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这些小姐，光看样貌，便已经输给柔儿了，想来琴艺肯定也不如。”
苏梦馨听闻，没好气地瞪她一眼。
“你这话叫人听去了，还不知说我如何轻浮张狂呢！”
沈柔呵呵笑着沈柔刮了一下她的鼻尖。
“咱们不是早就张狂过了么，还差这一回?”
“之前见你将我挡在身后，怒对众人时，怎的不担心？”
苏梦馨被她逗得一噎，又气鼓鼓地扭头不理。
见她上了脾气，沈柔也不怕，反倒觉得果然逗她甚是有趣。
只是，这逗一会儿，就得缓缓，不然苏梦馨急了，怕是真要生气的。
所以沈柔又将注意力放到了戏台上。
又上去了两个闺秀，琴声也都凑合。
不过既然苏梦馨提了三个人的名字，沈柔就没再去关注其他人。
很快，那孔二小姐便上了台。
她家中长辈的官职虽无实权，也没身居要职，但就冲她这个姓氏，大家都会对她礼让几分。
谁叫人家有个孔圣人的先祖呢？
她这一支还不是嫡支，却也没人敢小觑，府上也出来好几位大儒，在文人学子中，颇受尊崇。
显然，这闺秀也是照着世家小姐的典范去培养的。
一举一动都优雅得体，令人赏心悦目。
虽容貌平平，但气质上佳。
只是不知方才舌战沈柔时，是不是也似此刻这般优雅从容，姿态清高。
她上台后先是净手，然后又命丫鬟重新染了一炉香。
待一切就绪，这才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坐到了琴前。
只是，她并未立即抬腕，而是好似入定一般，闭目静气。
如此一番，倒是看上去极为隆重。
沈柔暗暗轻笑，不置可否。
说来，这场斗琴还是过于仓促，并不如何正式。
首先这琴便十分不妥。
每个善琴之人，都有自己平素弹得顺手的琴。
琴之于琴师，如兵器之于战士。
若是不称手，自然发挥不出全部的实力。
其次这场地也不妥。
园子虽布置得挺好，但却过于杂乱开阔，收音不如室内。
然，真计较起来，就是吹毛求疵了。
况且，今日这场琴艺展示，本就不为斗琴，而是试琴。
用同一把琴，也能试探出琴师对琴的理解，这是更高深的学问。
就在沈柔胡思乱想的时候，孔二小姐动了。
她抬起手腕，纤细的手指轻轻落于琴弦之上。
悠扬的琴声徐徐而出，缓缓入曲，如同一位满腹经纶的学士，正负手而立，于书院中，不疾不徐讲述经意。
引古论今，渐入佳境。
高谈阔论，侃侃而谈，激扬文字。
复又低声念诵，叹古怀远，对弟子循循善诱，引发深思。
一曲终，似有一声轻叹，带着期盼，幽幽长长。
沈柔侧耳细听，眼睛渐亮。
孔二小姐的琴艺果然比前面几人高出一截，琴声已然有了意境。
园中也是掌声渐渐越来越响亮，显然大家都听得出来，此曲的确不俗。
苏梦馨由衷地鼓着掌，脸上也多了些许凝重。
沈柔见她小脸肃然，也不敢逗她，只凑过去小声询问。
“对上她，可有把握？”
“还好。”
见她点头，沈柔也松了一口气。
只是苏梦馨又道。
“不过，她的琴艺比之从前，已然大有进步，想来其他人也如此。”
“而我......许久未曾在人前弹奏，恐怕不如自己想的那般有把握。”
沈柔安慰地拍拍她的肩头。
“你又未曾落下练习，她们虽有进步，但你也定然不同以前，对吧？”
“眼下需得自信一下，可千万别妄自菲薄。”
“把眼光得放远些，咱们的目标可不是这些大家闺秀，而是那把‘皎月’。”
听她提及那琴，苏梦馨目光再次眺望而去。
只是视野所限，看不到戏台后面，只得又收回视线。
这边沈柔给苏梦馨打气，另一边明安县主却有些好奇地问杨氏。
“这孔二小姐的琴艺着实有些了得，却不知与那燕林比又如何？”
杨氏笑着解释道。
“并无可比之处。”
“何解？”
明安县主挑眉好奇。
杨氏耳语：“一个高山，一个流水。若说孔二小姐的琴艺是潺潺流水，那么燕林小姐的则是高山仰止。”
明安县主诧异，又有些怀疑。
“我听着孔二小姐的琴已然不俗，怎的还只是流水而已。”m.xqikuaiwx.cOm
杨氏也不解释，只笑而不语。
倒是一旁的齐氏接了话。
“既然这燕林自称是琴痴的亲传弟子，想来琴艺已然不逊于她师父。否则，也不会如此艺高人胆大，为一把名琴择主。”
“要知道，当年琴痴摆下品琴大会，可是打了不少自号琴艺当世一绝之人的脸。”
“那些人为了夺回颜面，想来也不会对燕林手下留情。”
“可这皎月如今还在燕林手中，那些人的下场可见一斑。”
明安县主恍然。
“难怪！孔二小姐虽琴艺不俗，奈何不过限于闺阁女子之中，有些拔尖罢了。”
“但若放眼天下，却哪里能排得上号呢！”
说罢，明安县主看燕林的眼神，多了几分尊敬，少了几分轻慢。
待孔二小姐下台，收获一波波的崇敬眼神后，也有些自得。
之后三位，或是受了她的影响，都有些发挥失常，灰溜溜地下了台。
接着便是文小姐上台。
这位闺秀倒是省得如弱柳扶风，纤细得仿佛一阵风儿就吹走了。
她焚香净手，却没孔二那般还入定一番。
而是直接拨弄琴弦，如清风拂过杨柳，远处画舫传来阵阵歌声，水波粼粼，斜阳撒落一池金纸。
画舫中莺歌燕舞，笑语晏晏，纸醉金迷。
这一曲，好似将那繁华富硕的烟花之地，展现在了众人面前。
相较于孔二小姐的阳春白雪，她的脂粉味更重一些。
若单论指法节奏，两人都不相上下，但若是品这意境，显然孔二小姐的，要更高一筹。
不过文小姐也同样收获了许多的赞誉。
文小姐过后，又上一位闺秀，便到了苏梦馨。
沈柔怕她紧张，想说些什么，却又忽地一时嘴拙。
她全心都在苏梦馨身上，却不曾注意，文小姐之后的那闺秀，一曲弹罢，竟然悄然用袖子盖住岳山，似用什么割了一下“中清”弦，这才匆匆下台。 奇快文学为你提供最快的小炮灰被偏执王爷盯上了更新，第144章 意境只争免费阅读。https://www.xqikuaiwx1.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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