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地上的积雪未化,天上又簌簌地飘起了雪花。
此时,在御街之上,一辆看上去非常朴素的马车正缓缓的行进,在雪地上留下两道笔直的车辙印,簌簌的马蹄声也格外的响。
不多时,这辆朴素的马车靠近了宇文府,在经过盘查后,就这么堂而皇之的进了宇文府。
而另一边同样是一辆马车,与之前的马车别无二致,它从宇文府的方向而来,正向皇城的方向而去。
马车没有随行人员,仅一个驾车的马夫,看上去毫无特别之处,但在这宵禁的神京,多少还是有些让人觉得非同寻常。
而在这马车两旁的飞檐屋角上,两道漆黑的人影正不紧不慢的跟随着。
“我们还不动手?”一个黑影眉头一蹙道。
另一道黑影听到那人的话后,便摇摇头,停了下来。
“怎么,不跟上去?”
“跟错了。”
“跟错了?”一双乌黑明亮的眼睛瞬间睁大,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江篱:“怎么会跟错了,我们不是亲眼看着惜霜她上了马车?”
江篱抬眸看向皇城,马车距离皇城已经不足四里了,以他的实力若想救人的话,这个时候是最好的时机,但直觉告诉他,跟错人了。
他不认识惜霜,所以,只能让冷雨辨认。
虽然冷雨百分之一百肯定那人就是惜霜,但现在他觉得这辆马车其实是一个陷阱,在等着人往里面跳。
而且……
江篱抬眸,他感觉到了杀气,这股杀气极为磅礴,只有训练有素,久经沙场的将士们才会有如此雄厚而肃穆的杀气。
……这里有伏兵。
仅仅片刻,就在马车即将驶入御街之时,两旁漆黑的巷子中,突然爆发出冲杀之声!
几百个身着便衣,手持大刀阔斧的江湖人从巷子中冲出,将马车给团团围困住,散发出冲天的杀气。
拉车的马一下子受惊,前肢离地,发出长长的嘶鸣声,眼看就要失控,可就在这时,马夫狠狠一拽,便将马给生生拽住,他用手摸向头上斗笠的边缘,眼中一道寒芒闪过。
“马上的人,把夫人交出来,饶你不死?”一个拿着长枪的人走出人群,看着马夫冷声喝道。
马夫并不回话,而是站了起来,斜睨着那人,冷声道:“就凭你们,还劫不走我护送的人。”
拿枪的人眉头一蹙,他竟感觉到一种压迫感,但转念一想,纵使百斩境的武者面对他们这么多训练有素的士兵也得饮恨,他又何必惧之?
思虑至此,他长枪一挥:“既然你不交人,那便受死吧,众将听令,救夫人,给我杀。”
“杀!”
听到命令,众多便衣人从四面八方朝马车发起冲锋。
“南宫将军竟会在此设下伏兵。”冷雨有些惊讶。
“意料之内。”
江篱淡淡地回道,南宫彦在这神京之内,必有内应,不过看样子内应的消息也并不灵通。
“如果惜霜不在这里,那她去了哪里,莫非还在宇文府内?”冷雨有一些疑惑。
江篱低下头,思索了一下,抬起头看向宇文府的方向,道:“不可能,宇文府此时已经化作战场,皇甫靖不会让惜霜留在宇文府内。”
“啊,那小青砚……”冷雨吃惊,然后露出担心之色。
“不必为她担心,谁都会死,唯独她不会。”江篱看着她,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
她是半步神话,没有人能够杀死半步神话的过去之身。
即便是他,也未必能,因为这具身体终究不是他的身体,他也不知是否有超脱因果的能力。奇快妏敩
若有倒是有可能杀死她。
若没有,纵使那青砚在他剑下,也绝无可能杀死她。
冷雨见江篱如此笃定,一时间有些出神,这人越来越神秘了,而且,不知为何在他身边,有一种莫名的安全感,似乎只要有他在,一起的都不是问题似的。
可是,前几天他分明还是一个快要冻死的流民?
她回过神来,撇过头:“那……惜霜她究竟去了哪?”
江篱眸子闪烁,神京如此之大,她被带到了哪里都有可能,而不管带到哪里,都意味着以寻常手段,恐怕难以发现。
他思虑至此,便看向冷雨,道:“你身上可带着铜钱?”
冷雨微微一怔,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从怀里拿出了几枚铜币,道:“你要这个做什么?”
“卜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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