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
绚烂烟火自远处炸开,倒映在窗纸上。
烟火的光亮照亮房间内几人各异的面庞,宁璎只是冷着脸纤手拿起筷子慢慢的朝口中递送着佳肴,羽裳自知做错了事脸红着低头一言不发,魏昀看到这样,便知道靠她解释是没用了。
只有魏轻影小丫头无忧无虑,看着窗外的绚烂的烟火,高兴着享受年关的喜悦。
魏昀张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宁璎平日中娴静的脸色变成了冷冰冰的模样:
“我答应过义父要照顾你,羽裳作为你的贴身丫鬟······只是现在你们还小,身子都还没有发育完全,就发生了这样的事······让我下去后怎么面对义父义母啊·······”
“不·····不是的······”
羽裳闻言脸色更红了,只是这样事一个女孩子说来,还是有些不妥,只能杏眼水灵灵的望着魏昀。
魏昀握住宁璎的手腕:
“宁姐误会了,羽裳后来给我说了,我答应过有一个礼物要送于她,她在床底只是在找那个礼物,这个事误会了······”
宁璎抽了下手,没抽开,便站住了,也不看魏昀,只是淡淡哼了一声:
“你就继续骗我,反正我拿你没办法,也管不住你。你要是烦我的时候说一声便是,等你及冠后,我就去西南边境,去和那些安南国打杀去,不打扰你和裳儿花前月下······”
羽裳听到哪里还坐的住,抱起一旁的魏轻影说道:
“裳儿姐姐带着你出去玩好不好。”
魏轻影嘴中还有食物没咽下去,支支吾吾的说了什么,也没有人听清。便和羽裳一起走了出去,出门时候,羽裳回头给魏昀一个‘全靠你了’的眼神。
这在宁璎的眼中更像是眉目传情,冷哼一声。羽裳同样是她看着长大的,当作妹妹一般看待。宁璎是真的伤心了,感觉就像是本来一家人,突然最亲近的几个人把自己排挤到外了。心中满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魏昀笑容温和,把宁璎拉到身前:
”宁姐,乖!别闹了,真是误会。“
”·······“
魏昀何曾和宁璎这般说话,宁璎眨了眨眼睛,旋即脸色一红,抬手就在魏昀肩膀上打了下:
”没大没小的,是你不乖,谁误会你了?我亲眼看到了还有假不成?“
魏昀含笑点头,解释道:
”裳儿真的是为了找我给她的礼物才跑到我屋里躲着,真不是我把她藏在床底下,这真的是误会,等到及冠之后,这些事交于宁姐你定夺不好吗?我藏个什么?“
宁璎吸了口气,衣襟鼓起了几分:
”你和裳儿难道清清白白什么都没有?“
”我······“
魏昀张了张嘴,被强吻了一次,并且和羽裳两人其实都有点爱恋的情绪,自从羽裳说要当自己的情人,魏昀看着这个俏丽的丫头怎么不心动。一时间只能无奈的看着宁璎。
宁璎双眸微眯,转身边走。
”诶!宁姐,真没啥·······你要相信我······“
宁璎眼眸冷淡的扫过一眼,并不言语。魏昀无奈跟着宁璎往外面走去。
宁璎终究是宠魏昀的,瞧见魏昀失落的样子,有点忍不下心,无奈偏头一声轻叹:
”罢了,年纪轻轻郎情妾意,我也管不着······就她一个?“
魏昀转身走回来,讪讪道:
”还早还早,一个都没有。“
宁璎心里再不是滋味,话又能说多重。当下只能点了点头:
”跟我去祭拜义父义母吧。“
·······
魏昀和宁璎一起祭拜先岄王和王妃魏涣之和殷梦华后,在暖和的房间里就坐,脱去冬衣、披肩,只着单衣围在桌前。
宁璎身着贴身的春裙,从旁边的托盘里拿出一个大荷包递给魏昀:
”岁岁平安,日后要牢记义父的教诲,勤勉于政,为国为民。“
魏昀双手接过,也从怀中拿出个红色的荷包,递给宁璎:
”祝宁姐越来越漂亮。“
宁璎嗔了他一眼:
”你知道我不在意这些······“
话虽然这么说,还是很开心的接下了。
魏昀抬手拿起筷子,偏头看去,桌上放着两壶酒,浓郁酒香扑鼻,不禁好奇道:
”宁姐,这是什么酒?“
宁璎眸子里闪过几丝得意,素手轻抬拿起一壶酒,打开塞子凑到魏昀面前:
”前几天没事,特地去任器城中最好的酒馆打了些酒,你看看合不合胃口。“
魏昀凑到跟前闻了闻,酒味很浓郁,比寻常的酒味道都要冲很多。他抬手接过倒了一杯酒尝了尝,一股辛辣便直冲脑门,完全是高度白酒,饶是魏昀都有点扛不住。
”呃·······“
魏昀一口酒下肚,被冲的说不出话来,强行压下酒劲儿,才点了点头:
”好烈的酒······“
宁璎很是满意,眉眼弯弯给魏昀斟满了酒杯:
”喜欢嘛?这就是掌柜的私藏,可不常有哦。比起来和裳儿同喝的那葫芦酒如何?“
魏昀能说什么,点头道:
”嗯······很喜欢,当然比我打的酒要好喝,就是烈了点······“
宁璎看到魏昀转移话题,眼神露出一丝异色,缓声道:
”喜欢就多喝点,那一葫芦酒我看你一个人喝了大半·······“
”·······“
魏昀眨了眨眼睛,自己做的孽,咬着牙也要喝完,反正大过年的,也不扭扭捏捏,陪着宁姐闲谈。
本想给宁璎倒两杯尝尝,可惜宁璎常在军中,说喝酒会使思绪变慢,很少喝高度的烈酒,自己准备了寻常的清酒自斟自饮,一点都不心疼不胜酒力的弟弟·······
·······
云母屏风烛影深,长河渐落晓星沉。
岄王府的后院中,丫鬟们凑在一起看着天空的烟火,叽叽喳喳说着些女儿家的私房话。
后方的房间之中,暖炉带来的热量让屋子里稍显闷热,酒过三巡的缘故,宁璎脸颊微红,双眸如一汪春水,睫毛弯弯看着魏昀。
可能喝了些酒比较热,宁璎领子的布扣解开了一颗,露出素色肚兜的一角,只是二人都喝的有点多,也未曾注意。
”宁姐,边关······是什么样的啊?“
”那里早就因战火成了荒地,萧瑟无比,没什么好看的······“
魏昀被应灌了两壶烈酒,第一壶喝完便知道扛不住,可宁璎一句”是不是裳儿来了,你才能喝的尽兴······“。他便无话可说,硬着头皮喝的干干净净,说话也开始断断续续,明显上头了。奇快妏敩
宁璎喝的清酒,除了微醺倒也没太大的反应,笑眯眯看着,不时夹一筷子送到魏昀嘴边。
”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
宁璎的眼中一亮,伸出手扶一下耳边的乱发:
”·······就两句?“
”四句,嗯······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好像是王·····王昌龄写的·······“
”王昌龄是哪位才子?没听说过·······“
”是······是·······“
魏昀艰难回想了下,眩晕涌上脑海,接下来便是’扑通‘一声,倒在了桌子上。
宁璎微微蹙眉,还是第一次见魏昀喝趴下,有些好笑,抬手在魏昀肩膀推了推:
”昀儿?昀儿?“
”我没事·······“
魏昀又坐起来,眨了眨眼睛,感觉有些扛不住,站起身来:
”宁姐,我先回去了·······“
摇摇晃晃,站立不稳。
宁璎有些好笑,连忙起身扶着魏昀,却不曾想魏昀顺手就勾住了她的脖子,靠在她的身上。
”诶——“
魏昀身材挺高,现在习武的缘故身体很结实,穿着衣服不容易看出来,重量却是实打实的。
宁璎比魏昀矮半头,慌忙之下,撑了下桌子才把魏昀架起来,抱怨道:
”看着文弱,现在怎么这般重·······“
”宁姐·······也挺重的······“
魏昀头晕眼花,迷迷糊糊回了一句。
宁璎一愣,以为说她胖,略显恼火的嗔了魏昀一眼,才撑着他往珠帘后面走。
魏昀是真喝大了,半眯着眼,灼热的鼻息喷在宁璎脖颈之间,直透衣襟深处。
宁璎明显有些受不了,强忍着把魏昀扔出去的冲动,却也没有办法,只能抿了抿嘴柔声呼唤:
”昀儿?昀儿?清醒些······“
”嗯······我没事······“
含含糊糊的回应,穿过珠帘来到幔帐之前,宁璎略显吃力的抬手,想把魏昀扶着躺下,哪想到脚下拌上了什么东西,一个重心不稳,就直接摔在了被褥上。
咯吱轻响,幔帐晃荡了几下。
宁璎轻呜了一声,微微蹙眉,被压的差点喘不过气来。偏头瞧去,魏昀四仰八叉的压在她的身上,脑袋搁在脖子旁边,喷出的鼻息有点烫。
宁璎被压在下面几乎陷入了被褥里,抬手推了推魏昀的肩膀,一时慌乱之间,竟然没能推开魏昀:
”昀儿!快起来,你压到我了·······“
”我睡会儿·······“
依旧是含含糊糊的回应,魏昀反而觉得不舒服,手在宁璎的脸上摸了下,又往下滑去,抓到了·······
”呜——“
宁璎杏眸圆睁,心尖儿猛的一颤!这死小子,竟然······
在岄王府多年,许久之前便跟随义父征战沙场,义父给她说了好几门亲事,不过都被她给回绝。向来洁身自好的她哪里受得了,一时间竟然愣住了。抬手捂着嘴才没有发出声音。
魏昀喝醉了显然有些没轻没重。
难以启齿的异样传到心头,饶是宁璎眸中有了些水雾,回过身后,斥责了一句:
”死小子,你·······你从哪儿学的·······“
哪想到魏昀还有点不满,稍稍用力,似是警告她一般。
”你·······“
宁璎哪儿经历过这阵仗,浑身急颤又气又羞。谁知魏昀此时得寸进尺,五指灵活的移到了领口,解开了第二个布扣,挑开了素色肚兜······
宁璎浑身极颤,眼泪都快要出来了,用力之下,竟然把魏昀重重的推在墙上,狠狠的再摔回床上。
”啊——“
也不管魏昀有没有受伤,只见魏昀吃痛撑起了身,迷迷糊糊:
”宁姐······你怎么在这·······“
宁璎手忙脚乱的跑到一边,脸色赤红扣着衣襟的布扣,想要开口骂几句,又心虚的怕王府的人听到。
魏昀很快又趴在被褥上,含糊不清的呓语几句,再无声息。
夜色寂静,灯火黄昏。
宁璎又气又恼,抱着衣襟站在原地,脸色时红时白,眸子一直望着魏昀,心里面五味杂陈。
宁璎张了几次嘴,却没有骂出声,杏眼露出几分羞恼:
”死小子·····平时还真没看出来·····色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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