晕血?

  几个丫鬟面面相觑,齐齐鄙视地看向倒地不起的严临。

  随后,众人和商议好一般各司其职,打热水的,递出医药箱里缝合工具的,心照不宣把人忽略掉。

  姜玉珠的注意力转移到良安身上,检查伤口后道:“你这是用了多大的力气,伤得不轻!”

  冬日里,外伤不容易长好。

  姜玉珠检查伤口,疼得良安直抽冷气,苦着脸道:“府上下人不够,小的看柴房里柴火不多了,所以才琢磨干点活计,哪知道弄巧成拙了。”

  以往在谢府,良安最多跑跑腿,还真没劈过柴。

  他看别人干着轻松,谁知道上手后发现不是这么一回事,需得使出巧劲儿。

  “夫人,北地冬日比小的想象还冷,这还不到三九天,晚上睡不着恨不得盖几条棉被在身上。”

  自打到边城后,良安听说还有人被冻死,有了柴火焦虑。

  大雪封山,村人出不了门,都会储存过冬用的柴禾。

  生火取暖是头等大事,比吃一口饱饭还重要。

  姜玉珠看出良安的好心,并没有苛责,而是安慰道:“重阳说了,每隔两日城里都有樵夫来送柴禾,下次咱们多买一些,把柴房填满。”

  这个年,姜玉珠注定要与姜家人分开了。

  要在北地多住一些时日,得按照北地的习俗来。

  “最近你的手别沾水,每日上两遍伤药,万幸的是没伤到骨头,不然更麻烦。”

  姜玉珠说着起禁忌,良安耷拉着脑袋听,时不时地点头。

  几个丫鬟围在良安身边嘘寒问暖,房内氛围融洽。

  严临是被叽叽喳喳的声音吵醒,总感觉耳边嗡嗡的。奇快妏敩

  他睁开眼,发觉自己正躺在平整的地面上。

  意识逐渐回笼,严临顿时面红耳赤,他从地上爬起来,用手指着姜玉珠的方向,气得语塞:“你,你们……”

  他倒下的瞬间,那个叫凝香的小丫头明明可以扶他,却把当他瘟神一般避开了!

  男女授受不亲,严临不予计较,他都躺倒了,为啥没人管他?

  “谢夫人,此举是否过于冷漠?”

  严临来府上为姜玉珠看诊,戳穿她装病,他怀疑自己被报复了。

  红绣一听,神色带着不屑道:“严郎中,你讲讲道理,咱们也不晓得你犯下的病症,万一翻动你造成二次受伤咋办?夫人正吩咐要为你寻个郎中!”

  郎中给郎中看诊,也好。

  严临看向红绣,冷哼一声道:“嘴皮子倒是利索,狡辩!”

  那个受伤的下人伤势被处理,说明严临至少躺了一刻钟还多。

  遭受无礼对待,那他凭啥帮姜玉珠保密?

  红绣端着一盆水,来到严临身边,殷切地道:“严郎中,咱们对您的医术敬佩……”

  还不等红绣说完,严临直勾勾地盯着一盆染红的血水,想说什么,他张了张嘴,而后白眼一翻,再度晕死过去。

  “砰”地一声,还是熟悉的声音。

  红绣愣住,对自家夫人念叨道:“夫人,难道奴婢杀伤力这么大?”

  “他不仅晕血,还晕血水。”

  姜玉珠摸了摸下巴,看来严临的问题有些严重。

  作为郎中晕血,注定不能成为一个好郎中。

  思忖半晌,姜玉珠对红锦道:“我记得你买了一套大红的衣裙,你先换上。”

  有些人是心理因素,不但晕血,对大红色都有不适应之感。

  这边红锦刚换上衣裙,严临已经睁开眼,看到身边环境没变,还是躺在地上,他已经没脾气了。

  算了,抗争无用,严临再度爬起,决定不再理论,省一些唾沫星子。

  “严郎中,你没事吧?”

  红锦在自家夫人的授意下,快步上前搀扶。

  看到入目的红色,严临如临大敌,脑门冒着点点汗珠怒道:“你走开!”

  话毕,严临狼狈起身,跌跌撞撞跑出门去。

  等到院中后,他狠狠地舒一口气,面色缓和了些。

  姜玉珠追出来,客气道:“严郎中,请留步!”

  眼见严临脚步顿住,姜玉珠快走两步上前,面色笃定道:“严郎中,你这晕血的毛病,似乎是很怕被人知晓?”

  “是又如何?”

  严临回过神,面色极为警惕。

  晕血的毛病,他从很小的时候便有,为此不能诊治外伤,这是爹娘辛苦捂了很久的秘密。

  一旦传出去,严临将失去当济世堂少东家的资格,叔伯兄弟,对这份家业虎视眈眈。

  “谢夫人,你是想用严某的秘密来做交易?”

  严临面色狐疑,他紧盯着姜玉珠,发觉她除了淡笑,没有任何得意的情绪。

  难道,是他想错了?

  姜玉珠摆摆手,认真道:“严郎中,你嗅觉灵敏,又有几分真本事,若是不能诊治外伤就太可惜了。”

  严临精通医术,如果克服晕血的毛病,必定在这一领域有更大的建树。

  更重要的是,为她所用。

  严临转过头,望着院内寒梅上的落雪,停了片刻,苦涩地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严某过不了心理这一关。”

  当年,严临只有几岁,被爹娘带去给亲眷家新嫁娘压床。

  那会儿他年纪小,躲在锦被里睡着了。

  等醒来时,听到床幔外有声音,于是他看到这辈子难以忘记的一幕。

  “新娘子被闯入偷窃的小贼用匕首刺穿,房内满是大红色。”

  喜堂内,大红喜烛,鸳鸯喜被,红灯笼,红窗花,红床幔,新娘子大红的衣服以及一大滩鲜红的血。

  严临受到惊吓晕过去,从那日开始频繁噩梦,落下病根。

  前些年看到喜服,他都会晕倒。

  爹娘为掩盖他的秘密,煞费苦心。

  “长辈都说我是严家里天分最好的一个,可是……”

  严临不是没想过强迫自己,奈何他每次都晕死过去,次数多了,爹娘也就放弃了。

  姜玉珠沉吟片刻问道:“那你怕不怕鸡血?”

  严临:“……”

  他不知道,没杀过鸡。

  不过以他对红色的厌恶,很可能也会晕死过去。

  “要不,你试一试杀鸡?”

  冬日里,边城有囤货的习惯。

  重阳买了二十几只鸡,厨娘忙着包豆包和大包子,还没腾出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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