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二人见状，对视一眼，又往旁边走去。
随副将招呼道，“别走了，这有个啥？你们一个卢家郎君，一个林家娘子，还能是奸细不成？”
于是林湘和卢元晗停下脚步，假装看向远处。
随副将有些不耐烦了，冲着士兵，“然后呢？怎么不说了？”
“她和……”士兵犹豫了一下，看了林湘一眼，不敢说话。
“啥事儿？话说半截儿咽回去，是个爷们儿吗？”
士兵又瞄了林湘一眼，深吸一口气，“她和林娘子长得一模一样。”
接着士兵又道，“她还说，她才是江南道林家主家娘子林湘。”
“啥？”随副将扭头看了林湘一眼，手按在腰间的刀把上，“刷”的一声抽出来，“你是谁？”
林湘偏了偏头，尽量让自己的脖子远离刀刃，“我是林湘。”
她的眼睛转了转，想起躺在地上的那个女子。
难道是她？
“哼，你自己说了不算，走！”
“哎，她确实是真林湘。”卢元晗阻止道。
因为她刚刚认出他手上的伤疤了。
随副将道，“卢郎君，万一是我们认错了呢？”
“随副将，那个特殊香气，你还记得吗？”林湘道，“待会儿让那只训练过的细犬过来闻一闻，不就知道了吗？”
随副将想了一下，道，“你说的有道理，但现在得罪了，我必须这样做，确保我们的安全。”
林湘点点头，“可以。”
卢元晗看着随副将道，“其实也不用这样。之前我们见过一次，我手上的伤只有她见过，其他人没知道的。”
“哦？”随副将的手往外移了移。
卢元晗肯定地点了点头，“咱们看着她便是。”
“也行，反正出了这里都是平原，你也逃不走。”随副将把刀收回去了。
林湘苦笑。
三人一同到了扣押俘虏的地方。
中间确实有一个和林湘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
林湘扫了一眼她的服饰，确实是当时在格兹的帐篷里见到的女子。
于是她抬手指着那个和她一模一样的女子道，“她戴了面具。”
“面具？”那女子揪了揪自己的脸道，“哪有面具？”
随副将指了一个士兵，“你上去揪。”
“脖子处有接口。”
士兵凑过去，红着脸想去看对方的脖子，不想那女子一把挥开士兵，“我是林家的主家娘子！你们竟敢如此无礼！”
“按住她！”随副将道。
女子一边挣扎一边指着林湘道，“说不定那位也戴着面具呢。”
随副将回头看了一眼林湘，卢元晗道，“她自然是没有的。随副将，不如把那条细犬带过来罢。”
随副将示意旁边的士兵。
士兵噔噔噔跑到远处，很快就牵了细犬过来。
细犬先是凑到林湘处闻了闻，接着就汪汪叫起来。
随副将点点头。
林湘道，“既然那位娘子也说自己是林湘，不如也让这只狗闻闻如何？”
“这是什么脏东西，也能近本娘子的身？”女子叫道。
但很快就被士兵按住了，细犬凑到她身边仔细闻了闻，呜咽了一声，并没有叫。
随副将道，“把她脸上的面具撕下来！”
女子拼命往后躲，但是无济于事。
士兵在她脖子的转了一圈，果然摸到接痕，顺着接痕就撕了下来。
面具下的是一张完全陌生的脸，周围有其他枝江人惊讶道，“公主！”
“公主？”
随副将道，“你是枝江王的女儿？”
“看着年岁不太像，应该是枝江王的妹妹罢。”卢元晗道。
“算你有眼光，没错，我是枝江王的妹妹，恰特。”
那女子见面具被撕下，也不再纠缠，直接亮明身份。
“带她下去，单独关押，别让她死了！”随副将吩咐道。
“若是我父亲还在，怎么会让你们这些大庆的狗潜进枝江的所属地！卑鄙小人！”
言语之间，充满怨毒。
想想也是正常的。
十年前那会儿大庆和突厥关系还不错，老枝江王仗着自己会藏，一直在骚扰两方的村庄，让边境百姓不得安宁。
于是两国联手共同追击枝江，最后老枝江王死在大秦和突厥的联手围攻下。
这都是林湘在卷宗里看到的。
她看着被扔在地上的面具，问道，“格兹呢？”
“什么？鸽子？”随副将问道。
“格兹，是做这个面具的人，男子，大约三十多岁，身材消瘦。”林湘边说，边扫过俘虏，里面没有这个人。
卢元晗道，“随副将，刚刚我让士兵找他来着，找到没有？”
“你们看见一个三十多岁，身材消瘦的男人吗？”
众士兵都摇头。
林湘低头想了一会儿，“也许不是三十多岁。”
“他会做面具，一旦戴上，和别人的模样没有任何分别。”
林湘又抬眼看向俘虏，有不少妇人或者搂着自己的孩儿，或者依着自己的姐妹低声啜泣。
还有一些老人在里面，拄着拐杖唉声叹气。
“所有人都在这里了？”林湘问随副将。
随副将道，“妇孺老弱在这里，青壮年在另外一边，都捆了。”
林湘听到后，走近俘虏，一个一个开始检查。
着重检查那些落单的妇女和老人。
一一辨认过后，根本看不出来什么。
她闭上眼睛，细细回想之前在帐篷里遇到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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