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头脑慢慢的越来越清醒起来，身体上的疼痛也随之而来了。
曹丽只觉得她的脸涨涨的，麻麻的，偶尔还带着一丝一丝的疼痛感。竟然还没有因为睡了一下午的地板酸痛一些。
但是她却一下子害怕起来，曹丽死死的记得中午那个老虔婆打了无数次她的脸。现在她的脸却还没有身体疼，一定是出什么大问题了吧！
不会的，一定不会的！
曹丽连忙伸手想要摸一摸她自己的脸。心里不住的安慰着自己，不会有什么事的。手却还是因为害怕，而控制不住的抖了起来。
“嘶——”，手指才轻轻的触碰到脸颊，曹丽就忍不住叫了起来。
同时曹丽也更加慌张了，那个触感——就是肿起来的馒头一样。她的脸平时不这样的啊？
要说曹丽最在乎的东西，除了面子那肯定就是她的容貌了。
曹丽作为一名小学老师，每个月快三十块钱的工资，已经远远的超过了这镇上大多数人。
她住的房子还是赵凯帮她租的，每个月也就花吃饭的钱。按理来说，她应该能存下不少钱来，但是她并没有。
在这个几乎人人都囤钱囤粮的年代，曹丽却几乎是月光族！
她一个月能用掉快三十块钱，就是花在了漂亮的衣服，以及这些年农村几乎不会有人花钱去买的护肤品上。
这时候的妇女拥有一个就像是宝贝一样舍不得用的蛤蜊油，雪花膏，甚至百雀羚的润肤霜曹丽全部都有。
从这些护肤品之多，就足以看出曹丽对她的脸有多重视。
曹丽急忙起身想要去找镜子来看看她的脸。
现在还是傍晚，天光还没有特别暗。但因为她没有把窗帘拉开，屋子里黑漆漆的。虽然还不到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但是要看清楚她的脸还是不行的。
于是曹丽慢慢的扶着墙，想要挪到窗边去。快到窗边的时候，却因为不小心被地上乱七八糟的东西绊了一下，差点就摔倒在地。
“哇————”她终于忍不住一下子哭了出来，只觉得整个世界都在跟她作对。
眼泪流到她的脸上，可能是刺激到了脸上的伤口，曹丽感觉她的脸开始火‘辣辣的疼起来。
她一下子不敢再哭了，连忙身体向前把窗帘拉开。
天光虽然有一些昏黄了，但还是一下子就照亮了屋子。桌椅板凳和中午她出门时一样乱七八糟的躺在地上，曹丽却一点顾不上收拾这些。
看得见屋子里的情况之后，曹丽立马就跑过柜子边去，像是一下子忘记她身体上的疼痛。
曹丽连忙把镜子从抽屉里拿了出来。
看到镜子里的那张脸之后，曹丽张了张口，发出了一声泣音。整个人顺着身后的柜子瘫了下来。
曹丽的脸蛋被打的高度肿胀，脸上全是青青紫紫的痕迹，是一个非常形象的猪头脸。
可能是因为大妈也控制不了她自己每一巴掌的力量都一样，曹丽两边的脸蛋肿胀的程度还不一样。一高一低，让人第一眼看上去直觉得想笑。
曹丽却一点笑不出来，她看着镜子的脸，手伸起来却不敢落到脸上去。她自己都害怕，现在就像是气球一样的脸皮，她一戳，就破了。
“啪啦！”那块圆圆的镜子一下摔到地上砸的稀巴烂，碎块飞的到处都是。
曹丽下方那块大一点的碎片，照映出她通红的眼睛和扭曲的面容！
不知是不是因为镜子碎了的原因，看起来竟有些像是故事书里的巫婆一般。
曹丽慢慢的站了起来，她竟没有再发出一声尖叫。扭曲的面容也慢慢平静下来，像是一下子接受了什么事实似的。
曹丽此时只觉得她无比的冷静。她本来是一个前途无量，受人敬仰的老师。有一个踏实又爱她的未婚夫，还有一个有势的城里男友。
(曹丽自认为啊！)
她的生活本来是一片阳光而美好的，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这一切的一起都是因为席果，那个贱人！！
从席果出现的那一瞬间，她美好的生活就被毁灭了！！
曹丽嘴里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那是牙齿用力咬在一起发出摩擦的声音。
眼睛里发出的光芒，让人不寒而栗！
“咔嚓—咔嚓——”一只穿着皮鞋的脚，从映照出这张面容的那块镜子上踏过去，只留下一地碎片。
——
李强躺在床上，毫不脸红的喝着他妈妈给他冲泡的麦乳精。
李母看他一嘴把麦乳精喝下去，小心翼翼的问道，“强子，是谁打你啊，心疼死娘了。”
“关你们老娘们什么事？”李强气冲冲的吼道。他此时正觉得自己被打丢脸的不行，一点不愿意说出去。
“好好好，娘不问了啊。李母连忙安抚道。
李父站在一旁，也对李母说道：“你一个女人，问这些事情做什么，不像样子。”
李母不敢说话，只低着头站在一边。
这时李把喝光的碗放在桌子上，对李母说道：“再给我来一碗！”
李母有些心疼，想了想还是说道：“明天再给你泡啊，强子！你妹过年买回来的，快没有了。一天喝一碗才好的快。”
“放什么屁呢，快去！老子就要今天喝。”李强摸了摸还青着的脸颊，冲她妈吼道。
李父在一边听见，也转过身面无表情的对李母说道：“快点去就是了，听不见你儿子说话吗？喝完了让李倩再买就是了。”
李母颤了一下，连忙拿起桌上的碗，“是是是，到家的，我这就去啊！”
又对李强说道：“强子，是妈这破嘴，妈马上去给你冲啊。”
说完就快步出了李强的房间，冲着厨房去了。
剩下李父和李强两人在房间里对话。
李强忍不住抓起一把瓜子，却忘了他昨天刚刚被打肿的嘴巴。
“啊啊啊~疼死老子了。”瓜子才放进嘴里，李强就一下子发出了嚎叫。
李强一下把瓜子丢回去，“妈的，老子的嘴，连东西都吃不了。”
李父皱了皱眉，张口道：“你妈是怎么回事，你吃不了这些东西，还放在你面前干什么？真的是皮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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