自己何德何能能入了当今母仪天下的皇后法眼。
“提及你的时候,母后只是说了四个字,天藏之人。”邪公子轻轻地吐出这最后几个字,目光在张友凉的脸上打量着,想从张友凉的脸上看出些什么,不过张友凉平静的脸色却让他感到有些失望。
张友凉看似十分平静,但是内心里却掀起了惊涛骇浪,听到这四个字的时候他更是感觉晴天霹雳一般,天藏之人他并不是第一次听说,最早在第一次来到百花郡的时候遇见那位黄袍老道就曾经和他说过这四个字,那位黄袍老道最后的身份也毋庸置疑,正是仁波切。
后来的张友凉也没有明白,为何仁波切要扮作黄袍老道和他说这一番言语,起初仅仅是以为要将他引入聚香阁,眼下看来目的并非这么简单,再联想到落魄山大墓中薛嬷嬷与仁波切同行,这其中关系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难道说薛嬷嬷、周梦瑶、胭脂以及仁波切是一条线?
张友凉放下心思,等待着邪公子继续说下去。
“怎么,你似乎听说过天藏之人?”邪公子感到有些好奇,他愈发觉得张友凉的身份有些神秘,看起来十分平常却又了解到很多内幕。
“只是听过别人提起。”张友凉并不想暴露出太多,也不想提及那段往事,仁波切对于张友凉来说也可算作是一个悲伤的回忆。
邪公子看张友凉并无意提起,也不再多过问,继续说道,“朝廷之上,帝王心术最重制衡二字,而我父皇更是将制衡二字演化到了神乎其技的地步,他虽然倚重内务府但其实又利用黑旗卫来纠察百官,而且这朝堂之上,并非仅有阉党一家独大。”
谈到这里的时候,邪公子深呼了一口气,说出了朝堂之上如今的形势,“当今大梁,除了刘党也就是以九千岁为首的阉党之外,还有两家,一为以当朝宰相王甫为首的王党,可以说是文官势力,另一个则为外戚为首的旧皇党,只是这一派多是吃老本,诸多人物都已归隐,话语权不是很高。”
张友凉听了这话,隐隐猜测邪公子的派系,不过邪公子却没有说出来。
“其实,还有一件事,我可能还没有和你提及,你知道为何王党能够立足于朝廷之上吗?”邪公子盯着张友凉,引导张友凉说出答案。
张友凉蹙眉摇头,他只是从前面邪公子的话中可以做出九千岁独断专权的依仗,对这个王党却不是很熟悉。
“说起来王党还是你的老行当,他们虽然都是文官,但他们背后却有一股父皇都极为忌惮的势力,养蚀人······”
在邪公子吐出最后三个字的时候,张友凉刚平静下去的心脏又开始剧烈地跳动起来,这简直就是一个天大秘闻······ 奇快文学为你提供最快的养蚀人更新,第九十九章 王朝纷争免费阅读。https://www.xqikuaiwx1.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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