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最近处理的工作似乎很难。”
穆子绥给他剥虾,捏着虾尾的壳喂到顾骄嘴里。一面说:“不难,只是有些术语和行话,其实都很浅显。刚才我们说的,与并购企业有关。”穆子绥父亲把秘书派给了他,协助他一起忙收购影视公司的企划。真要说难,不在于十年几十年下来的社会规则,而是藏在白纸黑字背后的空子。
资本总是逐利而往,“在商言商”简直是被用烂的遮羞布,将不见血的尔虞我诈粉饰成文明人的把戏。
相较而言,音乐世界都可以用“纯粹”来形容了。穆子绥重心逐渐转向原来的专业,心里谈不上多抵触。或许是天性如此,他以完全冷静、剥离的态度周旋在商界,也越发让人觉得和他父亲如出一辙的深不可测。
原本因为穆子绥在娱乐圈玩乐,而将他视作二世祖的公司老总吃了大亏,笔记本里各种合同动了手脚的地方,都被一一圈出来。
看着本该属于机密的、给其他合作方更大优惠的方案,以及这样实施每个季度带给穆子绥公司的损失清单,老总大白天的坐在空调房里直冒冷汗。
他无从得知他们是如何得到这些内部文件的,但他清楚,再不拿出诚心,穆氏这条大鱼就要溜走了。他用了一个下午的时间,提出了一份新的合同,前两年不对他们收取任何费用。从第三年开始以最低的费用收取,逐年增加。相当于五年白打工才勉强保住了合作关系。
业内不敢小觑,人前人后提到穆子绥都是佩服到有些忌惮的语气。
这样一个人,在顾骄面前却是温和包容的。
顾骄不知道那么多,只是凭直觉认为穆子绥又在哄他。他有个高中同学学的是经济学,从入学到现在几乎天天在空间为专业课知识崩溃,更何况是要运用到实践中的前辈呢?
他把虾吞下去,诚实地说出内心想法:“前辈就是很厉害啊。”
“嘴甜。”穆子绥忍不住,亲亲他的酒窝。
穆子绥凑近时,顾骄便闻到了来自前辈身上的味道。
因为公司在资产重组阶段,需要频繁出入商务场合。穆子绥换成了一支沉稳清冽的男香,有好闻的雪松气息,隐隐混着檀香。
一般没课的时候,顾骄会在书房背台词、练演技或者是单用左手戳着电脑龟速写作业,穆子绥则在另一边,处理他似乎永远也处理不完的公司事务。
顾骄总觉得这样很不好,发出声音会打扰到前辈。但被穆子绥一句话堵了回去,“就是想把你放在眼底下啊,小朋友。”
顾骄左手手心刚结出痂,就再也不肯让穆子绥帮他洗澡了。但像洗头这样容易沾到水的事情,还是穆子绥给他做。当顾骄闭着眼,所感所知只有前辈手指拂过他头发、肌肤的温热。他被穆子绥妥帖照顾着。
吹风机略带凉意的风吹着很舒服,顾骄明净乌黑的眼微微眯起,和前辈有一搭没一搭说着琐碎。“前辈最近这么忙,是不是因为我的缘故。”
穆子绥听了,动作未停,指尖仍然穿梭在怀中人柔软潮湿的发间。
心里却在感叹小朋友,真是敏锐谨慎得可爱。
前段时间出国,刚抵达就直接去了父亲的办公室。
穆子绥的父亲站在落地窗前,背对着他,自二十四层俯瞰区中心的繁华。
“你打定主意非他不可了?”他的声音喜怒难辨。
穆子绥神色不变:“是的,我来是告知。”他不希望顾骄在这边受到任何阻力和伤害。
“我哪里做得了你的主。”父亲冷哼。他儿子多有主见,一声不吭就发表了歌开演唱会。还好没昏头到成天上电视,给穆家保留了最后一丝脸面。
“不用这样说话。你和妈的建议,我还是会听取的。”
“生一个小孩,”他父亲转过身:“我不管你是代孕还是私生子。”
“不可能。”穆子绥的态度很坚决。他和顾骄之间,多一只宠物都容不下,更别提多出一个人。
“再过几年,就是年轻人的天下了。你觉得我还能干多久?”
以穆子绥现在的距离,能清楚看到父亲眼角的细纹:“这就是我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他打算退回来了。
他父亲先是一高兴,脸色有些松动:“我还以为你起码再玩五年呢。”而后想起什么,又冷着脸扮严肃:“因为你的那个谁?”
“顾骄。”穆子绥好脾气纠正他。
“哼,那什么……顾骄。”父亲不情不愿换了称呼。
穆子绥满意了。
“他占很大一部分原因,”语气中藏着一丝本人都没发现的炫耀:“总要赚钱养老婆。”
他父亲总算体会到了当年岳父看到自己种种保证和规划,是怎样一种想揍又不能揍的心情。
他挥了挥手让穆子绥出去,在内心骂道陷入爱河的臭小子。也不知道是在嫌弃儿子,还是多少年前谈恋爱时的笨蛋自己。
……
穆子绥没有瞒顾骄的意思,捏了捏他的脸蛋:“有一点。”
顾骄并不相信穆子绥说的“一点”,本能地有些难受:“前辈以后还会唱歌吗?”
“会的,”穆子绥关掉吹风机,亲亲怀里面胡思乱想的人:“小笨蛋。”
主卧是留给顾骄的,穆子绥把他料理妥当,道了一声晚安。他很怕睡觉会碰到小朋友的伤口,所以两个人一直分开睡。
但今天……
顾骄拉住穆子绥的手:“不会碰到的。”穆子绥握住,捏了捏他手心,带了一点认真神色:“你在邀请我吗?顾骄。”
大抵他喊顾骄名字时总有种缠绵的味道,顾骄耳朵不受控制发烫,忍不住转过头去,只剩一个圆圆的后脑勺。
穆子绥微微笑起来,小朋友连后脑勺都给他一种很可爱的感觉。
这个问题让顾骄答不上来,他就是不想一个人待在卧室啊。明天,又要看不到前辈了。他有一点寂寞。
“小朋友。”穆子绥揉捏着他的脖颈。顾骄被摸得很舒服,逐渐卸了劲,不由自主往他手上靠。
然后就被咬了唇瓣。穆子绥的声音带点笑意:“勾引完了就不认账。”
他有点冤:“因为前辈明天又要走了。”
“嗯,”穆子绥探入顾骄衣领,摸着那条细细的银项链,以及系在上面的戒指:“离开前可不可以得到这件礼物?”
这样摸着有些痒,顾骄躲了一下:“还是回来再说吧,前辈。”
穆子绥意有所指:“回来就可以了吗?”
顾骄又不说话了,浓密乌黑的睫毛垂落,衬着羊脂玉般白皙温润的肌肤,一副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样子。
穆子绥看着看着,心头被怜爱和占有欲填满,想把这样的小朋友藏起来谁也不给看。
他不由逐寸逐寸靠近,注意着不压到顾骄的右手,俯身亲上小朋友柔软嫣红的唇。
顾骄往后缩了缩,换来这人更强势的进攻。
亲吻分开后,顾骄脸颊上染出一大片玫瑰似的欲晕,睡衣也变得松垮,能清晰的看到锁骨线条和白腻的肌肤。实在是活色生香。
穆子绥呼吸慢了半拍,心头那簇本来就没有认真压制的火被撩拨得愈烧愈旺。顾骄和他贴得近,对这种变化心知肚明。
他有些慌乱。这是顾骄第一次意识到前辈对他的欲望,直白不加以掩饰。和以前温柔克制、颇具欺骗性的彬彬有礼截然不同。
穆子绥抚上顾骄左手,咬着他的耳朵问:“可以吗?”语气中居然还带着几分彬彬有礼。
顾骄的手被他握住,条件性反射般颤了一下,却没有躲开。
可不可以为什么要问他啊?顾骄整个人都很烫,自欺欺人闭上了眼睛。
穆子绥将之视为一种默许。
顾骄晕乎乎的,一会儿觉得难以置信,一会儿羞窘到想塞进被子。但过了那么久之后,顾骄只剩下一个念头他怎么还没好……
穆子绥只在有些时候紊乱了呼吸,湿热的气体连同亲吻一起落在顾骄敏感的耳朵上,让他直接软了腰。
耳朵被欺负带来的酥麻感让顾骄无法抑制地抽噎,泪水濡湿了睫毛。他觉得自己真是太没用了,忍不住带着鼻音哼哼唧唧地催促,声音都湿漉漉的。奇快妏敩
催促的结果就是,接下来顾骄哭得更凶了。
穆子绥满意极了小朋友的款待,作为回礼,他的吻温柔又细致。
……
穆子绥把顾骄的手洗干净,一点点擦去水珠,收拾好后惯例凑近了要亲一亲顾骄。
顾骄往旁边偏了偏,非常别扭地拒绝他:“不许亲我。”
“为什么?”穆子绥还有闲心去拨弄小朋友长长的睫毛。
“你刚才……”顾骄简直说不下去。
穆子绥笑起来:“漱过口了。”
……
好吧。
顾骄脑袋一片空白,完全没有话回,只能被按住亲了又亲。
他迷迷糊糊回应着来自前辈的吻,觉得事情好像又一次超出了他的想象范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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