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一次,苏墨并没有伸手接住朱砂,而是让她站在了原地。
“乱跑什么?刚才你一转头就不见了你知道我有多惊慌吗?”这是第一次苏墨对着朱砂说重话,朱砂站在原地,一脸的不知所措,却没有流眼泪。
萧子逸在后面看见了,直接疾步走过来,语气很是不好,“你是她的哥哥吗,你怎么能这样说呢,分明是你字迹没有看好她,要不然她也不会在大街上哭!”
苏墨沉着脸看着萧子逸,眼眸深处好像能喷火,朱砂的小表情不安的来回看着两个人,听到萧子逸说完这句话之后,连忙站在了他的身前。
“墨哥哥,他也不是故意这样说的,你别生气。”
苏墨气极反笑,“朱儿,他是谁?”
“他刚才救了我,还帮我找你来着,他叫……”朱砂努力的回想着,萧子逸在一边见她忘了,便开始善意的提醒着。
“我叫萧子逸,记住了没有?”
苏墨一把拽过朱砂,将她圈进自己的怀里,眼眸清冷的看着萧子逸,说不上来的一种压迫感顿时席卷全身。
萧子逸后退半步,但还是忍住了没有转身就走。
“今日之事多谢萧公子了,改日苏某必当登门拜访。”苏墨颔首,比他高了一个头的自己很具有优势,看的萧子逸只能连忙应下,多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等到萧子逸带着下人走远之后,苏墨才放开了朱砂,“知道错了没有?”
“知道了墨哥哥,你攥得我手都红了,好疼啊。”奇快妏敩
苏墨这才注意到,小丫头的手腕上已经有了一圈的红痕,心疼又无奈。
“娇气包,快回去吧。”
回去之前,苏墨又给小丫头买了一串糖葫芦,看她吃的好香,自己浮躁的心也能稍稍平静些。
只不过,书院门口,程叙站在哪里等着他们,脸上没有一点笑容,眸底深处是一触即发的怒火,苏墨视若无睹的走过去,直接路过了程叙。
“站住!”
苏墨站在原地,仰脸看他,“何事?”
“何事?亏你还问的出来!谁准许你们偷跑出去的?”程叙怒不可遏,伸手指着苏墨,朱砂畏缩的站在一边,手上的糖葫芦瞬间不香了。
“朱儿想吃糖葫芦,我就带她出去买了。更何况这里也没有规矩说不能出去。”苏墨有理有据的说着,一下子就把程叙说的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只能指着苏墨干着急。
朱砂上前一步,哆嗦着认错,说话的语气都变得断断续续的,“夫子,您别怪墨哥哥,都是朱儿不好……朱儿不是故意的……”
程叙看着她,再一次对着小丫头没什么好印象,一天到晚只会惹事,就好除了惹事别的都不行了。
他阖眼沉思,没一会指了指院中的木桩,冷声说道:“去那边扎马步四个时辰,一点也不能少,要是没站稳,就再加一个时辰!”
朱砂看着那个木桩,那是在太阳底下的,这个时辰太阳正是毒辣的时候,她要是在下面站上四个时辰,会不会直接死了啊?
可是没办法,这件事终归是他们做错了,朱砂悲催的点点头,刚想过去,就看见苏墨已经先一步站在了哪里。
“你过来,我说的是她。”程叙指着朱砂,一副下定决心要好好整治这个孩子的模样。
苏墨一下子冷了神色,阴郁的双眸被额前的一缕长发遮挡,看不清眸中的情绪,白皙的脸庞紧绷,唇线抿直,看着很是不满。
朱砂慢吞吞的走到他身边,侧身小声嘀咕着,“墨哥哥,你还是快回去吧,要不然夫子不会放过你的。”
“不行,墨哥哥在这里陪着你。”苏墨的态度坚决,马步扎的很标准,程叙彻底笑了,拂袖而去,只留给他们一个背影。
院中的人来来回回,看到他们这个样子,纷纷不敢上前,只躲在后面议论着。
“他们这是怎么了,昨儿个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今日就在这里扎马步了?”
“我听说啊,是因为他们偷跑出去了,夫子生气了,所以才让他们在这里扎马步的!话说回来,这里的太阳最毒了,他们要是在这里站着,不死也得脱层皮!”
说话间,那个女弟子也抱着看热闹的心态走了过来,听到他们的议论,不屑的冷哼一声,睥睨的姿态看着他们。
“分明就是他们活该!谁让朱砂嘴馋,非要吃糖葫芦,这下好了吧,两个人都成这样了。”
朱砂抬眼看着她,很明显是听到了这句话,眼中的狡黠一闪而过,带着一抹恶劣,直勾勾的望进了那个女弟子的眼里。
两个人对视着,谁也不肯退让分毫,那女弟子甚至还跑到了朱砂的面前,企图嘲笑她的无知。
“你是活够了吗?”苏墨冷不丁的开口,语气中带着强烈的杀意,周身的气息一下子变换,阴冷的包裹着在场的人,强大的威压险些让他们喘不过来气。
苏墨站起身,一步一步的走向那个女弟子,他现在虽说没有灵力,但到底还是个武功高强之人,他们在自己面前,完全排不上号。
女弟子咽了咽口水,不可控的后退着,苏墨一把掐上她的脖颈,凶狠而又淡漠的说道:“看来你是真的不怕死了。”
女弟子被苏墨吓哭了,在空气接连丧失的情况下,她昏死了过去。
苏墨一下子将她扔在地上,身上的戾气沉重骇人,就连朱砂都吓了一跳。
她只是想让苏墨给她一点教训,让她不会再这样仗势欺人,只是如今看来,好像有些不对。
“墨哥哥,够了,我们接着扎马步吧。”朱砂伸手拉住他,小手抚慰的挠了挠他的掌心,苏墨扭头,眼底的猩红尽数褪去,逐渐归于平静。
周围的人看着女弟子倒在地上,慌忙去找了夫子,又手忙脚乱的把人抬了回去,从今日开始他们对苏墨又有了全新的认知。
“父亲,这个孩子身上的戾气,怎么这么重?”
夫子和程叙并肩而立,看着苏墨从最初的云淡风轻,到刚才的杀伐果断,仿佛好像是他们的错觉。
“这个孩子应该经历过什么,只有朱砂这个小丫头在的时候,他才不会这般发疯。还有你,他们到底还是孩子,出去就出去了,你非要如此较真做什么?”夫子嫌弃的看着他,只是眸中却多了几分隐晦。
程叙沉默着没有回答,他能看出来,父亲的心里一定藏着一些自己还不知道的事,这些事,或许就跟苏墨这个人有关。
四个时辰之后,两个人全都瘫软坐在了地上,朱砂揉着自己的小腿,止不住的发抖。
苏墨倒还好,坐了一会就站起来拿了个凉凉的东西让她握在手里,能驱散一点热意。
朱砂摊开手掌心,是苏墨经常戴在身上的一块玉佩,朱砂小时候就喜欢拿在手里掂量着玩,想不到现在了竟然还在这里。
“走吧,扶你回去。”
“墨哥哥,你没事了?”
“我没事,给你打了盆水,一会沐浴一下,听话。”苏墨好声好气的哄着,小丫头一开始还在说这说那,直到看到了程叙的身影,才连忙跑回了屋里,眸底还是有些害怕。
苏墨笑着无奈,却在转身的瞬间变了脸色,淡漠至极。
程叙看着他和自己擦肩而过,心中的气怎么也消减不下去,只能出书院,去借酒消愁了。
苏墨看着他出去,眼眸一暗,回房换了件夜行衣,也跟着出了书院。
前些日子他没有找到蒋书云留下来的东西,算算日子如今他应该到了地方,就看蒋书云最后是如何抉择的了。
街上,一切都是一样的,苏墨看着来往的人,似乎是想从中找到一点端倪来。
这天下终究是平静的太久了,稍不注意,就有可能天翻地覆。
苏墨走到一家茶馆坐下,要了杯茶,慢悠悠的喝着,同时耳听八方,搜索着什么消息。
奇怪的是,今日那个说书先生并没有出摊,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外面的人围了一圈,都是奔着他来的。
“唉,说出来全是晦气,谁知道竟然会发生这种事情。”
“可不是吗,老板,来壶茶!”从门口走进来两个人,从穿着上来看估计也都是平凡人家,老板上了茶之后,就听见那两个人似乎是在讨论着什么。
“谁知道啊,这些天总是这样,不是家里的庄稼被毁,就是各种各样的不顺利,也不知道是不是今年犯冲了!”
“哎老哥,话不能这样说,我听说最近镇长家的公子要成亲了,还听说上头会有人来呢,这可是天大的赏赐啊、没准我们还能看看这个排场呢!”
苏墨侧耳听着,他们两个的对话乍一听没什么,越往下听越能听到不一样的。
镇长?有意思。
戴上帷帽,苏墨给了银子,起身离开了茶馆。
既然决心要发展自己的势力,就不能如此草率。苏墨到了镇长的家门口,外面已经挂上了红色的绸缎,两个大大的喜字贴在门上,迎面而来的就是一股喜气。
只是不同的是,外面站着的人脸上,却没有任何的喜气,说来也真是奇怪的很。
苏墨压低了帽檐,转身离开。
立冬,一夜骤降的寒冷瞬间席卷,树枝上残存的枯叶也终于受不了的垂落,里面的东西好像一阵风一样,瞬间分崩离析,瓦解成了碎片。
枝头的细霜朦胧的遮盖着表面的那一层光亮,伸手触摸上去,满是入骨的寒意,触目惊心。
炎霄国的国都中,百姓们夹道相迎,欢迎着军队的凯旋。
时零骑着马走在前面,高傲的神情仿佛一只花孔雀,求着夸赞,求着赞美。
“大皇子,陛下让我们即刻入宫,咱们走吧。”身后的将军小声的提着建议,时零看了他一眼,似乎是在表达着不满。
“本皇子知道,你们先走,本皇子要去沐浴一下,见父皇总不能就这样脏乱着去吧。”
时零不以为意的说道,连带着看向他们的眼神,都是一阵子的嫌弃,将士们无奈,只好先行一步,进了宫。
街上的百姓不认识这些人,只觉得他们身上穿的非富即贵,纷纷给他们让路。时零随便找了一家客栈,走进去就包下了整个客栈,还把里面的客人全都赶走。
老板赔着笑,原本是想商议一下能不能不赶走这些客人,但还没上前,就被他的侍卫狠狠推开,脚下一个踉跄,差点失去重心倒在地上。
时零走到包厢门口,粗略的看了一眼里面的环境,嫌恶的捂了捂口鼻,但到底还是忍下了,现在要赶着进宫,没有多少时间。
而在他宽衣解带的时候,将士们已经快马扬鞭的到了宫外,赵德全得到消息后,第一时间禀报了时宇,朝上的大臣都还在等着,时宇看了一眼门口,挥了挥手。
“宣大皇子时零和旌旗将军觐见——”赵德全瞬间明白了时宇的意思,高喊了一声之后,大臣们眼尖的看见外面只走进来了一个人。
“大将军,大皇子呢?”
将军抱拳跪下,“启禀陛下,微臣不负众望。只是大皇子他……”
时宇正了脸色,厉声问道:“他怎么了?”
“大皇子进城之后,嫌弃自己身上太过于脏乱,于是便想着先沐浴再过来,还请陛下恕罪。”
一听是因为这个,时宇的脸都要气僵了,他看着底下跪着的人,平静的一言不发。
将军迟迟听不到回应,知道是这位帝王生气了,便只能硬着头皮开口道:“陛下,微臣相信大皇子并非是有意拖延,陛下息怒。”
“朕何时动气了,你先下去吧,回去休沐几日再来上朝。”
将军一听,心下更慌了,之前都是听完汇报才下去的,今日竟然汇报都不听,可见是真的动怒了。
将军颤颤巍巍的站起来,行了礼便仓皇而逃,殿内的大臣们抱着各种想法,无外乎都是觉得时零的这个做法不妥当。
“陛下,大皇子这般散漫,陛下难道还要将六品的侍郎一职交给大皇子吗?陛下三思啊!”
“还请陛下三思!”朝中的大臣齐声喊着,时宇捂着额头,一副为难的样子。
其实这也不是时零第一次这样做了,这些年仗着自己是大皇子,明里暗里的少不了嚣张跋扈,每次大臣们也都只能看在他的身份上吃下这个哑巴亏,只是今天,大皇子还能这样不把陛下放在眼里,实在是说不过去。
坐在后宫等着儿子的皇后自然也听到了这个消息,本来还好好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愁苦之意明显。
“娘娘,现在前朝大臣都在劝陛下不要将这个六品的闲职给大皇子,您这个时候去不合适,没准还会火上浇油。”她的婢女提醒着她,可惜这也没让她收回想要去给自己儿子争取解释机会的冲动。
“这事是不是人为的?难不成是时兰这个小家伙?”
真是可笑,自己的儿子都出事了,她现在竟然首先想到的是不是有人陷害。
婢女扶着她,开始细细的分析着这件事,“娘娘,大皇子这些年的确任性了些,不过只是一个误了给陛下禀报的时琛,想来陛下应当不会太过于计较,您还是歇歇吧?”
皇后静不下心,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烦躁的她来回踱步,时不时就让人去打探一下消息。
“朕知道了,朕会再好好考量一下的。”
时宇看了眼下面的大臣,想到时宇即将要到弱冠之年了,是到了该娶妻的时候了,他环顾了一圈,找到了一个合适的人选。
“朕这个大儿子,什么都好,就是性子太过于散漫了些,正好他的年龄也到了要娶妻的时候了,朕打算让他挑选一下,就定在后日吧,各位爱卿的女儿也都可以来参加这个选秀。”
此话一出,底下瞬间没了声音,一些人更是低下了头,一点都不想参与到当中。时宇也明白,这个儿子说白了就是个庶子,再加上他不思进取,这些人肯定唯恐避之不及,但是时宇的心思很明确,就是希望时零成了家之后能安稳许多,哪怕只有一点,这也够用了。
此消息一出,皇后不由得开始有些紧张,皇帝突然说起这件事,到底是为何?
“娘娘,陛下这样说,无非就是看大皇子到了该成婚的年龄了,您不要多想。”
皇后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的嵌进了肉里。她没办法不多想,前些日子提起这件事的时候,时宇还一脸舍不得的模样,怎么如今就舍得了?
“这绝不是偶然,你赶紧找人去找零儿,让他立马进宫面圣!”
婢女应下,转身去办了,皇后站在门前,担忧不已。
消息传到皇后这里,自然也就传到了时兰这里,时兰这些日子在殿内待得无聊,每日也不用去学堂听那个老夫子授课,也不用再去面对父皇那张老脸,痛快的同时又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
直到这个消息的传来。
“二皇子,今日之事,难不成是陛下计划好的吗?”
“不会,父皇这个人,若是真的想要让大哥失去当太子的机会,早就下手了,那里还会等到今天?大哥这样,完全就是咎由自取!”
“想必现在,皇后快要急死了吧?”时兰坐在座位上,面前摆着一盆盆的兰花,花香四溢,赏心悦目。
“你去打听一下,看看我这个好大哥在外面都干了什么。”时兰随意的说着,脸上已经浮现出了一抹坏笑。
要想一举打的时零翻不了身,就只能看看他在外面究竟都做了什么。
“二皇子,那皇后那边呢,奴才听说,皇后娘娘已经收买了不少人。”
时兰摇摇头,他这个母后还是不够狠心,要不然也不会等到这个时候了还不动手。
皇后前半生脾气伪装的太软,这么多年过来了,竟然假戏真做,真让自己成了一个心软的妇人了。
“不用管她,她掀不起什么风浪,本殿那个弟弟如何了?”
时兰走到殿门口,外面明显是有人刻意接近,只不过,他们来的晚了些。
该说的话,他们方才都已经说完了。
“回禀殿下,五皇子的伤势没什么大碍了,太医说只是受了些风寒,静养一阵子就好。”
“既然如此,本殿这里有一些滋补的东西,你去收拾出来,给老五送过去吧。”
话音刚落,时兰就一下子打开了房门,门外的人似乎没有反应过来,脸上带着窘迫,好像是被看穿了一样,却又显得很是惶恐。
“殿……殿下……”
“偷听啊?”时兰好整以暇的看着这个小婢女,突然起了逗弄的心思,小婢女惶恐的跪下来,哆嗦着不敢说话。
“真是没意思,把她带下去,好好问问她到底都听到了什么。”
时兰挥挥手,身后的人便将人拖了下去,没有一点的怜香惜玉,完全就是拽着离开了这里。
掰起手指头算算,好像也到时辰了。
时零沐浴完,换上了新作的衣服,这才不忙不慌的进了宫。这个时间点早就已经下朝了,大臣们也都离开了宫里,门口站着几个皇后身边的婢女,好像是在找什么人。
看到他出现,他们连忙走过来,慌忙跪下来,着急的说道:“殿下,陛下还在等您,得知您去沐浴未能进宫,陛下发了好大一通脾气,皇后娘娘也在找您,您还是赶紧进宫吧!”
时零愣住了,他不过晚了一会,父皇就大发雷霆了吗?
“你们这帮蠢货!为何不早点来通知本殿?!”时零恼羞成怒,脚下的步伐不由得加快,一边走一边回头骂着,身后的婢女连忙跟上他,开始解释。
“娘娘也是刚知道消息,知道殿下还没有回来,便让奴婢们赶紧出来找您。殿下一会可要小心,朝中大臣已经开始弹劾您了。”
时零拧眉,心中愈发不满,他不知道那个旌旗将军怎么说的,竟然能让父皇生这么大的气。
到了宫外,时零踌躇了许久,才着人禀报。没一会赵德全走出来,行了礼说道:“殿下,您怎么才来啊,陛下方才生了好大的气,现在还不想见您,您还是明日再来吧。”
时零心中一个咯噔,当即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里面的时宇打断。
“赵德全,进来。”
赵德全没有办法,只好行了礼之后,匆匆回去。时零吃了闭门羹,郁闷却又心慌的去了皇后的宫里。
“母后。”时零站在宫内,皇后坐在凤位上,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他,不过还是没忍住心软。
“你说说你,回京了第一件事就是进宫,你非要去沐浴干什么?吃饱了撑的?”
时零喝了口茶水,装的一脸的无辜,“母后冤枉,儿臣只是想收拾的干干净净的去见父皇,哪知父皇就因为这个生气了,儿臣实在是冤枉啊!”
“你不知道你父皇多疑吗,竟然还在他眼皮子底下做下这些事,现在好了,原本到手的官职飞了。”皇后愤恨的说着,想到刚才下人打听过来的消息,气不打一处来。
随后,还不等时零反应过来,皇后又告诉他,皇帝准备让他娶妻,时零瞪大双眸,显然是不相信。
“母后,父皇为何如此着急?”
“还不是希望你娶妻之后能有人来管管你,让你不要再如此放浪形骸下去!只不过那些大臣好像不怎么愿意让自己的女儿嫁给你,不过你放心,母后一定为你谋划好这一切。”
时零一听,不怎么愿意了,他现在说到底就是个皇子,若是在朝中没有实权,那他就是一个废物皇子,名存实亡。
“母后,朝中任职这件事当真不能再商议一下吗,儿臣不是有意的。”
“本宫知道,但是你父皇知道吗?如果本宫没猜错,你方才去见你父皇,他没见你吧?”
“母后料事如神。”
皇后叹了口气,她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
“你明日再去吧,只能你去找你父皇,本宫去说没用。”皇后起身走下来,让时零跟着自己到了院子里,看了看外面正开得艳丽的花。
“你看看这些花,看看他们是如何争斗的,你若是不争,便就会像败落在墙角的花一般,什么都不剩,输的一败涂地。”
这番话像是警戒一样,时零立马反应过来,心中开始懊恼刚才的举动。
都怪他一时间得意忘形,要不然现在也不会是这样的结果。
“母后,儿臣明白了。对了母后,时兰最近没给您添乱吧?”
时零旁敲侧击的问道,说到底,他还是觉得时兰年纪小,还不足以威胁到他的地位,所以也就一直没把他放在心上,哪知前些日子母后写信过来,说皇帝好像很是看重这个弟弟,没办法,他也只能开始行动了。
皇后将之前的事情说了一遍,时零听着,却觉得有些不对劲,好像少了些什么。
在皇后宫里待了一会,时零起身告别,动身去了时兰的宫里。
“殿下,他来了。”
时兰冷笑一声,总算是来了。
他收起阴狠,装出一副清澈的模样,等着时零走进来。
时零打开门,看到时兰正趴在窗边,好像是在玩着什么,他悄无声息的走过去,犹豫着要不要伸手,时兰突然扭头,看到了他。
“大哥!你回来了!”时兰惊喜的喊着,双眸中的欣喜不像是假的,时零敷衍的应了一声,顺势坐了下来。
时兰走到他旁边,伸手拍了拍时零身上的衣服,艳羡的说道:“大哥换了一身新衣裳吗?这个我从来都没见过哎,大哥这衣裳可真是好看。”
看似无心,实则有意,直接一句话戳到了时零的痛处,让他好不容易堆起来的神情瞬间垮了下去。
时兰瞧着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心中不由得发笑。
他就是要膈应这个人。
“皇弟这是说的什么话,你要是喜欢,回头皇兄送你一套。”
“好啊,多谢皇兄!”想也不想,时兰直接答应下来,而后就看见时零的脸色又黑了一些。
时零这个人,平日里出了吃喝玩乐之外,最在意的就是自己的外表,他还老是隔三差五的就要去做新衣裳,以此来衬托自己的美貌。
殊不知,以他这个长相,在京都都没人要!
时零在他这里坐着还没一会,就被这个小娃娃气得心口疼,有时他甚至怀疑这个人是不是老天派来专门跟他作对的。
他看了眼时兰殿内,空气中隐约着能看见一些灰尘,桌上的花樽也好像许久没有擦过了,这让他逐渐找回一点得意。
“皇弟这里怎么这么脏乱?难不成是办事的下人不得力?用不用皇兄让人做些?”
“我这里就不用了,这些天我都是自己打扫的,也不知道父皇还要关着我到什么时候。”时兰委屈的低下头,尾音奶奶的,听起来就觉得委屈。
时零压着嘴角的笑,眸中却难掩得意,“不妨事,等明日我上朝的时候跟父皇说,让父皇将你放出来,大哥相信不是你做的。”
“真的吗大哥,只是母后和父皇不相信我,还说是我故意的。”时兰一点点的说着,看似是他受了委屈,实际上是在套着时零的话。
他知道,时零一定是先去了皇后的宫里,然后才来他这里的,皇后跟他说了什么,他需要知道。
“皇兄,五弟的伤势怎么样了,我方才听说已经没什么大碍了是吗?还有父皇,父皇今日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发了好大一通脾气,消息传的满宫都是,还有下人说是因为大哥。”
“别听他们瞎说,大哥还要去找父皇商议事情,就先走了。”时零站起来,几乎是落荒而逃。
时兰看着他的背影,慢慢的放下了方才那副天真的模样,继而代替的是一抹冷笑,伴随着几分嘲弄。
“殿下,那个女人撂了,说是皇后让她过来听您有没有什么安排的。”
“果然是个偷听的,既然是母后送过来的,就着人抬回去吧,记得跟母后说一声,她干活的时候不小心掉进井里受伤了,省的母后觉得是本殿故意的。”
“是,奴才这就去。”
时兰负手站在门口,黄昏中的晚霞被乌云包裹着,流出的边边角角也被归拢,狰狞可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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