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约束之律者

　　“你会说话？！”

　　人偶突然说话，亚丽德拉被猛地吓了一跳。

　　“我就是你的一部分，我的确无法和你交流，但是你也该感受到我的存在，我是你身上律者权能的正体，约束之律者本人。依靠这个装置，才能和你对话。”

　　亚丽德拉警戒的退后一步，紧盯着这“约束之律者”，思考着它想要做什么。

　　“不用担心，我就是你，只不过是已经和你融为一体的人格被提炼出来罢了，我不会对我有敌意的。”人偶笑笑：“你也不会伤害我，因为我们已经没有办法分开了。”

　　“你的意思是…你就是崩坏意识给我的那个律者人格？律者的确有的时候会做出原本性格不同的事情…”

　　亚丽德拉看着它，想起了自己以前的研究。

　　“还真是多亏了你，我的人格还没有形成，就被你一针扎坏了，我的人格尚有不全的地方，只能依附于你的人格成长。”

　　“不过千万不要认为崩坏这么容易就被解决了，我和你本身的人格已经融为一体，现在你就是我，我就是你，我们之间没有区别之说。即使现在你在和我对话，我面前的这个人，也不过是你这个人格比较占主导地位的另一个‘我’吧。”

　　人偶语出惊人，亚丽德拉瞠目结舌，她始终不敢相信自己的身体里还有另一个人。但是她也回忆起了刚刚从休伯利安上醒来的场面。那时候她的确能感觉到身体不受控制，如果不是那一针，她可能真的就在那时被律者人格占据了身体。

　　“所以我们就像盐溶于水一样，你就是约束之律者，能够完全使用我的权能，不过我也影响了你的思维，你最近…应该很少偷或者抢东西了吧，那就是我的影响。对啊…我们作为高贵的律者，怎么能去做那么低贱的事情？”

　　“所以…你说的我都已经明白了，还有…你还想和我说什么？”

　　“是你把我拉出来的，我又不需要跟你说话，你平时所想的我都知道，平时所做的我也知道。我的性格和你一样，想法和你一样，立场也和你一样，所以我就是你，不需要区分。”

　　人偶摊了摊手。

　　“所以…你可能还是不愿意接纳我？不相信我们两个已经成为一个人的事实？也难怪，你现在除了权能中那些最基础的部分，其他的完全都不会。”

　　“我等着你完全接纳我的时候吧，他们人类曾经说过，人最大的敌人就是自己。如果你能够完全的信任我，真正的把我和你的区别忘掉，换而言之，明白自己存活的意义，你就真的升华了。”

　　人偶看着亚丽德拉，她说话的语气的确很像亚丽德拉，性格什么的也和亚丽德拉一样，除了知道的比亚丽德拉多一些之外，还真的没有什么区别。

　　这种感觉很奇妙，和自己对话，并且这个自己还很明确不是自己…说起来都很古怪。

　　亚丽德拉松开手，球掉在了地上，人偶的动作也随之凝固住了，她捡起球，放回了原位。

　　“这是恩赐还是诅咒，我不清楚，我什么都不知道。”

　　亚丽德拉能够感受到自己的能力，她却迷惘着，这种力量越强，她越感受到自己的无力。

　　沉默良久，她才注意到大厅的深处，还有一个很小的台子，上面放着一些奇怪的兵器。

　　“等等，这些我认识……”

　　亚丽德拉睁大了眼睛。

　　台子上放着的，全是天命…逆熵收集的，赫赫有名的“神之键”。

　　亚丽德拉怎么能不认识这么出名的东西呢？她下意识的拿起一把骑枪，这是创生之键黑渊白花，但是在她手中，却像普通的铁枪一样平凡。

　　“支配律者…在仿制神之键？不对，只是徒有其形而已，这东西就是普通的铁枪，里面没有律者核心，也没有魂钢之类的高级材料。”

　　亚丽德拉把“黑渊白花”

　　扔在地上，转而拿起了伊甸之星，那东西也是个模型，她一个个的审视了过去，直到仿制的神之键——犹大的誓约落入她手中。

　　“这是德丽莎的武器呀。”

　　亚丽德拉很感兴趣的掰开了犹大的誓约，不得不说，支配律者的还原还是做的不错的，虽然没有任何能力，但里面的飞刀，长矛全部装配整齐。

　　“………………”

　　“嗯，神之键是由上世纪律者的核心所制造而成，其中蕴含着很多律者的力量，那……如果我用我的力量制造一个武器出来，这东西莫非也是神之键？”

　　亚丽德拉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但是她实在不舍得放下这个做的非常精致的模型，思来想去，她还是打算放手试一试。

　　于是，亚丽德拉在支配剧场里浪费了大量的时间来和这玩意较劲，她似乎发现了一个问题，这个模型，完全没办法和她的反崩坏能相融？

　　“上世纪的那个律者用的应该也是崩坏能造成这个效果，和我效果类似，但性质不一样。”

　　亚丽德拉喃喃自语，随手掏出一颗核心拍到模型里面。这玩意她也发现了，她好像和其他律者不一样，核心要多少有多少，既然用不完，那就随便用嘛。

　　终于，在塞了第七颗核心后，那模型终于开始动了，约束律者的力量涤荡着武器的外表，将简单的钢铁变成一种谁也说不出来的独特材质，这材质逐渐扭曲，外形慢慢变得不再像犹大的誓约，倒更像一种独一无二的十字架。

　　七颗核心镶嵌在十字架的表面，闪闪发光，如同星辰。金黄色的十字架终于定型了，它的两边有着齿轮咬合，一条金锁链穿过了十字架上下，十字架如同一把金色的大锁，被锁链紧紧捆住。

　　“真漂亮啊…”

　　亚丽德拉惊喜不已，她一挥手，十字架呼之即来，悬浮在她面前，她顺手把十字架放回原位，看向四周。

　　“没想到这个废弃的大厅里还有这种东西。”

　　亚丽德拉环视了一圈，依旧没有敌人的出现，似乎整个剧场都已经空置了。

　　“这个支配剧场，没有人偶，应该是他们把剧场的连结切断了，我没办法进入其他剧场。”

　　“他们究竟想做什么？”

　　那个与其他人偶一样的人偶…但是又并不尽相同，它给亚丽德拉一种神秘莫测的感觉。支配律者如果没有这个领头羊，那就是一群不足为惧的乌合之众…但现在不一样，在这个首领的指导下，支配律者已经完全发挥出它们的优势，他们渗透进了世界的任何一个角落，几乎到处都是他们的眼睛，情报，数据，每一个人什么时候在做什么都逃不过它们的监视。

　　举个例子，他们就像这个世界的病毒。不断的传播，感染，将每一个健康的人变成他们的傀儡，然后再由其中的主脑所发号施令，逐渐的蚕食取代这个由人类操控的地球。

　　“那时他们说的话原来不是假的，他们要毁掉这个文明，他们真的能做到，而且不难…”

　　空之律者拥有毁灭空间的力量，曾在西伯利亚造成大屠杀，陨冰之律者也毁灭了一座岛屿，但是她们都没有支配律者这无孔不入，无坚不摧的东西可怕。

　　因为如今的人类，没有任何办法去对抗支配律者，是的，没有办法通过任何一支军队来打败它，不能用任何一名女武神来摧毁她。人类没有任何办法去抵抗他们所利用的武器——人心。

　　……………………

　　其实，并不尽然。

　　或许，亚丽德拉的眼界并不宽广，毕竟在她所生活的这么长时间里，几乎所有的时间都投入了对崩坏的研究中，所以她才得出这样的结论。

　　天命，逆熵，世界蛇，机甲军队和女武神压根没有办法对抗支配律者，但…已经有人在这么做了，而正在计划将支配律者毁灭的人，根本没有他们那样强大的武力。

　　此刻，强与弱，似乎处在了一种微妙的位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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