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凌宇很慌，接下来的五分钟，任其怎么揉眼，洗眼，冲眼。
眼前这熟悉到不能再熟的小字，真就跟书里描写那般。
就这么杵在那，一点消失的迹象都没。
这是为什么，这玩意儿，难道不是特意为小说安排的设定？
再次看了下眼前的小字，极为费解的孙凌宇，拿过手机。
“林宁：到底来不来，不来我去约孙诗雨。”
“孙凌宇：约你大爷，哥们儿摊上事了。”
可不是摊上事么，居然把系统写成真了。
这尼玛，早知道是这样，写毛的女装，写签到，写神豪，写，等下。
这要真是小说照进现实，按拟定的大纲，按设定，按剧情发展。
未来的自己岂不是要变，微微一怔，随着记突如其来的卧槽。
那边的孙凌宇怎么着暂且不提，这边的林宁，就很莫名其妙。
“林宁（好友验证）：什么鬼？又把我删了？”
“孙凌宇（拒绝通过）：别理我，我想静静。”
“林宁（好友验证）：想你妹，赶紧得，把我加回来。”
讲道理，就算他想静静，用得着删好友？
看着又又被删的微信，本就因那顾秋烦到炸的林宁。
不得不说，还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这媳妇儿，兄弟，就跟约好似的，一点不带消停。
“东子，备车，去学校。”
“是，老板。”
“...”
半小时的路，西城大学，男寝。
看着桌前魂不守舍的好兄弟，匆忙赶至的林宁，没等开喷。
抢先出声的孙凌宇，那一眼可见的茫然，无助，彷徨，失措。
即像是换了人，又像是，换了个性。
“你来干嘛，不是说想静静么。”
“我，我来看看你，你没事儿吧。”
感觉说了句废话，就他这状态，怎么可能没事。
林宁挠挠头，如果说以前只是不懂女人，这会儿是连男人也不懂了。
“我没事，你走吧，我就是想一个人，就是想。”
说话的同时，再次看向眼前的小字。
不等孙凌宇话落，林宁一边说，一边于屁兜里摸了张银行卡。
“我懂，这卡你拿着，密码我生日。”
“什么意思，你。”
“听我说完，就你这么個兄弟，总不能看着你遇事不理吧。”
“哦，不是，那个，我。”
“就这样，记得还，还不起，女装抵债。”
林宁走了，故作潇洒的他，带着对好兄弟的忧心，步履稍显沉重。
看着他那清瘦的背影，看着手边的银行卡。
两次开口，两次被打断的孙凌宇，苦笑着拿过手机。
不用想也知道，定是自己的异样，让他生了某方面的误会。
“孙凌宇：回来把卡拿走，我不缺钱。”
“林宁：你确定？确定不缺？”
“孙凌宇：我确定，真不缺。”
岂止是不缺，若是真跟猜测那般，未来的自己，最多的就是钱。
稍作犹豫，赶林宁回复前，孙凌宇又是一条。
“孙凌宇：不瞒你，我其实跟你一样。”
“林宁：跟我一样？一样啥？”
“孙凌宇：装穷，你懂。”
“林宁：你装穷？真的假的？
“孙凌宇：怎么着，就允许你装，我就不行？”
“林宁：也是，那你先把钱还我。”
“孙凌宇：什么钱？”
“林宁：谁昨天才在我这儿借了10万。”
特喵的，差点忘了，还欠他钱。
看着那边秒给的回复，孙凌宇下意识白了眼。
之所以说装穷，是想给日后的富贵做个铺垫。
哪曾想，这货的第一反应居然是要账！
“林宁：怎么不说话？不是装穷吗？不是不缺吗？”
“林宁：10万块都没，你装哪门子穷，啥都不是。”
“孙凌宇：你大爷，你等着，等老娘拿钱砸死你。”
怕是女装穿多了，那边的好兄弟，居然自称老娘。
不同于乐出声的林宁，这边的宁菲，一张俏脸，红到发烫。
一小时前，在母亲及好姐妹的陪同下，悄悄来医院做孕检的她。
结果很理想，怀孕，健康，过程却是从未有过的羞耻。
上次是什么时候，多久一次，一次多久，体位，姿势，有无异物，异位。
回想诊室内的问诊，回想那羞于启齿却不得不坦诚相告的私密。
越想越脸热的宁菲，这一刻，恨不得用擦有美甲的脚趾在地上抠个洞。
不仅问题羞的要死，母亲，顾雪凝，还就坐在身侧。
这给人臊的，早知道是这样，就不该让她俩进屋。
“姐妹，别怪我多嘴，那种事，该节制节制，不能由着性。”
这是顾雪凝，没等其说罢，心系女儿的宁素梅插话道。
“听雪凝的，妈知道你新婚燕尔，可人医生也说了，在胎儿成形前太频繁那什么是会导致流产的。”奇快妏敩
“我知道，能不说这个么，这么多人呢。”
人来人往的医院，多是为健康，为生命努力的人。
知道两人是真心为自己的宁菲，也不想那么频繁。
奈何这件事，它压根就不是自己说了算，也不是自己能做主。
“人多怎么，谁还不是个女人，你还年轻，日子还长，不差这几个月。”
“是不差这几个月，可。”
可问题是，以对林宁的了解，以他那旺盛的精力。
若是频繁拒绝他的求欢，仅他的财力，定力，能忍住外面的诱惑？
苦笑摇头，对上两女的视线，有苦难言的宁菲，接着道。
“放心吧，我知道你们是为莪，是为宝宝好，我会找机会跟他谈。”
“找机会？拜托，你是在给他生宝宝，这种事都不能直说？”
明显是生气了，顾雪凝的声音大了些，语气也多是质问。
看着欲言又止的女儿，看着她身前怒其不争的好姐妹。
猜到这是身不由己的宁素梅，除了替女儿难过，除了自责，什么也做不了。
总不能跟别的丈母娘一样，给林宁去通电话，耳提面命一顿说？
真要这么干，最后难过受罪的，不还是自己相依为命的宝贝闺女。
“好啦，不说了，我们回家，妈给你做最爱吃的菜，庆祝我女儿怀孕。”
“那我要吃糖醋小排，水煮鱼，油焖大虾。”
“没问题，以后想吃啥尽管给妈说，妈做好在家等你。”
“谢谢妈妈，有你在真好。”
“傻丫头，我们走，回家。”
“...”
回家的路，滴滴专车相送。
看着车内各有千秋的三女，看着副驾最漂亮那位。
驾驶位的小张，频频偷瞄的同时，难免心生好奇。
好奇这埋头孕检报告的姑娘，会是谁的妻子，居然生得这般貌美。
好奇是怎样的年轻才俊才能配得上这种妻子，并让其为他生孩子。
“林宁：在哪？”
不到半小时的样子，凤凰池不远，永辉超市。
林宁来微信的时候，宁菲正挽着母亲的手臂为待会儿的大餐做采购。
因为有设提醒，第一时间看过消息的她，尽量让自己显得温柔些。
“宁菲：在超市，妈知道我怀孕，正张罗着要给我做大餐呢（语音）”
“宁菲：老公要来吗？我们准备做糖醋小排，油焖大虾，水煮鱼（语音）”
“林宁：不了，你先吃，完了有事找你。”
“宁菲：什么事？现在不能说吗？”
“林宁：先吃饭，别等下坏了心情。”
“宁菲：林先生，你这样我还有什么心思吃饭。”
“宁菲：说吧，除非你不要我，你女人这点承受能力还是有的。”
“林宁：那我直接问，顾秋，认识吗？”
讲真，林宁也不想在这个时候，提这件事，提这个名。
也想像书里描写那般，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
奈何这人，有时候，就是这么沉不住气。
即便已经着手找人调查，即便已经确定宁菲跟这个顾秋有联系。
可还是忍不住想找宁菲质问，想找她要个答案，想听她说。
说这是个误会，说这只是她的过去，说什么都好，只要她肯认。
林宁就能找回对她的信任，就能说服自己去接受，去理解她。
顾秋？他怎么知道这个名字？
神色骤变，思绪飞转的宁菲，虽不清楚林宁是从哪得知的消息。
但可以确定，这条回复，若是稍有差池，必将会带来难以挽回的恶果。
“宁菲：不清楚你说的是谁，不过我好友里到有个叫顾秋的姑娘。”
“林宁：姑娘？你确定是个姑娘？”
“宁菲：嗯，前阵子给我表白，我怕你误会，就把她拉黑了。”
“林宁：不是姑娘么，她给你表白啥？”
“宁菲：林先生，女生就不能喜欢女生吗？”
不是不能，就是这顾秋，怎么会是个姑娘。
这么一来，这一上午的疑神疑鬼，岂不是真疑了个鬼。
再次看了眼那边给的回复，有被真相的林宁。
以对宁菲的了解，以她的骄傲，不会也不屑在这方面撒谎。
既然不是撒谎，既然不是男人，那就不是事儿。
“林宁：嘿，我媳妇儿就是有魅力，男女通杀。”
“宁菲：少来，说吧，突然问我这个，想干嘛？”
“林宁：没干嘛，就是听了一嘴，好奇罢了。”
“宁菲：你确定？只是好奇？没吃醋？没多想？”
“林宁：哪来那么多问题，接着～”
“宁菲：接什么？”
“林宁：转账（10万）”
“林宁：转账（10万）”
“宁菲：这是干嘛，突然转钱给我？”
“林宁：过节费，你跟伯母的。”
所以，他这是无言以对，拿钱砸？
唇角上扬，知道这事已过的宁菲，心下一松，快步追上前方的母亲。
“忙完了？”感受自手臂的温热，宁素梅柔声道。
“嗯，这不过节嘛，他特意给了笔钱，让你过节花。”
“你啊，就会哄妈开心，他那么忙，能记得我？”
“骗你干嘛，不信你自己看。”
说话的同时，特意将手机放于母亲的视线可及。
看着屏幕里的过节费，看着其上方那已被接收的二十万。
愣在原地的宁素梅，脚下骤停的同时，下意识看回身侧的女儿。
“这下你总信了吧，他心里是有你的。”
“不是，那个，他平时都给你转这么多吗？”
“差不多，在物质这块，他一直很大方，尤其是对我，没得挑。”
“好吧，那物质以外呢？”
“妈～”
“妈就是随口一问，雪凝人呢，怎么不见了？”
“你去厕所那会儿，说是有急事，先走了。”
不提不想，想到突然离开的顾雪凝，宁菲微皱了皱眉。
直觉吧，总感觉这姐妹似乎在憋着股劲儿，走的匆忙，带着气。
“宁菲：姐妹，你那边还好？什么事这么急，我妈还念叨想请你吃饭呢。”
另一边，和园，别墅，08栋。
宁菲来微信的时候，顾雪凝就站在宁菲家门外。
单马尾，羽绒服，修身牛仔裤，阿迪小白鞋。
看着门外来势汹汹的她，才到家不久的林宁，从未想过。
会有这么天，会被个女人，守在自家门外，劈头盖脸一顿骂。
“狗改不了吃屎，上次在商场瞄，现在还瞄，你是没见过腿还是怎么着？”
“你..”
“你什么，就你这样，也配做人夫，配当人父？”
“我..”
“我问你，你知不知道她怀孕，知不知道这阶段频繁同房会导致流产？”
“宁菲忍你那是她爱你，老娘才不惯你臭毛病。”
“真以为有几个臭钱就可以为所欲为，就可以不尊重女人，你个垃～”
怕是动了真火，戛然而止的顾雪凝，看口型，垃圾没跑。
面对顾雪凝的斥责，知道这是在为宁菲抱不平的林宁。
虽莫名挨了顿训，但还是心平气和道。
“抱歉，你怎么确定她是在忍我，而不是乐在其中？”
“我...”
我特喵，仔细想想，这姐妹，还真有些乐在其中的意思。
话到嘴边，有被问住的顾雪凝，一咬牙，一跺脚，眼瞅着就要离开。
“等下，你刚说那个流产，可有依据？”
“废话，我才陪菲菲做的孕检，医生才说完。”
“谢谢，你等会儿，我叫司机送你。”
“用不着，老娘打得起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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